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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逢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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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姝有点不好意思,她又将袋子往他那边递了递,“拿着……啊。”
  “给我的?”
  “是啊。”谈姝点头。
  “专门给我买的?”仲泽言硬要低头看她的表情。
  不然呢。
  谈姝腹诽。
  “是啊。”
  “唉你快换上,别弄感冒了。我先去医院了。”谈姝将袋子塞进他怀里,然后越过他,出门去了。
  余光里,她隐约看到他在笑。
  ……
  有什么好笑的。
  谈姝摸摸鼻尖,揉揉脸蛋,打开车门。
  她正准备进去,谁知车门被人一拉。谈姝抬头,看到他深黑的眼睛。
  “一起去。”仲泽言说完就上了驾驶座,见谈姝还愣在原地,他懒懒地伸伸下巴,示意她上车。
  “哦。”谈姝小声嘀咕。
  仲泽言已经换上了她买的黑色羽绒服,很合身,很好看。
  不对,明明是因为他人长得好,所以才穿什么都好看。
  谈姝上了车,扣上安全带出发。
  外公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他不能说太多的话,每天都要挂水,也离不开氧气。
  见她进来,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谈姝走过去,陪外公聊天。
  谈母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吃饭,仲泽言正好接到一个电话,他站在栏杆旁边通话。
  谈宜月吃完饭,靠在椅子上休息。
  谈爷爷需要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最近陷入了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精神很不好。
  耳边响起仲泽言的声音,她隐约听到什么。
  挂了电话,仲泽言走到病房外边,谈母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了一下。
  “谈阿姨。”仲泽言颔首,在她身边坐下,“吃饱了吗?”
  “嗯。”谈宜月点头,说:“多谢你最近的帮忙,不管是店里,还是这里。”
  “不用这么客气。”仲泽言勾勾唇,想到病房里的外公,他默了默,又说:“外公肯定会好起来的,谈阿姨,忙了这么久,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谈宜月点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默了一秒,谈母转过头看他,“仲先生,其实你还有工作要完成吧?”
  她听到他刚才的通话了。
  仲泽言没回答,而是说:“谈阿姨,叫我小仲就可以。”
  谈宜月闭闭眼,说:“最近这两天麻烦你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别耽误了你自个儿的工作。”
  “我知道的。”仲泽言点点头。
  “嗯。”谈宜月起身,再去病房里叮嘱一下注意事项。
  仲泽言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没动。
  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
  其实这个电话已经催他很久了。
  送谈宜月回家之后,谈母便让他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走。
  仲泽言虽然点头,但他还是不放心医院那边,所以打算去医院那边帮谈姝一同陪着。
  谈宜月站在门口看着他倒车,车灯消失在街角。
  她站了好一阵没动。
  重回到医院楼下,仲泽言在车外抽了一支烟才上去。
  谈姝坐在病床旁边看电视,外公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余光瞥见有人进来,谈姝扭头一瞧,见到是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有意外,也有开心。
  谈姝回头看输液袋,里面还有大半液体,一时之间还不会换。于是站起来,跟仲泽言坐在走廊上。
  “你怎么过来了?”谈姝问。
  “怕你忙不过来。”他说。
  “这有什么忙不过来的。”谈姝笑,“外公他很好,今天还叫我名字了。”
  “那就好。”
  谈姝抿抿嘴,“你要不早点回去休息?等明天我带……”
  “谈姝。”
  “嗯?”谈姝闭嘴,睁着双眼,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我明天要走了。
  锦城那边最近事比较多。”
  一颗心好像down到谷底。
  谈姝盯着他,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消化他的话。
  “哦,这样啊。”谈姝佯装无所谓地笑笑,“工作比较重要。明天走?”
  “……嗯。”
  “好。”谈姝说,扯了扯嘴角。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进屋陪外公啦。”她站起来,摆摆手,转身准备进门。
  余光里仲泽言也站起来,她的手腕被人拉住。
  谈姝心尖一紧,回头,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我走了。”
  “嗯。”
  “谈姝。”
  “啊?”
