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量-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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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缘大概很好,从里桌到门口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很多人看到他都会露出个笑来招呼、“小阳,走啦?”
“下次来玩啊……”
……
三人走出门口,少年回过头,越过司度的肩膀看向木鱼,眯起眼睛着,抬一只手摆了摆。
“哟,小木鱼!”
***
太衡的总部,和当年一样。
冷清的没有丝毫人气,恢宏现代的建筑,内里却是精致古老的装修,迎面的大厅里竖着一面巨大的墨梅屏风,天花板上挂着两排红色的灯笼,镂空的雕花悬梁,瑰丽壁画。
除此之外,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
太衡人员不多,平时各忙各的,不是特殊的日子,很难在太衡的非工作区看见一个人影。
三人顺着左侧木质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了三楼,顺着木质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走在前面的少年打了个响指,门前两盏兽首灯应声亮起。
门上也浮出一颗麒麟兽头,从门内探出,就像是穿过薄薄的水层,周围泛着一圈圈的涟漪。
少年将手附了上去,兽头张开了嘴将少年的手吞了进去,只听卡擦一声,兽头眼睛张开。少年将手抽出,门也自动的打开,一双兽目依旧冷冰冰的睁着。
“进来吧。”少年走了屋子,招呼后面跟着的两人。
木鱼第二个走进去,依旧能感受到兽目冷冰冰的视线,她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去,身后的司度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走了几步,挡在了兽首和木鱼之间。
当司度踏进去没多久,只听背后传来“轰隆”一声,大门自动关上。
总司大人的办公室和外面精致复古繁华风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任何年轻人屋子,舒适的沙发,待机着的电脑,墙壁超大的液晶电视。
桌子上堆着吃过的零食,沙发上散落着翻页的漫画和小说,游戏手柄洒落在地上……办公室干净却有些杂乱。
“你们坐!”
总司大人往沙发上躺,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落在对面的木鱼身上,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
“小木鱼,你坐过来些。”
太衡的总司大人,顶着一张和少年略带稚嫩的脸,在敛起笑容的瞬间,身上的气质沉稳的有些突兀。
他右手三根手指搭在木鱼右手的脉上,视线落在她右臂上没有散尽的红色浅浅纹印,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星晴对你倒是不错。”
何止不错,怕是倾尽她毕生所学了。
关于司量的人或事,总是能轻易的激起星晴的情绪波动。十年过去,她没有迈出那个坎,就是再给她一百年,估计也迈不过去了。
木鱼虚握着的手指动了动,觉得带着些许麻木的手似乎灵活了很多,转动转动手腕:“要不是晴姐医术高超,我这只手估计要废了。”
“的确恢复的很好,只要你近期不瞎折腾,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木鱼在意点显然不在这,她视线落在红色的墨玉尺纹印上:“这些代表什么意思?”
“暂时没发现有什么意思,或许只是普通的后遗症而已,我有空替你查查。”总司大人随口敷衍着,将桌上脏兮兮的零食推到一边,从桌子上的玻璃底下,抽出一个文件袋来。
文件袋上用草书写着一个“度”字,朱红色,字迹洒脱张扬。
他从文件袋抽出一叠文件,递到木鱼面前,又从桌角的杂物堆中扒拉出一只还算能用的钢笔,拧开钢笔笔套,用手指弹了弹钢笔笔身,见笔尖被墨迹沁润,这才递给木鱼——
“签字。”
木鱼接过文件,一目十行扫了起来,这些都是一些交接的基础文件,好有些事继承自家师父遗产的文件,最后的几张,是她必须要遵守的准则。
没有人可以完全世间的任何约束,太衡自己也不行。
粗略扫过一遍后,木鱼并没有什么犹豫,拿起笔一张张签字。
一旁的总司大人盯着看了几眼后,拎起桌上的一罐可乐,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
他视线移到司度的身上,“你要不要考虑换个搭档?貌美大胸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最重要的是血厚不脆皮。”
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司度挑了挑眉:“您也可以考虑把我一起换了,找一双登对的度量。”
“司度,我是为你好——”
司度回击:“你上次看上司礼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司乐说的?”
