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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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感觉很清晰了,崔俣视线里,有些东西发出奇特亮光,看来,这就是即将要少的!至于没有东西的位置发光,应该就是接下来会添东西的地方!
宫女展示完毕,下去增添东西,昌郡王看着崔俣,微笑道:“我可是记住了不少哟。”
崔俣微笑点头,视线流转间,看着昌郡王身侧侍者。这个人刚刚一直在认真看,看来昌郡王有两手准备,要是自己玩不过,就请帮手。
“笔墨纸砚来!”昌郡王看着崔俣,“一会儿要好好写哦,后面见证的,可都是今日与宴的大人们,我可没法作弊,绝对公平!”
宫女们第二次组队上来,昌郡王观察一阵,拿起纸笔,刷刷刷写,崔俣也不惶多让,跟着落笔。
之后,两边唱名。
昌郡王这边:“自东往西,第一位,发鬓少一蝴蝶簪,一珍珠扣,颈间多缨络福结,披帛由浅粉换橙黄;第二位……”
崔俣这边则是:“自东往西,第一位,发鬓少一蝴蝶簪,一珍珠扣,多蜻蜓钗,耳塞银米换金米,颈间多缨络福结,披帛由浅粉换橙黄,腰带多了金链,压角丝绦由黄换绿,绣鞋上珍珠由六颗减为五颗……”
竟比昌郡王细致很多!
后面负责记录较对的人目瞪口呆,崔俣……竟找出了全部!而且一丁点不差!
昌郡王非常愤怒,可游戏是他想的,人是他找的,再不高兴,也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替他脱衣服!
他一生气,当然要加点游戏花招,趁别人不注意,他悄悄使了个眼色。
于是,宫女们再出现时,身上衣服越来越少,披挂越来越多,游走间雪白肌肤隐现,极为夺人眼球。她们的动作也开始不端庄了,有意无意抚摸自己的,别人的身体,媚眼一个接一个抛,可谓□□无边,美景无限!
第82章 我神棍起来我都怕
冬月十九;皇子下贴,请宴四方。有梅枝含苞,初雪为兴;西山皇庄,从上到下;处处美景,令人流连忘返;不舍相负。
然大多数人们并不知道的是;皇庄宴会场地;除这些热闹美景外,还上演着另一种□□。
皇室宫女相貌都不会太差;当人数众多;排成一排;故意撩衫露腿,展露风情的时候;美感爆炸一样,成倍数增加。再加上适时天空飘雪,雪瓣在姑娘们乌发雪肤间飞扬;时而落入隐秘之处……
在场男人几乎没有不下意识看两眼的。
基本没有人会关心姑娘们冷不冷;也没有人第一时间背身相避,场上齐齐静了半晌,才有人回过神,抽气瞠目,有辱斯文,简直有辱斯文!
今日梅宴,从昌郡王各种拐着弯提议要玩人羊游戏时,大家就觉得荒唐,没想到这位皇子小小年纪,竟能荒唐到这种地步!
平昌两位郡王长安一行,带着圣命,亦有各自的小心思,大家明白人,装不懂,并非真不懂。从龙站位,永远是朝堂行走,势力倾轧的第一大问题,皇子们为何找上自己,大家心知肚明。谁都想要光辉灿烂的未来,谁也不想心血付流水,往日辉煌,子孙家业全悉不在,谁都盼着好,遂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很谨慎。
这个天下,战乱百年,好不容易大安朝建,安和有望,谁不想大安继续强大?圣上不喜先帝立下的太子,不提不关心,都没关系,只要未来承君是个圣主,其实大家都没意见。越王在朝,已展示一定实力,在场也不是没看好他的,只是不想过早下结论,毕竟圣上还不算老,身体也不错。
可越王胞弟,打着为哥哥收拢人脉的旗帜过来,行事竟这般荒唐!
是,小孩子不懂事,昌郡王还未满十三,小小淘气出格大家可以理解,谁家还没个调皮的晚辈?可昌郡王今日着实太过了!
身为皇子,在圣上爱宠,大儒经义教导下成长,十二岁已然不小,竟沉迷于这些游戏!淘气,爱玩,任性,都不是错,但这么荒唐,是谁纵的?谁养的?
后宫贵妃,当今圣上,把儿子惯成这样,竟然谁都觉得没问题么!
面前画面太伤眼,大家看看一脸享受的昌郡王,再看向崔俣,满面都是担心,这孩子……没问题吧?
