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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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柏眼眸颤了一瞬,笑容浮出嘴角。
“在这里等吧,我过去和人告个别。”骁柏同跟随他的两人道。
两人是徐歇另外雇佣的,不认识易熔和蔺远,然而注意到了两人看骁柏的眼神,那里面隐隐含着毁灭性的疯狂。
二人拧着眉。
“没事的,这里是机场,安保还可以,他们也不会做什么。”骁柏又道,可两人不为所动。
“……好吧,你们跟着。”
随后骁柏同两名保镖走过去,走的易熔和蔺远中间,没有偏向谁,他就在那里等着。
“我想我应该向你们道声歉,对不起。”骁柏视线从易熔脸上移到蔺远那里,蔺远一张帅气有型的脸,此时没往日的光彩,眼眶下也有明显的黑眼圈。
至于易熔,额头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疤痕还在,而且还特别明显,虽然剪了些碎发下来遮着,不过靠近了看,完全可以看清。
易熔想往骁柏那里靠近,他一动,骁柏旁边的保镖就绷着脸戒备起来。
“……去多久?”易熔本来组织了很多其他话,但到嘴巴,却只有这么简单三个字。
骁柏笑得毫无芥蒂:“三到四个月,不会太久。”
“是吗?”易熔想回以微笑,可心中蕴积着太多东西,无法平静地笑出来。
骁柏转向蔺远,问:“你呢?蔺远,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蔺远不像易熔,他一步过去,就抓住了骁柏胳膊,两保镖如临大敌,眼看着就要上前推开蔺远,骁柏举手止住他们。
“在你回来前,我会要了徐歇的命。”蔺远身体前倾,贴着骁柏的耳边低身道。
骁柏眸猛地抬起,意外的,里面没有惊讶。
“你不行,你动不了他。”就凭徐歇之前的手段,将蔺远逼至如今这幅地步,骁柏就对蔺远不报任何念想,何况徐歇不是普通
第44章 羊十六
突起的铁钉刺得太快太猛; 在插'进蔺远后脑勺时; 或许是痛到极致; 蔺远反而不觉得痛了。
只是忽然间,他没法动弹,手指失力,连眼珠子好像都转不动。
湿热的血液从脑后疯狂地涌动着,蔺远就那么长身背靠着墙壁; 一两米开外的徐歇表情惊诧地看着他。
蔺远嘴角抽動,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他能明显感知得到,呼吸在一点点缓慢,就是自己的生命; 在这里; 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正在快速湮灭。
他想,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而他,真的真的不想这么死。
徐歇停了下来; 眸子幽深地瞧着蔺远。
两方的人马因为各自领头的都住了手; 也都相继收了手。
蔺远那边的一人看他忽然就站在墙边一动都不动,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缘故; 快步走过去。
抓着蔺远的肩膀往面前一拽。
铁钉自蔺远后脑勺脫开; 没了铁钉的堵塞; 鲜血成流; 直接喷涌而出。
那人慌手慌脚; 愣了一会,才记得将血窟窿给堵住。
蔺远脫力发軟的身体直往地上落,抓着他肩膀的人被惊骇到极点,竟是没能扶住蔺远的身体,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蔺远瞳孔猛地扩大,他视线跃过徐歇笔直的长腿,看向他身后灰暗的天空,嘴巴开合了两下,却还是一个音都没有冒出来,随后眼底的光逐渐消失,眼帘缓慢合上,同这个世界彻底告别。
拳头由紧捏着松开,徐歇垂目,定睛看着已经闭眼没了呼吸的蔺远,他只是猛地推了蔺远一把,没想到这么巧合,偏偏蔺远就撞上了铁钉,要说之前蔺远在国外那会,他是真存了直接杀了蔺远的心,结果对方竟然能活着回来,到现在,他反而不那么想蔺远死了,死了不就全部都结束了吗?
