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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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萧太子心中一动,“你小六叔带你去瞧我的时候,没告诉你我是谁?”
“小六叔说我不必知道你是谁,只要记住你的脸,一见到你出现就一脚踹的你爬不起来就好了”。
华鸢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惋惜开口,“可惜你一出现就很自觉的自己摔下了马,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踹你了”。
萧太子,“……”
华国公府不让她出门,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就在这时,华鸢突然蹦了起来,指着河堤下,高声喊了起来,“齐淮!齐淮!快!那条鱼回来了!”
萧太子凉凉提醒,“齐淮没来”。
华鸢激动下嚷的更大声了,“我知道啊!我就是想喊几声,说不准齐淮就突然出现抓住那条鱼了呢!”
阳光下,她因激动而红扑扑的俏脸闪闪发光,闪的萧太子心跳急剧加快,连脑子都有些迷糊起来,满脑子里除了她绝美的脸蛋,就是她想吃那条鱼她想吃那条鱼她想吃那条鱼……
于是向来自诩冷静睿智头脑清楚的萧太子连姿势优不优雅潇不潇洒的问题都没有多想,就纵身往下跳去——
……
……
古诗有云,绝代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样的古诗,很明显用了一种艺术加工手法,叫做夸张。
萧太子自负阅美无数,对这种夸张到近乎神化的诗句是不屑一顾的。
美?
再美能有多美?
能美到笑一笑就倾国倾城的地步?
他后院的那个谁,还有那个谁,以及那个谁谁,都是少见的美人儿,跟他要个发钗衣裳的,他当然不会小气,但要跟他要座城池,他保证一巴掌呼过去!
要是跟他要江山,他灭起她九族来也绝对不会手软!
倾国倾城?
笑话!
可在见过华鸢之后,萧太子绝望的承认了,美人儿美到一定境地,她绝对是个危险品。
在萧太子看来,美人和江山完全没有可比性,如果他的父皇突然死了,他绝对会立刻抛下他那一屋子的美人励精图治忧国忧民去!
可在江山和自己的性命之间选择,那萧太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那条小命。
江山?
算什么?
能和自己珍贵又宝贵的小命相比?
可现在,就为华鸢想吃一条“和她有缘分的”鱼,他竟然连自己的小命都不顾了,毫不犹豫地从那么高的河堤往那么深的河水里跳!
照这样一说,她要是跟他要江山,想来他会更加毫不犹豫!
古有美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现有华鸢一笑他栽下马少颗牙,再笑他跳下河满身伤。
落汤鸡般被捞上来的萧太子空着手面对华鸢问着他有没有抓到那条鱼的灼灼目光,悲愤的差点想再往下跳一次,他的一世英名啊!
……
……
半年后,华鸢大婚,嫁给年少成名的少年将军齐淮,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萧太子不请自去,送上一只足有两丈余长的整块茶水晶精雕细刻而成的胖头鱼,与那天华鸢心心念念想吃的与她有缘的那条鱼无论是外形颜色还是尺寸都不差分毫。
萧太子亲自驾临,又送上这般价值连城的贺礼,新郎新娘双双上前敬酒。
一身大红嫁衣的华鸢见了他,恍然开口,“原来你是太子啊!我就说太子怎么也知道那条鱼长什么模样!”
萧太子微微一笑,优雅潇洒,堪称斯文败类中的代表,衣冠禽兽中的典范,藏在袖中满是划痕老茧的双手和深深埋在胸腔的心却尖锐的疼了起来。
是啊,原来他是太子,是年长了她二十岁,有十个儿女、二十多个妻妾,风流名声差到她小六叔要亲自带着她去认人的太子。
所以,就算他是太子,就算他能狠心绝情的休弃发妻,遣散姬妾,甚至杀尽儿女,华国公府也不可能将华鸢嫁给他。
他从来不觉得风流是过错,在对着那块茶水晶一点一滴一滴一点雕磨着她心心念念想要吃的那条胖头鱼的日日夜夜里,他却只希望时间有情,让最好的自己在最好的年华干干净净的遇见最好的她……
☆、番外之我生君已老(一)
从小,华鸢就知道自己生的美,可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生的美而沾沾自喜过。
懂事前,她不知道什么美啊丑的,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沾沾自喜。
懂事后,她就发现,就凭她姓华,就凭她有十分出色的祖父父亲叔伯兄弟,以及以后必将十分出色的侄子侄孙们,她生的再丑,也一定能嫁得如意夫婿,一辈子富贵荣华。
唔,有华家出色的男人们的拳头在,那如意夫婿还不敢对她不好!
