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夜-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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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一桌打麻将、玩牌看电视、喝酒聊天之类,可以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除非这四个家伙是同案犯,串通一气合起来演戏,把我骗喽。嘿嘿,但是这种可能性是零。周边情况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此外动机不但不足,我看是根本没有,倒像是那位贾院长,引我们这把火去烧王大夫的屁股。关于那个手机号码也是一无所获。叶枫两口子只有一部手机,号码合不上,两口子的家人共有两部手机,查来查去号码合不上。秦队呀,这个厂几千号人,我们就这几个人,力量不足,排查工作量太大,根本无法蹲守布控,这般干法只会事倍功半!”
秦中琪笑道:“怎么,发牢骚了?调查询问是首当其一的基础工作,是排查工作的本质,就是辛苦累人呀!这三个外边来的人,可不能掉以轻心哟!医院的情况呢?”
“问来问去没问到新东西,倒是知道了件发笑的事情。就是那位贾院长跟外科的女医生陆雨馨,关系似乎不太一般。明天我就去把陆雨馨夫妇俩的情况摸清楚,特别是她丈夫,十之八九也是没谱的事,为这种原因偷窃婴儿,不可想象!想不到这位贾院长,那么大年纪了还挺风流的!对喽,顺便再去把院长夫人的情况搞清楚,可别是因为吃醋,想出这个歪招来教训老公,哈哈……对了,秦队,根据护士张玉梅提供的情况,把调查重点,放到与叶枫夫妇及其家人结有仇怨的人身上,我举双手表示同意。否则这样全面展开,地毯式搜索调查,非得累趴下。”
刘焕阳边吃边说边笑。
游所长搭言道:“秦队,小范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问清楚了,那两位产妇在那个时间段没去过育婴室。其他的病人也没去过。”
秦中琪点头答道:“知道了。老游,明天就把与叶枫夫妇有过节的家伙,逐个请到所里来。”
游所长答道:“明白。但是韩素芳有个前男友跟叶枫干过架,现在住在几十公里外的永安镇,怎么办?”
秦中琪定睛一想,答道:“明天让谭海和霍建国开车去调查他。现在,基本的情况大家都已经清楚了,那么,我问大家一个问题。这个被窃的婴儿,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呢?生命安不安全?”
黄华立即回答:“婴儿肯定不在厂区,一个封闭式的环境想要隐匿一名婴儿,是非常困难的。至于生命安不安全不好定论,凭直觉应该安全。”
谢东大声道:“婴儿应该已被带离厂区,应该没有危险,谁舍得对婴儿下手呢?除非是异常凶残、毫无人性之人。”
老游微笑道:“如果现在婴儿还活着,肯定不在厂区。但是假设婴儿已经死亡,尸体必定隐藏在此片地区。”
刘焕阳笑道:“老游,你真会说话!我的看法都是五五开。这个案子看起简单,办起来难,摸不清方向。秦队,你的看法呢?”
秦中琪轻轻苦笑一声,“我觉得这个案子十分离奇古怪。不怕大家笑话我,直到现在,我还判定不了案犯的动机,扑簌迷离呀 !”
第75章 审梅
七十四
审梅
“高雪梅,你不要以为闭紧嘴巴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游所长大声斥喝,右手掌重重地拍击下桌面 ,“把你押送到县里拘留所,脚链也给你上起,正式提审训问你,看你说不说,那时你哭都哭不出来,后悔都来不及。”
高雪梅气呼呼答道:“我怎么没开口!不是给你们说了嘛,我下午去医院还是因为胃有些痛,到了医院大门口又不疼了。我犹豫了一会,不想花冤枉钱,就转身回家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做记录的黄华,转头质问道:“那我们去你家的时候,你为什么逃跑?”
“怎么不跑!”
高雪梅大声嚷嚷着,“你们几个大男人饿狼般地蹿过来,我还以为是强盗来了呢!”
黄华大声驳斥:“胡说八道!我穿着警服呢?还有一位也是一身警服。你心里没鬼你跑什么?”
“这年头,穿警服的就是好人啦?再说穿身制服就是真警察啦?那哪天我也弄身警服穿穿,当回警察。”
旁审的谭海,高声问道:“不怕你嘴巴嚼。我问你,这段时间,你们两口子锦衣玉食的!哪来的钱?”
