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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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带到钟宅来了。佟明死后,我也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安身之所,所以才促成了钟家对你的收留。”
佟羌羌沉默了好一会儿,由孙勰的这番话忽然想起了一个另外一个问题:“你既然和韩烈是一伙儿的,那是不是代表。你一开始就知道韩烈故意混淆我肚子里孩子的归属来给钟家添乱?”
她的口吻隐隐蕴了些许质问和怒意。
孙勰如实回答:“我是借机重回钟家之后才知道的。”
可你知道后,还是放任韩烈那样对我?佟羌羌眸光幽幽地望向孙勰。
孙勰轻叹一口气:“丫头,从理性来讲,我并不觉得韩烈当时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当年我的本意是钟家能给予你一个条件较好的成长环境,未曾料想你后来会变成童养媳。你嫁给文昊,不是好归宿。我重回钟家的时候,韩烈已经成功让朱锦华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文昊的,你也彻底感受到了自己在钟家利益的争夺中只会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那无疑是个帮助你摆脱他们母子的好机会。你对他们母子俩失望、对钟家失望。至少能够使你在韩烈最终摧毁钟家时不受波及。你呆在韩烈的身边,能够帮助韩烈起到搅浑水的作用,韩烈又能照顾到你,你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没有伤害……?”虽然不礼貌,但佟羌羌还是忍不住打断孙勰,嗓音干涩,质问之意亦更浓,“是因为我没有像钟文昊那样被诱导吸毒,没有像朱锦华那样被弄到没了孙子。你就觉得我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吗?”
不知是不是被问住,孙勰敛着神色没有马上回答。隔了数秒,他才反问了佟羌羌一个问题:“羌羌,你有没有认认真真地好好想过,你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究竟是因为韩烈对你隐瞒了内情、利用了你,还是因为,你当时误以为韩烈仅仅纯粹地利用你却对你没有任何感情?”
佟羌羌怔了一下,听着孙勰继续敞开来讲明:“前一种原因,单单就是一件事。后一种原因,是情。你过不去的究竟是那件事,还是那段你对韩烈的情?”
旁观的钟如臻插了句话:“孙叔,你讲得这么绕,她得消化好几天才能想明白吧?”
孙勰笑了笑:“我可能还是不太擅长给你们年轻人讲道理。”
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问他们领骨灰盒的事,孙勰瞥了一眼佟羌羌呆愣的表情,应和着工作人员便要随着去了。
“我对韩烈已经没有以前的感情了。”身后佟羌羌涩着嗓音如是说,显然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孙勰的脚步略微滞了滞,笑:“丫头。先好好想清楚了。还有,你和我讲这个没用。你要和你自己讲。”
***
钟远山的入土仪式,佟羌羌并未参加,从殡仪馆出来后,她就坐上了麦修泽的车,要麦修泽送她回酒店。
“我还得等韩烈。我这开的可是他的车。”麦修泽拒绝。
这点习惯,三年了他们俩都没改过来。佟羌羌一直都纳闷,韩烈好像并不是特别喜欢自己开车,但又不专门雇司机,总喜欢让麦修泽来他,佟羌羌可没忘记她也曾经被韩烈当过司机使唤。而麦修泽也是奇怪,老喜欢开韩烈的车。
“你不是富二代吗?怎么连一辆自己的车都没有?”因为心里头不痛快,佟羌羌讲话特别没好气。
麦修泽挑眉斜睨佟羌羌:“我是个没钱的富二代。怎么,不行吗?”
佟羌羌:“……”
然而即便憋着气,佟羌羌还是得乖乖坐着等人来了一起走。
这几年土地越发寸土寸金,土豪们买墓地也越来越豪气,这个墓园就是为了满足需求在郊区新建的。一般人来都有自己的私家车,仅有的公交一个小时才一趟。而且偏偏上午明明还阳光普照,下午就阴雨绵绵。佟羌羌没有傻得自己下车找罪受。
望着窗外发呆的沉默中,佟羌羌幽幽地问了麦修泽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都认为,韩烈没有任何错?我应该理解韩烈、原谅韩烈?”
