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第1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醒来后,陆篱因为担心再次被柳木县县令所害,又不知道秦少安等人前来,便直接前往京城,才发生了金銮殿上认亲那一幕。
“干云怎么说?”顾烟寒问。
“本王让他近几日别来王府。”席慕远道。
顾烟寒不解:“为什么?”
“老头子与陆篱都记恨我,干云这个时候来王府,指不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他脑子简单,政治漩涡不适合他。舅舅也想回来,改日便让他去辽东替换。”
正说着,两人回府便得知武清侯夫人来了。
顾烟寒去见客,祝盈君道:“王妃,我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想求你诊脉。”
顾烟寒忙示意她坐,又见祝盈君望向周围,会意的将下人退下。
她给祝盈君把脉,脉象平和,无恙:“没什么大病,身子也康健。估计是不小心累着了,多休息就好。”
“谢王妃。”祝盈君一笑,压低了声音,“我们侯爷不方便来王府。有话让我转告王爷王妃。”
“你说。”顾烟寒乐了,干云还是挺有脑子的嘛。
祝盈君低声道:“侯爷说,他去了柳木崖下,那里的确有一幢小屋,也有老夫妻居住,却不像是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
回来的路上,席慕远也说了这一点。柳木崖上就是土匪窝,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在附近居住。
“侯爷还说,他总觉得这事邪门。长生锁的确是他找回来的没错,可他第一次下悬崖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是第二次原路返回之时,在距离山崖不远处发现的。那个点很明显,那里光线也足,他第一次下去就该发现。”
祝盈君说着有些迟疑,“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让他看见一般……”
“那对老夫妻呢?”顾烟寒问。
“侯爷已经派人将他们保护起来。”祝盈君道。
顾烟寒颔首。
祝盈君说着抬头:“王妃,侯爷让我传的话传完了。侯爷说,他很可能会去辽东,我也要去吗?”
顾烟寒笑了:“你不想去?”
祝盈君脸颊微红的摇头:“不是……我就是有点害怕……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城郊的相国寺……”
“别怕啦,你看你们家侯爷不是对你很好?他这么信任你,将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你,让你来传达。你也要信任他是不是?”
祝盈君红着一张脸点头。
“往后就算去了辽东,每年也会回京述职,你跟着一起回来便是。你娘家哥哥也多,他们也都可以去辽东看你。王爷我和我以后也要带着暖暖回洛北呢。”
顾烟寒宽慰她几句,祝盈君这才欢喜的离开。
正院内,席慕远正轻手轻脚的为暖暖将脸上乌漆墨黑的药膏洗掉。
“这是什么?”顾烟寒沾起一抹被丢在一边的药泥闻了下,“海底泥?”
席慕远颔首:“洛风新配了草药加入的。”他伸手将暖暖张开的小嘴合上,“馋死了,土还吃。”
“吃土嘛。”顾烟寒一笑,帮暖暖将脸上剩余的海底泥擦掉,顺带转告干云的话。
席慕远眉头紧皱。
顾烟寒问:“若陆篱是假冒,而你才是真的,你待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本王此生姓席,往后也不打算改姓。”
“啊呀呀!咦——”暖暖不知道开心什么,兴奋的乱叫。
席慕远抱起她:“怎么?你说爹爹无情?”
“呀呀呀!”
“他们做的事就不配爹爹认他们。更何况,你有证据证明爹爹姓沈?”席慕远问她。
“啊呀——呀——”暖暖更兴奋了。
顾烟寒汗颜:“你要是跟暖暖吵架,小家伙能把你气的冒烟。吵不过她哒。”
像是为了证明她娘亲的话一般,小暖暖“哒哒哒”喊个不停。
席慕远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的女儿正如名字一般,不能温暖了自己,也能温暖他。
不日便是皇后千秋,席慕远带顾烟寒进宫去贺寿。刚到太液池,就听到皇后与一个顾烟寒有些眼熟的美貌女子绵里藏针的讲话。
见到席慕远夫妇,皇后丢了个胜利的白眼给那美妇,便笑道:“远哥儿来了啊!”
