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门锦绣:神医贵女-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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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腿子的胳膊，顺势一扭……
“唉唉唉唉……哎哟我的娘！”狗腿子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听“咔嚓”一声，而后自己胳膊猛地一疼，整张脸纠结起来：“艹他姥姥的，哪个王八蛋！”
“你姑奶奶我！”顾澜咬牙切齿瞪着那个狗腿子，手里更是一个用力：“叫你狗仗人势，有点臭钱了不起是么？”
“你她娘的是哪里冒出来的疯狗！唉唉唉唉……疼疼疼……”
狗腿子疼得两眼冒金星，顾澜严重厉光一闪，手下一个用力，这狗腿子的肩膀顿时脱臼。她丢开手去，一脸嫌弃地将抓过那狗腿子胳膊的手往自己衣裳上抹了抹：“就会唉唉叫唤的那个才是疯狗，让你在姑奶奶面前欺负人！”
那一身富贵的男人也是一惊，而后他手里扇子“啪”地一合，用扇子指着顾澜，开口就骂：“哪里窜出来的疯女人，这里有你什么事！”
“老子嫌你养的狗碍眼！”顾澜恶声恶气地说道：“赶紧牵着你家的狗滚蛋，否则老娘一来火，连你也治一治！”
那富贵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澜的气势压倒。他匆匆打量了顾澜一眼，却见她一身衣裳料子颇为昂贵，怕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再加上她功夫实在是不错，若是再多说什么，想来也是得不了什么好处。
他狠狠咬了咬牙，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本老爷不与泼妇计较！”便扭头从人群里钻了出去。那被拗断了胳膊的狗腿子，疼得满脸青白，大冬天里竟是一下子生了一脸的汗水，此时正惨叫不停。
顾澜扭头看了那狗腿子一眼，而后一抬腿狠狠往那人的小腿上一揣：“主子都滚蛋了，狗腿子还呆着作甚？赶紧滚！”
那狗腿子被踹得腿上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他抬头望了一眼，果然见自己主子已经走得快没了影子，便连滚带爬拖着脱臼的胳膊，赶紧跟了上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似乎纷纷感觉到了顾澜身上的戾气，一时间不敢招惹，散了开去。
玄薇虽然清楚顾澜会出手制止，却也没想到顾澜会生这么大的火气。她赶紧上前，拍了拍顾澜的后背：“好了好了，人走了。”
顾澜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娘最看不惯这种人，有两个臭钱，咋还不上天去！呸！”
玄薇有点哭笑不得，她又劝了顾澜两声，而后扭头去看地上的那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低着头，似乎平息了一下心情，而后将手里的小刀收回了怀里，而后小心翼翼扶起躺在地上草席上的娘，将她背在背上，吃力地收拾起地上的被子草席，拖着沉重的步伐似乎想要离开。
“唉，你等等。”玄薇见少年要走，赶紧出声喊住了那个少年。
少年步伐一顿，没有抬头，可玄薇知道他似乎在听她说话。
玄薇上前两步，本想要看看那少年背上女人的病，可少年似乎十分警惕，竟是猛地后退了两步，而后抬头紧紧盯着玄薇。玄薇见这少年好似一副猫儿一般的神色，顿时心生怜悯。她摊开手，像是在接近一个认生的野猫一般，轻声对那少年说道：“我是个医女，我只是想看看你娘的病。”
那少年微微一怔，而后深色眸子里渐渐亮起了一点点微弱的光亮。
顾澜一直盯着那主仆二人走得看不见影子了，才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她看到了那少年此时的模样，又看了眼玄薇，心里顿时明白了。
“小兄弟，你今儿运气不错啊，遇到我姐妹儿了——她医术可是很牛的！”
☆、第337章 倔强少年
那少年看向顾澜，眼神倒是稍稍温和了一些。或许是刚才顾澜帮他出了一口气，所以他对于顾澜还是颇有好感。
他仔细看了顾澜与玄薇两眼，见这两位姑娘看着他微笑的目光之中，并无半点鄙夷，只有满满的善意，于是渐渐放下了戒心，肩膀也微微松了一松。
“可是我……我没有钱付诊金。”少年微微低了低头，轻声说道。
玄薇摆了摆手：“我先替你娘看一看，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说不准我也不一定拿得准，诊金这会子先别计较。”
少年抬头，坚定地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您也是凭本事吃饭的，我不能让您白帮我娘诊病。”
