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王爷请自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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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妍面对她的冷漠淡然,只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姐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清冷傲然的对身侧的丫鬟清冷着吩咐:“去取一件红披风过来!”
“不用麻烦,柒桑,把你的衣裙脱下来给三小姐披上。”何絮打断她的话,对身后的柒桑吩咐道。柒桑那套红衣服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何絮与何妍眉宇间有七分相似,气质形态却完全不一样。何絮是倾国倾城的秀美,冷漠淡然,仿佛是大自然巧夺天工的一块璞玉。
而何妍是经过人工雕琢精美的羊脂玉,冰若冰霜之美,美则美,却少一份灵气。她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刻意的冷傲。
柒桑心想,两人在这一站,孰更加卓越,不言而喻吧,也不知道何絮曾经的差名声怎么来的,将军府的人都是瞎子吗?
他笑嘻嘻的解着身上的红衣裙,心下然:这何絮果然粗暴得不一样,他喜欢!
众人愣在当场,曾经的大小姐见到三小姐都会抖上一抖,唯唯诺诺,大气都不太敢出一口,哪里敢如此霸气!竟然敢让一个丫鬟脱衣服披在三小姐身上。
难道是大小姐出嫁了,顶了王妃头衔,性子也变了?
将军府门口这氛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不可思议。
何絮的爹,大将军何平彦皱了皱眉头,光天化日之下,大女儿竟然如此不懂礼数,想开口阻止:“絮儿,你……”
何絮当做没听到,催促柒桑:“你动作快一些,本王妃最近好事连连,见不得这些丧气的东西。”
何妍脸色一白,丧气的东西?她爹娘都不会对她说这样重的话,何絮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嫁到王府就能从鸡变成凤凰了吗?而且她能嫁到王府,还不是赏给她的。
和平日一样,她抬起手便朝何絮的脸扇去。
眼看一巴掌就要到何絮的脸上了,何妍手腕一痛,她的手已经被何絮紧紧的攥在手心里了,而且正不断的加大手腕的力度。
何絮倪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嘲笑,对阿一道:“阿一,以下犯上,胆敢殴打亲王妃,按律当怎样罚?”
阿一想了想,双手抱拳道:“以下犯上者,轻则一百大板,交由刑部拘禁一年,重则当斩。殴打皇族者,当属后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王妃的身份确实不低呀,曾经所有人看轻的大小姐如今往将军府里一站,已经是府里权利最大的那一位了。
将军夫人及时走过来,将两人分了开来,温和慈祥,想要去摸何絮的脸,何絮一个偏头,她的手只擦过了她的发尾。
将军夫人脸再露尴尬。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四十多的年纪,皮肤依然细润如温玉,除了弯着眼睛时眼角露出一丝鱼尾纹来,到让人觉得她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是了,她不美,能生出两个如此绝色的女儿吗?只是两个女儿虽然长相相似,这个中差别也太大了吧。
她回身拉着何妍的手,嗔怪:“你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大姐姐现在是王妃,切不可像以前一般胡闹。”说着轻轻压了压何妍的手,让她忍!
何妍似懂了她的意思,抬起眼眸直视着何絮,她只手腕还火辣辣的疼,她伸出另外一只手接过柒桑手上的衣服,完全没感觉到柒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狠狠地揩了一把油,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来。
何妍心高气傲,是京城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这一副姿态倒是配得上她的雅称。
身体里的毒还没有解开,何絮也不打算现在就为难她,便淡漠道:“母亲说的是,妹妹切不可像以前那般动不动就打骂姐姐,这种玩笑以后可开不得。”
说着又回头与阿一说:“阿一,这些都是妹妹与本王妃开的玩笑,可能其她姐妹之间也是如此,你不必向王爷禀报。”
阿一点点头,王妃的意思是不是说还是要跟主子报一声?
