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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霍霍而婚-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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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们打到车了吗?”清醒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车里。
  “嗯,打到了,马上就能回家了。”粱箫顺着她说,不想告诉她这是霍锦笙的车,以免刺激她。
  悄悄弯起嘴角笑,“真好,终于可以回家了。”悄悄感到很安心,很快就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车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霍锦笙没说话,粱箫自然不会主动去打破气氛,她现在只想快点到家,下了车就不用再面对他。
  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前排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我家在清云路。”
  既然送她回家,地址总要告诉他。
  “我知道。”霍锦笙不假思索的说。
  “你怎么知道?”粱箫抬头看着前排,语气很自然的防备,她在医院都一个多月了,他也不过刚来汉城不久,所以,粱箫很快就得到一个结论,“你调查我?”
  霍锦笙沉默了一下,没有那么快回答,从她的语气就能听出她的不满,他不慌不忙的解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这半年的生活状况。”
  “了解我就可以调查我吗?霍锦笙,你还是没变,还和当初一样无耻。”梁箫突然就来气了,嘴里说着要对她好,想弥补她,背地里却调查她,她受不了被他当犯人一样的监视。
  霍锦笙目光沉沉,压抑的说:“我没变,可是你变了。”
  变成了一块冰,怎么捂也捂不热。
  梁箫冷冷的笑了一下,阴阳怪调的说:“是啊,我变了,以前总是犯贱,现在不会了。”
  霍锦笙的心突然被鞭子抽了似的狠狠地疼。
  记得半年前第一次与她相见,他讽刺她:“梁箫,你还是没变,一样的下贱。”
  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他一定狠狠地抽自己一嘴巴。
  车里的气氛又安静下来,也许是几句话说得不愉快,所以气氛有些压抑。
  梁箫解气的笑了一下,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霍锦笙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
  她只留了一个侧脸给她,很容易看到她挺直的鼻梁。
  她的五官还算端正,拼在一起不算惊艳,却很舒服,特别是她的鼻子,是整张脸最精致最好看的,流畅的线条,让她的轮廓分明立体,不像传统的东方女性那么圆润。
  他以前就发现她的鼻子很好看,只是现在,因为齐刘海的缘故,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长相,自然也忽略了她的鼻子。
  只能通过她的侧脸才能看出来。
  霍锦笙突然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留齐刘海。”
  她总是把她的一头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露出额头,自信又清纯。
  哪怕有段时间很流行齐刘海,她也没剪过。
  梁箫轻轻的垂了垂眼皮,长长的刘海掩盖了眼底的哀伤。
  她莫名的有些窝火,她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嘴里的火气不受控制的发泄,“以前是以前,以前的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那两年的婚姻是我人生当中最大的污点,现在我终于解脱了,我自由了,麻烦你不要再给我提什么以前,以前的梁箫已经死了!”
  一口气,把压抑已久的委屈宣泄出来。
  梁箫后知后觉的愣住,她发誓不会再提过去一个字,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释怀,居然会为过去动怒。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再回忆曾经。
  车内,连空气都凝住了。
  霍锦笙一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里汇聚着浓浓的哀伤,没想到一个刘海,居然让她情绪这么激动。
  他的唇紧紧抿着,如绷紧的琴弦,随时都会断掉。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谁也不想主动揭开过去的伤痕,良久,终于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有用吗?