崔俣目不斜视,全神贯注看着宫女们身上增减之物,面色无波,神情不动,仿佛眼前走过的是一群和尚,而不是什么妙龄宫女。
他一边看,一边记,一边心中暗笑。
昌郡王用这招来对付他,简直大错特错。他可不是什么正经古代人,比基尼秀看过不少好吗!当年为了搞事,别说三点式比基尼,黑帮玩乐的‘盛宴’场子他都去过,这点露胳膊腿的阵仗简直不值一提,太清汤寡水了!
他甚至在心里为昌郡王鼓掌,造吧,可劲造!越任性越离奇越荒唐越管不了,他越高兴!圣上贵妃一起宠着长大的孩子,就长成这德性,说明皇室的教育风气出了问题!昌郡王这样,越王就可能也是这样!
这好不容易拥有的安平生活,锦绣江山,要交给这样的人么!
赶紧想一想,赶紧望一望,皇室之中,还有个不被污染,先帝亲自指定,血脉正统的太子啊!
易容站出来的杨暄一直站在崔俣身侧,此刻目光亦片刻不离,担心崔俣受影响。
他瞒着崔俣过来,其实并没想过要露面,只要看着崔俣,看着他平安就好,可昌郡王作妖搞乱七八糟的游戏,一句‘有没有人愿意和崔俣一队’时,没有人站出来,他非常心疼。他的崔俣,不应该受这样的质疑和侮辱!
遂他站出来了。
他相信崔俣。而且反正他易了容么,真要脱衣服也不怕。即便万分之一的可能到来,崔俣惨败,他身份曝光,他和崔俣,也有能力摆平任何舆论!
他真的什么都不怕,只担心崔俣受影响。昌郡王小小年纪就荒淫无耻,他的崔俣可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没想到……崔俣如此镇定,不但未受影响,视线流转时,眉梢眼角都是对昌郡王的鄙视!他了解崔俣,看的清清楚楚,崔俣是真的在嘲笑昌郡王!
瞬间,杨暄心里充满无穷自豪,这才是他的兔子,胆子够大,眼力够好!不卑不亢,不屈不挠,敢于挑皇子!对么,这些庸脂俗粉,崔俣怎么看得上?还不如他自己长的好看呢!
如此场景,所有人都为他担心,他却从容有度,还有心思嘲笑昌郡王,很好,这一局,必赢!
唯有平郡王,面色有些尴尬,声音微软,聊胜于无的解释:“四弟这是争胜心太强,失了本心了……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大家万勿见怪。”
宫女们依次走过,昌郡王带着身侧随侍一起走到案边,拿起毛笔,刷刷刷写,相当有气势。
崔俣亦挽袖持笔,黑色挥洒,笔走龙蛇,满满写了两大页,所书结果超出昌郡王一半还多!
很明显,昌郡王又输了。
昌郡王眼睛瞪大,内布血丝:“我就不信了,再来!”
再一轮,昌郡王输。
再一输,昌郡王输。
……
很快,昌郡王身后组队之人,已经脱光了。
这人习过武,倒是不觉得冷,他也是昌郡王铁杆,忠习十足,也不觉得丢人,还觉得很光荣,哪个人能这样,为昌郡王把衣服脱光了!
衣服脱光那一瞬间,他还热切的看着昌郡王:“属下不委屈!愿为殿下效死!”
昌郡王盯着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你不觉得委屈,我觉得丢人!
面对这气氛诡异又安静的一幕,崔俣只淡淡问了句:“殿下还玩么?”
平郡王赶紧出声阻止:“够了不玩了,四弟乃龙子,怎能当众褪衣!”
崔俣面色丁点未变:“哦。”
昌郡王急了:“你什么意思,当我玩不起么!”
平郡王赶紧去拉他:“四弟莫胡闹,万一染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会怕风寒?”这么多人看着,不找回面子,他的脸往哪放!昌郡王心气上来,一脚踩上凳子,“玩!下一轮若再输,我自己脱衣服!”
崔俣眉直眼平:“殿下莫冲动。”
平郡王也劝:“是啊四弟,行事莫冲动,万一真脱……”
“真脱我也不怕!”昌郡王脑门青筋都要冒出来了,挥手叫人,“让她们上!”
结果……怎么可能有意外,自然崔俣赢。
昌郡王怎愤愤脱掉最外一层紫貂,往地上一摔,双眼冒火:“再来!”
