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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庶子卿相-第347章

小说: 庶子卿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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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里绝色美女,最红头牌,方才用纤纤素手给崔枢喂葡萄的眉儿,朝窗外看了一眼:“奴家好像看到白衣裳了。”

    崔枢腾的坐起来:“哪呢哪呢?”

    头探出窗外,远远瞄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俊俏男子侧影,崔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一嗓子跳起来:“那什么,你们玩,我改天再来哈——”

    也不各种抛媚眼风骚了,也不懒洋洋没骨头了,更不喊累了,‘嗖’一下就跳出窗外,灵猫一样,在屋顶蹿了几蹿,就不见了身影。

    屋中各女伎:……

    叫眉儿的头牌最为淡定:“收拾收拾吧,今日枢公子不会再来了。”

    ……

    胭脂巷外,阿布可儿提着裙角,在人群里一遍又一遍的冲,没章法的乱跑,跑的额角出了汗,精心梳的大安姑娘发式都乱了,都顾不上。

    她紧紧抿着唇,面色焦急,跑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不会停歇,别人渐渐对她指指点点,她似乎也完全察觉不到……直到崔盈好不容易找到她,用力拽住:“可儿!”

    阿布可儿怔了怔,才认出拉住她的人:“盈……盈?”

    崔盈拿帕子给她擦额角的汗,眸底一片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阿布可儿愣愣看着崔盈,眼泪毫无征兆的迸出,片刻汹涌。

    “盈盈……我大概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她蹲下|身,抱住膝盖,号啕大哭。

    总感觉看到了他,可回头再看,怎么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人。

    ……

    人群外,在自己店里换了一身衣服的关三,柱着竹仗走了出来。

    明明看不到,他却似知道附近发生了什么,微微侧耳问身边长随:“怎么了?”

    长随照习惯走到他前面引路:“没什么,是有位姑娘在哭……”

    关三微微点了头,没再多问,手中竹杖轻动,渐渐远走。

    眸底,依旧是一片苍戾空茫。

    ……

    越王此次出宫十分低调,没带多少护卫,行踪也未透露,遇到事情立刻返还,遂他遇刺这件事,暂时并没有人知道。

    庄姝却不一样。

    她投诚太子,太子今日有局,也给她派了任务,遂她早就准备好了。

    一般情况下,越王回来,头一个知道的肯定是越王妃,迎上来照顾伺候的也是越王妃,以及越王妃手下。但今日庄姝得到命令,早早就准备了起来,给王妃找了一堆事,让她抽不出身,越王回来,自然是她这个侧妃第一个迎上去。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庄姝见到越王,面上表情从惊喜变成惊吓,演技非常好。

    不等越王回应,她立刻叫贴身丫鬟冬儿去拿药,亲自扶住越王,又快又稳的扶他坐下,坐好,又含着眼泪,给他上药。

    看样子,竟是心疼的不行。

    “您……莫生气,”她一边轻轻的给越王上药,一边颤着声音,“不是妾不心疼您,不给您叫太医,而是那边……昌王殿下那边,听说在外面受了惊吓,回来后情绪十分不好,贵妃娘娘把太医们都叫过去了,替昌王殿下诊治……王爷这身看着吓人,却多外伤,妾先帮您把药上了,止住血,稍后就算太医略迟,殿下也不会太遭罪……”

    越王脸色阴沉,喉间腥甜,差点吐血。

    什么在外面受了惊吓,就是刚刚那场刺杀吧!

    他的好弟弟,还真是会不遗余力演戏,吓着了?恐怕不是,是想趁机让他没人治伤,延误机会,死了才好吧!

    怪不得跑那么快,比他先回宫,原来是有打算的!

    庄姝垂着头,声音有些颤,好像在给自己打气:“王爷莫担心,妾虽不懂医术,不会治伤,但这味千金置下的陪嫁良药效果却是很好……”

    药粉纯白色,十分细腻,效果也是立竿见影,洒到伤处没多久,虽然还是疼,但血迅速止住了。

    从越王的角度看,庄姝小脸煞白,神色认真,生怕弄疼了他,也怕自己动作不到位,提着一口气在给他上药。她眉目姝丽,侧颜线条完美,因垂头露出的后颈一小片雪肤,更是引人遐想,勾人的不行。

    这样的美人,该好生养在家中娇惯,她却蹲在他面前,纤纤素手沾满了血,心疼的不行。

    越王微微阖眸,浅浅一叹。

    亲娘亲弟弟,还不如一个之前有过心上人的女人对他好。

    他随意问着话:“你在宫里可受过委屈?”

