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之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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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珮根本就不想听下去了,起身出门,正要迈出门口就听到后面的晋王凉凉的说道,“本王知道真凶是谁,李大人不想知道?”
李清珮停顿了下,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
吕达是一个正值花信年纪的女子,但却梳着未婚女子的发鬓,并没有盘头,娇小的身子裹在一身黑底澜边的仵作服里,目光老道的盯着俯身躺在地上,早就闭气的尸首,道,“这个人不是喝酒致死的。”
虽然因为晋王的原因耽搁了一点时间,但是李清珮并没有迟到,应该说来的还是挺早的……,因为早集还没散掉,可是带着无限希望赶来,却看到了已经成尸首的《梅大人。》
梅大人当然不姓梅,他真名叫李德和,原是宫里一名太监,至于为什么要害死李父,这自然还是一个迷,李清珮原本要来问的,但是如今已经变成尸首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突然想起晋王说的话来,“既然知道了消息为什么不连夜就追捕?还要等到今天?你不觉得这位摄政王大人在拖延时间吗?”
李清珮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丢出脑外,看着吕达道,“吕大人,那他是怎么死的?”
吕达原本今天早上不应该过来的,来的人也没有仵作,她早上路过这个早集,顺便买早饭吃,谁知道就遇到这件命案,带着本能她就过来看了一眼,那死掉的李德和穿着几天没洗的皱巴巴的棉布衣裳,浑身上下满是酒味,脸上表情并无痛苦的神色,看起来就像是喝多了酒醉死一般。
但是恰巧就遇到了吕达,吕达家里世代做仵作,到了她这一辈,原本有个哥哥,后来为了救掉入湖中的吕达淹死了,吕达为了继承家业,也是弥补心中愧疚就跟吕父学了仵作,也算是整个大赵唯一的女仵作,而这职责总是接触死人,所以旁人都觉得晦气,到现在这般年纪了都没有成亲。
吕达却不甚在意,比起嫁人生子,劳作一生,她更愿意这样在外游走,替死人喊冤,这让她觉得更愉快。
因为是女仵作一直饱受非议,后来听说出了一个女状元叫李清珮,又听闻她的所作所为,隐隐成了他们女官的领头人,早就想要相交一番,没有想到今日就遇到了,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让语气更加的镇定,显得自己从容,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更信服,她希望能得到李清珮的关注。
“是的,他其实中毒而死。”说完怕是李清珮不相信,用携带的工具技巧性的撬开了李德和的下颚,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口中的舌头变黄,有股奇怪的味道,“这是江湖一种昂贵的毒药,叫鬼见愁,要是一般人只会当做喝酒醉死。”
李清珮面色一沉,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但是看到吕达期盼的眼神,还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多谢吕大人了。”
只是心里却是如同一层阴影笼罩住一般,半天都没有缓过来,虽然不曾想在意,但是晋王的话突然像是一只带着魔力的手,忽然就勒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时喘不上起来,是呀,为什么没有昨天晚上就来拘捕?凭着赵璟的势力,为什么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等这一天也是很久了,作夜几乎是在鬼门关之前转了一圈……,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吕达之前还想着要镇定,结果看到李清珮这般平易近人,简直就是高兴的不行,那种高兴掩饰都掩饰不住,道,“小的不过一个仵作,称不上大人。”
李清珮看到吕达眼中的兴奋,忽然一凛,想起多少朝中女官以她为首是瞻,期盼着她能带着她们重返曾经圣尊皇后时期的鼎盛时期,看来眼前这个人吕达也是一般,见行事说话也应该是十分老练,而且又是极为少见的女仵作,别小看一个仵作,能呆在衙门这许久,还是顺天府,那是很不容易的,可见她自有过人之处。
此刻却露出赤子一般的目光,这让她原本有些茫然的心境忽然就清明了起来,她这是在做什么?她现在是官身,更是承载了许多人的期盼……,不应该这般失态。
而一件意外就开始怀疑这个,兴许这就是晋王想看看到的结果吧?