再一轮,昌郡王又输。
时节寒冷,昌郡王正是少年逞强臭美的年纪,除了名贵漂亮,保暖性极好的紫貂,里面衣服并不厚,他也没习过武,短短时间,已冻的脸色略白。
他愤愤瞪着崔俣,手握成拳,身子气的都抖了。
崔俣姿态潇洒的拱手行个了礼:“游戏至此,殿下已显示足够魄力,就此停下,在下无任何意见。”
“是啊四弟,没关系的,小小游戏而已,输赢不必在意,一点也不丢人。”平郡王温言插话,看向崔俣的目光的略显担忧,“我观崔俣面色略白,显是思虑过重,难以负担,也该休息了。”
这句劝言轻飘飘,似怀真心,听在不同的人耳里,意义却不同。
昌郡王心下一喜:“你也到头了,下一轮必是我赢!来人,让她们上来!”
崔俣略有深意的看了平郡王一眼,并未阻止,任昌郡王继续折腾。
昌郡王只剩单衣,脖子露出一片,袖口钻风,冷的不行。他也注意到崔俣脸色发白,想把胜负就赌在这一把上,心思就转开了。
宫女们上场前昔,他指着崔俣身侧杨暄:“你是谁?和崔俣什么关系?看起来略眼熟啊。”
崔俣心下咯噔一声,难道被认出来了!
杨暄却很淡定:“是么?我观殿下却是不熟。”
昌郡王眯眼:“你连我都不认识,就向着崔俣,胆子很大嘛。”
杨暄:“眼拙之人,行事随心所向罢了。”
昌郡王:“咦?再看两眼,更觉得熟了……你近前来,给我看看。”
崔俣拦住杨暄,眸绽冷光:“我这朋友身家一般,住在长安,许是哪日曾与殿下擦肩,不值一提。倒是殿下,宫女们又出来了,殿下不观察么?”
昌郡王笑了:“唉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崔俣啊,我观你两眼无神,精神不济,可是哪里不舒服?还看的到么?若是不行,你认个输,我并不会计较。”
“殿下说笑了。”
昌郡王看着崔俣,眸内俱是冷光,很好,继续嘴硬!这次,我定要让你——和你身边这个一看让人不舒服不顺眼的家伙脱衣丢人!
这一次崔俣的确受了些影响,并没有有以往一样,把所有增减项全部找出来,漏了一些。但这个游戏不是谁找出全部谁赢,而是谁找的多谁赢!
哪怕多一个,也是赢!
昌郡王瞪着崔俣,指甲扣在桌面,发出尖利响声,就差三个,就差三个,就是他赢了!
“好,你又赢了,我脱!咱们再来一次!”
昌郡王红了眼,扒掉里衣,露出冻的颜色不那么均匀的皮肤,因动作太大,肩颈被自己指甲划出血痕了也不知道。
平郡王几乎吼出了声:“四弟!”
雪花飘落,空气冷凝,四下寂静无声,气氛冷的可怕。
昌郡王看过一脸无波,淡定从容,优雅姝丽,从头至尾几乎没有什么神色变化,挺秀如青竹的崔俣;看过站在身侧,如高山如青松似影相随仿佛没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分开的杨暄;看到平郡王微皱着眉,隐含着讶异替自己担忧的神情;看到在场所有人脸上眼底或讽刺或嘲笑的情绪……
昌郡王手指一松,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被激的失去理智了?
被谁?
崔俣,现场的人,还是……别人?
他是皇子,从小到大,被宠爱被放纵,被告知随便玩,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反正有大哥。父皇,母妃,大哥都是他的依靠,他可以不用出色,可以随心所欲,可他也想很厉害,也想让所有人心服!
可是……又失败了。
不用别人提醒,就现在气氛,人们目光,他已经完完全全明白,又失败了!
他故意安排的梅宴,故意想好的一环一环设置,全部失败了!
是崔俣!
是崔俣身侧这不顺眼的家伙!
“好啊……你们还真是不怕死!”昌郡王阴寒目光扫过崔俣杨暄,唇角勾出一个残酷微笑,“本皇子成全你们。”
这一刻,他眸底杀意表露无疑。
崔俣突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捧腹不禁。
“梅宴是殿下请的,局是殿下布的,游戏是殿下要玩的,怎么玩不过别人,就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