总司身边的助手位置一直属于空缺状态,虽然工作强度不大,可是要求苛刻,首先性格要亲和和善,情商高且合群。
与之相反的是,个人战斗力就得不低于太衡任何一个人,最好是能凌驾于所有人。
两个截然相反的条件,导致了符合相关要求的人数稀有,太衡自古来就不缺人才,可是战斗力强的哪个不是奇葩?
这么多年,他所看上的也不过是两个人,一个是情商高绝战斗力也不弱的司礼,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秀秀气气的小丫头。
总司大人一点没有被揭穿的窘迫,转头就对着木鱼说:“小木鱼,我那我给你换个上司好不好?性格好能力强,有钱有权,关键是人长得帅……你只要每天收拾收拾文件,去督促督促一些不干活的人,然后陪上司打打游戏,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
木鱼不知道为什么这把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将袖子放下,正打算说话。
一旁的司度看了她一眼:“木鱼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和总司大人亲自聊聊?”
**
木鱼立在墙边,神情闲适,门上的麒麟兽首盯着她,无聊的吐着蓝色的泡泡玩。
灵力组成的泡泡并不会自动破灭,它脑门上的卷起的呆毛会自动伸直,然后轻轻的靠近了蓝色的泡泡,迅速一戳。
“啪!”
随着蓝色泡泡的破灭,头顶上竖着的呆毛又自动卷了回去,一抖一抖的得瑟着,麒麟兽首的眼睛弯了起来,像是极为开心的样子。
然后吐出第二个泡泡,戳破。
第三个泡泡,继续戳破。
……
一直到第十一个泡泡的时候,浮在空中的蓝色泡泡居然在呆毛戳中前,飞走了。
是的,飞走了。
麒麟兽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有些发懵,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呆毛竖成天线,死死的盯着蓝色泡泡,像是要将对方盯回来。
木鱼看的直乐,轻轻伸出手,拖住蓝色泡泡,朝着房门走了几步,将蓝色泡泡伸到了它的面前。
麒麟原本凶悍的眼睛看了看木鱼,然后直成天线宝宝一样的呆毛试探着往前靠近,迅速一戳!
“啪!”
第十一个泡泡也顺利戳破了,麒麟无论是自尊心还是强迫症,都得到了极大的安抚,它眼神悠然满足,突然张开了大嘴,将木鱼的手一口吞了下去。
“小木鱼!”
抱着一束月季花刚走出楼梯的吴越刚好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手上的花落在地上也顾不得,喊到:“快离开那……”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卡在了喉咙里。
那一道蓝色的光包裹住了木鱼半边手臂,边的木鱼感觉到指尖一阵发麻,再细看,麒麟兽首已经恢复了原样,吐出来木鱼的手,懒洋洋的闭着眼睛。
木鱼手指动了动,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抬眼看向吴越:“你怎么在这?”
吴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拿到钥匙了——”
这话题跳跃性太大,木鱼一会儿没有跟上:“钥匙?”
吴越从地上捡起花,平复了情绪,又恢复了之前沉默严谨的样子:“太衡的门由麒麟兽首看管,它既是守卫者,也是门钥匙。我记得晴姐以前说过,除了总司之外,太衡没有人能够从麒麟兽首口中安然离开。如果有,那么他就是得到了太衡的门钥匙,可以任意打开门。”
木鱼侧过头去看门上那只傲娇脸的麒麟兽首,伸手摸了摸它脑袋上的呆毛。
木鱼对能打开太衡总部大门的兴趣不大,这太衡里里外外都太过神秘,她怕好奇心会害死自己。
“这花?……”木鱼看着吴越手上的花,花落地幅度太大,几朵已经凋零了。
她打了个响指,另一只手捏了个生字诀,几朵奄奄一息几乎要凋零的花又恢复到了最初鲜艳欲滴的样子。
“我给总司送一份文件,然后去探望小师妹,那天医院看到的那个,还有印象么?她昨天出院了,虽然我们……不过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看的。”
第三十四章
木鱼想起来了医院那个姑娘——
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秀,清汤挂面,虽然眼睛失明了,可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倒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姑娘。
“她眼睛康复了么?”