所以,生的美,生的丑又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一碗色香味俱全的五七油焖大虾来的实在!
懂事后的华鸢想通了美和丑对她来说,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后,就将自己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世美颜丢到了一边,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五七油焖大虾,以及各种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来。
她研究着研究着,就渐渐不再满足于京城这一小小的四方天地,世界那么大,美食那么多,我每样都想尝个够!
华国公府上下所有人娇宠着的小公主想要尝遍天下美食,这一小小的要求火速被送到了华鸢的祖父,当时的华国公面前。
华国公大笔一挥,“准了!”
唔,以华鸢的受宠程度来看,就算她说想造反捞个龙椅来坐坐,估计华国公也会大笔一挥,准了!
华国公连夜筛选出自己武功最好,脑子最灵活,又正好是在最贪玩的年纪的六儿子,命他放下一切,专心陪着华鸢吃遍大萧。
从七岁到十五岁,华鸢抱着吃遍天下美食这一宏伟目标,和自己的小六叔几乎走遍了大萧,留在京中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个月。
所以,世人谣传的什么华国公府怕她容色太过被人觊觎什么的,那都是浮云啊浮云。
华鸢满十五岁时,华国公为华鸢寻好了如意郎君,少年将军齐淮。
除了对吃的,华鸢对其他的都没有太深的执念,在亲自问过齐淮绝对不会嫌自己吃的多后,华鸢高高兴兴的嫁给了齐淮。
既然祖父、父亲、叔伯兄弟们都觉得齐淮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那就肯定错不了!
因着萧太子难得的君子了一回,华鸢甚至不知道萧太子对她的心意,在她的印象中,萧太子只是个先栽下马,后又跳下河,又送了她一条不能吃的胖头鱼的傻乎乎的太子殿下。
她以为她的一辈子就这样了,和无数个受宠又好命的大家闺秀一样,在家父兄宠,出嫁夫婿宠,荣华富贵又平淡乏味的过完这一辈子。
她不知道,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往往只有一线之遥——
玉门关一役,她的祖父,她的父亲,她的叔伯,她的兄弟,她的侄子,她的夫君全部丧命,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家中,觉得自己其实也死了。
他们都死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直到那个傻乎乎的太子带着她的至亲的遗骨来到她身边,指着华景对她说,“华鸢,他们都死了,你才更应该好好活着,华国公府还有你,还有景哥儿,你们不能让华国公府百年传承断在你们手中”。
她幡然醒悟,是的,他们都死了,她才更要好好活着,她要好好护着景哥儿长大,将华国公府的百年传承延续下去!
她紧紧将从小就瘦弱多病的景哥儿搂在怀里,在噩耗传来后,第一次哭出声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当时的她和他都不知道那个无助倚在她怀里的小人儿双眼中闪烁的是比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更坚决的决心和仇恨。
大婚当天,那个就从小体弱多病阴沉阴郁,与华国公府中大多健康开朗的儿郎们格格不入的小人儿亲手端给她一碗羹汤,对她说,“姑姑入宫后,当要时时牢记自己姓华,牢记我华国公府满门血仇”。
她郑重的重重点头,根本想不到那碗她嫡亲的侄子,这世上仅存的唯一亲人亲手端来的羹汤会是她终生痛苦的根源。
大婚当天,她循着古老而繁复的礼节,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尖上。
那个在世人口中聪敏阴狠,在她看来却有些傻的曾经的太子爷,如今的九五之尊在揭开她的盖头后,她喃喃说了声对不起,就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进他怀里。
她能感觉到她的小腹处血流如注,滚烫,烫的她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那是生命的热度,是那个在她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到来的孩子,又在她毫不知晓的情况下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听到他惊怒交加的喊着让太医滚过来,喊着将伺候她的人全部捆起来,喊着她若有个万一,就让所有人陪葬!