活着生死不能,才应该是蔺远的归宿吧。
人死了,他和蔺远的恩怨,算是在这里了结,徐歇转身,招呼其他人离开。
他并不担心蔺远家人,或者是法律什么的,因为一开始,就是蔺远主動来偷袭他的,虽然这个机会,是他故意留出来的,但不会有人知道。
他最多算是防卫过当,何况蔺远之前就找人来偷袭过他,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他可以承担得了的。
徐歇离开了这方偏僻的地界,留着蔺远带来的那些人将他的尸体抬着,往另外一个地方走。
蔺远死的消息,当天就传开了,蔺家的人连夜赶回齐都,在太平间看到了身上盖着层白布的人。
蔺母颤抖着手掀开白布,儿子容颜安详,若不是一片青白,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小远,你别吓妈妈,不要调皮了好吗?睁开眼看看妈妈,你这样妈妈要生气了。”
蔺远笔直地竖躺着,没有给蔺母任何回应。
蔺母伸手抚摸着蔺远冰冷刺骨的脸,眸光里的温柔一点点转换为彻骨的绝望和悲痛,蔺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她唯一的骨肉,却是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怎么能承受这样悲恸的事实,蔺母扑到蔺远身上,两臂紧紧抱着怀里僵硬冰冷的尸身,凄厉的哀嚎声随即响彻整个停尸间。
蔺父站在后方,看着横尸的蔺远,眼眶迅速发红,泪水无声从脸庞上坠落。
“就这么死了啊。”骁柏起身,从烧烤炉边走开,走到一边,他扬起头,往点缀着几颗星辰的夜空眺望,他一度以为类似蔺远这一类的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祸害遗千年,不至于真的活一千年,但几十年肯定能活的。
太命短了。
对不起,骁柏望着天对着其中一颗看起来光彩最为暗淡的星辰说。
他附身在沈晨的躯壳后,知晓曾经沈晨经历过的一切,在沈晨的境遇中,蔺远出过几次场,但都是作为路人甲的存在,没有参与到主剧情中来。
到是因为他来了的缘故,将蔺远和易熔都给拖了进来。
他这只蝴蝶,翅膀扇一扇,变动了许多东西。
对不起。
骁柏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最初见到蔺远那时候的情景,嘴角缓缓弯着,一抹笑悲悯又怆然。
倒是真的有自责,他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能轮回很多个世界,归根结底,还是受到无形法则的桎梏。
程皓是接到一个电话,得知道徐歇失手杀死了蔺远,他联系徐歇,对方手机意外关机,随后去车库提了车,直接往徐歇公司赶过去。
蔺远父母已经报了警,警察这个时候在现场取证。
事发现场没有监控,但沿途的路上有,因而蔺远带人去堵徐歇,这是不争的事实。
程皓到徐歇办公室时,徐歇正埋头处理堆积起来的工作,要到年底,哪怕他是掌权者,工作同样多了起来。
见到程皓来,徐歇停了手里的工作,清楚他是为何事,没立马就说什么,而是从一边的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在嗒一声里,一簇明亮的火苗蹿起来。
点燃烟后,徐歇吸了一口,他烟瘾不大,可有可无,但似乎这个时候,就是想来上一口。
程皓沉默了一会,走上前,徐歇挑眉看他,程皓看向他手里的烟,徐歇勾唇笑了一下,把手边的烟盒递给程皓。
程皓点燃烟,垂着眸吸烟,灰色烟雾呑咽进喉咙,不多时就有烟雾从口鼻逸出来。
徐歇两指夹着烟,把烟灰抖落在波纹状的烟灰缸里,烟灰坠落散成粉末。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程皓拧着眉,他以为起码不会是徐歇自己動手,但一切证据都太明朗,人是死在徐歇手里的。
“已经成事实,说这些也没用。”徐歇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老天要收蔺远的命,他阻止不了,他就是推手而已。
“蔺家的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们虽然在齐都这边没什么权利,但要较起真来,估计也是够呛。”抛开骁柏这个因素,他和徐歇间的这份情意,始终都存在,不会就这样消散。
徐歇算是他至交好友中的一个,程皓自然不希望徐歇这边有什么事。
“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我会帮忙。”程皓盯着坐椅子上的徐歇。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这种小事,我能应付。”徐歇将燃了快一半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说道。