席慕远两人见礼。
美妇笑了:“这就是远哥儿的王妃啊?本宫吃斋许久未出,今日还是第一回见,真真是貌美。”
“见过张贵妃。”席慕远淡淡又道。
顾烟寒也忙跟着微笑。
张贵妃皮笑肉不笑:“听说洛北王妃当日曾在此于水晶盘上跳掌上舞?众人都惊为天人?”
这样赤裸裸的捧杀顾烟寒可不傻:“娘娘抬爱,不过是大家都给几分薄面都而已。”
第117章 真假皇长子
张贵妃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扬着眉头又道:“也是。毕竟这水晶盘还是当年皇上为本宫专门定制的。”话语间的炫耀与得意怎么也挥之不去。
顾烟寒哪里听不出张贵妃这是讥讽她用的二手货,说她东施效颦。她也懒得争辩,免得成为皇后与贵妃相斗的炮灰。
然而,她咽的下这口气,皇后咽不下!
“张贵妃当年的确舞姿非凡。可要说一舞动倾城,到底还是秦子鱼。那晚本宫看洛北王妃的舞姿,的确有子鱼几分神韵在其中,不愧是子鱼的女儿。”皇后幽幽笑着,用眼角瞥过张贵妃。
张贵妃那叫一个气,她平素最讨厌旁人将她与秦子鱼相比较!
“可惜天妒红颜,当年的才女如今也不过是一抔土。”
“也是,张贵妃还在。”皇后掩嘴而笑,“本宫瞧着贵妃的脸,总是能想起来子鱼。要不说这世界奇特呢,张贵妃与子鱼八竿子打不着,这脸却是有那么三分像,跟亲姐妹似的。”
张贵妃一张脸都快气的冒烟。
她一直都知道皇帝那些年宠爱自己就是因为秦子鱼!可秦子鱼死后,她就失宠了!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
顾烟寒望着她那张的确倾倒众生的脸,终于明白自己为何第一眼见到就觉得眼熟!
因为秦子鱼!
秦子鱼虽然死的早,但当时的顾烟寒已经有几分印象。对母亲的留恋,使得那份薄弱的记忆一直传承至今。
见顾烟寒也望着自己,张贵妃不满的竖起柳叶眉。
顾烟寒望向皇后的面容微冷:“娘娘谬赞。贵妃之姿,并非家母能及。家母福薄,早已入土为安多年,想来不希望被人搅了清净。”
她一番话说的疏离,让皇后那刚刚涌起的得意之心慢慢熄灭,同时也让皇后有几分懊悔自己不该拉秦子鱼出来。
皇帝的龙撵停落在外,众人忙收了各色心思行礼。
一声免礼下,与皇帝走进来的还有一个人——陆篱。
顾烟寒微微诧异,没想到陆篱已经受宠到这个程度。
陆篱的眼神也掠过她,对顾烟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席慕远往前迈了一步,将顾烟寒护在身后,挡住陆篱的视线。
皇帝路过他身边相当不解:“远哥儿有话要与朕说?”
“皇上身边的陆大人,眼睛不好,总往王妃身上飘。”席慕远磨牙道。
要说是太子这么干,皇帝还信。一说是陆篱,皇帝下意识的不想相信。
陆篱冲席慕远和善的笑着:“王爷误会了。”眼中却闪着挑衅。
席慕远冷哼。
皇帝只当年轻人的较劲,也没多管,兀自走到皇后身边坐下。
席慕远与太子各自坐在两端最上首,陆篱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太子旁边,足见帝后对他的宠爱!
太子的笑怎么看怎么苦涩,还对席慕远投去求救的目光。
席慕远神色淡定,面上怎么看怎么像写着“自己解决”四个大字。
张贵妃面露不快。
皇后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对皇帝道:“皇上,臣妾听闻陆篱的养母已经到达,可是真的?”
皇帝闻言微笑颔首:“正是。来人,传!”
皇后扬着下巴瞥了眼张贵妃,她只要一想起自己本该千娇万宠的皇儿被人设计才沦落在外,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连看向张贵妃的眼神都跟淬了毒一般。
张贵妃冷不丁打了寒颤。
陆篱养母很快被带进来,是一个微微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子。
皇后还没来得及激动,张贵妃先是一愣:“怎么是你?”
