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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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程更是惊讶,江左付氏子弟向来恪守礼数,规矩极严,十七八岁就已中了举,又被付家允许下场应考,应当也是极出色的,何至于做出夹带的事来?
马车中,叶青殊隔着薄薄的车壁,听的清清楚楚,垂眸掩去眼中的狠戾之色,付正民,不知道这个见面礼,你可还满意?
“兄长,你也快检查检查,可曾有疏漏”。
叶青程应着上车仔细检查了一番,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叶青殊便催着叶青程进去。
叶青程不放心的叮嘱她要好生睡觉,不用担心,这才随着人群往考场里去了。
叶青殊挑起车帘,目送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缓缓放下车帘,却不令回府,拿起一册书看了起来。
第187章 付正民(二)
不多时,应考的举子一一进了贡院,送考的人也慢慢散去,四九听着车厢内没有一丝动静,十分疑惑叶青殊还在这等什么。
只三年过去了,他多多少少也领教了叶青殊的手段,不敢出言催促,更不敢询问原因,四下打量了一番,站到车辕上朝兜卖酸溜脆笋的小贩招了招手。
在不影响做差事的前提下,吃个零嘴儿什么的,姑娘是从来不管的,要是他再分给芳草一点,姑娘还会报销买零嘴儿的银子!
不吃白不吃!
好吧,曾经以从申二升级为申九,成为申字卫精英中精英为人生目标的四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叶青殊圈养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吃货o(╯□╰)o
因着应考送考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四处兜卖的货郎小贩们都没什么生意,四九这么一招手,好几个小贩都围了过来。
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银子,四九十分大方的每样吃食都买了几份,芳草、安和见者有份,叶青殊是债主,自然也不能少了。
旁边一个卖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等小东西的货郎见四九出手大方,热情推销道,“小哥,你瞧瞧,我这些胭脂水粉都是上等货色,不比那些铺子里的差,买一些送给心上人呗?”
四九嚼着脆笋斜了眼那货郎差点就直接塞到他手中的胭脂盒,嫌弃问道,“红不红啊?”
他看**养的那只叫白雪的鸽子不爽已经很久了,买盒胭脂把那只分明只是只鸟,却被**养的比雪还白还干净的鸽子涂成“血红”,也不错。
当然,前提是那胭脂要红,他可不想被**嘲笑买了假货。
货郎立即拍着胸脯保证,“红!不红不要钱!保证小哥儿的心上人涂上了,小脸蛋儿——”
“得得,别说了,我买了,多少钱?”
外间货郎又说了什么,四九掏银子付账,马车里芳草咽下嘴里的杏干,开口,“四九的心上人是谁?”
叶青殊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芳草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板正木讷的表情。
这样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却问出了这么八卦的话,芳草可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叶青殊笑了笑,“想知道,去问他就是了”。
“不问”。
芳草又拈了块杏干放进嘴里,木讷板正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刚刚那么八卦的问题不是出自她的口。
叶青殊扫了一眼她手中包着杏干的芭蕉叶,上辈子,芳草可是从来不爱吃这些小零食的。
外面那货郎又试图向四九兜售发簪耳坠等物,被四九不耐烦的打发了。
在四九嚼完了脆笋,磕完了五香蚕豆,吃完了杏干,拿起一截甘蔗准备啃时,两个穿着轻甲的卫兵押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出了贡院。
卫兵押着那少年出了贡院大门,猛地将那少年一推,回了门内。
那少年踉跄几步,刚站稳就猛地回过头去,却正好看见厚重的朱漆铁皮大门在他眼前慢慢关上。
会试连考三天,三天内,这扇大门都不会再次打开。
少年下意识上前两步,又颓然止住,踉跄着噗通跪倒在地。
因着角度问题,叶青殊只能看见他高瘦单薄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却是看不见的。
想必会又是绝望又是愤恨又是想不通吧?
想不通到底是谁在害他——
叶青殊一手挑着车帘,看着付正民颓然跪倒在地的身影,露出一个残忍又愉悦的笑来。
大萧自开国以来,就十分看重科举考试的清明公正,对夹带抄袭之事均从严惩治,出了这样的事,付正民再也无法下场,说不定连举人的功名都要被革除。
付正民在整个付氏都算是出众的,且他这一出事,影响的是整个付氏读书的子弟,付氏自然会尽力救他。
那如果尽力之后,还是救不了他呢?