玄薇心里微微一动，顿时明白了这少年的心思。或许是因为出身太低，而他又读了不少的书，所以这少年的心气反而比旁人要高一些。他执着地要付诊金，也是因着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像个乞儿一般伸手向人讨要什么。
心里这么一想，玄薇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样吧，诊金你可以分几次给我，我先帮你娘治病。毕竟病情紧急，这个拖不得的，你觉得呢？”
少年抿了抿嘴，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他拱手，深深向玄薇行了一礼，郑重地与玄薇与顾澜道谢。
玄薇和顾澜本想上前帮忙，可少年坚持要自己背着母亲，于是两人只能帮着拿拿被子拿拿草席，跟着这少年离开了热闹的街。少年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只顾着往前走着，他身材瘦弱，个子也不是很高，背上一直背着他的娘亲，看起来很是吃力的样子。只是他一直闷着头不吭声，头上的汗水涔涔落下，却一直咬着牙坚决的背着母亲，玄薇与顾澜瞧他这样，也不好说些什么。
少年在前带路，却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顾澜微微眯了眯眼，心里生了些警惕。直到离开了热闹的城镇，快要走到偏僻的郊外时，少年才站定脚步，喘匀了气说道：“两位恩人，就在此处。”
玄薇一愣，眨了眨眼顺着少年走去的方向一看——不远处，竟是只有一间破庙。
少年带着玄薇和顾澜进了那间破庙，小心翼翼将他一直背着的娘放在了一旁的草垛上。他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然后回头冲玄薇与顾澜腼腆地笑了笑：“这里简陋，怠慢两位了。”
玄薇摇了摇头，将她手里一直拿着的被子盖在了那女人的身上。那女子一直昏睡不醒，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感觉，玄薇探过头去，想要细细察看这女子的病症。
顾澜心里微微一惊，她忽然瞧瞧拉了拉玄薇的衣领。玄薇知晓顾澜在担心什么，只是转身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顾澜心里再担心的，无非是这女人的病会传染。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如同刚才在外头听到的那些流言一样，之前是个青楼女子的话，那么她身上的得病……大约不会是什么好病。
古代因花柳病而死的人，可不在少数。而花柳病，可是会传染的……
玄薇只看了两眼那女人的脸面，便心里微微一松。她拍了拍顾澜的手让她安心，也正是因为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得的并不是花柳病。
其实原本玄薇确实是以为，这个女人得的是花柳病的。风月之地的女子，身上得了这种病也并不奇怪。
玄薇之前刚制出青霉素，这种抗生素对梅毒一类的病症是有些效果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玄薇才会在之前叫住那个少年，毕竟青霉素虽然制作麻烦了些，但起码能救人一命，玄薇心里本来想着，只要将制作青霉素的方法告诉这个少年，以少年这样孝顺的样子来看，估计会尽心尽力制作青霉素来缓解他母亲的痛苦吧。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得的病，却跟花柳病无关。
玄薇看着沉沉睡去的女子，只见她面上皮肤水肿暗红，双眼眼下眼袋浮肿，赤红之中带了些乌青。玄薇微微一顿，忽然将女子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放在眼下看了两眼，而后又将这手放在鼻子下头闻了闻。
“你母亲……是不是眼睛看不见了？”玄薇略一沉吟，对那守在一旁的少年说道。
少年先是一怔，而后猛地点头：“正是！母亲向来视力不佳，半年前彻底失明。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母子二人便被留情楼赶了出来。”
顾澜觉着奇怪，她蹲了下来，也看了两眼躺着的女人，看向那少年：“既然是失明，也不至于昏睡不醒啊？她还有别的症状么？”
“母亲……常常胸闷，喘不上气。她胃里似是也不太好，常常呕吐，最近两个月……她常常呕出血来。”少年说着，眼圈里渐渐红了起来：“母亲是留情楼的琴师，平日里除去每晚演奏之外，便一直在房里制琴调琴，几乎不出房门半步……”
玄薇听到少年的这句话，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她点了点头，指着女子的手指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便了然了。你母亲双手手指溃烂，皮肤上起了不少红斑，细细闻上去，隐约有些刺鼻气味。再加上你母亲双目已经失明，身上水肿不消……”她说着，看向少年道：“你母亲是中了毒。”
