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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庶子卿相-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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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这个时候,田贵妃又冒了出来。

    太康帝第一次对田贵妃的出现感到不满。尽管田贵妃是避着人出现,收拾的体面清爽,礼行的优雅多姿,低眉顺眼极为温柔。

    这种时候,她出现就是错!没见殿前气氛正好,没见他忙着呢么?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

    田贵妃这一次没估量好太康帝的心情,之前那一番失误影响太大,她想着必须找机会圆回来。她知道太康帝不会愿意看到她在殿中出现,在外面默默等……总没错了。

    “臣妾……伺候皇上。”

    太康帝这是要上厕所,她要伺候,这意思么……

    太康帝并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发|情,年轻时许忍不住,常常胡闹,年纪大了以后,有时就算别人故意勾引,也不愿意意思意思硬一硬。田贵妃不是没伺候过单纯的上厕所,可这种时候,刚刚犯了错就来,难免不让太康帝多想。

    他想起了殿上靺鞨公主的明艳刁蛮。

    人虽不太礼貌,但有句话说的没错。

    妾,是奴儿,干的是奴儿的活,长的是奴儿的心,再聪明,再懂事,心性定了,眼界就定了……

    太康帝皱着眉,推开了田贵妃的手。

    “你是贵妃,后宫之主,这些下人们干的事,以后无需亲自做。”

    田贵妃怔了下。

    这是在……告诫,还是鄙视她?

    呵,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他竟有脸这般对她?

    总算还记得初衷,田贵妃被下了面子,也没上脸,顾自把气吞下,还能苦涩的微笑着行礼:“是。”

    太康帝方才被捧的十分过瘾,现在正在兴头上,忍不住就数落了田贵妃几句。

    “朕身边没有旁的人,你最清楚,这些小道,还是别再使了,有这时间,不如多去管教管教越郡王和昌皇子……”

    田贵妃咬了咬牙,忍。

    说起两个儿子,太康帝就不高兴了:“一个个的,太不像话了!亏朕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结果竟学成了这样,一点也不像太子!”

    田贵妃继续咬牙,忍!

    “还是朕英明,一早用驯鹰之法培养太子,才让太子如今这般出色,若当时你不过分溺爱疼宠孩子,也来这么一下,俩儿子肯定能成才……”

    田贵妃忍不了了。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英明还是蠢,咱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有必要在我面前吹吗!

    “皇上当年……不是这么说的,”田贵妃怔怔看着太康帝,两行清泪落了下来,非常有凄凄之美,惹人怜惜,“明明当年……”

    太康帝恼了:“当年就是这么回事!”

    他不愿在外人面前丢脸,在自己女人面前更不想被揭穿,这件事必须砸死,必须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眸色阴冷的盯着田贵妃:“朕做什么,为什么要全部告诉你?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事实?”

    田贵妃丝丝入扣,无往不利的表演第一次征服他,他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天凉,扶贵妃回去!”

    不远处宫人齐齐屈膝应喏。

    田贵妃这次……是真的有些心寒了。

    ……

    因距离不太远,崔俣窝在杨暄怀里,好好欣赏了这出戏。

    杨暄冷嗤一声:“自以为是!”

    崔俣却觉得,田贵妃明显急了。

    也是,两个儿子都遭了难,她今日亲身上马,精心设计的大戏被硬生生打断,引来太康帝不满,换谁谁都得急。

    “宝贝儿……别管她,咱们继续。”

    杨暄勾着崔俣下巴,说话又要亲。

    崔俣十分无奈。

    不知道杨暄今天受了什么刺激,简直像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非要按着他胡闹。

    正所谓乐极生悲,杨暄不知道怎么动了一下,踩到一块移动的瓦片,虽然他及时稳住了身形,护着自己和崔俣没事,可瓦片与青砖摩擦,终是发出了声音。

    杨暄无法,只得抱着崔俣跳下来,踏上正常小径,装做什么异样都没有。

    如此,就与田贵妃碰了个对脸。

    田贵妃看着并肩而站的两个,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你们……”

    杨暄直接呵呵:“怎么,就准你堵着哄父皇,不准孤特意致个歉?这样的人才,你不想要,舍得下手黑,孤可舍不得。”

    他演的特别真诚,田贵妃差点信了。

    可想到最近查到的一堆消息,田贵妃哼了一声,老娘信你才怪!

