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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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不是假话,我能肯定,这番话中最说不通的就是,她说那些追杀她们的人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孩子”。
“要是那些追杀她们的人是安王和王妃的仇人,当是将那个孩子带回京城以做筹码,至不济,也会放出些流言”。
“然而,那些人杀了那个孩子不说,整件事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实在不像是安王和王妃的仇人所为”。
“而若对方不是他们的仇人,又何必对个孩子穷追不舍,甚至非得杀了泄愤?这一路,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叶青程说到这,笑容微冷,“想来想去,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些人是皇上派去的,二,就是安王自己,目的都一样,不过是为了斩草除根,避免皇室再祸起萧墙”。
叶青殊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摇头道,“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安王爷!”
上辈子,叶青程会崛起的那么快,除了他自身的本事外,也是占了个辅佐安王登上皇位的从龙之功。
一直到她死前,安王最宠信的人,除了华韶和宣茗,就是叶青程。
她也经常听到叶青程与安王君臣相得的传言——
不过,这,似乎与安王当年到底有没有派人追杀自己的嫡亲儿子没关系?
而且,上辈子,她根本就不知道叶青程的身世还另有玄机,那是不是说明,中间还有许多事是她根本不知道的?
“还有,阿昭,人人都说安王的嫡长子在四岁那一年突发暴疾而亡,可阿昭明明好好活着,又是什么原因让安王夫妻对外宣称阿昭死了,瞒天过海的将他送到华国公府隐姓埋名的活下去?”
如果说将他送出京,甚至要斩草除根,是有原因的,那阿昭呢?
又是什么原因让安王夫妇将阿昭送到华国公府,侍卫般跟在华韶和华潜身边?
叶青殊面色微变,半晌迟疑看向叶青程,“兄长是说——”
叶青程肃然点头,“我仔细查过当年的卷宗,阿昭四岁时,华贵妃尚在,且十分受宠,宫中无人能撄其锋,就是皇后见了也避让三分”。
“当时,秦王早已携全家离京,宁王才九岁,还没有封王,宇文贵妃只是个小小的美人,定国侯亦未封侯,太子则是那一年年初就被皇上派去江南监察漕运”。
“京中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更没有大事发生,至少没有什么事能大到让安王夫妻将自己的嫡长子送去华国公府做一个侍卫”。
“唯一的可能就是——”
叶青程说着长吐了口气,面色更冷,“四岁,想必已经能看出一个孩子到底够不够聪明了”。
叶青殊悚然心惊,如果安王夫妻真的只是因为阿昭不够聪明,就将金尊玉贵的堂堂皇孙送去做一个侍卫,还真是——
“如果安王夫妻能因为阿昭不够聪明就将阿昭送走,派人追杀我,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叶青殊无端就觉得有些难过,下意识反驳道,“肯定不是王妃的意思,如果安王和王妃都想斩草除根,当初又何必千辛万苦的瞒住你的存在,又找人送你出京?”
叶青程没有接话,抬起右手拧了拧眉心,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来。
他想他还真是亲情寡淡,生父生母弃他于不顾,甚至还有可能千里追踪,就是为了要杀他。
养母在他刚满周岁时,就抛弃他不知所踪,甚至于现在还和别人一起来算计他。
养父更是视他如猪狗,毒打辱骂,甚至于想卖他为奴为仆。
义母虽则对他不错,也不过就是面子情,看的还是阿殊的面子。
而义父——
叶青程自嘲一笑,叶守义如他亦师亦父,教导关怀尤甚亲子,他却让他失望了……
叶青程嘴角浅浅的笑,便如一张薄薄的生宣贴在脸上,映衬着窗边美人蕉落在他脸上的阴影,显出一种生冷而脆弱的美来。
叶青殊心下狠狠一疼,探过身子急切抓住他的放在方几上的右手,“兄长,就算真的是安王要杀你,也没关系,你还有我!”