我不知道。麦修泽要笑不笑地摊摊手,“我早上说了,我再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了。”
佟羌羌单只手抱臂,额头虚虚抵在玻璃窗上,视线在水花中有些模糊了焦距。
不久后,细细的雨帘中出现了韩烈、孙勰和钟如臻的身影。
钟如臻拉开车后座时,发现司机是麦修泽。顿了一下,和佟羌羌说:“孙叔就一个人,我坐他的车,不和你挤。”
“……”佟羌羌无语地目送钟如臻快速地走向孙勰。
韩烈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佟羌羌就坐在副驾驶座正后面的位置,恰能看见椅背上他露出的一截脑袋上,有细小的雨珠沾染在他的发丝。她别开脸,重新看回车窗外的风景。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佟羌羌眯眼睡了过去,感觉到车子停下来,她睁开眼,发现天都黑了,而她却被带来了钟宅。佟羌羌拍了拍麦修泽的座位椅背:“不是说好先顺路送我回酒店的吗?你怎么没叫醒我?”
麦修泽瞥了一眼韩烈,没有说话。
见状,佟羌羌哪里还不明白又是韩烈的主意。
副驾驶座上的韩烈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时偏头淡淡地说:“律师来宣读遗嘱,一会儿就好。再一起走。”
佟羌羌蹙了蹙眉,不情不愿地和他们一起下车。
雨已经停了,洗去了不少夏日的热气,空气凉爽清新。地面上湿漉漉的,三年未回来的钟宅灯火通明,在地上的积水投下倒影。
佟羌羌看了两秒,顿住了脚步:“我就不进去了。”
反正遗嘱也和她无关。
韩烈眸光深深地凝着她,似乎要否决她的这个要求。佟羌羌知道他可能是在误会她要偷溜,意思委婉地补充了一句:“我在外面透透气,等你们。”
韩烈未置可否,钟杰倒是在这时匆匆着脚步从大门跑进来:“爸、爸的葬礼结束了?”
钟如臻嘲讽:“召回你的不是爷爷的葬礼,是遗嘱的宣读吧。”
虽然钟家已被韩烈把控,但只要没到最后一刻宣读遗嘱,就还有一丁点的希望。或许韩烈没那么无情能分他一点羹汤呢?钟杰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被钟如臻挑明了直接说出来,他的面子就挂不住了,有点恼羞成怒:“你爷爷刚去世,我不想和你吵!”
说完他当先往宅子里走,叫着韩烈说:“快点吧三弟,早点宣读早点了结,我还有事要忙。”
钟如臻还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钟杰的机会:“你忙得不就是找胡小庭那个贱人吗?既然忙要不你就别听了,反正就算有你的份,你也没儿子可以继承。”
“你——”钟杰气得脸色涨红,钟如臻却根本不等他骂人,便冷哼一声颇为高傲地挺直腰板迈开步子走人。
钟杰顿时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吐不出来。
韩烈扫了一眼佟羌羌,见她似乎在打量钟宅的变化,他轻轻折起眉心,似乎还是不太放心。麦修泽悄悄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低声道:“行了行了,我就在外面给你看着人还不行吗?”
韩烈略一顿,这才没了犹豫。
一走进钟宅的大厅,便见朱锦华已经坐在红木椅上等大家,坐姿保持着端庄之态。
钟如臻又是忍不住开口讽刺:“我以为大伯母不会到场的。毕竟你连爷爷的葬礼都不露面。等新闻一出来,怕是整个荣城的都将知道,钟家的大长媳连公公的葬礼都不屑参加,只着急着分家产。”
“我总得来看看,他究竟帮钟家立出了怎样的遗嘱。”朱锦华反唇相讥,灼然的目光盯着的是韩烈。
韩烈面无表情,对朱锦华的话置之不理。
管家把刚抵达的王律师领进来了客厅里。除了钟文昊特殊情况和胡小庭事出有因无法到场。其余人都没有缺席。王律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遗嘱,进行宣读。
“荣城市天月律师事务所受钟远山先生委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等法律法规的规定……现将钟远山先生的遗嘱公布如下……钟远山先生名下的钟氏集团股份,由长孙女钟如臻全部继承——”
“什么?!”钟杰震惊地出声,打断了律师尚未完全念完的话。
朱锦华亦是诧异。
连钟如臻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望向韩烈。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份遗嘱出自韩烈的手笔。但几乎都已经认定了韩烈会将所有归入囊中。
三年前钟氏资金链出问题,转让了不少的股份。再扣去各个董事股东的,真正属于钟家的其实已经不多了,只是维持在最大的比例。现在股份全部由钟如臻继承的意思。等同于把钟氏的大权交予钟如臻。换言之,钟如臻成了钟家的当家人。
韩烈镇静如常,握着茶杯淡定地啜一口茶,让律师继续把遗嘱念完。
后面的内容就是剩下对钟家各处包括房产在内的不动产的分配,以及一些防止钻空子的遗漏条款。大家也都没什么太大仔细心思听了。
钟杰心念斗转,却是从这份听似绝望的遗嘱里发现爆喜:钟如臻是他的女儿,钟如臻继承了一切,和他继承了一切有什么区别?只要钟如臻稍有不测,钟如臻的东西还不是全归他这个做父亲的所有了吗?