    这两个人,定是在密谈什么!没准又是一个针对她的阴谋!

    不过……为什么两人的嘴唇都有些红,尤其崔俣,脖颈间似乎有些红痕?

    还有那眉眼里带出来的情意,眼梢侧蕴出的淡红,颊边比受冻造成的红更漂亮的颜色……

    田贵妃久经风月,眼睛最是毒辣,短短几息,脑子里闪过不可思议几乎不能相信的画面:“你——你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糊弄不过去,杨暄直接大方承认了,痞痞的笑了:“是啊,贵妃娘娘打算如何?”

    气死你气死你!

    崔俣快速看了眼四周,还好,宫人们都很机灵,见两边对上,瞬间退出去很远,能看到庑廊中他们交锋,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看了眼杨暄,眼梢微垂,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任性就任□□,反正也走到了今天,再没什么特别可怕,处理不了的大危机,痛快爽一把也不错。

    田贵妃狠狠捏着帕子,气的脸色都狰狞了。

    她恨啊,为什么不早知道这一点!

    知道了,就能更好的利用,这次的局,就不会是方才的样子,她必能打的太子爬不起来!

    牙间咬出血,田贵妃深深呼吸。

    她哪里看不出来,太子这是得意呢,故意晃到她面前,把这事说了,好气死她!

    她、才、不、会、气!

    “现在也不晚。”田贵妃唇角拉出一个森冷微笑,“你猜,若你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

    杨暄哈哈一笑,呲出一口白牙,笑意比田贵妃更森冷:“娘娘尽可去,不过娘娘也可以猜一猜,父皇是信你呢,还是保孤?”

    “你——”

    简直无赖又厚脸皮,像个江湖油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是一国太子!

    田贵妃气的发抖。

    可她会对付各种明刀暗箭,这种无赖攻击,她没办法。

    没办法,只能将矛头转向崔俣。

    “先生也是得道之人,品格清贵,如此雌伏人下,可是爽快?”

    就差直接指着崔俣鼻子骂不要脸了。

    杨暄怒气陡生,手立刻抬起,眼看着就要打女人——

    被崔俣拦住了。

    崔俣微笑着看田贵妃,气质清风霁月,姿态优雅无双,说出的话却相当直白:“爽啊,跟喜欢我,疼爱我,不管做什么都为我着想,万事以我为先的人在一起,怎么会不爽呢?”

    田贵妃冷哂一声,将要开口讽刺,就被崔俣下一句话给噎住了。

    “不过这种情投意合,以自己感受为先的感情,贵妃娘娘只怕没经历过吧。”

    田贵妃脸色一僵,想要反驳,却不知怎么说。

    崔俣笑容浅浅,声音淡淡:“在下莫说受伤,便是偶感个风寒,太子都食寝不安,衣不解带亲自照顾,各种不放心,贵妃娘娘——天泽寺受重伤回来,以病体之躯伺候皇上,爽不爽?”

    田贵妃浑身颤抖。

    这江湖骗子……他怎么敢,怎么敢窥伺内廷,怎么敢这般嘲笑她!

    崔俣当然敢。

    既然有意伤人,就得冲着对方最痛的点戳。他不是什么好人,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田贵妃是女人,对这种事,定也是有各种心思,各种向往的。

    而且她的各种表现,也隐隐透着这些信息。

    越是表现的不在乎,就越是在乎。

    现在一看,果然。

    崔俣善意提醒:“真情,是要以真心换的,若你少几分算计,别演戏,带着真心,就以这样真实热烈的性子出现在皇上面前,许你们的感情,会比现在好很多,娘娘的地位,许也不会只是贵妃。”

    田贵妃咽下一口血,手往外一指:“滚!你们给本宫滚出去!”

    杨暄见田贵妃状态不错,灵机一动,想顺便试探一下。

    他发出一声极富情绪的嗤笑,阴阳怪气道:“观娘娘这份不满,就算哪日传出娘娘找了奸夫的消息,孤都不觉得奇怪。”

    田贵妃神情一僵。

    被发现了!

    她的事被发现了!