  “不要太累,有事打我电话。”他说。
  “好。”谈姝乖乖点头。
  第二天是谈宜月给她送的饭。
  她抱着保温杯,问:“仲老师走了吗?”
  谈宜月嗯一声,“走了。”
  谈姝低着头,没注意到谈母复杂的目光。
  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所以不用担心签到问题。
  接下来几日,谈姝一有空就来医院陪着外公,跟他说话。
  经过几次检查,医生将他们喊到外面,严肃地说外公的身体状况。
  非常不乐观。
  可外公自己倒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几天下来,他能说话了,有时还会和谈姝吹吹牛。
  虽然说不到几句就喘不上气。
  出院那天是个晴天。
  谈宜月不允许他出院,可外公这人执拗,没人能说的服他。他坐在床上,义正辞严地说,他就是要出院。
  谈宜月苦口婆心地说,医院里才能接受最好的照顾和治疗,回去以后什么都做不了。希望他继续留下。
  可外公不依,怎么说也不肯听,说自己身体好了,一定要出院。
  谈宜月不答应,惹得外公在病房里大吼大叫。
  总之最后,外公如自己所愿,出院了。
  回到家里,外公就喜欢躺在他的老人椅上,一边听收录音机里放的戏。一边闭目养神。
  那台收音机很旧了,比谈姝的年龄还大。也或许是这样,外公一直舍不得丢掉,坏了就修,到现在,还能使用也是奇迹。
  隔天是二十一号,谈宜月说,既然外公暂时没什么大事就让她先回去好好上课,等放寒假再回来好好陪外公。
  谈姝点头,收拾了东西,买了第二天上午的票回锦城。
  值得高兴的是,外公今天的精神特别好,连早饭都比平时吃得多了些。
  谈姝心情也好,走到外公身边,问他愿不愿意陪她下棋。
  外公关了收音机,坐起身,“来啊。”
  他的思路比以前还清晰。
  小的时候,外公跟人下棋,谈姝就站在旁边看着。
  再大一点,她和外公切磋,那个小老头一点也不谦虚地说:“我让你一匹马一个车。”她还是输的惨兮兮。
  直到现在,她和外公对下,她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外公你真不可爱,让我赢一次多好呀。”
  “我才不骗小孩子。”小老头很倔强。
  到了傍晚,谈姝在厨房里做饭,外婆去不远的地里拔了些葱子,小枫在前台玩手机,谈宜月在斜对门店里跟人叙旧。
  一切如常。
  一切太平。
  却又太安静。
  外公静静地躺在老人椅上。
  收音机音质忽变,嘈杂得刺耳。
  ……

☆、chapter27

  葬礼。
  街坊邻居,还有一些远亲,都过来了。
  谈母忙着招呼他们,忙着催厨子快点做菜。
  外婆坐在一堆老奶奶身旁,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小枫闲着没事,去帮忙上菜。
  谈姝坐在里屋的竹椅上,沉默地看着眼前路过的人。
  其实当小枫过来喊她,说出事了时,她并没有多惊讶。
  外公的身体一直不好,每个器官都在急速衰竭。她知道,他的寿命不长了。
  只是没想到,短到这样。
  生命真脆弱啊。
  她想。
  记忆里的老人头发花白,嘲笑她的棋艺;她不听话时,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怒目圆睁;她第一次拿回奖,他会心慈祥的笑。
  从此以后,却只能在脑海中想象他的模样。
  到这时,谈姝才发现,她和外公居然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电话响起时,她并不想接,就任凭手机在桌上震动个不停。
  等屏幕的亮度终于暗淡下去,她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又响起了。
  谈姝嫌烦,把手机扣在桌上。
  仲泽言听着机械冰冷的女声,心里有些不安。他点开谈姝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参加葬礼的人慢慢变多,谈姝起身去给他们倒茶。
  老一辈的人看见她,忙握着她的手腕说:“节哀啊。”
  谈姝只是机械地点头,回答:“谢谢。”
  其实很多人,她都不认识。
  而实际上,现实中的气氛并没有她原以为的那么沉重。
  谈姝转身去往柜台,余光里一个身影跨过门槛,往她身边走来。
  谈姝放好茶杯回头,眼神波澜不惊。
  冯检两手提着礼品袋进来,把东西放在柜台上,然后低头看她,“姝姝。”
  谈姝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开口。她拿起地上的茶壶,往纸杯里倒水,转身走了。
  谈宜月走进来,面容憔悴,“谢谢了。”
  “说什么呢。”冯检摆手,“宜月啊,节哀啊。”
  谈母点头,“我知道。”她眼睛浮肿,最近没睡一次好觉,“你先坐着,吃点东西。”
  “没事,你去忙。”冯检边说,边给自己倒茶,“不用招呼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就行。”