面对这样一个名声扫地,前途尽毁的付正民,付家可不会心软。
付正民最重权势,她就釜底抽薪,彻底断了他的科举青云之路!
付老太太最重付正民这个出息的儿子,她就彻底毁了付正民!
没了前途,没了功名,又没了家族荫庇,付正民,还有你那以名门贵妇自居的娘,我倒要瞧瞧你们还怎么翻身!
手持红缨枪守在贡院门口的两个卫兵开始驱赶付正民,付正民艰难爬了起来,走到卫兵驱赶范围以外,对着贡院大门再次跪了下去,大声喊道。
“举子付正民求主考大人为付某伸冤!举子付正民求主考大人为付某伸冤!举子付正民求主考大人为付某伸冤!……”
付正民一声又一声的高声喊着,很快就有人朝这边聚拢而来,叶青殊下了马车,朝付正民走去。
她衣饰华贵,又婢仆成群左呼右拥,一看就是高门大户的贵女小姐,看热闹的人纷纷朝两旁退去,让出一条道来。
“你就是那个夹带被抓的举子?”
清脆绵甜的声音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付正民高声大喊的声音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去,就撞进了一双闪烁着好奇光芒的杏眸中。
好美!
付正民身子下意识后倾,煞白泛青的脸涨的通红,他知道,那是羞愧。
他一向自视甚高,如今却以这般狼狈又可悲的姿态出现在这样高贵又美貌的女子面前。
他又羞又愧又急,恨不得钻进膝下的青石板缝中去,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没有!”
“那人家怎么都说你夹带了?”
“那是有人陷害我!我真的没有,你信我!”
付正民因着羞惭,因着急切,脸红脖子粗的,真是如此的年轻,而又青涩啊!
她可是记得当年他连对自己病危的妻子起杀心时,也是不动声色的。
叶青殊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噗嗤一声笑了,“好了,我信你,你不用急成这样”。
付正民松了口气,从出事到现在,他不知道解释了多少遍,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都用那种让他恨不得从此消失的目光鄙夷的打量他。
如今,这个从未谋面的美貌少女却说相信他!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信任是如此美妙又美好的感觉!
叶青殊盈盈笑着,信,我当然信你,你的确是被人陷害的,而那个人,恰好是我!
“只是,光我信你也没用啊!”
付正民一呆,短暂的高兴被这句大实话打击的粉碎。
“唉——”
第188章 坦白(一)(月票加更)
叶青殊长长一叹,“要是三年前你出了这样的事,我还可以求父亲见你一面,给你一个伸冤的机会”。
付正民一愣之后,激动的猛地倾身而起,“你,你是叶尚书的千金?!”
看热闹的人群也激动起来,都蠢蠢欲动的伸长脖子想看清叶青殊的相貌。
四九一声大喝,“大胆!”
围观的人吓了一跳,忙又向后退去,垂下头不敢再看,叶尚书的千金,不是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直视的。
付正民忙也垂下头去,俯身作揖,“学生付正民见过叶姑娘”。
叶青殊噗嗤笑道,“我看你很顺眼,这样吧,你要是想不到办法伸冤,就去支国公府求见我二表哥,他与胡阁老的嫡幼孙交好,让他替你求求情,见胡阁老一面”。
今年的春闱主考正是胡文渊和胡文博的祖父胡阁老,因着这个原因,今年胡文渊为避嫌,并未下场。
付正民忙深深一揖,“多谢姑娘仗义援手”。
“不用谢我,我也帮不上大忙”。
真的不用谢我,叶守义爬的飞速,空降内阁,其他阁老,甚至连首辅都要避他锋芒。
胡阁老空有清正慈和之名,却最是心胸狭隘,面上不表现出来,心中定然对叶守义又忌又恨。
若是知道是我这个“叶尚书的千金”在其中牵线搭桥,必定会狠狠羞辱你一顿,好出一出心中恶气。
胡阁老一言落定,谁还敢再出言为你伸冤,凭江左付氏之力再也无法保住你,你就乖乖的等着罪名落定,前程尽毁吧!