我永远不会离开,不会放弃你,更不会,伤害你——
叶青程一愣,目光在叶青殊覆在他右手的双手上流连而过,微微扬起,落在她满是急切心疼的脸上,眸光流转,缓缓绽开一个暖意融融的笑来。
是啊,他还有她,从四年前,她带着他踏入叶府,对他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兄长,嫡亲的兄长起,他便暗暗发誓,自此后,他便只有一个她。
时光荏苒,红尘紫陌,他差点忘记了当年的初心——
叶青殊见他笑了,松了口气,收回手,也跟着笑了起来,“兄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青程蜷了蜷右手,端起茶杯,垂眼抿了一口,“我现在很好”。
那就是不准备回去做龙子皇孙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听他亲自说出口,叶青殊还是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笑越发的甜了起来,殷勤执起茶壶为叶青程续了杯茶,“兄长,喝茶”。
叶青程暗暗好笑,却也不点破,又说起了别的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一起往荣安堂去了。
众人人都聚到了荣安堂,连少在府中的支淳也端坐在支老国公下首。
舒氏见叶青殊和叶青程联袂而来,笑意微顿,转瞬复又笑了起来,亲切道,“这些天,大家都累了,别多礼了,阿殊快过来,舅母还没好生谢谢你和程哥儿”。
舒氏说着当真起身盈盈一福,唬得叶青殊忙一步跨过去扶住她,“舅母快别这样,折煞阿殊了”。
第290章 迟到的生辰礼
舒氏感慨拍拍她的胳膊,“好孩子,舅母心里都明白,你和程哥儿对你表哥的大恩,舅母都记在心里,确实不需要这些俗礼的”。
叶青殊连说不敢,舒氏笑道,“今年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你生辰那天更是闹的不得安宁,你表哥原是给你备了生辰礼的,也一直没机会拿出来”。
“走之前,怕自己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叮嘱我一定要找机会送给你,借着今天,我们都沾沾光”。
叶青殊顿时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生辰礼?
支老夫人更是好奇,一连声催促道,“是什么样的生辰礼?我们都能跟着沾光?快拿出来!我老太婆倒是要瞧瞧华哥儿这几年到底长进了没有!”
叶青殊,“……”
外祖母是很慈爱没错,但每次说出的话,总是让她有暴走的冲动啊!
舒氏捂嘴轻笑,“我先卖个关子,请大家随我移步外花园”。
还要去外花园!
支老夫人兴致更高,忙站了起来,扶着支其意的胳膊就走,“快快,别耽误时间了,我老太婆一刻都等不得了!”
支其意咕囔,“又不是送给您的,您着什么急?”
舒氏,“……”
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蠢儿子啊!
众人刚到前花园,就听咚咚锵锵一阵锣鼓响,接着便是悠扬嘹亮的歌声,“喜滋滋移莲步用目观望,看瑶池好华艳胜似天……”
却是麻姑献寿的唱词。
叶青殊愣住,坐在前头滑竿中的支老夫人回过头来,惊讶问道,“华哥儿请阿殊听戏?”
舒氏抿唇笑道,“母亲这可就猜错了,华哥儿不是请阿殊听戏,而是买个戏班子,让阿殊想什么时候听戏就什么时候听戏!”
支老夫人愣住,叶青殊也愣住了,表哥——
“华哥儿本来是想买下京城最好的福喜班子,后来听说这个何家班的班主就是唱武生的,武生打戏唱的特别好,在整个大萧都是独一份的,又选了这个何家班,当时何家班可还是在嘉兴呢,费了许多时日才终于办妥了”。
“……其实我爱看的是武生打戏,那小腰儿一拧,再一扭,我瞧着只想说一句,哎哟哟,怪不得楚王好细腰呀!”
她当初在蜀中会买下个戏班子,纯粹是因为支氏爱听那出《琉璃记》,她自己只是陪着支氏看个热闹。
当初会和支老夫人说出这番话,固然是因为她的确爱看武生们打的热闹红火,大半却还是说说俏皮话儿,逗支老夫人开心,没想到支其华竟然记到心里去了。
叶青殊鼻头发酸,忙垂下头去,不让众人发觉自己眼中快要控制不住的泪水。
舒氏亲昵拉住她的手,打趣道,“哟哟,我们的寿星公不好意思了!”