李清珮稳住心神,和吕达攀谈了几句,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了家里,家里静悄悄的,李清珮有些奇怪……,今日是母亲和弟弟休息的日子,倒也不是说关了茶馆,就是李清珮看两个人整日泡在那边太累,像是现代一般定了个上五天休息两天的制度,其实现在那边都是已经上道了,有掌柜,小二可以独当一面,根本就不要郭氏他们天天过去。
今天恰好是休息的日子,李清珮一边觉得奇怪,一边走了进去,看到一个身影靠在书房内的座椅上,手里抱着一个匣子,那是放着父亲遗物的……,李清珮见过,晚上的夕阳照在郭氏的身上,带着一种暗沉的深红色,有种触目惊心的伤感。
李清珮一直都觉得郭氏强硬,狠辣,可是此刻她才发现,其实郭氏也已经渐渐的变老了。
第84章
李清珮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想到自己今天又一无所获; 就觉得说不出的什么滋味; 她一直都说要为民做主,可是实际上她连自己父亲的死因都没查出来,而这件事最大的阻碍可能是……
不能再想了; 也不会那样的。
因为只要种下怀疑的种子; 很快就会发芽成长; 人的信任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崩塌的。
李清珮坐在外面的院子里的石桌上发了半天的呆; 直到李念拎着大包小包咋咋呼呼的回来; 这才让她清醒了过来; ”姐; 我今天遇到一个老顾客,以前是做书行的,后来不做了,如今行走进四方贩卖南北货,正好来店里用茶; 我们就聊上了; 又瞧着东西都不错; 给的还是行价,就买了许多,你快过来瞧瞧,保准你喜欢。”
李念脑子活络; 算法又快; 还是个十分勤快之人; 就好像是天生做买卖之人,那茶楼不仅给他经营的有声有色,最近又在京城其他两地也开了分店,因着前面的声望在前,生意火爆的不行,日进斗金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别看小小年纪,已经是不少的身价了。
这赚了钱自然就想花,想要孝敬父母,馈赠姐姐,这是一种急切的想要被认可的心情,所以今天遇到合适的东西,自然就买了下来。
李念满脑子都是想要被夸赞的渴望,目光一闪一闪的望着李清珮。
李清珮被李念丰富的表情逗笑,正想着怎么夸他,谁知道郭氏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李念正拆包袱,忍不住道,“怎么又买这许多东西。”语气里诸多埋怨。
李念站在一旁,身子僵硬,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哪里还有刚才的笑容。
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是李念还是从心里惧怕郭氏,只要郭氏一板着脸,他就会如惊弓之鸟一般,瑟缩的抖动身子。
其实郭氏已经很久都没训斥过李念了,甚至大多数的情况下还是和颜悦色的,但是一个人长久的习惯,很难更改。
李清珮颇有些头疼,想要安慰李念,上前亲昵的揽住李念的肩膀,结果发现这肩膀要比以前厚实了,个子也高了,刚见面的时候比她矮,需要稍微弯下腰,如今则是要抬着胳膊才能摸到,忽然有种家中孩子长大了的满足感。
“娘,你看,念儿比我么俩都要高了。”原本只是想要想要安慰下李念,结果却是发现不知不自觉中,这个单薄且逆来顺受的弟弟就这样突然长大了,以后可以承担起一片天地来,忍不住感慨的说道,“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好像你们从江南回来也不过昨天的事情,一转眼其实也过了好几年了。”
郭氏顺着李清珮的目光看向李念,见儿子个子也高了,身板也结实了,摆脱了稚嫩,开始显现出青年的特有的轮廓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青春活泼的样子来,那模样竟然和多年前自己……,夫君那么相似,她愣住,皱着的眉头不自觉地松了下来,目光凝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姐姐说的是,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这般不轻不重的。”
李念还以为郭氏会如同往常一般,好好说教一番,结果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回屋里去了,他颇有些不自在,反而更恐慌了,怕是这次郭氏气急了,目光求救的看了眼李清珮,却见她朝着自己笑的柔和,心稍微稳了下,听到李清珮说道,“没事,进屋去吧。”
听到姐姐这话,李念才放下一颗提着的心。
在李念心里,李清珮既是姐姐,也是让他敬重之人,自然是很听信于她。
“姐姐,娘刚才是生气了吗?”