养母对张贵妃行了个大礼,是标准的宫礼:“奴婢红果见过张妃娘娘。”
皇后嘴角的笑愈发的冷:“如今已经是张贵妃。”
张贵妃见她面容沉静,方知此事皇后早就知道,就是故意借着千秋宴找自己的麻烦!
几息之间,她心间已经飞速的闪过各样念头,当即便选了最为妥当的方法。
“皇上,”她恭谨的站起身冲皇帝行礼,面上有几分惊讶与不知所措,“此人乃臣妾从前贴身近婢。皇长子在相国寺失踪后,她也不知所踪。臣妾还以为她也叫歹人害了去,没想到今日故人相见……”
一席话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皇帝显然之前已经见过红果,对张贵妃所言并不全然相信。他没有明确表态,张贵妃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皇后低啄一口果酒,对此相当满意。尽管张贵妃如今已经被她打压了十来年,她心里还是不痛快!
包括陆篱在内的介个当事人都神色淡然,席慕远倒是最好奇的一个:“说说皇长子当年出生之事。”他不站出来归不站出来,但对于自己的身世说不好奇绝对是假的。
红果好奇的看向他,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皇后正愁没机会让红果开口,一听席慕远问,心中一笑,不由得赞叹从小养大的孩子就是知道她的心思,顺水推舟:“说说吧。”
红果应声:“奴婢原先是张贵妃娘娘身旁的宫女。那时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同时有喜,太后欢喜,便想去相国寺为尚未出世的孩子们祈福。”
“不料临行前,太后娘娘头风发作。本想改期,但太后娘娘怕在菩萨面前失言,坚持要去。谁料到了相国寺,太后娘娘便卧病不起。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担心太后身体,便与长公主殿下一道去了相国寺。”
当时皇后即将临盆,本不该出去。但她心里不踏实,连夜连夜的做噩梦。
产期过了孩子也没出来,她就想去求求菩萨。有什么报应冲着她一人来就可以,千万别怪在她的孩子身上。
皇后想起当年之事,想起她自己的孩子,不由得泪凝于睫。
“安宁长公主侍疾病倒,经由相国寺住持诊断才知长公主有喜。太后闻言,病也好了大半。”红果有条不紊的说着,好似这番话早已经排练了数千回。
长公主听见说到自己,接口道:“当年的确是这样。本打算第二日等母后病好些便启程回宫,半夜之时忽然传出皇嫂要生产。”
红果点头:“长公主所言甚是。皇后娘娘生产惊动了整个相国寺的人,一直到天亮孩子才生出来。”
张贵妃见就要说到重点,冷斥打断:“你是本宫身边你的人,对皇后那里的情况怎么那么清楚?”
“那是因为贵妃娘娘当初命令奴婢在皇后娘娘处守着,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向娘娘禀告。娘娘还说,若是有孩子从里面递出来,便让奴婢接过偷出去……”她说着渐渐没了声。
“偷出去如何?”席慕远与皇后异口同声的问。
“从苦海崖上丢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红果的声音多了几分颤抖。
“卡啦”一声,席慕远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碎片。
顾烟寒急忙提醒他,然而还是晚了,他手上被瓷片割出来好几道伤口,已经流血。
顾烟寒抽出自己的手帕为他包扎止血,坐在席慕远对面的陆篱看见,心间越发苦涩。
皇后拍桌怒斥:“张婉澜!你好大的胆子!”
张贵妃冷哼:“皇后,说话可要有证据!随便买通本宫身边一个跑了二十多年的逃奴,就给本宫按上这样的罪名?本宫不服!”
皇后气势十足:“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张贵妃也不落下风:“人证不过是一个贱婢!物证又是什么!”
皇后拍出皇帝的长生锁:“此乃陆篱自小带着,皇儿出生之时,本宫亲手为他戴上!已经请当年的金匠鉴定过,的确是当年的长生锁无误!你还说不是你!”
“锁是人就是了?”张贵妃反问,“万一皇上御赐给皇后的长生锁皇后从未丢失,如今再拿出来给本宫按罪名,本宫岂不是百口莫辩!”
“你胡扯!”皇后已经好久没有被张贵妃这般气过,“竟敢污蔑本宫!”
整个后宫谁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唯有这个张贵妃,面上笑嘻嘻,一点规矩都没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