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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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同类。”师夏摸到自己的包,又拿出一根烟,让余婉给她点火。
余婉按住她的手:“你别抽啊,高承义知道了又要说。”
师夏咬着烟,把打火机递给她,含糊地动了动嘴唇:“让他说。”她感觉余婉没有接过打火机,又催促道:“帮个忙。”
余婉耳根子软,还是帮她点了。“点了。”
烟烧融出微弱的火光。灰雾升起。
她呼吸到久违的自由……
烟烧出一截灰。
余婉说:“你这要找个烟灰缸才行。”她本想这屋里肯定没烟灰缸,想让余婉拿个杯装点水。没想到余婉说:“这有一个。”她拿来烟灰缸,师夏便轻敲,抖落烟灰。
师夏默默抽一会烟,想着那烟灰缸的事:“你认识高承义多久了?”
余婉说:“怎么了?”
师夏喃喃道:“他居然抽烟。”
余婉拿起烟灰缸看一眼:“没见他抽过。”又回头看师夏一眼,正好看见她仰着头,叼着烟,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安静,烟尽头烧着红光,跌下一点。师夏起身,把长臂往沙发一搭,拿下嘴里的烟,捏手里,掐了。
看不透这个人啊。
师夏想了想,伸手去碰身边的余婉:“他说他暗恋我,你信吗?”
余婉帮她善后,把烟灰缸擦干净:“你才知道?”她打开窗户通风。“你转学后,他到处打听你,还请假去找你。”
师夏听着像天荒夜谈,问余婉他长什么样。余婉也很吃惊,“你怎么会不记得他?”
师夏说:“他整容了?这么帅不可能没印象啊。”
对于高承义的长相,余婉形容不出来:“就是啊,也就多一副眼镜吧?你们不是经常在天台聊天么,我都见过好几次了。”
师夏想了半天,想起那个给她折飞机的小书呆子,扶着额头说:“他啊?”她都想不起来那人长什么样了。
两人聊了几句往事,师夏犹豫了一下:“对了,他客厅是什么样的?”余婉给她简单讲了几句他家里的颜色和设计。师夏点头:“他喜欢这种海洋风格啊。”
客厅墙上挂着三幅拼接壁画,挂着一艘巨大的假船。白沙发,蓝地毯,连桌上的玻璃器具都是贝壳形状的。
余婉笑说:“夏天风格。”
师夏一边咳嗽一边说:“那房间呢?”
余婉不太想进主人房间,拗不过,还是进了。基本跟客厅风格一致,但里面有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一些复古工艺品。“还有这种转盘电话机,很怀旧嘛。”
师夏点头,让余婉拉开衣柜:“他休闲装是什么样的呀?”
“都是黑白灰。”
“领带?”
余婉看一眼:“还是黑白灰。”
“内裤?”
余婉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出来啊。”最后默默把柜门关上:“五颜六色。”
机会难得,师夏兴致勃勃的,把手机递给余婉:“拍个照。”
“你拍这个干嘛?”余婉勉强帮她拍了一下,觉得这样有点变态,又看手表,“他们还不回来,都快九点半了。”
“别管他。”
因为感冒,师夏走路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一心想看看高承义的书房。
师夏怂恿她打开书房门:“看一眼。”余婉更不愿意了:“他书房,这不太好吧!”
师夏心痒痒,她已经惦记这个事情一整天,但毕竟跟余婉不算太熟,忍到晚上才开口的。她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马上就好,她想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没事的,他不知道,看一眼就出来。”
余婉只好扶着她进去,书房设计很简约,色调也沉郁得多。深蓝地毯,深色办公桌和转椅,桌上摆着台灯、笔记本电脑和日历之类的东西,后面是落地透明玻璃书架,里面的书密密麻麻。
余婉一看也有点惊讶:“这么多书,看得完吗?”她绕到旁边,见那边有个柜子专门放登山设备,还有一些奖杯。
师夏听余婉介绍几句,不住点头:“他也喜欢红色登山靴啊,跟我哥一样。”
余婉说:“你哥也登山?”