“我们种地挣的。”
高雪梅头一扬,薄薄的嘴唇一翘,一对水灵大眼直直看向谭海。
游所长喝问道:“胡扯,你家那点地能挣那么多钱?这附近的村民都在种地,怎么他们过不上你那般优裕的生活?”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我们打工挣的钱。”
高雪梅俏丽的脸蛋又转向游所长。
游所长瞪着眼说:“你又在说假话!这大半年时间,你老公一直在家呆着,无所事事好吃懒做,整天喝酒搓麻将打发日子,只会花钱,不会挣钱。光凭你一个人打工能挣那么多钱?”
高雪梅双眼上视,漠然不答。
稍显气怒的游所长,狠狠吸了一口烟,继续盘问:“如果真是你挣的,把你打工的地方说出来,我们核查后证实你说假话,再给你加个伪证罪,假话罪,干扰公安办案,扰乱司法公正,多关你几年。”
“什么伪证罪假话罪,你吓唬我呀。没根没据的你们就胡乱把我逮进来,到时我告你们去 。”
高雪梅歪着头,大睁双眼瞪视游所长。
“高雪梅,你别满口乱咬人,乱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们是依法办事。这是传唤证,看清楚。”
谭海从挂在椅背上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硬纸片,在高雪梅眼前快速晃动两下,“你是医院盗窃婴儿案件的重大犯罪嫌疑人,现在我们是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如果你不配合,不把问题交代清楚,等待你的是拘留证,逮捕证。你自己好好想想,考虑清楚。”
“高雪梅,你想想,如果我们没有证据,怎么偏偏把你请进来,不把别人带到所里来。我们有权利,也有义务把你的事情盘查清楚。时间我们多的是,你一天不把你的嫌疑交代清楚,我们就陪你一天,一个月抗拒不说,我们就陪你一个月。”
神情淡定的秦中琪,徐徐缓缓发言。
高雪梅抬起头看了眼秦中琪,目光飘向地面,神情犹豫不觉,嘟嚷道:“那个……我肚子饿了。你们也在审我爱人吧?给他也拿些吃的。”
秦中琪微微一笑,右手轻微摆动了一下示意谭海照办。
片刻后,谭海将一纸碗所装热气腾腾的方便面,以及一个袋装面包递到高雪梅手中,小声说了句“你老公正在吃呢,一样的标准。”
他顺手把高雪梅的手铐解开,又走到坐在游所长旁边的秦中琪身前,附耳轻声道:“下面刘队也没问出结果。”
随后,谭海坐回自己的椅上。
老游起身散了一圈烟,大家抽着烟静静围看正在吃饭的高雪梅。
过了片时,游所长眯着两只小眼睛,似笑非笑问道:“怎么样?高雪梅,吃饱了该说了吧?”
“ 行呀,说就说呗,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
高雪梅把已经吃空的方便面纸碗,放在脚边的水泥地面上,拍了拍手,双手又梳拢了几下长发,一对眼珠来回流动瞅视秦中琪四人,嘴角轻呡微笑道:“我听来听去,你们是不是认准我是偷婴儿的人?真是好笑。除非我发疯了或是变成傻瓜了,冒着进班房的危险跑去医院偷不值钱的女婴,还是在家门口做案 。你们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可是念了好多年……”
“哎哎,高雪梅,让你说正事,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不是让你在这里瞎掰浑说,讨论你是不是聪明人。快说你的事情。”
游所长插言阻止高雪梅不着边际之语。
“我说……我就是帮三河镇李大姐的忙。她夫家一直想要个男孩,这次两口子跑到外面去生,结果还是个女儿,已经是第二胎了,头胎也是个丫头。她们就拜托我找个好人家,把女婴送给他们抚养。我就在邻县曲马镇给他们找到一家。男的叫刘大虎,女的叫吴艾琴,两口子心地善良,老实勤干,经济条件也好。结婚几年了,就是生不出小孩,听说是刘大虎的问题,他们有收养小孩的意思。我这一牵线,又引两边见了面,双方是一拍即合,彼此满意,皆大欢喜,事情就成了。李大姐送了我很多东西,刘大虎给了我三千块钱,算是辛苦费和感谢费,就是这么回事。我没偷没抢,没哄没骗,就像媒人一样办事,没犯法吧?”
