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6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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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你正经点行不?还不快拣重点的说!”莲女想哭,却给他一句蠢话逗笑,心里竟甜甜的。
子墨搔着脑袋道:“这重点就摆在眼前,还用明说?府尹大人最终拗不过爱子,答应他只要好好温书,好好把春节过完,再安心去参加解试,就在正月后找人提亲。不过鉴于他与你都尚年幼,所以目前只能定亲,迎娶得再等三年,皇上举行殿试之后!嘿嘿……”
此事过程,说起来还真简单。两个月的望眼欲穿,本以为换来的是伤心失落,却不想是意外惊喜,除去喜极而泣,莲女还能做什么?
然可悲可叹的是,楞头鹅子墨见妹妹一听婚讯就哭了,直以为她不同意,赶紧一把搂住她的香肩安慰:“妹妹莫急,他宁府做事如此霸道就是欺负人!我这就去前厅见爹娘,把那多事的媒婆轰走!我妹子不到十六岁,谁也别想提让她嫁人的事!”
莲女猛睁一对泪眼,望着子墨河东狮吼,“哥哥,我看你敢……”
第四百五十六章 完美人生之定亲
女儿一天天长大,宋遥夫妇预料渐渐就会有人上门提亲,却不料第一波就来了宁江府尹这样的大人物。
宋遥从本心说,极不乐意接受这桩亲事。三品大员之家,规矩多人心杂,莲女若嫁过去,指不定得受多少委屈。所以媒婆第一次登门时由他接待,虽没象子墨想的那样给轰出门去,却也没得到肯定答复,只敷衍说先对对二人的生辰八字,若是相合再往后看。
大人们不急,急坏的是一对小儿女。求亲未成,宁府尹的意思是暂将此事搁置,宁羽风却又闹翻天,看样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于是没折,就有了媒婆的第二次登门造访。为保二举成功,这次宁府尹更有诚意,专门换了个口齿更加伶俐的细高个女人。
上回好言好语送走媒人,蕊儿就与丈夫意见不一。她认为从石磨村到吴兴镇,宋家都不是小户人家,可不能用家门高低来自降身份。他宁江府尹又如何?财力不一定比宋家强,所以女儿嫁过去,绝不会低人一等。
再者,上次多福楼发生的事,就算过后再无人提,她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得知那位宁公子不仅一表人才,还救过莲女的命。他二人诗文相对,郎才女貌,甚是和谐,若能得此等夫婿,莲女这辈子怕是不会吃亏。
第一次送走媒婆,她就去找女儿谈。她李蕊儿天生七窍玲珑又心细如发,可不似儿子宋子墨。莲女脑子里在想什么,心里又想要什么,怎逃得过她那双慧眼?没谈几句就猜出成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俩孩子在多福楼一见钟情,宁府来提亲绝非无中生有,而是迟早的事。
于是媒婆二次登门时,这位宋夫人就把夫君打发去一边,由自己亲自接待。接待结果,自然是赞成宁家老爷的提议,目前孩子们确实太小,不如暂定婚约,婚约是否履行,等三年后殿试完毕再做定论。
纵然只是订婚,具体迎娶事宜未及详谈,这桩喜事也算尘埃落定。宋府上下喜气洋洋,开始时莲女恨父亲太过武断,又碍于女儿家颜面,不敢放肆地流露责怪之意,却好在有母亲主持大局,最终化险为夷,于是她心结终解,自怜自艾两个多月后,重新做回了那个活泼俏皮,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石磨村是小村庄,村中大户竟与宁江府尹的公子攀上高亲,这消息犹如平地一声雷,媒婆走后没一个时辰,已炸得是家喻户晓,随即又传遍吴兴镇的大街小巷,于是人人都在谈论宋宁两家的联姻,此事瞬时成了当地第一美谈。
莲女小小年纪就定下门好亲事,也给宋家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宋遥这时才开始反省,自己过去是否太过刻板,对女儿过度严苛?
