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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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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钱玉,你这个卑鄙之徒,你给老子吃了什么!”
  “不过是西域的蛊种罢了,诸位莫要惊慌,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小东西需得一个月喂一次特殊的粮食,若是没有那个,恐怕它可要在诸位的肚子里头破壳而出,把你们的肠子做成窝呢。”
  听说,那些人脸色瞬间铁青,没想到地也交了,竟然还是受他威胁,这一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为了自己的命,也不能报仇了。
  钱玉见了,笑眯眯地和他们道,“诸位莫要忧心,钱玉也不是什么歹毒之人,诸位在城里拥有的土地对寻常百姓而言,确实能几代衣食无忧了,可钱某也知道,对于诸位来说,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诸位就是赏了妾室夫人的银两,也不止这些的,为了区区的一点小钱,就送掉性命,这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诸位评说评说,钱某说得可对?”
  见他们恶狠狠地只是瞪着自己,不答话,钱玉也不在意,继续笑道,“钱某知道你们心里有气,但这蛊种呢,可是西域独有的东西,想要抑住它,只能用钱玉手里的解药,诸位兄台若是愿意呢,咱们就和和气气地继续吃酒也罢,回去和姑娘们好生玩乐也罢,我带来的这些奴才不会为难诸位,但若是诸位不答应,还报与他人知道么,哼哼……”
  冷笑一声,她转身夺过一个家丁手里的长刀,对着方才自己坐下的椅子,手起刀落之下,“噼啪”一声,松木做成的背椅便碎成了齑粉。
  “怎么样?”在木屑纷扬中,她桃花眼勾起,微笑着拿手里的刀背拍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已经惨白的脸,“兄台,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我答应。”那男人被眼前明晃晃的刀吓得连忙点头,其余的人见了,无可奈何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允诺下来。
  钱玉笑着把手里的刀一丢,“这不就好了。”
  说完,她拍拍自己的袖子就走,走前还吩咐家丁们,“好好款待款待诸位老爷少爷,本公子累了,先失陪了,诸位。”
  钱多赶紧跟了上去,一路跟着,讨好地对她笑道,“少爷,没想到这么容易,得亏咱们还精心准备这么久呢。”
  “哼,不过是这些士族自幼养尊处优惯了,没见过什么大阵仗罢了,若对面是陈将军,你家少爷可遭殃了。”
  钱多点点头,“小的也觉得陈将军厉害,一双眼睛毒得跟鹰似的,让小的都不敢看他。不过少爷,您今儿个找的什么蛊,小的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过啊?”
  “嘁,什么蛊,不过是老鼠屎罢了。”钱玉桃花眼里满藏着笑意,带着计谋得逞时的奸诈,“那些士族平常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得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苦头不是?再说,那些士族又不知道蛊是怎么样,还不随我说了算?”
  “唉?”钱多呆了一会儿,随即笑得直不起来腰,“小的看那些什么金科玉律的秀才都不算,少爷您才真是聪明绝顶之人!”
  “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钱玉笑着拿手里的扇子打了他一把,“咱们的把戏迟早得被他们揭穿,在揭穿以前,他们定还会每月派人跟我取一次蛊的解药,那时候,你就去那姓陶的糟老头子那里拿些野葛藤,啐上菟丝,磨成粉给他们送过去。”
  钱多一脸不解,“唉,他们不是没中毒么,咱们怎么还要给他们送解药啊?”
  “傻小子。我这哪里是给他们送解药,我这是给他们下慢毒。”钱玉叹口气,道,“否则,等他们有所察觉,再反过来咬咱们一口,咱们岂不得不偿失?”


第95章 第95章
  那些士族也不能怨她居心歹毒; 谁让这世道; 蝼蚁难存呢。要么是她死; 要么就是他们死,顶简单的道理; 也怨不得她了。
  钱多可不管这些黑白事,钱玉让他做得; 他便答应下来; “是; 小的知道了,少爷; 您这急匆匆的,还要去哪儿,有什么事要办么; 小的替您做吧?”
  “不去哪儿; 回府。”钱玉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把扇子遮到自己头上挡住还不遗余力散发着余热的日头; “为了今天的局,你们少奶奶大清早的就把我拉起来了,我困得厉害,先回去睡了。”
  “唉,少爷,那里头的那些人可怎么办啊?”