师夏沉默一会:“嗯。”她不想提这个,迅速换话题:“对了,他都看什么书?”
余婉一边往外偷看,一边答:“宇宙简史,上帝掷骰子吗……要不我们出去吧,我怕他回来看到,真的不太好。”
“他信上帝?好八卦啊。”师夏的手在玻璃门上掠过:“我还以为他爱看什么科学类的书。”
“是量子论……”余婉又催了两遍,师夏才肯走。“他们没那么早回来的,高承义那个人……”她往沙发上刚坐下,就听见钥匙开门声。余婉在旁边吓出一身冷汗,压低声音说:“我就说吧!幸好我们出来了。”
师夏:“你快帮我看看我妆花了没有?”
“特别好,”余婉说:“你也太拼了。”
师夏又趴回沙发上。“全靠你帮我化妆。”她其实脑子昏声音哑,手脚也发软,但她怕一脸病容把高承义给吓着了,死也得爬起来敷面膜,涂妆抹粉。
说话间,两个男人进门。周城拉着余婉的手走了,临走前冲高承义挤眉弄眼,示意他加油。
高承义没理他
啪一下,门关上了。
师夏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她听着余婉说“再见”,随着关门那一声响,她的心好像也跟着抖了一下。
她又想起昨天那一幕,头皮就有点发麻。
她咳嗽一声,手心冒汗。
紧张什么?
大概是意识到,这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写小剧场了,去我微博!
微博改名了。
陈一心也囧囧婶
第27章 容你迷险峰烤串串
第二十七章
脚步声近了。
师夏的心脏慢慢一点点揪起。她的手指缠着头发; 拿到嘴边咬。她咳嗽几声:“回来啦?”她爬起来坐,发现自己的鼻音很重,像碾着声音出去的。
“你坐这么直干什么?”高承义在笑; 似乎是把包放下。他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又走往另一个方向。
妈的,上帝都没你难伺候。
师夏没接话; 一拨头发,假装伸懒腰,麻溜地躺回去。
有人拿起水杯; 走开一会,回来时,师夏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放进一个温热的水杯。透着热度的不只是水杯,还有他的手掌心。师夏心里动了一下。
他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感冒怎么样了?”他扶着她的手指碰到一个塑料管:“吸管。”
她扶着吸管,咬住。
他的手很快松开:“吃药没?”
师夏压着咳嗽; 感觉眼前的视野似乎一下子开阔了; 只是仍然重影,画像模糊,看见一团蓝色和白色。
她心里一喜,眼睛好了?
“没吃啊?”
“吃了。”她回过神; 揉一把眼睛; 晃脑袋,试图想看清楚一点,还是看不清。她有点失落。
很快; 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尽管朦胧得只能看见轮廓,也是进步。就这么一看,她很快记起昨晚在他怀里的感觉,一时心痒,随口问:“吃过了吗?”
“嗯。”高承义打开旁边的落地灯,昏黄的,暧昧的,乱人心的光线落在她的背后。一团一团,映照得她的轮廓更明朗:“你化妆了。”
他又在笑。
笑什么。
她逐渐触碰到一座雪峰的险峰峻岭,每一面都不同。
“怎么,不能化?”她假装镇定,低头喝水,胡思乱想,心跳。
这无法藏匿的心思,□□裸,坦荡荡地摆在她的脸上,藏在红唇边,匿在眼睫毛之间。她认了。情场百战,在他面前,仍溃不成军。
她心里不平,又有点走钢丝一样的心动。
这危险太撩人。
师夏脑子里是昏沉的,无法思考的,不知是因为这一句话,还是因为她本来就生病。
她把水杯递去,“服务员,续杯。”他接过,放到一边。
高承义看她,微俯身,伸手拿起她一缕头发。
师夏像被施了定身咒,低声说:“干嘛。”他离她很近吧,她一呼吸,就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心跳又乱了。
他丢开她的头发,身体却靠近,高挺鼻尖几乎贴着她的头发。热烫的气息落在头发上,她隐约听见了一点微吸的声音。
师夏感觉到他的鼻尖逐渐往下,碰到她的耳后,让人发抖。就在那鼻子要往锁骨去的时候,她伸手推他:“别撩我。”
“你又抽烟。”高承义挪开。
师夏:“……………………”
她的心情难以形容。身体接触时,她想的是情情爱爱,他只想搜身检查危险物品。她换了个坐姿:“鼻子这么灵,不去当警犬?”