  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磨灭的。
  梁箫继续看着窗外,手不自觉的摸着齐刘海,指腹停在眉骨的位置。
  出神……
  霍锦笙没再说话,怕又说错什么,认真的开车。
  即使车内的氛围并不是那么愉快,可以说很糟糕,火药味似乎能随时燃烧,他还是把车速放慢,只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至少,她离自己很近。
  梁箫看到窗外的景色放慢了向后倒退的速度,没有说什么,反正早晚都会下车,他何必这么自欺欺人。
  终于。
  车停在了清云路的一幢居民楼下。
  这幢楼很旧,至少有五十年的历史,五层楼有十户人家,至少有一半的房子是空的,破烂的玻璃和脏乱的阳台足以看出来。
  灰色的土砖墙上长满了一层青色的苔藓,绿色的爬山虎几乎布满了整栋楼,老旧的楼房和周围那些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当霍锦笙知道梁箫就住在这么破旧的楼房里时,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她要上班,还要照顾悄悄,为了存手术费,只能在各种开支上节省。
  车停好后,霍锦笙打开车门。
  悄悄还在熟睡,梁箫轻轻的唤了几声,“悄悄,到家了。”
  悄悄的睫毛颤了颤,也许是太困了,翻个身又睡了。
  喊了几声无济于事,梁箫只好扶着她的肩膀,准备把她抱起来,霍锦笙弯着腰,头钻进了车里,一双手伸过来。
  “我来吧。”
  “不用。”她冷声拒绝,逞强的把悄悄的身子扶起来,让她的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拖着她的臀部单手撑着起来。
  悄悄这半年长得很快,梁箫一只手扶着车门,一只手根本拖不起悄悄的重量,试了几次,都无法起来。
  “别逞能了,还是我来吧。”霍锦笙边说,手已经伸过去,拖着悄悄的腋下,将她从梁箫身上抱起来。
  悄悄哼了几声,霍锦笙抱着她轻轻的左右摇摆,手掌拍拍她的背,很快又把她哄入睡了。
  不知为何,梁箫看到他这么会哄小孩子,脑子里会闪过他哄悦悦的画面。
  摇摇头,她已经不想再关心他的事,想这些做什么。
  下车后,霍锦笙已经从后备箱拿好了行李,一只手抱着悄悄,一只手提着行李,见她出来,准备转身。
  “等等。”
  他这架势,还想上去不成?
  梁箫赶紧过去,想把悄悄抱过来。
  “这栋楼没有电梯,你住顶层,一个人能抱上去吗?”他很怀疑,刚才在医院她背着悄悄没走几步就要休息,五层楼怎么爬的上去。
  为了省房租,她租了五层,房租水电减半,只是爬楼累了点,以前她经常抱着悄悄上楼,回到家就累得瘫在沙发上,好半天才从头晕目眩中缓过来。
  即使再累,她也不想被他看不起。
  “上不上得去,用不着你操心,把悄悄给我……霍锦笙!”
  霍锦笙没等她说完,抱着悄悄就进楼了。
  “喂,霍锦笙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霍锦笙自动忽略身后的怒吼,抱着悄悄大步朝楼里走,上楼。
  怎么喊都不听,梁箫只好跟了上去。
  进去后,只听到脚步声从楼梯间出来,霍锦笙已经上去二楼了。
  这家伙。跑得真快。
  她只好快速上楼,想阻止他,好不容易爬到二层,他已经上去三层了。
  等她气喘吁吁的爬到五楼,霍锦笙已经站在房门口,回头,唇紧紧抿着,看着她喘气的样子似笑非笑。
  “霍,锦,笙。”
  好累。
  也许是跑得太快的缘故,五层楼都快累趴了。
  她颤巍巍的扶着墙走过来。
  霍锦笙见她这么累,皱了皱眉,“你应该多运动。”
  “关你什么事。”本来就很累了,他还嘲笑她不运动。
  “霍锦笙,我不像你那么命好,没事可以去健身房运动,我还要上班,要养家,我得争分夺秒的去赚钱,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霍少爷,怎么能明白老百姓的人间疾苦?”
  她冷言冷语的讽刺,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里藏着无处宣泄的委屈。
  霍锦笙忧伤的看着她。
  其实她忘了,曾经,她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她也有过不需要赚钱可以去健身房运动的好日子。
  只是这一切,在两人的婚姻中亲手毁灭。
  以前他没了解过,现在知道她过得这么艰难,他怎么能做到袖手旁观?
  这次就算她赶他走,他也不走了。
  “钥匙给我。”
  怎么,他还想进去?