说完,何絮对着将军何平彦又是盈盈一拜,“父亲,女儿不曾孝敬过父亲,以后恐怕没有时间常伴父亲膝下,希望这次归宁,父亲能够允许女儿在家一个月,以感谢父亲的生养之恩。”
何平彦心下一动容,早在何妍当着他的面敢动手时,他就觉得愧对了这个大女儿,他的不关心似乎让这个女儿受了很多苦。
他不是不喜欢大女儿,相反,他倒是喜欢大女儿冷漠,无欲无求的样子。只是十年前那件事在他的心里是一个梗。所以夫人提出来将她寄养到庄子上时,他没有反对。
半年前,他领兵出兵,夫人将她接了回来,并擅自做主将皇上的赐婚过给了她,他也没有反对,但他却一直不想见她,任凭夫人将她安排在最偏远的院落里。
看着何絮冷漠淡然的样子,眉宇间尽是一片疏离,何平彦看了一眼慈眉善目温和的妻子,心里有些异样。
这个曾经也是淡然冷漠的人忽然在一夜之间全然变了性子。反倒是这个女儿变成了她曾经的样子。
他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虽已为他人妇,却也永远是我何平彦的女儿。女儿回家,做父亲的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阿一双手抱拳道:“王妃,王爷交代卑职今日用完晚膳以后护送王妃回府。”
何絮一咬牙,跺了跺脚,脸色一潮红:“这个公仪熙,我不就回娘家吗,又不是永远不回去。一个大男人巴巴的追着女子跑,也不知道害噪。”说完转身大步进了将军府,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只有柒桑看见了她转身那一刻,她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然而,柒桑刚迈出脚,想要跟上何絮的步伐时,一件残留着些许温度的披风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回头,挑起凤眸,只见一个身材欣长,长相俊郎的男子,此刻正红着脸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柒桑身上,他羞赧道:“天气凉,姑娘莫要冻坏了身子。”
说完也不等柒桑回答,已经大步朝将军府走了进去。他的背影高大坚毅,一头墨黑束发在清风轻风中飘扬起来。
柒桑皱起了眉头,这神经病说的什么话,艳阳高照的哪里来的什么凉风。嫌弃的想要将披风拿下来。
忽然,一个身着鹅黄色裙衫的小姑娘狠狠瞪了他一样,冷哼一声:“狐媚子。”也朝将军府走去。
正文 第十一章 怀孕了?
何絮缓步踏进原主曾经住了半年的院子。院落偏僻荒凉,说是院落,不如说是将军府的几间柴房。连当做柴房,下人都嫌弃远的地方。
原本荒凉的院落,如今一片萧索。成亲前一晚,何妍找人企图玷污她,被她连同那个企图玷污她的人一把火烧了,只剩下了两间偏房。
看来,将军府并未打算将这里修葺一下。好歹住了半年,她倒是有些真心喜欢这个院落,虽然日子清苦些,除了何妍心情不好时,偶尔上门欺负她,在这里倒也自由。
刚回京时,将军夫人李美玉拉着她,一脸慈爱道:这个院子清幽雅静,适宜修身养性,也适宜养病。
原主喜滋滋的还想着母亲是为她着想。何絮想,在偏远的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抢劫杀人案件,也不太容易被人发现吧。
她感慨,这样的妈到底还是不是亲妈呀。
站在院落前,她看见一个纤弱的小人,正吃力的拎着一桶水慢慢的往偏房走去。
那背影柔弱纤细,扎着两条小辫子,她走一步,小辫子晃动一下,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
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吃力的拎着一大桶水,她要去帮忙,小女孩推开她的手,小声道:“小姐,你以后长大了是要嫁给贵人的,现在可不能做这些粗活,不然手上起了茧就不好看了。”
又是一个场景,小女孩将一桶桶水倒进一个不大的木桶里,小声道:“小姐,这是隔壁小张送来的,说是他爹刚做好的,他给偷来让小姐泡澡的。”
……
脑海里的背影与眼前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何絮眼睛一胀,酸涩酸涩的。
她前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自从记事以来都没哭过,而眼前这个小人儿,却让她忍不住眼睛酸涩了起来。
承袭了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成长过程和心酸似乎刻在了她的心上,仿佛就是她另外一个成长的过程。
这几日,每当想起这个背影,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疼,她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而已。
一个月前,何妍欺负她的时候,小红挡了,何妍便要杖毙小红,她为了救小红,要了她做贴身丫鬟,但何妍只允许她要一个丫鬟,她一咬牙,还是要了小红。
后来喜鸢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只是偶尔,喜鸢还会揣着两个硬邦邦的大馒头给她原主送来。
原主抛弃了她,她却依然守在这里,似乎正在等她回家。何絮低声叫道:“喜鸢。”
那瘦弱的背影一顿,回头看见是她。放下手中的木桶,飞快的朝她跑来,却在她两米外停了下来,脸上一片喜气洋洋。
她激动的叫着跪下问安:“小姐,小姐万福!”