  “嗯,他们?”钱玉拿扇子敲敲自己的额头,想了想; 道,“你去吩咐那些家丁们再多吓唬吓唬他们,等时候差不多了,再派人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回去,砍一刀子给一把枣,以后指不定还能用得着他们呢。”
  “唉,小的这就去。”钱多说着,转身就要跑,钱玉又想到一件事,连忙拽住他衣袖,“慢着,今儿初几了?”
  “二十八了少爷,还有几天咱们就能过端午喝雄黄酒了!”
  “谁问你这个了。”钱玉好笑地拿折扇要去敲他,“你这小子整天就念叨着喝酒,我问你,前些时日让你送给我爹的书信,现今怎么还没有回复,莫不是你这小子嘴馋偷懒,出去吃酒忘了吧!”
  “唉,少爷,小的冤枉啊!”钱多连忙叫屈,矮身躲过她要打过来的手,为自己辩解说,“小的可是好生将书信装到那送信的小子行囊里的,就是怕您不放心,我还特意检看了七八次呢。”
  钱玉听说,方放下折扇,喃喃细语道,“那可怪了,这也过去不少天了,青桐离得再远,这信件也该送到了才是。怎么这一点儿音讯也没有。”
  “少爷,您是今儿起太早了,糊涂了。”钱多两手护住头,小心翼翼道,“咱们当初紧赶慢赶地也是小半个月才到呢,您才给老爷送信不久,说不准那送信的小子才赶到青桐呢,依照老爷疼您的性子,听见您一声没银子了,怕是正急急张罗着要把府里头值钱的东西都派人送过来呢。”
  “这倒是。”只是听了钱多的话,她都能想象得出来她老爹拆开信以后,急得不行要把府里的银子都给她送过来的景象了。
  她那老奸巨滑的老爹,虽说平常是神经兮兮了些,但待她这个螟蛉子却是真心没话说,这么久没有消息,怕真是送信的小厮路上有事耽搁了,如今才到青桐也说不定。
  “是吧。”钱多得意地点头,“所以少爷您就不要多操心了,还是多回府陪陪少奶奶吧,小的昨儿个问遍了府里有了孩子的姐姐们了,据她们说,这有了身子的人啊,心思最难猜了,一会儿想吃酸的一会儿又想吃辣的,少爷您得一刻不离地照看着,才能保证咱们的小少爷不会有闪失呢!”
  老天爷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对外头说木雪有了孩子,因为才刚怀胎,身子不显人家也不至于有所怀疑,可过了一些日子可怎么办,难道要她去偷一个小孩塞到木雪肚里么?
  想想就心烦,对着钱多殷切的眼神她也只能嘴角抽一抽笑一下,胡乱应了一声,便打发他去酒楼里看着那些贵族了。
  谁知那小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走到酒楼门口了,还不忘转身向她招呼说,“少爷,别忘了小的说的,好生陪陪少奶奶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进去吧!”钱玉心烦意乱地挥挥手,钱多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进去,看见他一颠一颠高兴的走路样子,钱玉被逗得笑了,“这小子,可真是……”
  话没说完,不想再去想这些烦心事,顶着头顶的扇子,慢慢悠悠地往府邸走去。
  ***
  一场客人都去睡了的筵席,竟然也开到了金乌倒挂山头的时候。
  并没有让人将酒席上的狼藉撤去,反而任由丫头们兴高采烈地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嘻嘻哈哈无拘无束地在一块猜着拳,园子里热闹的像是开游园会。
  木雪端着一杯茶,拿了一本物集,坐在花廊下,笑看着那些小丫头在那边打闹,不时翻看一页,提醒那些小丫头别喝太多酒。
  得了她的允许,小丫头们愈发放肆了,互相嬉闹着,忽然有一个小丫头抓起一捧花瓣往同伴身上洒,她这做法给了其他人灵感,很快,其他人也效仿着互相洒着花瓣,连她也不能幸免,身上被小丫头洒了好些花瓣。尤其是那起头的小姑娘,红着脸兜了一大捧花往她身上洒。
  身后侍候的钱珠看不下去她们这般胡闹,俯身与她道,“少奶奶,这些小丫头太不像话了,要不要奴婢去教训一下她们?”