  “霍锦笙,你有完没完?”梁箫的火气又被他提上来,说了那么多次,他还纠缠不休,实在让她反感。
  “没完,箫箫,我说过我要弥补你,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咱俩谁也别干涉谁。”霍锦笙的脾气本来也不是很好,这段时候在她面前卑微到尘埃里,她不接受他的卑微,他只好换一种方式,只要是对她好,哪怕因此让她更讨厌自己也没关系。
  梁箫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那些话都白说了。
  她下意识的就握紧了口袋,怕他抢。
  霍锦笙眸光看了一眼她谨慎的手,没过去抢,转身走到门口,从兜里拿钥匙出来开门。
  梁箫瞬间石化。
  调查她不够,连钥匙也配了,刚才还装模作样的找她拿钥匙,他怎么这么无耻?
  霍锦笙进屋,屋内的沙发和家具都用保护膜套上了,看来待会她要打扫卫生。
  霍锦笙不动声色的走到里面的卧室,单手拖着她的小身子,一只手把盖在床上的保护膜掀开。
  拖着悄悄的臀和脑袋,轻轻的把悄悄放好。
  悄悄扭动了一下,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
  “霍锦笙,你给我出……”
  梁箫冲到门口,气呼呼的想把她赶走。
  霍锦笙突然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要不是看在悄悄的份上,梁箫恨不得把他轰出去。
  霍锦笙这招管用,怕打扰悄悄睡觉,梁箫忍着情绪站在门口,她看到霍锦笙弯着腰,轻轻的拍打着悄悄的手臂,哄着她睡,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慈父一样有爱。
  梁箫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突然对悄悄这么好。
  悄悄睡得很舒服,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里突然发出一个声音。
  梁箫站在门口,都能听清楚她嘴里发出的声音是——
  爸爸。
  梁箫全身一麻。
  眼睛不可控的落在霍锦笙身上,他依旧耐心的哄着她,并没有因为这声爸爸而产生异样之色。
  也是。
  半年前那张假的亲子鉴定,他早已认定悄悄不是他的女儿,那他为什么还对悄悄这么好?
  梁箫不想去猜,猜来猜去只会让自己陷入过去的痛苦中,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再也不会自找苦吃。
  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声音,梁箫回神,看向房间,霍锦笙已经不在房里,她赶紧往客厅一看,霍锦笙居然拿着拖把在拖地。
  梁箫目瞪口呆。
  沙发上的塑料膜已经被他掀起来,折叠好放在茶几上,地上起了一地灰尘,他弯着腰,动作不太熟练,拖把也没拧干,弄得客厅一地水。
  本来待会打扫卫生就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他居然还帮倒忙,梁箫实在受不了他在眼前晃来晃去,站在他身后冷声说道:“霍锦笙,你能不能不给我添乱,你给我制造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她伸手指着门口的位置。
  霍锦笙回头,表请有些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请求原谅。“对不起,我第一次拖地,不太会,不过我可以学。”
  梁箫不耐烦的说:“霍锦笙,你耳朵聋了吗?我叫你走你听不清楚?”
  霍锦笙听得懂,但他现在还不想走,房间这么久没住人,她一个人又要忙很久,他不想让她这么辛苦,婉转的说:“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我只是想给你帮忙。”
  “不用你虚情假意,没有你我可以过得很好。”
  “是吗?那悄悄呢?”霍锦笙的语气突然变得坚硬,走过来,低眸凝视着她。
  梁箫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提悄悄做什么?
  霍锦笙想到刚才悄悄做梦喊爸爸就心疼,非常认真的试图打开她的心,悄悄就是那把打开她心门的钥匙。“你离开方梓隽一走了之,悄悄却失去了爸爸,悄悄已经五岁了,难道你想让她以后的人生都没有爸爸参与?”
  梁箫的肩膀轻轻颤抖,心脏针扎一样的疼。
  让悄悄没有爸爸的是他,她已经给了他机会认悄悄,是他不信,他凭什么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教训她,并且,还和半年前一样坚定不移的误会她和梓隽有染?
  梁箫倔强的抬起眼眸,对上他复杂的眼神,表情也冷了几分,“霍锦笙你有什么资格对悄悄地事情评头论足?悄悄有没有爸爸用不着你操心。你给我走,现在马上走。”
  “我不会走,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你们母女。”他认真的看着她,眼底隐忍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耳朵突然传来他坚定不移的声音,“因为,我要做悄悄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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