李清珮笑着说道,“没有。”李清珮摸着那一兜子东西,见确实是有不少好玩意,倒不是什么贵重的,但是这个商人显然是去了南边,因为许多东西都是海上运输过来的,很有自己的特色,比如李清珮随后一抓就摸出来的用海珠串起来的手链,所谓的海珠是欧洲产的珍珠。
“这是送给姐姐的?很喜欢。”李清珮把手链戴上,莹润的珍珠配着李清珮圆润的手腕,十分的相得益彰。
这样的神情终于打消了李念最后一点顾虑,反而眉开眼笑的说道,“姐姐喜欢就好,里面还有一串红珊瑚的,那是孝敬娘的。”
显然很是喜欢自己的行为得到了认可。
两个姐弟俩一起进了屋子,一开始李念还诸多的顾虑,裹足不前,看到坐在堂屋内太师椅上的郭氏犹如老鼠见到了猫,但或许是李清珮的鼓励奏效,又或者郭氏终于不在说他了,僵硬的从包里拿了一个红色锦盒道,“娘,这是念儿孝敬您的。”
李念说完就觉得嗓子又干又涩,说不出其他话来。
郭氏觉得这好日子刚过几天,儿子就大手大脚了,实在是没有个轻重,觉得跟这个当了状元郎给家里光宗耀祖的女儿比,真是天差地别,资质就是差,果然被相公亲自教过的和没有被教过是不一样,一点都不稳重,可是那些训斥的话语却不像往常那般轻易的说得出口了。
就如同刚才李清珮喊她的时候那般,儿子已经显出少年的轮廓来,她忽然意识到这就是大孩子了,更不要说带着几分夫君的样貌。
李念原本鼓着勇气,却见郭氏冷着脸迟迟不接,心里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李清珮接过锦盒,然后打开,对着郭氏说道,“娘,你看,这成色真是好。”
郭氏总是不忍拂逆李清珮,只好顺着李清珮的话看去,忽然她就愣住了,目光闪动,好一会儿伸出手去摸那珊瑚,道,“竟然是珊瑚手链。”
李清珮有些不明所以,却看到李念目光里带出愧疚来,道,“儿子有了钱就想把原来的那一串赎回来,可是因为那红珊瑚转手了许多次,已经是寻不到了。”
原来郭氏有一串珊瑚的手链,很是珍贵,后来为了补贴家用,只好当掉了,那是郭氏心爱之物,是李唐之前的定亲信物之一,对郭氏来说尤为珍贵,却是为了李念读书不得不当掉。
李清珮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忍不住叹气,对着郭氏说道,“娘,念儿真的长大了。”
郭氏倒也没说什么,一声不响的回了自己的屋,但是李清珮能感觉到郭氏到底没有像往常那样苛刻。
或许郭氏也终于意识到李念已经长大了。
李清珮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这一觉很是舒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一扫之前的沮丧,觉得时间还那么长,不过因为一点挫折就这样丧气的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急躁了。
想着来日方长,只要自己坚持,父亲的案子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至于晋王的话她只当做是挑拨离间的把戏而已。
李清珮漱洗之后穿戴了一番,就被喊去吃晚饭,晚上郭氏难得蹲了一锅的老母鸡汤,里面还加了山参,很是大补,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先盛给李清珮吃,而是给了李念。
这一举动别说是李念了,就是李清珮也惊倒了,因为平时郭氏很少这般照顾李念……,李念拿着鸡汤的手都是抖的,站着不肯坐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姐姐在外面辛劳,整日的为百姓奔波辛劳,应该给姐姐才是。”
郭氏眼睛也不抬,不耐烦的说道,“给你就吃。”然后盛了第二碗递给李清珮,神色却是温柔多了,道,“你弟弟说的是,你在外最是辛劳,要跟那些男官一争长短,你也多喝些。”
“多谢娘。”
李念坐着喝汤,只觉得云里雾里的,颇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一抬头看见姐姐李清珮朝着他鼓励的笑,把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安心的喝汤,想着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郭氏总归是自己的娘,哪里有当娘的不疼儿子的?
老实的喝汤,听郭氏和李清珮在聊 ,问她熟知的女官里有没有没有嫁人的,他就忍不住侧耳听着,他其实很喜欢姐姐讲一些朝廷里的事情,商人的敏锐度,让他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