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洗不白-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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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不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二人之间的不同寻常来。
从外归来的无情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打断二人并不存在的对视道:“阿慎,休得胡闹,快进屋去。”
慎以澜一惊,手中的酒却洒到了身上,她音调一高,却也没说出只言片语,只是不满地做了个鬼脸,小跑进了客栈。
原随云微微俯身抓起了地上的酒坛,对无情笑,“无情公子,可有兴趣共饮美酒?”
若是楚留香在此处,定会欣然应允。
无情并非楚留香,也不是好酒之人,他摇摇头,“多谢少庄主美意,要案在身,未敢饮酒。”
原随云了然,也不再勉强他,“好吧,那原某也不打扰无情公子休息了。”
他这坛酒,本来也只是想与慎以澜分享而已。
他侧身给无情让出了路,无情也便推着轮椅过了那门槛。无情飞快地打量着他,斟酌片刻,道:“想南宫帮主这几日便会寻到三绝公子的下落,既要看病,还是少饮酒为好。”
不论是慎以澜还是原随云,都不适合在这个时间喝酒。
原随云只是微笑。
都是治不好的病,喝再多的酒,也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追剧一时爽,码字……………………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阿慎姑娘此病,着实不一般。”
温约红睁开眼,收回诊脉的手,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又伸手把弄着桌上的白瓷杯。
还是那间飘着淡淡酒香的屋子,收拾得当,整洁却不呆板,别致的酒杯,墙壁上挂着的名剑,无一不流露出屋主的风流雅致。
南宫灵追问:“如何?医得好么?”
温约红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好奇道:“南宫帮主对此事很在意?”
慎以澜瞪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节外生枝,然而温约红却是只做未见。
南宫灵未及回应,而坐在远处的原随云却是轻笑一声,道:“南宫兄与这位姑娘已有婚约。”
他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缓缓地撇着茶叶,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似乎所有事都与他无关,而他言语轻快,就像是南宫灵真为他的拜把兄弟一样。
温约红便觉得更有趣了,他听着慎以澜前些时日的嘱托,还以为慎以澜心仪原随云,然而今日却一点也未瞧出二人之间的情愫,反倒是得知了慎以澜与南宫灵的婚约。
他道:“吾这小小的一间竹屋,今日却是来了神侯府的名捕、丐帮的帮主、无争山庄的少庄主,还有神……”
无情忙出言打断他的话语,问:“温少侠,治不好么?”
温约红这才瞧见慎以澜几乎要杀人的神情。
也对也对,这慎以澜是卧底,身份怎么可以轻易就这么泄露出去了。
温约红懊恼地一拍脑子,“嘿,这茬我给忘了。”
众人皆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只有慎以澜是一脸‘见鬼了我怎么老是所托非人’的痛苦与悲戚。
“阿慎姑娘这病自然是治得好的。”
众人松了口气。
慎以澜叹了口气,深觉温约红说话如挤牙膏一般让人不痛快,她伸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无情,自己端起了另一杯,等着他的下一句。
南宫灵喜忧参半,喜的是慎以澜的病能好,忧的是原随云也听到了此话,只怕将来还是要生麻烦的。他问:“怎么医?多久能好?”
温约红见吊够了胃口,也便将慎以澜先前教他说的话搬了出来:“我给她开副方子,喝上三个月就能好。”
这是出乎南宫灵意料的答案,却也是令人满意的答案。
他点点头,眼里是收不住的喜意,对温约红抱拳道:“有劳温兄。”
温约红面色平静,只是走进里屋,未多久,拿出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来,交给慎以澜:“每日睡前一副,喝完药,再喝上一碗热酒。”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酒解千愁啊。”
“……”
一个酒鬼大夫的安利方式?
慎以澜木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件大事尘埃落定,众人都觉轻松许多,无情的轮椅退了半米,已是近了门,南宫灵也便趁着这少有的机会去扶慎以澜,道:“先回客栈吧,这之后我们再思量下一步去何处,你……阿慎?”
他疑惑地看着坐在原地不动的慎以澜,她脸上皆是挑衅与不解,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见到含笑的原随云。
是了,原随云还有眼疾要医。
见原随云起身走了过来,慎以澜才站了起来,投了个不屑的眼神给他。
看不见这一切的原随云仍是保持着笑,而目睹了一切的丁枫则是狠狠瞪她一眼。
虽然也没人去看他的眼神。
原随云走了过来,道:“还是要麻烦温兄,在下这眼疾也有二十多年,今日得此机缘,想请温兄帮我看看。”
温约红懒洋洋地窝在太师椅上,下巴一扬,倒也不傲慢,只是语气轻浮:“坐吧。”
原随云也便落了座。
他的身板挺得笔直,又侧身对着温约红,就像真的能看见他一样。温约红心里暗暗赞许他虽是盲人却能与常人一般无异地生活,也打量着他,行着医者的第一步‘望’。
岭南再偏远,但温家也是江湖上的一大门派,自然是知道江湖之事,也听闻过无争山庄这位少公子的事迹。
原东园老年得子,而其子原随云也的确是‘文武双全、才高八斗’,毫不负无争山庄之威名和众人的期许,只可惜的是,他自三岁时的一场大病后,就双目失明,成了个瞎子。
按理说,他既已经盲了二十多年,要不是寻不到治眼睛的方子,也该是已经放弃了治自己的眼盲。他来找他看病,恐怕也并未抱什么期望。
温约红也不是什么医者,只是懂些医术而已,并没有医者的执着。
只是他受了慎以澜的嘱托……
原随云并不是干坐着,他素有恰到好处的体贴,也是为了使这气氛不至于过于尴尬,便道:“当年的事,某也早已记不住了,只知我是三岁时的一场大病,那时高烧不退,大半月昏迷不醒,差点丢了性命。醒来后,也便双目失明。与性命相比,失去一双眼睛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若是能有一线希望,某也愿一试。”
望闻问切的闻,不仅是闻气味,也有闻五音。
温约红听他声音温润也浑厚,更觉他内力不浅,也是一代高手。
这样文武双全又一表人才的世家少年,有着眼疾的确可惜,可有着眼疾,却也是另一种平衡吧。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原兄可知当时是染了何疾?”