程皓轻轻点着头。
“你联系过他吗?”徐歇没指名道姓,但程皓知道这话里的他指代的是谁。
“没有,既然是让他去静心,就肯定不会去打扰,难道你打过他电话?”程皓微侧身,目光俯视徐歇。
徐歇搁在文件上的指腹摩挲了两下。
“没有。”和程皓一样的答复。
“那么,就在沈晨回来前,解决好所有的一切吧。”程皓移开视线,望向了玻璃窗外。
徐歇则是眼眸直视着白色印了黑字的纸张。
“嗯。”他低应了一声。
以易熔为唯一主角的那个长视频,在网络上掀起过一段高。潮,虽然易熔的脸被模糊处理了,但认识他的人,还是从倮露在外的那些皮肤上,很快就知道那人是易熔。
易熔出了院,搬回家同父母住,父母到是不怎么上网,然而现在信息流动的速度何其快,他们从别的人那里知道了他视频的存在,尤其是易熔父亲,回到家就狠狠抽了易熔一耳光。
厉声质问他,到底做过什么,让徐歇下手这么狠。
易熔口腔壁磕破,嘴里一阵腥甜,面对怒火中烧的父亲,他只是咬着牙关,半字都没透露。
易父其实查到一点,知道易熔和徐歇的矛盾,包括蔺家的独子,都是因为一个小明星。
但他们好像对那个小明星保护得很严,没人知道那具体是谁。
若是让他找到那是谁,他大概会直接废了那人。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易父也只能作罢,他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无法想象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
易父虽走了,但这天过后就将易熔禁了足,派了专人全天二十四小时看着易熔,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易熔虽然失去了自由,手机也被没收,好在家里电脑网络还没断。
他出不了屋,可不代表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易熔在网络上联系上一些人,让他们到事发地附近去找寻,看看有没有将徐歇和蔺远打斗时的画面给拍摄下来,蔺家肯定会报警,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们在齐都的势力远没有徐家大,直接動手,反而不是上策,到不如让法律来定夺,而要判徐歇的罪,就需要直接的证据。
人证多半不行,就只有物证了。
特别凑巧,只用了几天时间,就找了那么一个人。
当然也是花了钱的,买下那人好奇之下拍摄的摄像。
徐歇将他那段不堪的视频放到网上,正好给易熔提了一个醒,这段视频他也放网上,让大众舆论来施圧。
他就不信,在齐都,徐歇真的能够只手遮天。
视频拷贝了很多份,警局,徐歇公司,就是蔺家,但凡是相关的地方,都寄了一份。
事件开始发酵,徐歇公司下面聚集了大量媒体,都想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消息。
警局那边虽然有程皓托人关照过,但架不住公众都关注着,加上事实确凿,这天中午时分,警局就带着拘捕令,到了徐歇办公司。
冰冷的手铐铐住徐歇的两腕,他面色沉稳,没有任何反抗,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再见徐歇,是在警局,程皓坐在一张木桌边,看着双手被铐着的徐歇在警员的带领下,走向了他。
因为还没有开庭,徐歇穿着自己的衣服,但形容间,已然和几日前有些许不同,程皓身体往前倾了些,贴着桌沿。
“律师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请最好的来帮你打赢这场官司。”程皓道。
徐歇眸里光彩不多,暗沉沉的,他直视着程皓:“不要把沈晨牵扯进来。”
程皓略惊了一瞬,这个想法他正准备和徐歇说,无论他同意与否,但既然徐歇先提出来了,到免了他一点唇舌。
“这个当然,自始自终他都是最不该受到波及的人。”
“能瞒着就瞒着吧。”徐歇不想让骁柏被他影响到。
人类就是情感化的产物,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例外,现下看来,不是,为了一个还不知道喜不喜欢他的人,而转眼就背负上一条人命,要是过去有谁对他这么说,他估计要笑一会。
关于徐歇过失伤人的视频,在网络上传播了几个小时,因为某些缘故,立马就被删除屏蔽了,但很多人已经将那个视频给下载了下来。
山里信号不好,每天拍摄挺辛苦,上网的有,但没有看到那个视频,后来隐约能看到一些信息,只是已经无从得知主要人物是谁。
骁柏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