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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家夫君颜色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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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莞尔有点头疼,他这下不是引狼入室惹祸上身吗,那江离卿恐怕此时正倾尽力气,想要找到他们姐弟俩,带回去控制宴肃的行动,正愁找不到人呢,风蝉可好,让人家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了,她皱眉,一把将未经世事的小风蝉往后一推,控制在自己一扬手能救下的范围。
  地臣使江离卿,轻功天下无双,擅使毒,一手暗器更是变化无常,他此时正幽幽地走过来,莞尔眼都不敢眨一下,却还是没看清他那近乎鬼魅的身影,他一把折扇挑了莞尔的下巴,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戏虐道:“千木小师妹这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还要我这个二哥哥不远万里的来营救呢?”
  莞尔仰脸,看着这大戚第一叛国贼,胸口有一团火烧了上来,她撇撇嘴,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来:“江离卿,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他的声音冷漠又幽怨,他收了扇,一副受了伤的样子拢了拢袖子,嗔道:“我一看到你们姐弟俩有难,累死了八匹马才赶到这里,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个欺人太甚法了?”
  尾音是专属于他江离卿的暴虐,他一双眼睛突然睁开,凤眸之中斜映着几道月的光华,正要朝他们发难,突然间余光看见了倒在一旁的简玉珩,他身子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了一个近乎诡异的微笑。
  莞尔暗道不好,这一下都不用抓他俩去当战俘了,直接把大戚的绯王殿下抓去,凭着老皇上对他的宠爱,就是一百个大戚,都得乖乖地给他原朝送过去。
  莞尔心快要跳碎了,简玉珩那刀刻般的侧脸猛地撞进她的眼里,她看着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的他,自己也几乎提不上来气,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那不过是个追上来的贼人罢了,看他做什么。”
  这云淡风轻的话一出,江离卿展颜就笑了,他太了解这姐弟俩了,他长他们七岁,几乎是看着他俩长大的,什么脾气什么性子他都摸得一清二楚,本来若是她什么都不说,他还怀疑的不紧,可看她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便什么都了然了。
  他转头就朝简玉珩那里走,莞尔一百个胆子都让他吓没了,她一个挺身,什么沉着冷静都丢在了脑后,顷刻间化掌为剑就朝他背心打去,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捞,将她连胳膊带人一起揽进了怀里。
  “你这样护着他,到底是因为他是绯王殿下还是因为他是戚观郁?”莞尔知道自己和他的悬殊,根本不是她姐弟二人联手能斗的过的人物,她只好安安分分地窝在他怀里,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样子来,笑道:“二哥哥在说什么,千木不明白。”
  江离卿失了片刻的神。
  这丫头什么都知道,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心里却比谁都清明。
  “你不明白?”江离卿不温不火,坦然道:“那我来告诉你,你喜欢他!”
  他笑笑,将莞尔放下来,扳着她的肩膀,像极了一个真正慈祥的兄长,他直直地对着她的目光,认真道:“你可知道,我今天就是不动他,他又能有多长的气数可活?”
  莞尔后脊梁突然冰凉一片,她回头望了他一眼,简玉珩混沌的躺着,好看的桃花眼紧紧闭着,那一瞬间,莞尔竟有种错觉,仿佛他将永远这样睡下去,再也不会把眼睛睁开,莞尔突然有点想哭,他现在竟然已经虚弱到连风蝉一击都受不住的地步了。
  她眼睛里泪光闪过,朦胧间看到了他嘴角上慢慢浮起的青紫。
  “他本来身子就弱……”
  “屁话。”江离卿幽幽地唾了一口,“他身子好的很,要不是你那口蜜腹剑的师父,他活个百岁完全没有问题。”
  “你说什么。”莞尔几乎是哑着声说出来的,江离卿看见她的手颤了起来,心疼地捞过放在嘴边捂着,轻轻柔柔地给了他最后一击,“就是你们俩那天天喊着爹爹的宴肃大将军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抓紧看哦,大概会完结v;就是完结以后,从26章往后回事收费章节,谢谢支持哦,今晚双更!

  ☆、第53章 天若有情(三)

  “二哥哥,你不可以这样说爹爹!”