原随云笑着摇了摇头,“这也是家父多年的一大心结了,当年虽访遍名医,却丝毫查不出这是何症,也是药石不灵,后来这病虽好,却也是灌了太多汤药,不知是哪副药起了作用。”
慎以澜站在门口,站在无情的身后,她将二人的对话皆听了进去,眉头紧锁。
这两人,话还挺多。
温约红不知为何坐直了身子,同是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原随云,自己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口。他润了润嗓子,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轻松,“原兄除了不可视物,这些年可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原随云迟疑片刻,道:“未有。”
“全身上下都没有?”
“全身?”原随云好似想到了什么,露出苦涩的笑,道:“这三年,时有心绞痛,不过最近却是好了。”
又是三年。
无情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眼,回头看了眼慎以澜。却见她神色复杂,似有疑惑,也似有愤怒、不屑。
温约红眉头微皱,“我为原兄诊下脉吧。”
原随云也便伸出了手,置于桌上预备好的那块脉枕上。
“原兄可还记得早些年,也便是三岁之后的那段时间,可有察觉什么异样?”
原随云摇了摇头,道:“不曾有过记忆。”
他答话答得这般流畅,不知是早有预备,亦或是已重复过这样的问答多少次,还是在隐瞒什么?
现在的慎以澜总要将原随云的言行举止解读出数种猜想,最后再以最恶意的想法拍板定案。
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温约红却不似慎以澜,他本就与这位原少庄主少有交集,他先前虽是因受了慎以澜之托才为其看病,可后来也觉原随云是个可交之人,且这病症也着实惹他好奇,他没有先入为主的恶意,只是一心想治好原随云的眼疾。
他起身,对原随云抱拳道:“原兄,多有得罪了。”
原随云笑笑,“无妨。”
温约红点了原随云身上的几处穴位,也一一询问他的感觉,原随云也一一作答。后又伸手去触他眼部四周,看了眼睑,又去取了银针来,在几个穴位扎了针。
他忙活的时间不短,慎以澜自然看得出他的用心。
只是看着温约红的神情丝毫没有放松,还越来越沉重,她也莫名觉得心情沉重许多。
温约红取下了针。
他坐在太师椅上,却也是做得笔直。他脸上没有半似笑意,却是伸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道:“抱歉。”
原随云的脸上没有失落,没有愤怒,仍是保持着笑,就像一切与他无关一样,拱手道:“辛苦温兄了。”
温约红摇了摇头,看他那样无谓的模样,反而笑了一声,“原兄不像是看病的,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他的目光落在慎以澜身上,又很快地移开了。
他今日为两人诊病,一人是无病给他医出病,而另一人是有疾而他无法医。
他却也看出,整间房里,只有慎以澜和无情、丁枫三人是真在关心此事,关心原随云的眼疾是否能医好。
就连原随云也并不在意自己的眼疾。
原随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地敬他,“本就是顽疾,若是时刻牵挂于心,也只是徒增烦恼。治得好是机缘,治不好,也无妨。”
这是温约红少有的,以茶代酒。
“余毒已清,只是清得太晚,毒已伤了血肉经脉,属实非药石针灸可逆转。原兄就算找到怪大夫,亦或是其他名医,只怕也是同样的。”
“这双眼睛,是永远都治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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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竹笕引了泉水来,因清水流淌而左右晃动的竹筒触碰着岩石,潺潺水流声夹杂着木石相触的响声。
慎以澜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无情还要审案,温约红看完原随云的病后,众人就皆离开了竹屋,只留无情与温约红周旋。慎以澜便坐在低矮的岩石上,目光穿过流水,没有归处。
为什么会是中毒?
既然是中毒,又为什么秘而不宣?
是什么人又出于什么理由,要对一个三岁的孩童下毒?
二十年前的无争山庄就已经有不可示人的隐秘,蝙蝠岛又是何时的事,一切恶的根源是什么?原随云是幕后黑手还是棋子?
无争山庄之后,会不会还有更可怕的,而他们却都未发现的势力?
原随云不是傻子,他既然来找温约红看病,既然故意让他们听到温约红的说法,定然是故意要让他们知道当年他的眼睛是被毒瞎的。他或许是想借无情、借神侯府、借朝廷的力量再达到什么目的?
为什么是再?
慎以澜脑中似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而她却抓不住而想不透,她隐隐觉得原随云不是第一次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她却又说不出来是哪一次。
她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快马飞奔而来,一名丐帮弟子对南宫灵耳语几句,便见他已然变了神色。南宫灵环顾四周,原随云坐在院中小桌边喝茶,怡然自得,对其他的事一点儿也不在意;慎以澜坐在石墩边上对他投来疑问的眼神,但他没有回应;竹屋的小门是紧闭着的,却也很快从里打开了。
无情从竹屋里出来了。
温约红并没有出门送他,甚至是关上了门,意为送客。众人未有恼怒,温约红这般地位的人杰,愿意出手诊治已是难得,如若还要求他一点儿怪脾气也无,倒有几分苛求。
南宫灵轻咳一声,问:“无情公子下一步要去哪里?”
慎以澜听及此言,也起身走了过去。
本是说好了回客栈才讨论今后的去处,南宫灵这是在做什么?
无情看他一眼,神情漠然,语气也同是冷淡,“回京复命。”
南宫灵点了点头,他面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恼意,只是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