  “不必。”木雪摇摇头,笑着将衣袖上的花瓣拨去,凝视着掉落在书页上淡粉的花瓣,出神道,“我听我娘说过,江南女子,出嫁与有孕时,娘家人都会洒些新鲜桃花瓣做庆贺,据说,在漫天花舞里走进夫家的女子,会得花神护佑一辈子。”
  “奴婢也听说过这个习俗。”钱珠想想,笑说,“听人家讲这叫花贺,奴婢跟奴婢娘亲说时,她还不信呢。说是就凭花神怎么能护佑人呢,求子求姻缘,该是要去大殿里求求佛祖观世音才对呢。”
  “江北近后梁,后梁皇帝笃佛,佛寺佛塔建了不知多少,是信佛之人多些,江南人还是信神的多。”木雪笑着道,随即又有些悲叹起来。她娘出身低贱,别说是这样的花贺了,就是丝线上乘的嫁衣她也没穿过一遭。也怨不得,她不得花神护佑,怨不得,她一辈子受苦了。
  哀叹间,她招来那个抓花瓣往她身上洒的小丫头,温柔笑道,“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那小丫头起先还不愿意,扭捏着就想往后躲,奈何被同伴嬉笑着往前头送,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向木雪走过来。
  等人慢慢挪到跟前了,木雪才惊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就是自己救下的那四个里头的一个,平常不大爱说话的,如今见了她也是头垂得低低的,耳尖通红,使劲盯着自己的绣鞋看。
  木雪笑着看她,“你叫什么?籍贯又是哪里的?”
  女孩儿猛低着头不说话,见状,木雪只好换个说法问她,“你怎么尽把花往我身上洒?是像倭人那边驱鬼一样,用花瓣洒我身上了,我就能遭厄运了?”
  “不是,我不是的!”女孩儿听说,连忙着慌地辩解。
  “那是怎么?”木雪笑问道,“不是坏事,难不成还是好事不成?”
  “是好事!”女孩儿急得鼻尖冒汗,连声解释,“我娘说过,把花瓣洒到女子身上,有身子的女子就能得花神娘娘护佑,生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我姐姐她们都是这样的,我,我没有要害您的心思,我只是听其他姐姐们说,您,您……”
  “好了,我知道了。”木雪笑着挥手,打断她的话,“你既然知道这些,你也是江南人么,你是哪个州的?”
  “我,我是荆州人士。”女孩儿嗫嚅道。
  是么?荆州的花綉尤其出色,就是皇宫里一年也得不了多少这种绣品,这小丫头既然是荆州人,不知可也知道花绣。
  想着,木雪直问了出来,“荆州盛产花绣,你可也会么?”
  女孩儿犹豫道,“我,我……”
  一边忍到如今的钱珠却是忍不住了,板着脸纠正她说,“和少奶奶说话时,要自称奴婢,总是我啊我的,成何体统!”
  女孩儿被她这一大声吼的吓坏了,眼睛眨啊眨的就要哭出来似的,木雪连忙止住钱珠不让她说下去,“好了,她还小,这些事往后慢慢教也不迟。”
  “不小了,奴婢这时候可是已经跟着娘亲在府里帮了两年忙呢!”钱珠不同意地反驳道。
  木雪摇头,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听见女子细柔似春风的声音,“你们说什么呢,说得这般热闹。”
  木雪站起身,高畹兮带着女官后头跟着淳于敷向这边走过来,她忙行礼道,“王妃。”
  “钱夫人不必多礼。——这句话本宫可是与钱夫人说了好几遍了呢,钱夫人再让本宫说几次才好?”高畹兮笑着问说。
  “民妇不敢。”
  “好了好了,别说敢不敢的了,方才看钱夫人这边热闹,本宫才过来的,钱夫人怎么见到本宫又不说了,可是怕本宫听了去?”
  木雪忙摇首,“哪里,与王妃说话是我等的福气,民妇哪里会有胆子这般想。只是王妃,您身子,可还好?酒喝多了容易伤身的。”
  “……不碍事。”高畹兮闻言一愣,随即低笑着道,“本宫喝了醒酒茶……又有淳于姑娘的一番“相助”,如今,怕是谁也没有本宫清醒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留言越来越少……嘤嘤嘤,独角戏好难唱。最近迷上了清少纳言和定子皇后这一对年龄差十七岁的组合,我太罪孽了,坑不断,所以我为了尽快开坑,豁出去了,一定快把手头的完结。“痛哭”


第96章 第96章
  木雪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深意; 淳于敷可是心知肚明; 但她相信这位王妃不会是那般没有头脑的人; 会抛了性命将放方才的事心直口快地说出来,便淡淡笑一笑; 道,“替王妃分忧解难; 是民女的荣幸。”
  真是好不要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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