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卿相-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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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向左相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唯有杨暄心内十分满意,就要这效果!
他还趁人不注意,得得瑟瑟的朝崔俣抛了个媚眼:你男人帅不帅!酷不酷!你看了心里痒痒不痒痒!
崔俣差点翻白眼。
可这个场合,他得顺毛捋,省得这熊货不高兴,演脱了!
他狠狠瞪了杨暄一眼,又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以做安抚。
杨暄全当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了,他家宝贝面皮薄,不好意思同他亲热,所以才瞪他呐!
现场形势紧张复杂,没人注意二人隐晦又迅速的来往,带着看戏心态,武功高强注意力不集中的英亲王注意到了。
老爷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俩死孩子还行不行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要闹哪样!见天夜里造还不够了,白天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忍不住眉目传情腻歪了?
能不能看着点场面,干点正事!
大庭广众之下,先撩者贱,英亲王觉得太子这货最不老实,犀利目光就杀了过去——
要、点、脸!
杨暄……杨暄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移开了视线。
不过他对今日之事,确是十分满意的。
不说各处手下得力,每一件事都办的特别好,细节衔接无误,达到了他与崔俣的要求,班婵手下这个男人,策反也没花太大代价。
班婵有梁氏那个做过公主的娘,握有前朝小拨势力,只是势力毕竟不大,这些年来不说发展,反倒消耗了不少。前朝之人是忠心,新吸收培养的力量,想要那么忠诚,很难。
这四女一男里,有两位嬷嬷,是前朝死忠,大人物,剩下的两女一男,都是年轻人,近些年的新人,经过一定训练,也有忠心,却不是没有软肋弱点,不可撼动的……
在此计划谋成之前,崔俣就曾提醒他关注班婵身边的人,他不但关注了,还顺藤摸瓜策反了一个,此计出时正好用到……如此英明神武,该当奖励!
嗯,今晚要同卿卿要个特别的奖励!
……
太子带来的人态度有些不好,有些不知死活,但话是没错的,连细节都有!
太康帝当下沉了脸,问福安:“你怎么说!”
福安心下也慌,看田贵妃——也没什么示意,吓的不行。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世家群里,有人说话了:“咦,那个嬷嬷,我好像见过。”
“好像就是上次去左相府里时。”
有个年纪略大的声音也附和:“这嬷嬷面相好熟,好像几十年前有段时间,常在宫里见到。”
几十年前,宫里,关键词出来,所有人几乎立时想到了‘前朝’两个字!
偏偏此时,奉命研究绯色药丸的太医过来求见,拜见太康帝后,面色无比肃正,声音充满警惕:“回皇上,此药乃是前朝梁氏宫中秘药,魅情香!”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谢谢里拉大大的地雷!!谢谢 琪琪◎)≡大大的手榴弹!!~(≧▽≦)/~
第210章 搞掉左相
魅情香三字一出; 现场陡然安静。
有了些年岁的人下意识对视一眼,个个皱眉敛目,表情肃正又警惕,与太医表现一模一样。
年轻小辈们不太理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到底慑于过于凝重的气氛,再好奇,也没有发声,只小心翼翼的看看自己长辈; 再看看上位者。
太康帝直接冷笑一声:“竟能把这淫药找到; 本事不小啊; 朕倒小瞧你们了!”
天子震怒; 厅里没有敢再站着的,呼啦啦跪了一地。
太康帝是真愤怒; 盯向福安郡主的视线带着杀气; 似要就这般将其诛杀当场!
魅情香是什么东西;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了皇帝,亲身见识过一些事; 读过诸多前朝辛秘的人最是了解。
烽火乱世,群雄并起,梁朝皇帝文武皆不行,只一颗心够阴够狠; 凭什么在乱世中掌了大片中原最好的地盘,还保持数年不灭?靠的就是这下三滥的东西!