吴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底浮出担心,摇了摇头:“虽说是暂时性失明,可是这个‘暂时’到底多久,谁也不知道,换做是我,如果以后眼睛失明了,也会要求出院的。”
木鱼只是礼貌询问一下,没想到吴越会玩自己身上带,她这样的人,对“如果以后”这样的字眼有些敏|感,背靠着墙,目光落在吴越的脸上:“有我们在,怎么会出现‘如果以后’这一天?吴哥,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医部的人出事,除非太衡人该死绝了。
吴越清晰的看见她眼底的认真,睫毛轻轻颤了颤:“我……”
“吱呀——”
房门这时候被推开,司度看见门口气氛有些奇怪的两人,神情未变:“总司大人在里面。”
这话是对吴越说的,吴越掩饰般的半低着头,推了推眼镜朝着司度的左边走去:“那我先进去了。”
等门再次关上,司度看着木鱼,两人眼光相对,各自都有不少问题想问,却没有人一个人开口。
几秒钟后。
司度俯下身子,指尖捻着一片月季花的花瓣,手轻轻一碾,花瓣无火自燃,很快烧成了灰烬。
他回头看立在原地的木鱼:“不跟他说么?”
“说什么?”木鱼眉眼淡然,“说他周遭气场不对,要小心身边的人么?那不是我该管的。”
话是这么说,却偷偷在施了咒,嘴硬心软的脾气,倒是跟她师父一样。
司度不可置否,抬脚,“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
木鱼跟着往前走了一步,发现自己被什么拖拽住了,她回过头,看见麒麟兽首正咬着自己的衣角,脑袋上的呆毛得瑟的抖着。
还真是,萌蠢萌蠢的。
***
邬云还没有正式工作,经济来源有限,住的地方也只能算一般。
走廊狭窄,外面堆放着不同住户的杂物,留下一半的空间,只允许单人通行。
吴越拿着写有地址的纸张,对照着泛旧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迟疑了几秒钟,走上前去敲门。
“来了!”
屋子不太隔音,吴越站在门外,能够清晰的听见里面的椅子拖动的声音。
等了不短的时间,房门才被打开,邬云的眼中并没有焦距,手在空气中探了探,闻到了空气中月季花的香味,她扶住了一旁的墙面上,嘴角带着笑:“卞堂,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小师妹。”吴越猜出对方大概认错人了,有些尴尬的出声,“是我,吴越,听说你出院了,我来看看你。”
“吴——”邬云脑子断片了一会儿,才想起吴越是她那个近年来奇奇怪怪的师兄,“师兄。”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很多,却也算热情,侧过身让开了门:“快进来说话。”
邬云的家有些拥挤,大概是长时间没有住人的关系,显得有些杂乱,进门的鞋架上方摆着两双情侣鞋,最下面摆放着大小款式不一样的几双拖鞋,一看就是给客人准备的。
邬云半都蹲下来,靠着记忆摸索了一会儿,从下方拿出一双拖鞋,递到吴越站着的方向:“来,师兄,先换鞋。”
吴越赶忙将鞋子接了过去,顺便将花递了过去,边换鞋边说:“我记得你喜欢花,就顺手买了一束,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邬云接过花,闻到花香,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月季么?是我现在最喜欢的花呢,谢谢师兄。”
吴越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邬云在前面矜持的笑着,男友帅气的站在一旁,咧着明媚的笑容,两人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气质,都十分登对。
这是吴越第一次进邬云的家,他比邬云大两届,两人在导师底下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到今太衡之后,无论是同门师兄妹还是当初的同学,见到他都躲着走。
聚会邀请一类的,也从没有叫上过他,他离那个原本熟悉的圈子越来越远。
入座后,例行说一些“你最近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我还不错……”这一类客套的话,然后就是干巴巴的扯上几句。
气氛越来越尴尬,吴越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表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