思及此。钟杰内心瞬间从震惊转为暗暗地狂喜。
然而,王律师在宣读遗嘱的最后,拿出了一份钟如臻和钟杰解除父女关系的材料。
钟杰的表情刹那僵硬。
“什、什么?!”钟杰霍然从红木椅上站起,“我是如臻的父亲,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和她解除父女关系?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律师扶了扶眼镜架:“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文件,钟老先生已经在上面签字同意。在钟家的关系里,钟老先生有权帮你做出决定。”
“什么签字!怎么会有他的签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假的!”钟杰暴跳如雷地吼叫着,恶狠狠地瞪向韩烈,“你!全部都是你干的!”
钟如臻噌地起身冷声反驳:“刚刚宣读遗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假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龌龊心思!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钟如臻,你反了!我是你老子!”
“哼,你没听见吗?我现在和你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
钟如臻和钟杰的争吵声中,朱锦华面带笑容地看着韩烈。韩烈微微眯起眸子,冷冷地和朱锦华交锋。
韩烈以为朱锦华会说些什么,然而朱锦华并没有。
少顷,朱锦华站起身,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
钟宅外,佟羌羌站在廊下。有点出神地盯着繁茂的花圃。
麦修泽靠在车旁,守了她有一会儿,其实基本确定佟羌羌并不会偷溜,完全是韩烈多虑了。
从殡仪馆开始,他就还没上过洗手间,现在感觉确实需要解决一下,就让管家领他去洗手间。
朱锦华从大厅里走出来时,一眼便看见了独自一人站在外面的佟羌羌。
她略一眯眼,眸底划过一丝怨毒。心里只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
“羌羌。”
发呆的佟羌羌闻声回头,对视上朱锦华噙着诡异笑容的脸。
***
客厅里,韩烈在朱锦华离开之后,把杯子里的茶喝光,也站起身来,冷冰冰地对钟杰道:“二哥,你有任何的不满,请自行去找律师。”
“你还有脸说!爸的这份遗嘱是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和王律师窜通起来烂拟遗嘱!这根本不是爸的意思!我当然要找律师!我要把你们通通都告上法庭!”钟杰本想上前来揪韩烈,可撞上韩烈凛冽的神情,他莫名地就滞住了。
“嗯,我们等着。”韩烈的回答十分云淡风轻,紧接着对王律师说:“还有我的股权转让书,现在就拿给如臻吧。”
王律师闻言立即掏公文包。
钟如臻再度怔住,愣愣地接过文件,发现韩烈当真把他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全都送给了她。不仅包括他母亲的那10%,还有当年钟氏为了周转资金转让给香港富商的那些股份。这样加起来,钟如臻所拥有的股份,在钟氏集团的董事会中。就占据了绝对的地位和优势。
089、火
“这……”钟如臻有点不知所措。
钟杰更是如遭雷劈,心里狠狠堵了一口闷血,就像看到近在咫尺的金山突然间一下子化为灰烬,与他毫无干系。整个人失神地坐了下去,目光呆滞地喃喃:“没了……都不是我的了……”
钟如臻嫌恶地瞥一眼钟杰,扭回头来费解地询问韩烈:“小叔,你为什么要这样?”
韩烈不以为意地回答:“钟家的东西,自然要留给钟家的人。”
钟如臻神情无奈,抱怨着嘀咕:“你都把钟氏整成这样,现在交给我,是纯心要让钟氏在我手里破产看我笑话么?”
韩烈轻挑眉稍:“那就看你是想让它破产,还是想让它起死回生。”
钟如臻的手指抵着下巴,似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起该如何处理钟氏。
一旁的孙勰玩笑道:“听着怎么像是把钟氏当作玩具送给大侄女玩耍。”
钟如臻听着这说话对胃口,不由面露得意。
韩烈笑笑,心下记挂着和佟羌羌之间还闹着死结没解决,问他们准备走人,然后当先往外走。出来到门口,轻轻一扫竟是没见到想见的人。
麦修泽在这时和管家边说着什么,边悠哉悠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