高承义打开扫地机器人,略有点不耐烦:“这里有烟灰。”他去拿她的包,把她的烟搜刮走了。
师夏听见拉链的声音,想要去夺,但没碰着他半分,很生气:“你自己也抽烟,好意思还说我。”
“谁说我抽烟?”高承义拿起她的杯子就走,走到饮水机取水。
她反唇相讥:“你不抽,只是想欣赏烟味。”
“对。”
“我也是。”
“你刚急救完,不要命了?”高承义把袖子卷起,拿起杯子:“一堆歪理,不许抽。等会我给你读一篇论文,是关于抽烟与哮喘发作的几率联系……”
师夏头大,简直是怕了他:“好好好,不抽了。你帮我叫个外卖,我想吃烤串。”
高承义把杯子放到她手里:“喝点水。”他听得她嗓子都要冒烟,又进房间换衣服。他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出来,模模糊糊的。
“你声音都这样了,还吃什么烤串。”
“我要吃。”
“不行。”
“我不是在问你意见,朋友。”
“不行。”
师夏被惹毛了,自己去摸手机,正想着怎么用语音叫外卖,就感觉手上一空,被人夺了手机。
“跟你出去吃。”高承义的黑T恤只套到一半,卡在中间,露出一大半腹肌。
其实就是一晃的时间,他的腹肌在眼前掠过,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师夏的视线逐渐清晰,她捏着她的心跳声,静默地观望。
他弯腰,把手机放到桌上,背对着她。
清楚了。
后腰窄瘦,线条陷下,往腰窝处收紧。并不像女人的柔和,这是一具属于男人独有的躯体,强韧有力。
夜灯照人,一切动作在眼睛里慢下来。
高承义回头:“吃甜品吧。”刚好碰上她的眼睛。
师夏无法挪开视线,他的目光比灯光热,只重复着他的话:“甜品啊。”
高承义微眯眼,把身上的衣服拉下。
她被烫到一样,火速转开眼,把头发往后拨:“吃甜品啊,会长胖。”她心虚,咳嗽着往沙发上趴:“我特别想去海边喝啤酒吃烤串,你想去吗?也不是太远,开车……”
高承义走近两步,微弯腰,俯身看她。“你的眼睛……”他不说了,垂眼,与她对视。
师夏被他盯着,有点喘不上气来,又不敢移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嘴唇上,一点点靠近。
“我眼睛怎么?”她装傻,又伸手,在空气中四处摸索:“怎么样,去不去海边?”
高承义往客厅的钟看一眼,十点半了。今晚还有一场小雨,一来一回,挺麻烦的。明天早上六点还要做预报。
师夏:“不去算了。”
他起身,拿了车钥匙放进口袋,又回到她边上单腿屈膝,半跪在沙发边看她:“不是感冒么?”他伸手碰碰她的额头,“还吹风?想个别的。”
师夏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在噼里啪啦地放烟花。她捏着拳头,心里对自己说,忍住,忍住就是胜利。
高承义仍然看她,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开点:“说吧,想去哪?”
师夏,不要为色所迷,死也给我憋住了!
“高承义……”
高承义低笑:“怎么了,真那么想吃烤串啊?”
师夏被他那眼神盯得不行,想转开眼,又觉得太明显。她管不住这嘴巴,“嗯……”
师夏,现在烤串都堵不住你的嘴了?
门铃响了。
高承义起身去开门。
师夏不知该轻松还是郁闷,一口气松了。谁这么晚啊。
高承义在猫眼里看,见走廊光亮,门外站着姚小宁,旁边放着她的行李箱。姚小宁的人形在猫眼里变得渺小。
她不停深呼吸,双颊微红,挥手给自己扇风。
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