叶青殊三言两语彻底绝了付正民的后路,悠悠达达转身离去,吩咐,“去支国公府”。
身后付正民长揖到底,感激涕零,江左付氏虽是诗书世族,在京城却没什么根基,能搭上胡首辅这根线,办事必定会方便许多。
付正民知道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影响的绝不仅仅是自己,而是整个付氏,所以他毫不担心家族会弃他不顾,就像叶青殊也毫不怀疑付氏一定会用上她的“仗义援手”。
……
……
叶青殊突然上门,把支老夫人高兴坏了,拉着她一直絮絮叨叨说到午膳时间,用过午膳后,得知叶青殊要住两天,这才高兴去歇着了。
叶青殊就在碧纱橱歇下了,她多日没睡好,乍然一下放松下来,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悠悠醒转。
文竹过来瞧了好几次,见她醒了,笑着打趣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奴婢倒是听说过走亲戚,使劲吃的,使劲拿的,倒是还没见过姑娘这般走亲戚使劲睡的”。
叶青殊在支国公府比在叶府要自在多了,闻言懒洋洋笑道,“所以说跟着外祖母好处多啊,这不,今儿,你就长见识了!”
文竹格格笑了起来,“姑娘快些梳洗吧,快用晚膳了,老夫人说今儿将世子、夫人和两位爷都叫上,吃一顿团圆饭”。
叶青殊是临时起意来支国公府,什么都没带,不过她在支国公府中什么都齐全,没有一点不方便。
她这一觉睡的又沉又香,一觉睡醒,眼底淤青全部消了。
老人家都爱个热闹喜庆,叶青殊特意挑了件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绣袄,并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
她颜色秾丽,与这样艳丽的颜色十分相称,支老夫人一见就爱的什么似的,将叶青殊搂在怀里,对舒氏道,“我们阿丑小时候丑成那样,谁成想长大了竟是这么个美人儿”。
叶青殊,“……”
祖母大人,您真的是在夸我吗?
支其华垂眼轻声笑,支其意更是毫不掩饰的大声嘲笑起来。
叶青殊使劲瞪了支其意一眼,支其意笑的更大声了。
支老夫人笑的直喘气,“哎哎,果真是一对小冤家”。
舒氏从来都听不得支老夫人说类似的话的,忙岔开了话题。
这一顿饭,有着“丑成那样”做铺垫,吃的十分愉快,特别是支其意。
可惜,他的愉快只维持到了晚膳结束,支淳要考较他功课。
看着支其意蔫头耷脑的怂样,叶青殊幸灾乐祸的朝他“哈哈哈”了三声。
支其意敢怒不敢言,丢给叶青殊一个龇牙咧嘴的凶狠表情,乖乖跟着支淳走了。
支其华随之告辞,祖孙几人又说了会闲话,舒氏起身告退,叶青殊笑道,“我送舅母回去吧”。
支老夫人是十分乐意见叶青殊和舒氏亲近的,闻言笑呵呵点头,嘱咐道,“这天气渐渐暖和了,夏天的衣裳首饰该备上了,你们娘俩正好商议商议”。
叶青殊和舒氏起身应了,外面天已经黑了,又起了风,舒氏便命备上软轿。
软轿一路抬到荣正院主屋稍间才停下了,叶青殊扶着芳草下了软轿,舒氏笑着吩咐道,“将前两天刚送来的金桔姜丝蜜兑上一些来,给姑娘祛祛寒气”。
叶青殊和舒氏进了稍间,捧着热气腾腾的金桔姜丝蜜慢慢抿着。
舒氏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和叶青殊说起了支其华治腿的进展,直夸扁恒是神医。
因怕是空欢喜一场,支国公府上下知晓的寥寥无几,连支老夫人和支其意也蒙在鼓里。
支老国公和支淳又不可能坐下来听舒氏絮叨,叶青殊乍一来了,舒氏有了听众,说起来直有滔滔不绝之势,甚至有些话,她来回说了四五遍,兀自没有知觉的接着重复。
叶青殊含笑听着,不时附和,没有一丝不耐。
舒氏直说了快半个时辰才恍然惊觉,不好意思笑道,“阿殊听烦了吧?舅母实在是太高兴了”。
叶青殊眉眼弯弯,“怎么会?阿殊也高兴,也正愁着没人说呢,这不,兄长一进场,阿殊就赶着过来了?”
舒氏看着她秾丽含笑的眉眼,直爱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