  风蝉站起身来; 义正言辞地指责江离卿; 只是他还太小,个子不高; 比江离卿低了一个头,气势上也输了不少; 莞尔朝他摇头; 示意他不要继续,可风蝉却熟视无睹地走了过来; 拉江离卿的袖子道:“爹爹绝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他是大戚的大将军; 战功赫赫,不偏不私; 咱们闵生营效忠大戚; 三位使臣各司其职……”
  “哦”江离卿打断了他的话,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接着问他道:“所以他就可以为了大戚的利益; 每晚把你阿姐弄的半死不活的; 往斗兽场里扔?”
  “什么?”风蝉呆住了; 他一双大眼睛满满的都是错愕,头转向莞尔; “阿姐,什么斗兽场?”
  江离卿头低下来,看了看怀里兀自颤抖着的莞尔; 幽幽道:“看来咱们小风蝉还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哥总和我说你疼他,今儿才算真正见识到了。”
  “江离卿,闭上你的臭嘴!”莞尔仰头瞪着他,她整个人被他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在言语上堵他的嘴。
  “你这样护着他,早晚把他变成一个只知道认贼作父的废物!”江离卿突然有点激动,胳膊上的力气大了些,莞尔咬牙忍着,瞪他的样子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让他很不舒服。
  江离卿见她不说话,又加了句:“哦,我忘了,他早就是个废物了。”
  “你闭嘴!江离卿,风蝉是我的弟弟!”他是她的弟弟,怎么护着护成什么样都是她自己的事儿,和他这个卖国贼没半点关系。
  “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弟弟,我才替他觉得可悲!”江离卿手上的力道更加狠了,莞尔手上缺血,整个胳膊僵的生疼,他接着道:“你们口口声声叫他爹爹,他却打的你几次险些丧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救你这么个白眼狼……”
  江离卿有些失声,他也是从小跟着宴肃练武,在他很小的时候,在用毒和暗器方面展露了很大的天赋,可他还没顾上洋洋自得地和别人吹捧一下,就被宴肃一脚踢进了最毒的药缸里。
  真正擅长用毒的人,必得亲尝百毒,真正擅长暗器的人,必得练就一双清明的眼睛,宴肃的残酷在他身上一日一日的加,他哭过闹过,抽剑抹过脖子,却从未改变过宴肃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他那不太爱说话的千木小师妹突然一战成名,扛起了弯刀,他这里的关注和负担才减轻了一些,在他眼里,小千木总不爱说话,身子瘦的像山上的竹子,她一天有一多半的时间在练她的刀,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坐在门槛上发呆,性子也冷冷淡淡的,像个精雕玉琢的瓷娃娃。
  他当时好奇,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为什么整天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反倒是他这个长她七岁的师兄不稳重了。
  他本以为,宴肃那人虽然心狠,但是也是为了弟子好,可当他亲眼看见千木师妹浑身是血地倒在他的房门口的时候,心底就彻底和宴肃决裂了,她的眼睛被血糊住了,头发凌乱地散着,他猜她是找不到路,误打误撞地去了他的屋子,可见她那虚弱的样子,倒在那儿连气息都没了,仿佛就看见了年幼时的自己。
  那种感同身受的压迫感腾了起来,他一瞬间从脚底板麻到了头顶,他赶紧过来,伸手把她捞起,只觉得那小身子纸片一样没半点重量,甚至还没有那把刀沉,也是那个时候,他很想带她走,让她笑,映着残酷的月光,他暗自起誓,他们承受的这一切,都要他宴肃加倍的还回来。
  还好他擅毒,自然就经通药理,什么吊气滋补的药剁碎了一股脑给她往里灌,这才将将地保住了她的性命,那时候还小的他,原本是恨透了这天赋的,却误打误撞地救了她,让他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欣慰。
  从那以后,他心疼她,心里有种相依为命的意思,就总喜欢逗她,不成功就一次又一次地变着法的挑逗,只要看见她那张有点面瘫的脸有了表情,不管是生气还是开心,只要她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表情,他就像有了什么巨大的成就似的,高兴的不得了。
  残酷的日子总是枯燥,他却在给她找茬上找到了发泄的方法,一开始小千木就是躲他,一句话也不说,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到有一天,他无疑间抢了风蝉那小废物的刀子,千木敲开他的门,三刀夺回了那匕首,他追着她,换回了她对他说的第一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却觉得春风化雨般好听。
  他摸摸鼻尖,兀自消化着她那毫无感情的一声:“滚。”
  江离卿回过神来的时候,风蝉正抓着莞尔的袖子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风蝉面上潮红,一肚子的问题憋的难受,他是宴肃放在身边带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宴肃良心发现,对待风蝉这没半点天赋的孩子,溺爱的很,他也早就将他当成了父亲,一直敬重着,却在刚刚听到了二哥哥那样说他,他有点生气,很想反驳,可看阿姐的神情,又觉得二哥哥不像是在说谎。
  “练功而已,哪个学武的,不得蜕几层皮下来。”莞尔这话不像是说给风蝉,倒有点像是在安抚江离卿的意思,她说完这句才望着风蝉,轻柔地对他说着:“阿姐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呢吗?”
