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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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么阴险!”
程涣坐在化妆镜前,对这番无端指责报以冷漠的回应,他只看了方海心一眼:“有什么等我拍完这一场再说。”
方海心随手将桌上一个玻璃瓶子朝地上一掼,粗鄙地开了口:“拍个屁!我告诉你程涣,你别给我嚣张,反正你这个角色还没开始拍,要换掉你也没那么难!”
程涣豁然转头,目光冷冷的,但开拍在即,他妆容造型全部弄好了,流点汗都会化妆,更别提在这里和方海心掰扯这些,他不欲在这个时候同人纠缠,起身朝门口走去,却被方海心一把扯住衣领。
程涣耸眉,抬手一掰,很有技巧性地把方海心抓着他领子的手给掰开了。
方海心没料到程涣这细胳膊细腿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啊”的惊叫一声。
程涣一把推开他,方海心却彻底被激怒,他作为监制的权威被挑衅,恼羞成怒地抬手指着程涣的后背:“我告诉你!唐城这个角色你休想再演下去!”
这嗓子刚吼完,化妆间门啪嗒一声被推开,一道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从门口传来:“看来方监制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
程涣闻声一愣,转头,方海心也顺着声音看向门口,一脸错愕。
湛临危推开门走进来,带着笑意的眼睛先朝程涣那边看了下,才转向方海心。
方海心回神,将一脸的气急败坏遮掩掉,尴尬道:“没有没有,就是嗓门大了点,最近嗓子不好,说什么都得大声扯。”
湛临危含笑点头,不动声色间站到了程涣身前,口气却很微妙,形似在赶人:“那方监制应该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小病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刚好剧组这会儿空,方监制可以现在就去。”
方海心显然畏惧湛临危,但听了这番话,暗自又切齿,顺着话当场走人显得特别没有面子,便替自己开解:“其实我在和程涣讲戏……”
湛临危脸上那点笑意瞬间吹灯拔蜡,口气凉凉道:“有我在这儿,程涣的戏不劳你费心。”
第20章
逐客令一下; 方海心没动腿,程涣倒是先动了。
这屋子里两个人,一个他懒得搭理,一个他看到就头疼,索性眼不见为净,他们呆着; 他走就是了。
可刚出化妆间,就听到悉悉索索的议论; 程涣起先以为是在讨论湛临危,可顺了一耳朵才发现,说的竟然是沈游。
“哎; 看八卦圈教主最新的那条微博了吗; 沈游好像受伤了; 说是拍戏的时候撞到哪儿了; 伤口从下颌延伸到脖子; 老长的一条口子。”
“那不是跟毁容没差别吗?”
“就是啊!不过我还听说有另外一种说法,好像是得罪人了,被寻仇呢。”
“谁啊,这么狠!?”
传闻中心狠手辣的这位神态淡然地从八卦聚集地走过,片场去了。
同一时间,赵勉领着邵峋进了剧组大门,对新晋大佬展现了自己多年培养出来的职业素养,一路走一路解释:“一般为了赶拍摄进度,拍摄都分组; AB组,ABC组,各组拍各组的,主导演看哪组的戏重要就去哪组,演员替身说不定都有好几个,就是因为一个人忙不过来。”
邵峋对这些都不甚在意,他过来剧组,纯粹因为有几天没见过程涣了,自己过来显得理由不够充分,索性让赵勉领他来,可到了《南城往事》的剧组才发现,当初他们那个网络剧剧组的确是破破烂烂的,要什么没什么。
邵峋不禁拧眉想:程涣这么多年到底进了多少破破烂烂的剧组才混成现在这样。
赵勉还在介绍剧组的情况,邵峋打断他:“行了,程涣呢,去他那边看看。”
赵勉立刻道:“哦哦,他在化妆间,这边走。”
邵峋想起什么:“听说艺人资格不够,在剧组就没有自己的化妆间。”
赵勉听出言外之意,这是打听程涣有没有自己的化妆间呢,他不禁回头观察了大佬一眼,暗暗想这两人的关系是怎么进化的,当年掐得水火不容,现在一个化妆间邵峋都要亲自过问,啧,神奇。
赵勉解释:“要看剧组条件和演员要求的,如果剧组条件充裕,给主演安排独立化妆间也不是不行,有些演员要求高,自己也会要求有自己的化妆间,剩下的就看情况了,比如咱们这个剧的女一号安若思就从来不要求这些,拿个小板凳坐天井里化妆也行。”
邵峋:“我问女一号了吗?你是不是给我扯错了人。”
赵勉忙道:“哦哦哦,程涣啊,他有的,卫导当时打过招呼,他有自己的化妆间。”
说着,两人差不多走到了化妆间门口,而化妆间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只是掩着,露出一条很小的缝隙,里头说话的声音顺着缝隙传出来,赵勉不做他想,以为程涣在同人聊天,一把推开了门:“涣子……”定睛抬眼一看,认出空荡荡的化妆间里站着的那位,被雷劈过似的,怔在了当场。
背后,邵峋站在了门槛石的位子上,一脸不善地看着屋内。
化妆间里面对面站着的两位也同时愣住了,方海心认识赵勉,知道他是程涣身边的人,另外一位又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湛临危却是实打实的错愕了片刻——他一眼就认出了邵峋。
赵勉没想到会在剧组见到湛临危,一时尴尬得不行,想走人,结果转头一看,邵峋目光紧盯着湛临危——咦,这两人难道也认识?