少年眉头一皱：“中毒？不会啊，我与母亲向来同吃同住，从未分开过，怎会母亲中了毒，而我却没事？”
“因为你母亲制琴。”玄薇将女人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又倾身将女人身上的被子往上面拉了拉：“制琴所用的大漆，里面有桐油和沥青。这两种东西都是轻微带毒之物，在你母亲常年累月接触之下，这轻微之毒便自然逐渐侵入，使得你母亲到了现下这般了。”
少年一听，竟是咬了咬下唇，立刻跪了下来：“求贵人救我母亲！”
玄薇轻叹一声，伸手将少年扶了起来：“你母亲中毒已深，我只能开些方子，只要你小心伺候，你母亲也安心调理，或许会渐渐好一些……只是这毒，并没有什么办法彻底拔出。”
☆、第338章 豁然开朗
玄薇很想把话说得婉转一些，可是话说得再婉转，也没有办法掩盖少年的母亲真的没什么救了的事实。她有些不忍心去看少年那震惊与悲伤地目光，只好微微一叹，转过头去。
少年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眼眶发红，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他强制压抑着自己的悲戚，扭头匆匆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睛的母亲，似乎确认了一下母亲并未醒来，才赶紧低下头去，声音微微低沉了一些：“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底，可我还是想要多留母亲几年。只要娘亲还在，我就是再苦再累也不怕。”他说着，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看向玄薇：“求您将方子告诉我，只要能缓解娘亲的痛苦，我愿给您做牛做马！”
玄薇摇了摇头：“别这么绝望，很多时候，想不想治好全凭病人自己的意志力。我相信，只要你孝顺，你娘心里高兴，病会渐渐好转的。”她说着，走到了破庙的墙边，低头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然后在墙上写起字来。
她一边写着，一边对少年说道：“黄柏，甘草，蒲公英煎水，敷在你母亲红肿的手指和眼皮，还有皮肤红肿的地方上。平时多让你母亲吃些酸果子，海棠果石榴山楂什么的，都行……还有，以后莫要像今日一样，背着你母亲上街了。”玄薇说着，看了少年一眼：“你母亲不能经常晒太阳，越晒越不好，得静养的，知道么？”
少年紧紧盯着玄薇墙上写的字，连连点头。
玄薇写完了方子，将小石子丢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她又看了眼依旧没有清醒的那个女人，而后看了眼顾澜。
顾澜收到了玄薇的目光，心下了然。她轻咳两声，趁着少年听着玄薇说话的功夫，悄悄走到了一旁。她从怀里掏出了荷包，双手背到背后，匆匆从荷包里抖出些散碎银子，数也没数便握在手心。而后她小步小步挪到那女人身边，佯装俯身去看，暗中将这些银子塞在了那被子里。
做完这些小动作，顾澜便又回到了玄薇身边，轻轻咳嗽一声。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玄薇扭头看了顾澜一眼，然后说道：“别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这就先走了。”
少年一听玄薇要走，赶忙说道：“我还不知道恩人的名字，请您告诉我您家住何处，等我赚了银子，便给您送去诊金。”
玄薇摆了摆手：“我不过告诉你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罢了，也没帮上什么忙，诊金……有缘再会的话，你再给我吧。”
说罢，玄薇便与顾澜往破庙外头走去。少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他自己也知道，他连明天母子二人吃饭的钱都没着落，就是想向两人表达谢意，也根本没有能力去做些什么。
少年站在破庙门口，看着玄薇和顾澜离开的背影，他暗暗握了握拳，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大声道谢。
似乎因为帮助了别人的原因，玄薇离开破庙之后，心情竟是好了不少。之前因为贺白卿的那一席话而郁结的胸口，如今也舒畅了不少。顾澜也看得出玄薇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也放下心来。
“心情好多了？”顾澜笑眯眯地看着玄薇：“你还真是圣母白莲花的性子啊……就帮了个小屁孩，现在就高兴得跟捡了钱一样？”
玄薇也不理会顾澜的挤兑，她也知道顾澜有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