高雪梅言语快速,口齿十分伶俐清晰。
谭海问道:“那个李大姐全名叫什么?刘大虎在哪个县?这事是什么时候做的”
“大概有两个多月了,那时天气还不太热。李大姐大名叫李香桂,她丈夫叫贺洪。三河镇离这里也就三十多公里。刘大军在安和县曲马镇上湾村。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我带你们去问他们。”
秦中琪不由笑道:“这点不用你说,明早就要带着你去核实清楚。高雪梅,你不止只做过这一次牵线红人吧?”
“我就知道你们要问。我一共做了大概五六次,另外还有四次是真的当媒婆,给人家撮合成夫妻啦。你们想知道,我全都告诉你们呗。我这是做好事,一家缺子少女,急于收养小孩,我总不能看着人家断子绝孙吧?另一家呢女儿太多,忙于送人好生儿子,我就帮忙解决呗。说到底,我就是给双方搭桥铺路,牵线介绍,两全其美……当然,我也能有些收入。”
“看不出来,你如此能干,异常好心,成就姻缘解人急难。”
微笑着的秦中琪,猛然转口疾声厉问:“为何警察去你家时,你要逃跑?”
“我当然要跑。这行当总归不是堂而皇之,正大光明,不能作为正业,充其量当个副业,挣些外水钱。万一……”
高雪梅迟疑不语。
“万一什么?”
秦中琪追问。
“万一你们警察乱抓良民栽赃陷害,硬把我整成个人贩子冒功请赏。我不是成了替罪羊!冤死鬼!人贩子罪行严重的是要被枪毙的!现在这种冤假错案不是很多吗?我都听到不少这方面的消息!”
秦中琪苦笑道:“小高哇,你听到的都是些街谈巷议的小道消息,不足为信,更无须担忧害怕。广大公安干警,绝大多数都是秉正严明公正不阿,善恶分明依法办案的。当然不排除极少数警界败类,害群之马,木中蛀虫在里面无法无天,为非作歹恃强凌弱,以法欺人。总而言之,在座的几位都不是坏警察。那么,高雪梅,二十七号凌晨三点到凌晨四点半,你在何处?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家中!在睡觉呀!都下半夜了,难道我去挖地种菜?”
高雪梅直起眼睛望着秦中琪。
游所长绷紧脸色:“高雪梅,不准胡扯。我问你,谁可以给你作证?”
“谁做证?我都要气晕啦!你是所长哈?我问你,我们两口子一个被窝里睡觉,谁给我作证?当然是我老公哇,难道还是你!我家安在半山腰,独门独户的,找不到其他人给我作证。再说,你们是警察,这不正是需要你们去查证吗?我全都给你们证明清楚了,你们不是没……”
“高雪梅,你会开车吧?”
谭海抢言,再次打断了高雪梅反诘话语。
“开车!开什么车?三轮车我会骑,四个轮子的我不会。不过如果有机会,就去学会开汽车,那样就能在城市里找到好工作,生根发芽,做个城里人,那样就再不用耕田种地、养猪喂羊喽。”
高雪梅满脸欢笑,一对黑亮眼珠滑溜溜转动不停。
游所长蔫皮焉眼道:“你真是异想天开!瞎琢磨。一张巧嘴能说会道,还是当你的媒婆吧。城里人!我还在这山沟里窝着呢。”
他略停一下,大声问道:“ 你老公拖拉机开得不错嘛!汽车也会开。”
“你这是道听途说,他不会开汽车,他要会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啦……不过拖拉机他开得是不错,在外面学会的,就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如果硬逼着他懒驴上磨,没准他能把汽车开走。”
秦中琪忙道:“是嘛,那你看到过你丈夫开走过汽车。”
高玉梅两眼转向秦中琪,双眼发木柔声而语:“我是打个比方,他不会开车。就是他想去胡搞乱整别人的车子,我还不答应呢!出事了怎么办!我们赔不起的!”
秦中琪轻声续问:“哦,二十六号晚上,你们夫妇俩干啥呢?二十七号早上,你们什么时间下的地?谁看到过你们?”
“我得想想,好几天前的事呢……那天晚上嘛,我去后坡上的孙喜家串门去了,大概九点左右回到家里,那时天基本黑透了,随后不久就上床睡觉了。我丈夫嘛,吃完饭就去河边麻将馆打麻将,大概六点半左右去的,他打麻将一般都是在那个时候出门,晚上接近十二点才回来。第二天,我们是早上六点多一点就下地了,那时凉快,还跟孙喜两口子说笑过呢。我们两家的地挨在一起的。你们放心,我们没偷娃娃。如果是我们干的,早就跑路了,还在家干呆着等你们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