初来乍到的邵峋毫无慎言的意识,他的目光没有在方海心脸上多停留一秒,只与湛临危对视着,半响,在谁都没有开口的僵硬气氛中,率先吊了吊眉头,冷哼一声,懒懒道:“哟,湛影帝啊。”
湛临危在人前永远是温润的样子,再难堪的场面他也没有变过脸,可现在,面对邵峋,他的表情瞬间冷淡了下来,又当即转头,瞥方海心一眼:“你出去。”
方海心堂堂一个剧组监制,被这个态度喝出去,却不能撕破脸,只能一声不吭脸色铁青地朝门外走去,与邵峋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这人他见过,那天晚上吃完饭,他和卫保仁出来,坐在程涣保姆车后面的就是这个男人。
卫保仁一走,赵勉立刻见势不妙地遁了。
大门一合,屋内就只剩下了邵峋和湛临危,气氛如同坠到了冰窟。
邵峋冷哼,这次倒是湛临危先开了口,他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如果你接近程涣是为了报复我,我劝你省省力气。”
……
赵勉溜达出去,没走远,就挨着门站着,本来想听个墙根,结果发现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了,于是只能把耳朵贴上去,可才听了半句就被人打断,程涣的声音绕过他的脑门儿钻进耳朵里:“你干什么?”
赵勉一个激灵,差点没把胆吓破了,他转头,指指屋内,想了想,又把程涣拉到几米外,才压着声音,神秘兮兮道:“湛临危。”
程涣表情平淡:“我知道,我遇到他了。”
赵勉又耸眉:“邵峋也在里面!”
程涣有些意外。
赵勉一脸认真:“他们两个好像认识啊,而且我看湛临危脸色都变了,邵峋又那个态度,别不是有仇吧?”
程涣消化着赵勉的话,脑子里百转千回,面上淡定:“你别想这些没用的,他们认不认识、有没有仇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勉犹豫道:“但如果他们有仇,邵峋现在又是和你拍网络剧又是签经纪合同,我总担心他是有目的的。”
程涣:“赵勉……”
赵勉抬眸,茫然:“啊?”
程涣用一副忧心智商的表情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和邵峋早就认识。”
赵勉恍然:“哦对,”又顿了顿,“不对!他是早就认识你,但不妨碍他是因为湛临危才接近你啊。”
程涣无语地哼道:“你行了吧,哪儿那么多恩怨戏。”说着目光一瞥化妆间,“我去拍戏了,你去找张小承,让他把片场那张椅子收收,哪儿买的椅子,那么大。”
刚刚他去片场,张小承在那边摆躺椅,安若思在旁边哇哇直叹,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躺椅,还以为张小承这个助理扛了把沙滩椅过来。
程涣过去一看,让张小承把椅子撤了,太招摇太占地方。
结果张小承一脸茫然地回他:“啊,可是是邵总安排的啊,说是大一点躺着舒服。”
程涣当时就无语了,想不通自己的助理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认识邵峋几天,就被收买的死死的。
张小承又说:“邵总也来了,跟着赵总的,应该去化妆间了。”
所以程涣才又调头回来。
此刻,程涣没再说什么,打发了赵勉,又看了化妆间一眼,没过去,转身也走了,他的好奇心不足以驱使他去听别人的墙根。
程涣今天两场戏,都在上午,拍完结束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邵峋,他卸妆换衣服,离开剧组,张小承的车还没过来,另外一辆奔驰保姆车绕了过来,后车门缓缓拉开,露出湛临危的身影。
程涣脚步不停,车子就缓缓跟在旁边,湛临危坐在靠门的位子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我们谈谈。”
程涣目不斜视,继续走。
湛临危:“可以吗?”