叶青殊看着她温软纤长的手,那日因叶青程而起的隔阂在此刻完全消散无踪。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舅母和表哥对她都是极好的,现在支其华更是因她一句玩笑话,就费尽心思买下了这样一个戏班子讨她欢喜。
单是为了这份心意,她也不该再与舅母置气,甚至心中隔阂不去。
叶守义却皱紧了眉头,忍了忍,还是开口道,“华哥儿的心意是极好的,只阿殊今年才将将十三,这般——”
叶守义想说穷奢极欲,顿了顿,换了个温和些的说法,“这般厚重的礼,却是不方便收的”。
舒氏蹙眉,支老夫人不高兴用拐杖敲了敲滑竿,“什么厚重,什么不方便,我老太婆的孙女儿,别说是个戏班子,就是个镖局,也收得!”
叶守义不敢和支老夫人呛声,只得退了一步道,“叶府地方小,戏班子那么多人,就算勉强收了,也没地方让他们搭台子唱戏”。
“那我老太婆就送阿殊一座大宅子!”
叶青殊拍手笑道,“那外祖母可不许唬阿殊,叶府那丁点大的小地方,阿殊就算了,母亲住着可实在是委屈了”。
支老夫人的意思是送叶青殊一座大宅子安置戏班子,叶青殊这句话一加,竟是要叶府二房彻底脱离叶府的意思,味道就全变了。
舒氏闻言脸色微缓,这些日子对叶青殊的心结,顿时消弭大半。
阿殊果然还是和华哥儿最好,为了不辜负华哥儿的心意,这般顶撞叶守义。
她之前怀疑她与叶青程过于亲密,却是有些过了,叶青程如何,她不清楚,阿殊却是她看着长大的,绝不至于那般孟浪轻浮。
她那天为了芳草和杜鹃那般顶撞她,不也正是毫不心虚的表现?
再者说了,单凭叶青程这般尽心的为华哥儿求医,也不可能有什么歪心思,否则,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坐视华哥儿腿疾无法痊愈,他要谋算阿殊就要简单无数倍。
叶守义遽然色变,叶青殊这是在外家明目张胆的嫌自己家寒酸,还想彻底的脱离叶府!
她是不是已经不记得自己姓叶了!
支老国公咳了咳,“阿殊,不许胡闹”。
又对叶守义道,“阿殊年纪小,不知道深浅,说话不经心,姑爷别放在心上”。
叶守义朝支老国公抱了抱拳,没有接话,支老国公又咳了咳,“走吧,再不快些,麻姑都献完寿了,辜负了华哥儿一番心意”。
叶青程担忧看了看叶守义,又看向叶青殊,缓缓朝她摇了摇头。
叶青殊目光微闪,装作没看见,转头和舒氏说话去了。
……
……
众人到了戏台子前坐下听戏,叶守义勉强等到麻姑献寿唱完,便借口有事告辞,叶青程忙跟着告辞。
待得叶守义和叶青程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支老夫人狠狠一拄拐棍,恨恨道,“所以我当初就不同意阿清嫁个书呆子,好不容易一家子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全被他给搅和了!”
支淳咳了咳,“娘,如意和阿殊还在”。
“我就是要说给他们听!”
支老夫人更加生气,“我华哥儿送个戏班子怎么了?又不是送不起!我阿殊收个戏班子怎么了?又不是养不起!”
“非得要大庭广众的闹的孩子们面上无光,心里难受!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做上了阁老,也还是小家子气!这要是我老太婆的儿子,我早老大耳掴子甩过去了!”
支淳,“……”
他这“我老太婆的儿子”真是躺枪啊!
第290章 嫁妆
支氏面色发白,垂下头去。
叶青殊剥了颗葡萄送到支老夫人嘴边,笑道,“外祖母,别为不相干的事生气,不值当,来,我们点戏,可不要白费了表哥一番心意才好”。
支老夫人连连点头,“还是我乖乖儿懂事,我们点戏点戏!”
快到午膳时分,叶青程才又回来了,因着人多,也不方便多说,只冲叶青殊摇了摇头,显是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叶青殊在叶守义身边是安插了眼线的,但叶守义的心腹大多是从颍川起就跟着他的,叶守义待下又宽和仁厚,她盯了好几年,也没找到机会买通叶守义真正得力的人手。
安插进去的眼线大多是做些不要紧的事情,真正的机密事情根本打听不出来。
叶青殊见叶青程神情肃重,显是觉得事情颇为棘手,傍晚时和叶青程一起送支氏回院子时,故作哀愁的对支氏道,“母亲,你有没有觉得父亲从颍川回来后,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