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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如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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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怎么了?”

    “好,我去澳门等你。”

    师夏本来是趴在床上,一听见这句话,立刻爬起来:“你申请签注了吗?”

    “嗯。”

    她冲着手机狠狠亲了几口:“宝贝儿,我们又可以一起睡觉觉了!”

    高承义笑了声:“嗯,我在订酒店房间。”他调整了一下手机支架的角度:“住威尼斯人比较方便,现在还有一些空房,住四天差不多。OK吗?”

    “可以啊!”

    第一次共同旅行啊,要住一个房间……

    师夏想,高承义也见过她素颜。不紧张,放松。她劝自己,边深呼吸,又有点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兴奋。

    她翻出衣服,哼着歌进浴室。

    这时,白色床铺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发出滋滋的声音。

    来电号码是一串数字。

    陌生号码。

 第52章 大结局

    第五十二章

    几天后; 在英国交流结束,一行人转道澳门。

    师夏下机后,高承义就在机场等她; 她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两人便一起去威尼斯人酒店。师夏一路上都在低头玩手机,几乎不怎么说话。

    高承义看到她在刷微博; 慢慢往下拨。他伸手,碰一下她的额头:“喂。”

    师夏被他一碰; 回过神来:“啊。”

    高承义把手收回; 看着她。

    师夏望着他的眼睛,嘴唇微动,仿佛自然而然地,打了个哈欠。

    高承义就笑了:“很累?”一只手臂绕过去,揉她肩膀。

    “嗯。”师夏任他揉着,像块温顺的面团。

    她偏头去看窗外一闪而过的赌场建筑,金碧辉煌。

    这虚假的繁荣。

    “困。”

    接近六点,这时澳门的天仍亮着; 光线暗淡。

    两人在酒店门口下了车; 待门童推走行李; 去大堂排队登记入住。从脚边一路蔓延开去尽是璀璨夺目的金色; 富丽堂皇。

    进了酒店套房; 高承义帮她把包拿到一边; 打电话给总台让人送行李上来。他回头,看师夏倒在床上:“这么困啊。”

    高承义打过电话,又起身走到卧室区。他一拉开中式柜门; 见里面挂着两件白浴袍,就拿出一件,往床上丢去:“先洗澡。”

    师夏埋头没声音,高承义走过去:“这么快就睡着了?”他见她只穿一件小西装,里面是衬衫裙:“这空调有点冷,睡好点。”他稍微推了两下,她动也不动。

    高承义把她的外套脱了,整整齐齐叠放到一边,又脱鞋子,她也不挣扎。他起身拉开被子,将人抱进被窝。

    刚要盖被子,她就打了个喷嚏。

    他手一顿,把被子盖到她的下巴位置,见她还是没什么动静,俯身撑在她身体上方。“这样乖乖的多好。”他的食指蹭蹭她的脸颊。

    师夏不耐烦地翻身,脸躲进被窝里。

    高承义忍俊不禁,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没多久,行李送来。

    在他出门之前,他把灯关了。

    黑暗中,师夏听见一声关门声,从被窝钻出来,慢慢睁开眼睛。她转头,窗帘没有拉上,窗外天色彻底黑透。

    夜色笼着华灯,赌场建筑被金光缠绕,辉煌不分昼夜。

    她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看着枕头上的中国风刺绣,上面是一对鸳鸯。

    房间很静,只隐约听见冷气的细微声响,鼻腔闻到若有似无的淡香氛。

    她在这一个间隙,想起了那一通电话。

    当时红发女人情绪很激动,一口气跟她说了很多。尽管天气预报不准,没能预测到雪崩,但一行人幸好大难不死。没想到,第二次尝试登顶时,天气极好。到了稀冰区,高承义却提出要绕道。两人走了不常规的路线,只有高承义活下来。

    那女人说:“你不如去问问他,到底他为什么要再去一次珠峰。是体验,还是赎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铺松软,师夏如坠入一片棉花中,睡得不知时日。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勉强睁眼。

    高承义朝她走过来,“吵醒你了?”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特大的红色塑料袋子,还有一些外卖盒。

    师夏指着他的袋子:“这是什么?”