“不,不怪他们——”
她听到自己用尽全力却细小若蚊吟的声音,是的,不怪他们,她该怪的是自己,怪自己太不小心,连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都不知道,怪自己太过轻信,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像她死去的至亲般无条件的宠爱她,永远不会伤害她——
“好,好,我不怪他们!只要你没事,只要你没事……”
他的声音因着极致的惊恐而微微发抖,甚至隐隐带着哭音,她有些留恋的用脸蹭了蹭他心口,那里面,有一颗砰砰跳动的飞快的心,那是为她跳动的。
她知道,那是为她跳动的,可惜,等太医来了,查明情况后,恐怕就再也没了下一次了吧……
……
……
“皇上,娘娘,娘娘,这是用了烈性的药物强行落胎,造成的大出血,只怕,只怕,日后再也无法孕育子嗣”。
太医的声音抖的几乎不成音,她能理解他的恐惧,皇帝大婚当天,皇后用烈性的药物强行落胎,九死一生,就算不为灭口,光为泄恨,皇帝也有可能杀了他。
当时的她听到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倒也没有多伤感,她能以寡妇之身入主中宫,已是他心怀宽广。
经过这一出,他再宽广的心怀也不可能真的视她为皇后,视她为妻,又怎么可能和她孕育子嗣?能不能孕育子嗣,于她来说,并无区别。
“皇上,妾身自请避居坤宁宫为皇上祈福,请皇上恕我华国公府满门之过”。
她艰难而又冷静的说着,觉得自己毕生的智慧,除了用在吃食上之外第一次有了用武之地。
景哥儿还是太年幼,虽则能在所有人之前发现了她怀了身孕,能想到决不能让她怀着齐淮的孩子入主中宫,还能想到遣走所有人骗她喝下药,又怎么可能骗得过以一己之力挽救一场倾国之危的一国帝王?
所以请恕了我华国公府满门之过,恕我带着孩子嫁给你之罪,恕景哥儿私下用药,妄图蒙混过关之罪。
我华国公府满门,也只剩了我们两人而已……
☆、番外之我生君已老(二)
很久很久的后来,曾经华国公府上下视若珍宝的华鸢小姑娘,如今被一国之君视若珍宝的华皇后坐在床头一口一口喂着自己的夫君,大萧的德仁帝喝着药时,想着早产体弱的华韶,想着华韶英年早逝的父亲,迟疑问道,“景哥儿只得一儿一女,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他害得我断子绝孙,我还给他留了一儿一女,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定也要叫他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她震惊的看着他,冷冷提醒道,“你有七个皇子,三个公主!”
“里面没一个是你生的,我怎么不是断子绝孙?”
她噎了噎,觉得自己竟无法反驳。
那,是她心底的痛,也是他心口的伤。
“那韶哥儿的父亲,是不是——”
“你!你竟然这样想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吗?”
他不敢置信的委屈瞪着她,大声控诉着,她默默瞧了他一眼,点头,对,你在我心中就是这么恶毒的人,而且恶毒起来简直不是人,绝对是斯文败类中的翘楚,衣冠禽兽中的泰斗!
他显然打击到了,深吸了一口气,才赌气道,“好吧,也许关我的事,但我发誓,我就只是时不时阴森森的瞧景哥儿几眼,其他什么也没做!然后不知道怎的,他生的儿子就从小体弱多病,还一成亲生子就死了!”
“还有他的孙子,就是那个韶哥儿,也是体弱多病的,京中人都在说他活不过周岁,咳,我瞧着那小娃娃倒是健壮的很”。
眼看着她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狠狠瞪了过来,他忙举起右手,“好啦好啦,景哥儿再怎么心思诡诈,总不至于就因为我多看了他几眼,就下手杀了自己的独生子吧?那个小娃娃从小就体弱多病,短命也是正常的,正常的”。
她见他神色真诚不似作伪,也就放开了这个话题,继续一勺又一勺仔细的喂他吃药。
她曾经以为自己最在意的是华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