何絮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喜鸢跪在地上,用膝盖快速后退了一步,连忙道:“小姐不要离喜鸢太近,将病气过给小姐就不好了。”
何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
喜鸢瞪大眼睛,小姐这话说的有些怪异,想了想,弱弱地问:“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了?夫人说要将这里封了。是不是小姐被赶回来了?”
喜鸢努着小嘴,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轻声哭了起来,又急切道:“三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答应奴婢的,她明明答应奴婢“你答应了她什么?”何絮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是不是瞒着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喜鸢顿时愣住了,抬头看见何絮的身影将她笼罩了起来,她又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何絮的距离,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没有答应三小姐什么,没有答应。”
可是,她的眼圈红的有些吓人,眼眸深陷,布满了恐怖,似乎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
何絮心一紧,连忙伸出手硬将她环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就是了,你别害怕。以后,我来照顾你,我带你走,我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
喜鸢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小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聊,带笑的眼睛,都是自家小姐无疑。
一想起自己的病,喜鸢又开始挣扎:“小姐,别碰喜鸢,三小姐说了,奴婢的病会传染。”
何絮拉起喜鸢的手,悄悄探上了她的脉。越探眉头皱的越深。
她除了身体里有毒,还有喜脉,一个月的身孕。
一个月的身孕?
一个月前,何絮生病了,她去求将军夫人找个大夫给她看病,然后三天三夜没有回来!这是不是和她答应何妍的事有关?
何絮脑袋一阵轰隆,低声怒道:“谁?是谁这样对你?”喜鸢才十五岁啊!到底是哪个畜生居然这样对一个小女孩。而且似乎喜鸢这样做是为了她。
喜鸢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明所以,顶着圆圆的眼珠子愣愣看着她。
何絮冷静了下来,轻轻搀扶着喜鸢站了起来,往偏房走去。
是她太着急了,在现代,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如今怀孕了,更不能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她真正的主子了。
她只能竭尽全力的帮助她,照顾她,以还她对原主的恩情,也算是为自己还两个馒头的债。
何絮着人请来了大夫。大夫是个国字脸半百老头,一半撸着胡须。一边感叹:小小年纪,小小年纪啊!脸上的表情显得喜鸢已经没救了。
喜鸢从大夫口中的得知,自己怀孕了,她没惊诧,只呆呆的坐在床榻上,眼神空洞。似乎早就想到了。
“是谁?”何絮握着她的手问,她的手冰冷得有些吓人,喜鸢的手也冰凉冰凉,就像死人的手。两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反而让何絮感受到一股温暖。
她何絮前世今生尚未欠过任何人什么,但眼前这个人,她欠的似乎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
喜鸢半响才回过头来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嗫嚅道:“奴婢不知道。”
说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又艰难的笑道:“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奴婢似乎看见了一丝希望,一丝阳光。”
何絮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母亲。只要一个女人身体里孕育了另外一个生命,就会显得格外的温柔伟大。
喜鸢低下头,眼睛里一片失落,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她道:“小张不会要奴婢了吧!奴婢那么脏,也配不上他了。”
何絮不由自主的将手抚上她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