程涣头也没回。
湛临危这么多年拿程涣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也搞不定这倔脾气,当真是头疼的很,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让人驱车跟着,沉默地看了程涣一会儿,等心情平复下来一些了,才缓缓柔声道:“前几天给你发的消息,是我不对,我不该忽然又冒犯你,那天是我喝醉了,心情也不好,醒酒的时候看到自己前一天发的消息,想给你道歉,但怕你不接我电话。”
程涣一点表情都没有。
湛临危见他油盐不进,拉开车门,助理在前面惊呼:“小心有狗仔!”,湛临危直接跳下了车。
都追下车了,程涣索性站定,看着湛临危:“你行了吧,我不想被拍到然后上微博八卦,说我这个十八线对你这个一线大腕儿黑脸。”
被这个不耐烦的态度对待,湛临危也没有冷脸,反而笑笑,十分温和地说:“不会的,就算拍到也不会被曝光。”
程涣却越发不耐烦了,这几年湛临危其实很规矩,鲜少主动在他跟前露脸,但近期却有些非同寻常,光前几天发过来的那两条口吻恶劣的短信就不像湛临危平日处世的风格。
当然了,那口气出现在湛临危身上程涣倒是半点不意外,或许半个娱乐圈都觉得他湛临危是个脾气好态度温和的年轻影帝,但程涣很清楚,那些不过都是披着面皮的假相而已,湛临危这个人,用阴险狡诈四个字形容都不为过。
程涣没什么和他说的,抬步要走,湛临危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听,但邵峋这个人,你不要和他走太近。”
程涣甩下他的手,挑挑眉,报以冷嘲:“怎么,早年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别人报复到我头上。”
湛临危表情淡了下去,但面对程涣,他的耐心还是很足,口气没有起伏:“没错,我和他是有些恩怨。虽然我不清楚他的目的,但邵峋这人并不简单,我还是希望你远离他。”
程涣冷漠道:“你先管好你自己,离我远点儿再说吧。”
湛临危终于变了脸色,他看着程涣:“我想不明白,你对谁都能有包容心、也总有些在我看来病态的多余的好心,那为什么可以包容别人,我却不行?”
程涣漠然道:“你干了那些恶心事,还期望有人原谅你,湛影帝,你做梦吧?”
两人对视,全无退让,程涣身上那些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已烟消云散,戾气横生——就像邵峋说的那样,但凡他懂一些变通,脾性上有些改变,现在也不会混成这样,可程涣忍不住又在心里想:改变,变成湛临危这样吗,那他另可一辈子当十八线。
程涣多年来克制在心底的那些恨意全被湛临危轻而易举地掀了出来,他这才发现那些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他其实半点没忘,而他对湛临危的恨意,也没有被湛临危口中的那些所谓的病态的多余的好心抵消干净。
说到底,还是恨得很彻底。
程涣给尽了邵峋脸色,回到保姆车上,神态阴鸷地独自坐着。
张小承不敢吭声,默默开车,一到公寓,程涣半个字都没交代,直接下车,浑身气场冷得掉渣。
程涣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一回家就冲了个澡,保姆阿姨白天做好了饭,他却没有胃口,一个人坐在桌边食不下咽,茶几上取烟来抽,才发现自己常抽的玉溪没了,桌子上扔着盒南京,还是不久前邵峋给他的那包。
程涣没打算换烟抽,那包烟就被他随手扔在茶几上,保姆阿姨归整在桌上,始终无人问津,今天终于被程涣取了一支出来,可刚点燃,门铃响了。
程涣手里夹着烟,打开门,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