    “吃的。”

    师夏哦一声,她揉着头,头痛欲裂。看他把零食放到客厅区的圆桌上,回头招呼她:“去洗把脸,过来吃东西。”

    师夏跳下床,赤脚走到白色栏杆,这是卧室区和客厅区的分割。

    “买了什么啊。”

    高承义打开塑料袋,一件一件拿出来,叠成一个小塔。他顺势看她一眼:“你眼睛怎么了?”

    “啊?”

    “怎么红了?”

    “没有吧。”她深呼吸,揉一把眼睛,走到他旁边翻:“楼下有卖这个?”

    都是澳门特产,猪肉干牛肉干,紫菜凤凰卷之类。

    “有。”

    她打开一个保温盒,里面装着猫山王榴莲雪糕,顿时眼皮一跳:“你跑到大三巴那边去了?”那边离威尼斯人很远,打的士也要三四十分钟才到。

    高承义把她弄乱的零食再次摆整齐:“嗯,楼下好像没这个。”他盖上保温盒,又打开一个柜门,放入小冰箱里:“先冻起来吧。这水蟹粥还热的,先吃一点。”

    澳门驰名水蟹粥,竹升虾子捞面,椒盐白饭鱼。

    为这几样,一家一家店找,不知要多折腾。

    师夏眼眶热了一下,看他的衬衫后背略微渗汗,一张口却是刺:“你闲着没事做吗?楼下就有一条美食街。”

    “不是你说要吃正宗的吗?”高承义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她回头看他。他推了一下那几份外卖,替她打开盖子。“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师夏嗯一声,低头看着一盒盒食物,眼眶冒着热。排山倒海的情绪涌到鼻腔,她不得不去抽纸巾,压眼角。

    她握住筷子,一手是华丽幻境,一手是残酷真实。并没有什么红色蓝色药丸,她只有一个选择,问还是不问。

    她想逃避。

    吃过以后,高承义和她下赌场。

    游客们围一张张赌桌前面。红绿霓虹牌上数字摇晃,华丽吊灯映着一张张兴奋激动的脸,偶有丧气失望。纸牌桌,老虎机……

    人们纷纷下注,荷官摆手停止下注,按骰盅按钮,揭开谜底。

    师夏勾着他的手,起初是只看不玩:“我不玩了,我身上流着赌徒的血,我爸就是这样的。”

    高承义被她逗笑:“那你看我玩。”看了一会,她就忍不住在旁边支招。渐渐地,她输了要赢回来,赢了想赢更多。她浑然忘了自己是谁。

    “大!”

    “肯定还是大!”

    押五百,放一千,然后五千……

    她猛地抓住高承义的袖子:“赢了!”

    过一会,她又懊恼:“哎呀!就差一点。”

    不过是凡人。

    高承义比她有定力得多,把她拉出来:“不困吗?”师夏不舍,屡屡回头:“才赢这么点。”她的血液还沸腾着:“我想把刚才输的赢回来。”

    “花钱只是为娱乐。”他抛着筹码:“你想想,赌场靠什么养这么多人?赌场不是赚钱的地方。”

    师夏仿佛醒了:“也是。”

    登山者,要知道什么时候下山。聪明人,则要知道什么时候止损,什么时候离场,什么时候回头。

    高承义笑了一声,也不跟她说教,只把手表递到她面前:“告诉我,现在几点。”

    她这才低呼:“这么晚了!”

    幻境让人纵情,不分昼夜,不分真假。

    师夏走到运河边上,抬头望向人造蓝天白云时,有一瞬间的恍惚。

    眼见运河的水流动着,有人盛装打扮,撑船划过。他与游客仿佛不知疲倦,唱着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歌。倘若不去深究,也可勉强当成是真的。

    娱乐何苦较真,那么人生呢?

    谁也给不了标准答案。

    高承义见她情绪低落,安慰她说:“明天可以再去啊。”

    “不去了,”师夏看他一眼,垂下眼皮:“又不能一辈子泡在赌场里。”

    高承义笑一笑:“是啊。”

    回到套房,师夏只靠在墙上,看他把外套脱下,拿在手上。

    “高承义。”

    高承义换好拖鞋,提着一双过去:“今晚早点睡,你明天不是有活动吗?”他把拖鞋放到她脚边,见她不动,皱眉:“不是要我帮你换吧?”