    “没有的。贵妃娘娘很疼爱妾身,在娘娘那里,妾身和昌王爷侧妃是一样一样的,昌王侧妃有的,妾身也有……王妃姐姐人也和善,从不会仗着身份,随意拿捏人,手也松,有时昌王妃那里得的礼物,也会分与妾身……”

    庄姝声音柔柔的,并非是惑人的那种娇软暧昧,而是因性格安静形成的习惯,说话略慢,处处包容,柔的像春雨,十分入耳。

    越王却没被她安慰到,心里更加不爽。

    他是长,昌王是幼,他的侧妃,却因为在母妃那里和昌王侧妃一样待遇,而感到荣幸……

    呵,事实早已这般明显,他为何之前总也看不到!眼瞎了还是心盲了?自己蠢不算,还累的他的人同他一样憋屈!

    他睁开眼睛,看着庄姝动作。

    她一副快吓晕过去的样子,明显很怕血,既然这么怕,为何要坚持?

    “因为王爷是妾身的天啊。”

    庄姝说了话,越王才发现,不知不觉把话给说出来了……说就说罢,他同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妾自进了王爷的门,往昔一切皆与妾再没半点关系,那时开始,王爷便是妾的天,妾的命,妾的一切。妾此生生死荣辱,全在王爷身上,妾盼着王爷长命百岁,万事无忧。”

    庄姝把药上完,开始给越王包扎:“王爷荣,妾才有荣的希望,王爷不好,妾便永不可能有好的机会……妾是王爷的人,眼下又未得一男半女,说句晦气的话,王爷若是出了事,妾没别的想法,只愿死随,哪怕王妃姐姐醋,妾也不管了……”

    越王轻轻摸了摸庄姝的脸。

    “你的好,本王都知道。”

    女人的指望,一是男人,二是孩子,庄姝是个明白人,这宫里,也有的是明白人。

    比如他母妃。

    有男人,也有儿子,还有俩。

    所以她底气很足,所以她不会倾注所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她可以毫无忌惮的偏爱,喜欢了捧一捧,不喜欢了踩一踩,哪个儿子不得意……换一换位置,也没什么。

    ……

    等田贵妃得到消息,心急火燎冲到越王殿看望儿子时,回应她的,是儿子无比冷漠的嗤笑。

 第255章 撕破脸

    “儿子无事; 累母妃操心了。”

    越王声音和眸色一样淡漠,大殿空寂,连隐隐传来的回声都带着冰冷与疏离。

    一个‘累’,一个‘操心’; 明明体贴的话语,因重音不同; 情绪不同,也散着嘲讽与不齿的味道。

    田贵妃却没察觉到。

    再敏感精明的女人,碰到宝贝儿子遇刺身受重伤的事,都没法冷静。她大步上前; 颤着手轻轻掀越王的外衫:“让娘看看; 伤成什么样了?”

    传话的说越王成了血人; 包扎时水换了好盆; 盆盆都是红透的……她是真担心,连声音都有些抖。

    越王早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眼下看田贵妃; 怎么看怎么像演戏; 没来由一阵恶心。

    这出母慈子孝的戏份,他再也演不下去了。

    他伸手将衣服扯好,拒绝了田贵妃的接近:“儿子很好; 母妃不必如此,还是多去顾着弟弟吧。”

    田贵妃一怔,这才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你可是怪母妃来晚了?”她眉头微蹙,声音悲悲柔柔; “你今日出门低调,行踪未透露,带的人又少,消息难得及时传回,母妃是方才知道你遇刺,受了伤……”

    越王懒的听她解释,场面话谁不会说?他的母妃,最会找理由,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什么事,与她有无干系,反正只要她出现,就属她最可怜,最委屈,别人都欺负她。

    之前同母妃站在同一立场,常见母妃这么坑人使手段,当时不觉得什么,还暗自爽快,觉得母妃就是能干,所有好处合该是他们母子的,所有人合该疼惜他们宠爱他们,现在被使手段的换成了自己……

    说不出的憋屈!