  “呸!”江离卿不屑道:“你是活得好好的,那你猜猜你那相好的绯王殿下,还能喘上几年?”
  他气的都有些站不稳,“他不过当咱们是狗而已,呸,狗都不如,狗给主人叼来了肉,还知道摸摸头奖励一下子,他呢!他要么会嫌弃你叼的少了,要么会怀疑你私藏了,连一个慈祥的样子都不会装,若是哪天咱们死了,他会舍得掉一滴眼泪吗!”
  莞尔沉默,要说她不知道宴肃的野心,那是不可能的,她之前陪在绯王殿下身边的时候,就看出了些许端倪来,他犯起病来,不像是普通的气喘,沉郁的青紫色会瞬间爬上他的唇角眉梢,任何太医的药都起不到效果,只有跟在宴肃旁边的徐太医能治。
  “二哥哥。”莞尔轻轻地叫了一声,关于简玉珩的事情,她向来小心翼翼,“你都知道什么,告诉千木好吗?”
  “凭什么!”江离卿正要再说些什么嘲讽他俩的话,却突然听见外头一阵轻微的骚动,他耳聪目明的本事最为强大,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突然凛然道:“风蝉,你是不是也给宴肃狗贼发了讯号!”
  他这小废物也就会个这个,江离卿心里顿时恼的不行。
  这一嗓子问的太激烈,风蝉吓了一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木木地点了点头,江离卿眉间闪过了一丝慌乱,只一下,就又恢复了平静,他心里思量着要赶紧离开,若是让宴肃找下来了,他还没那那个本事能玩好逃脱。
  “你们俩跟我走,离开这儿!”江离卿寻找千木找了两年有余,这一次见到了,绝不会轻易放她走。
  莞尔摇头,往外推他:“要我和你一样投敌卖国,绝不可能!”
  “我呸。”江离卿唾了口,也不愿和他们俩废话,把莞尔往里一掖,伸手就去够小风蝉,可手还没伸过去,莞尔这边就蓄势待发似的,一把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腰间抽了剑,手腕一翻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沉声道:“要走你自己走,恕我和风蝉不奉陪。”
  江离卿挑眉,眼神转到那边躺着的简玉珩身上,“你是为了他?”
  若是为了他不肯走,那就杀了他。
  尾音上扬,还没等最后的音发出,三道小针便从他袖口洒射而出,极细的三道影儿,若不是因着洞里火光微弱,绝不可能晃到人眼里去,莞尔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地挑着剑,这一下霎时也顾不上江离卿了,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横剑挡在简玉珩身前,大概是出于本。能,她保护他保护惯了,就是现在她决定要离开他,那种本。能还是存在着的,已经渗透在了血液里,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她的身子带着一阵风,火把倏忽了两下灭了,阴沉沉的黑影覆盖了山洞,江离卿耳朵一下子就支了起来,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以适应这突然漆黑了的环境。
  他这小针倒是没什么来头,就是闲来没事的时候自己磨的,只不过上头萃的毒实在是烈,这是他留给自己的后手,保命用的,却不知怎么的,三根一齐出来喂了简玉珩。
  铁针被磨削的极细,若不是练家子根本看不到那细微的光影,铁针先后撞在莞尔的剑上,发出噹噹的声响,江离卿心里默默地数着,一声、两声,三——没有第三声。
  “千木!”江离卿大喊了一声,他顺着刚刚剑针相撞的地方一捞,便接住了莞尔正在下坠的身子,她喉咙上挂着小针,浑身一瞬间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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