当时的梁朝皇帝,座下左相继妻梁氏的爹,靠娶了个武将女儿,爬裙带关系站稳了脚跟,便开始培养数女,用这魅情香一点点攻陷腐蚀每一个近身的,有能力的,他看着觉得可以用的‘人才’。
这魅情香药方奇特,药效极大,只要一点点,就会有奇效,没有任何男人抗拒的了。
而且,它能使男人上瘾。
第一次使用,男人许事后会后悔,会抗拒,可同样的事再来一回,便再也拒绝不了,并会视与他交|合女子为宝,但凡见面,不来几回都受不了。
这药勾淫性,于身体,却没什么害处,当事人只会觉得身边女人特别好,特别想宠爱,外人看来也就是正常偏宠哪一个,男人本性而已,没什么不对。
梁氏,就凭这药,手下数女,控制了朝堂上下所有位置紧要的人,让别人为他死心塌地,才有了那几年大好局面。
这东西,但凡有点理智的皇上都会觉得不对,宇文帝一上台,就严加管控,把这条路给掐死了,连制药的人,药方都一并找出来毁灭,保证这魅情香再也不会出现。
谁知时过境迁,这东西竟在他眼皮子底下重现了!
这天下是他的,所有一切都应该在他掌控中,竟有人敢玩这些鬼蜮伎俩,是瞧不起他么!
福安郡主额头紧紧抵着地面,浑身发抖,牙齿打颤,额角都是冷汗,骇的连‘不知道’都不敢说了。
上位者态度是下面人行事的指路灯,太康帝如此,不消别人提醒,大臣们也知道怎么做了。
当下就有人站了出来:“吾皇威仪堂堂,大安海晏河清,盛世可期!无论是谁,胆敢挑衅吾朝,试图谋反,皆该施以极刑!臣请皇上降旨,严查此事,与前朝勾连者,绝不轻恕!”
后面的人暗悔自己动作晚了,连个老胳膊老腿的谢嘉都没赶上,让这老匹夫抢了头筹!
不过,第二第三也是好的,表态就是好的!
立刻一个一个的人走出来跪下:“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声势之浩大,气势之雄壮,心志之整齐,前所未有!
田贵妃都懵了。
也是此时,她方才反应过来,这魅情香是个什么东西!
梁朝时,她年岁尚小,身份低微,自是不可能知道这么‘上层’的事;跟了太康帝,初时未能交心,太康帝不会同她讲太多外面的事;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宇文帝灭除它时,自不会大张旗鼓,传的让下官家中内宅妇人,尤其她这样的小妾都知道;待到太康帝真正做了皇帝,她开始翻身抖起来了,这事又已过去太久,她只影影绰绰听说过一点……
若非今日所有人面色凝重,气氛不详,她都想不起来!
秀女们进宫,有各自的心思手腕,她都知道,一点点助兴的小东西……只要害不了她的人,她都不拦着。
比如之前福安使的那个引情香,还是她点了头,让桂嬷嬷搭了把手的。
可她没想到,竟然还混入了魅情香!
班婵好大的胆子!
福安……呵,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思也大了,知道背着她了!
还有梁氏……是不是知道班婵打算,甚至给予了支持?方才班婵去她儿子房间,身上就带着魅情香,合着是想算计她儿子了!
田贵妃气的直发抖。
厅里气氛造起来,牟兴泽这个前些日子就以怼左相为乐的人自不会看不见,当下就站了出来:“臣有话说!”
太康帝怒声一喝:“讲!”
“回皇上,臣近日新得数条线索事实,可证左相有前朝余孽有关!”
这话一起,激起千层浪。
牟兴泽却不畏不惧,看不到似的,将自己得到的消息线索,一一讲说清楚。
当初梁朝灭,梁氏这个前朝公主消失过一段时间,再现于人前时,伏低做小,没任何侵略性,迅速就找到左相这一靠山,安分适人,直到今日。
看起来好似没什么不对,梁氏本身曾是公主,身边有些老人也正常,只要不危及大安,谁也不会与一个女子为难。可事实偏偏就是,这些老人,不是三个五个,也不是三十五十,甚至三百五百!