  谈宜月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谈姝倒完茶,发现水瓶里面没水了,她又拿了柜台上几个热水壶去烧水。
  冯检坐在谈姝之前坐的那张桌子旁。她的手机又响起来。
  冯检望向门外,谈姝还没过来。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等谈姝过来,刚好看见冯检拿起她手机的一幕。
  她连忙走过去,一把夺了手机。
  有些愤怒,但未发作,只是愤愤地瞪他一眼。
  冯检双手举高,戏谑地笑了一下。
  谈姝厌恶地别开眼,转身走了。
  “姝姝。”冯检喊她。
  谈姝没应。
  冯检只是笑。
  谈姝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莫名其妙的走到曾经的老房子。
  她站在木制栏杆边上,双手撑在上面。
  木栏经过长时间的风吹雨打,已经变成黑色,凑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木头腐烂的味道。
  天空阴沉,一场大雨将至。
  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许昕打过,问她什么时候回来。Chris也打过,问她事情严不严重。
  最后是仲泽言的。
  他打了三个电话,最后发了一条短信。
  谈姝握着手机,心情复杂。
  ……
  出殡那天早晨,晴了多日的襄荫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黑云低沉,像庞大的张开嘴的怪兽。
  谈姝靠在二楼窗口的阳台上,哭了。
  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因为她总觉得,哭是懦弱的表现,代表屈服,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最讨厌的就是毫无帮助的哭。
  就算现在,就算别人没有看到,她都觉得很难为情。
  可这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
  人生真短啊,随便哪个变故,都能让彼此各自天涯。
  她总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淡漠的,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特别感情的人。
  她以为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规避风险。她喜欢缩在自己筑成的外壳里,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世界却从不让人进来一分。
  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她的第一想法便是后退。
  因为那才安全。
  她也一直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直到现在,外公走了,她才发现,真实地活着是有多美好。
  街对面停下一辆黑色的奔驰,有人打开车门,撑开一把大黑伞,朝这边走来。
  谈姝偏头过去看,似乎有感应一般,那人举高伞,抬起头来,隔着雨雾,与她相望。
  谈姝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微张,眼泪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滑过嘴角,尝到咸味。
  她转身下楼,仲泽言大步走进店里。
  家里只剩下小枫和谈姝两人。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小枫还在睡觉。
  谈姝从楼上跑下来,拖鞋重重地踩在木制地板上,她扶着栏杆,跑下楼梯。
  仲泽言跨进门槛,丢掉黑伞,张开双臂;
  谈姝撞进他怀里。
  风雨呼啸,雨珠砸在房顶上,地上,很快起了雨幕。
  堂内吹起一阵冰冷的风。
  他的外套敞开着,谈姝抱着他,双手紧收。
  潮湿又温暖。
  他左手环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十二月冬日的早晨,天空昏暗,大雨滂沱。
  而他,依旧温暖。
  ……
  仲泽言从阅市开车过来,满脸愁容倦意。谈姝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去厨房给他煮面。
  她转头,刻意避开仲泽言的目光。
  刚才在他怀里,堆堵已久的情绪终于全部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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