    他不想听,直接截了田贵妃的话:“怎么,我那好弟弟没告诉你,他是为什么受惊吓了?”

    因心里不爽快,这话说出来,难免带了怨气。

    田贵妃直接怔住了。

    可她多聪明的人,不用深想,就反应过来了:“你弟弟看到你遇刺了?”

    一定是这样,大儿子才误会了。

    昌王回宫早,一脸惨白,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出来,她这当娘的怎么可能不心疼?自然叫太医们都过来了。她不知道越王出了事,也不知道越王后脚就回来了,看到这场面吃了醋,心里有了结。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也不能是这样。

    她握住越王的手:“你弟弟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他平时最尊敬你,最爱跟着你跑,如果看到你遇刺,怎么可能不管?你这是心里有气,误会了。”

    越王心尖一阵阵发寒。

    母妃就是这么护着弟弟……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还要伤心?

    田贵妃看着越王紧抿的唇,心里一阵揪紧。她不能让儿子们生分,这件事不管当时情况怎么样,都得是这样,必须好好好过去!

    她浅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看,你遇刺是意外,谁也不知道,街上人那么多,突然哪个方向乱起来,人本能就会跑,你看到了你弟弟,你弟弟不一定也看到你了……咱们得讲理,不能随意迁怒,你和你弟弟是同胞兄弟,最要互相扶持,可不能被人胡乱撺掇两句,就中了计……”

    话里话外还是向着昌王,责他不够大度!

    越王心里一团火气冲上来,再也压不下去了。

    “母妃大约不知道吧,当时刺客突然冒头,离昌王比离我近。昌王穿的华贵,皇子玉佩都戴着,还被人叫破了封号,可刺客像瞎了似的,只盯着我,只冲着我来!”

    越王很愤怒,他孤立无援,眼见就要丧命,一母同胞啊,他早年当眼珠子疼的啊,看到了跟没看到似的……那一刻,他摧心摧肝的难受,十几年心血,全部喂了狗!

    田贵妃听到这话,忍不住变了脸色,心里突突跳的飞快。

    又是……那伙人么?

    若如此,她倒真知道几分,可这事,没法说,没法解释。她速有急智,脑子转了一圈,立刻出声继续安抚越王:“你听娘说,你同你弟弟不一样,你弟弟以后,顶了天也就是个贤王,你将来是这江山之主,份量不同……”

    又是这句话。

    越王差点笑了。

    回回拿同样的话哄他,他怎么就那么蠢,信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母妃这表情,也明显有些不对,似有些心虚。怎么,她不但知道昌王故意没救,竟还知道这刺客是谁么?难道是别人经由她点头,才派过来的么!

    不过他还有理智,知道自己是一时想过了,再怎么样,母妃也不会想杀他。但母妃对昌王的信心,是显而易见的,昌王的改变,对他的态度,也是基显而易见的。

    他闭了闭眼:“刺客为何只针对我,不针对昌王,我不想深究,许他们就是脑抽了呢?您为什么只护着昌王,昌王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我也不想追究,您生了我们俩,十根手指都有长短,偏心……又有什么错?”

    “只是如今,我命都差点没了,您还这样来哄我,有意思么?”

    他声音沉重,似老了几岁,目光也烈烈发寒:“您不想再扶持我,改了主意,想扶弟弟做皇帝,直说便是。”

    儿子这神态,这语气,这万念俱灰的样子……

    田贵妃心尖一疼,一颗心像被剜去一大块,密密的疼。

    她有些急了:“你这话怎么说的?再愤怒再难受也不能说气话,娘还不都是为了你!”

    越王眉锋一凛,厉声喝出:“你摸着你的胸口说,你到底是为了谁!这么些年,我做的还不够吗?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如此偏着昌王!我这好哥哥做了十数年,如今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弟弟的大心思!连我这哥哥的生死都不顾,你却还信着他,偏着她!母妃,我倒是想问一句,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亲生的儿子,只有昌王一个吧!”

    田贵妃一个踉跄,差点没站隐,一脸难以置信,见了鬼似的表情。

    她伏低做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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