    师夏顿了顿,没做声。

    高承义抬头看她,单膝跪下,一手握住她的脚腕:“越来越懒了。”师夏看着他摘下她的高跟鞋。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脚,还是这空调过冷,她的皮肤起了细小的疙瘩。

    她的眼眶热了,别开视线。过一会,她又强迫自己将视线放回那修长猎豹一样的脊背上。

    这一座曾经不可触碰的高峰,如今心甘情愿,彻底臣服。

    曾经这就是她想要的。

    虚妄幻象,华服早已千疮百孔。她一步一步走到了真相的边缘。

    一场赌局总要抽身,就像白天与黑夜,总会分明。

    那女人的声音像蛊惑:“你自己想吧。我只知道,如果是为你,师执会连命都豁出去。”

    现在,她该不该为师执问一句话。

    她被强烈的情感晃动,冲击得脑子一阵热一阵冷。

    灯花了。

    地毯旋转。

    情绪失控。

    “你是不是……”她的声音不自觉从喉咙里透出。

    高承义略微抬头:“什么?”

    “害死了我哥?”

    她的声音轻得连她自己都模糊,眼眶慢慢红了。她浑身颤抖,剧烈震动,近乎失去理智。

    师夏抬手,手指抚摸到他毫无防备的颈脖上,又挪开。

    高承义并没有反抗,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低着头,把她的拖鞋套上。

    “你脚怎么这么冷,还有一只脚。”

    师夏拨开他手里的拖鞋:“你说话!她说你们明明躲过雪崩了!你是不是故意绕道的,你是不是看着他死,故意不救他的?你去珠峰,是不是因为他?”

    高承义手一顿,头也没抬:“谁跟你说这些的。”

    师夏盯着那一双室内白色拖鞋,喃喃说:“所以,你真的……”

    高承义望着那一只拖鞋:“师夏,当时的情况很复杂。”

    师夏甩开他,把另一只高跟鞋摘下,狠狠扔他身上。“你对得起他吗!他不要命去救过你!”她又气又哭:“你他妈是不是人?”

    高承义被扔得冒火,站起:“我对不起他?”他也失去了冷静,忽然将师夏拦腰抱起,一脚踢开那只高跟鞋。

    她拼命挣扎,无意中把旁边的台灯踢翻。

    咣!

    台风落地,碎了一地玻璃。

    光线骤暗。

    师夏挣不脱,一用力咬他胸膛,他痛极下意识手劲一松,她便顺势滚下。高承义急问:“你没事吧?”

    “还演!”

    师夏气红了眼,抓起什么就往他身上砸。

    高承义躲过飞来的纸巾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师夏!”她把手里的盒子丢到一边,顺势扑去打他。

    高承义喊:“小心脚,看着玻璃碎!”

    她已经一脚踩上去,鲜血直流。她似一无所觉,只沉浸在满腔愤怒里,仍扑向他:“你去死吧你!”

    高承义迅速制住她的反抗,一把抱起丢到床上,用膝盖压住她的腿。她的手一动,轻而易举就被他单手压住,举高过头顶。

    高承义俯身看她,微眯着眼。

    “你确定要跟我打架?”

    他的声音缓缓放低。

    接触的肌肤火速升温,她的衬衫裙早已扯乱,他的目光落在她渗着薄汗的锁骨,洁白融着怒红,往下一片若隐若现。

    喉结微动。

    师夏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能从乱发中瞪他。

    高承义被她这一眼刺激得火起:“别这样看我。”突然,他跨坐在她身上,开始动手扯开领口。

    师夏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你干嘛!”

    “你说呢。”

    师夏想不到他会这么无耻,边骂边胡乱踢他:“你敢碰我一下,我等会就报警!”

    高承义像没听见,继续低头,牙齿咬住她的衬衫扣子,扯掉一颗,偏头甩掉。

    扣子啪嗒掉在地上。

    师夏心脏随之蹿起。眼看着一个个扣子失守,她头皮发麻,失声尖叫:“我好几天没洗澡!全是汗!”

    高承义一时停住,抬眼。

    师夏再接再厉:“你亲,亲上来全是泥!恶心死你!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高承义笑了一声,嘴唇上挪,封住她的嘴唇。师夏闭紧嘴,他捏住她的下巴,令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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