他们分散各地,行事非常隐秘,有做生意的,训练人手的,每一处,都有相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左相一路走到现在,根基稳固,也有很多这些人功劳。这些人不露于表面,暗里行事却是一把好手,陷害刺杀最为拿手,帮左相铲除了不少仕途敌人……
这些人认梁氏为主,认其女班婵为幼主,只要主子下命,无有不从……
这些,他都有证据!
太子殿下抓到的这几个,既然有人认得,说在左相府见过,又能以此姿态出现在皇庄,不消说,定是那伙前朝势力中人!
……
太康帝犀利目光滑过方才说过话的几个年长之人,声音幽凉:“你们确实在左相府见过这几个人?”
年纪越大越精乖,场上形势的看透透的。
今日不知道是哪位神仙要搞左相,架式摆这么大,证据多,还牵扯到了前朝余孽,左相根本跑不了!
不趁现在表忠心,更待何时!
谢延老爷子做为这一拨人的引导者,早被太子透过话,心下有底,率先答道:“回皇上,臣确曾看到过!”
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他这一说话,后面的赶紧跟上来:“臣也确曾看到过!”
“臣也……”
事到如此,局势非常艰难。
左相梁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下定决心,不能认!坚决不能认!
越王心里也在打鼓,悄悄看了他娘一眼,像是在问意见,这事,管不管?
田贵妃微微摇头,示意他——看看再说。
太康帝问左相:“左大人可有话说?”
左相梗着脖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臣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安的事,不敢承此罪状!”
太康帝眼睛微眯,问杨暄:“太子,你是你抓到的,你可有话说?”
杨暄姿态十分谦逊:“谋反乃大事,儿臣不敢擅专,父皇慧眼,必能识穿一切,护大安周全!”
太康帝目光扫过仍在颤抖的福安郡主,放在太子抓获,被谢延几人指说看过的嬷嬷身上:“不如你自己来说说,你是谁,为何隐姓埋名混入宫中,又是怎么混入宫中的。”
这嬷嬷心理素质极好,大约心下早有了决定,此刻开口亦是不慌不忙:“没错,我是前朝之人,曾侍奉过梁朝皇帝。”
竟是认了!
众人目光齐聚在她身上,下意识集中精神听她接下来的话。
“先皇与我有恩,若非他慧眼相助,我早死了,哪能活到这时候,哪能生个女儿,女儿也一辈子过的舒舒服服,到死也没任何遗憾。”
“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一家子,就被宇文氏和你杨家联手给灭了,凭什么?就算朝代更迭,你们想当皇帝,当时的皇帝得死,可皇帝的家人做错了什么,子女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没错,我长于心计,本事不小,弄了个组织,想要复仇。可那梁氏嫁与左相为妻,见异思迁,乐不思蜀,早失了公主风骨,没一点出息!偏还只生了个女儿,没个男嗣,有什么用!我耻于与她为伍!”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当年以老脸请求梁氏可怜,利用左相府发展力量,可惜被梁氏那胆小鬼起了疑心,为了往日情面,没杀了我,只将我赶出了府……呵,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么?”
最后,她瞪着梁氏,满脸愤恨,杀意十足:“你这个叛徒,可还有脸面对梁氏列祖列宗!等我弄死了杨家,第一个就弄死你!”
梁氏吓的直往后跌,被左相扶住方才没倒,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没想到……你间如此看我……呜呜呜……前朝已灭,大安兴盛,百姓们要的是安平……我都放下了,你为何就放不下……”
左相拍了拍怀中妻子,长叹一声:“我们管不了别人,只能管自己。天地有灵,祖宗有眼,万事对的起自己良心,区区谗言污语,小人陷害,自会瓦解!”
众人就静了。
这是真的,还是……在演戏?
大约是后者。
叫下人顶包,把自己干净利落的择出来,话圆的如此滴水不漏,还透着慷慨大义,这份本事,谁能比?
牟兴泽当场冷笑一声:“怎么,左相之前让吏部侍郎顶了包,这次又找到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