    心中狂跳数下,理智回归,她方才吞了口口水,不,不可能!

    她和突厥人关系隐秘,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岔子,不可能被发现,太子在诈她!

    大惊大骇之下,表情根本无法遮掩,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小动作,都被人收在了眼底。

    杨暄舔了舔唇,拉长了声音:“哟,难道真的有?是谁啊,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更像无赖了。

    田贵妃没被杨暄气崩溃,还能调整表情,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神情:“太子殿下真是会想。”

    杨暄才不会让她混过去,往前逼近一步,修长双眸眯起,气势威压:“是谁!”

    田贵妃被逼到尽头,突然狂笑出声。

    “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

    她眸底闪着疯狂异光,紧紧盯着杨暄:“有本事你弄死我!你现在就弄死我!”

    这事杨暄也很想,但现在肯定不行,他不会做。

    见他不敢动手,田贵妃又得意回来了。

    她伸出纤纤素手,优雅的扶了扶发髻:“本宫可是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愿意。”

    远处浓云遮日,有风挟着寒气卷来,发出呜呜声响,萧瑟又凄凉。

    田贵妃紧了紧披风,眉眼间满是怨忿的冷意:“你和你那讨厌的娘一样……惯会缠上有本事的人,让别人为你们冲锋陷阵!”

    也不知道上天怎么安排的,她这样聪明的运气总是不好,这对母子,却每每能成功,气的人肝疼!

    “既然你不敢下手,那咱们就等着瞧!”

    田贵妃眯眼看着杨暄:“这日子,还长着呢!”

    她的一手牌,还没打完,她还有突厥人,还有儿子,敌明我暗,这局,怎么也能胜!

    田贵妃斗志昂扬,气势汹汹的离开,这一幕,除了崔俣与杨暄,远处站着的宫人,拐角的小太监也看到了。

    小太监来的晚,没看到前边,不知道杨暄与崔俣有事,只听了最后几句话。

    这几句,似乎有点问题……

    说娘娘有奸|夫?娘娘还承认了?

    不行,得赶紧告诉越郡王!

    ……

    这日国宴进行的特别圆满,气氛非常好,但有件事,不得不处理。

    越郡王对靺鞨公主的不敬。

    这事说大不太大,可说小,也不算小。现在人家哥哥亲自来了,又有奚国使团一边看着,能亏待么?面子也得绷住了啊!

    趁机把田贵妃越郡王母子俩全搞倒不现实,阿布可儿最知道这里面的事,同哥哥咬了咬耳朵,阿布可蒙就说话了。

    谁的锅谁背,他只要求皇上治越郡王。

    但惩罚不能小,他们靺鞨和大安结盟,看中的是眼下和未来,若越郡王有机会登大宝,这结盟就算了!

    他话的很隐晦,意思却很直白。

    奚国萧立就打圆场,说不如就暂时定个规矩,除了一应惩罚外,越郡王还不得承继大位,但也别定那么死,若越郡王于国于民有大功,比如像太子殿下在诸国风云会那般,赢得史无前例的头名,大震国威,就可以例外。

    太康帝一听,觉得不错,这罚没太深,而且越郡王也是有机会重新起来的,比他预想的强太多,当下就答应了!

    应完,他还觉得亏了靺鞨,亲自加码,削了越郡王的爵,贬为光头皇子,还责了田贵妃,降位为妃,禁足加褫夺一应特权,下旨明令,田妃永世不得晋为皇后。

    这不想当,知道当不了,和被明旨不能当,意义可不一样。

    田贵妃当下眼前一黑。

    心情正不好,听说越郡王派了人来,她赶紧召进来问话,看看儿子怎么样了。

    结果儿子传过来的话……

    她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田贵妃:全世界都欺负本宫!(╯‵□′)╯︵┻━┻

    太康帝:你太不懂事,爸爸对你很失望。(╰_╯)#

    突厥人:乖,我会陪——呸!看着你去死的。

    阿布可儿:忍不住点蜡。iiiiiiiiiiii下辈子别自己轻贱自己,给人做妾了。→_→

    熊太子:忍不住点蜡。iiiiiiiiiiii别给老公戴绿帽子了。→_→

    俣美人:忍不住点蜡。iiiiiii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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