她确实生得美丽,可要一直如金丝雀般给关在闺房,难说他这做爹的,就是在剥夺她的欢乐,泯灭她的天性。若无她给子墨带去多福楼的那一段,这大好姻缘怕就要给错过。所以子墨说得没错,他二人那次不仅没给宋府丢脸,其实还争了光,说来说去,错的是他自己。
于是乎,莲女重获宝贵的自由。当然宋遥也没完全对她放纵,虽允许她能时常出门走动,前提却是必须由家人陪同,并且绝不可再如十三岁前那样,在街上蹦蹦跳跳,而是得坐轿或坐车出行。
第四百五十七章 完美人生之赴约
爹爹开恩解除禁足令,允许莲女走出闺房,如过往那般去看外面的世界了!这消息令她振奋的程度,绝不亚于当初闻听与羽风订婚成功。
她高兴,子墨也喜笑颜开,兄妹二人就犹如囚犯得了大赦的皇命。这时的子墨相较过去,似多懂不少人情世故,许多事听听看看,就能辨出内中隐含的深意。莲女惊异于他的变化,不知是因有人引导,还是他到了年纪自己已开窍。
这一日是周五,子墨从书院回来得早,周末又不用上课,就兴冲冲来找妹妹。
莲女已是大姑娘,他不能再随便推门而入,便躲在窗下学鹧鸪叫。
哥哥要不呆愣,要不就搞怪得离谱,莲女哭笑不得,只好靠着窗问他要干啥。
子墨故作神秘,就不告诉她真话,只催她快换身漂亮衣衫,随他去一个地方。
成天埋头苦读的哥哥,突然有闲心在大考前去游玩,莲女乐意奉陪,只是他看上去这般鬼祟,便有点犹豫。
不管怎么说,跟着哥哥就如顶着泰山般安全,有啥可担心?她想一想,还是废话少说,放心地换装出门。
春季乍暖还寒,她身子骨弱,保暖是必须的,就穿上一件粉色对襟绣百鸟的襦袄,下着粉与白相合的间色裙,再加件雪貂绒的披风,由贴身丫鬟陪着向外走。
房门刚开,子墨却在窗边叫住她,手向靠墙的衣架指了指。她转身看,他指的是衣架上一顶轻纱帷帽。
哥哥这是何意?又不是大夏天日头毒,戴帷帽不得给人笑?莲女小脸一横,就要拒绝。
子墨却十分坚持,鼓起腮帮子表示抗议,手就不放下来。莲女无奈,只好命丫鬟去把帷帽取来,再小心地套到头上。
子墨的古怪还不仅于此,见丫鬟如影子似的紧随她身后,伸臂阻住道:“小姐随我出行,带你多此一举,你不去也罢。”
“咦,哥哥今日怎么了?怎好似换了个人?”莲女这下不乐意了,撅起小嘴不挪步。
玄虚卖弄过头,子墨好容易才生出的机灵劲用完,顿时傻了眼。歪着脖子想想,他索性隔着粉色轻纱对妹妹耳语:“哥带你去见一个人,保证见过之后,你就会对我感激不尽!”
“一个人?”
莲女的心陡然一颤,隐约预感出那人是谁。在多福楼表现的骨气,早随对他的相思散尽,此刻犹豫升级成畏惧,她更加挪不动步子。
这儿是花园,仆妇小厮们来来往往,爹娘也随时会出现,子墨急红了眼,索性用蛮力分开她和丫鬟,拉着她就冲向了垂花门……
马车走在松散的石子路上,从车帘缝向外看,能见到堆叠在路边的积雪。马蹄发出清脆的“得得”声,声音如此规律,敲击得莲女一颗心七上八下,完全不能安静地呆在原处。
子墨虽未明说要见之人是谁,凭她的聪慧,又怎猜不出来?看来宋宁两家攀上姻亲后,两家儿子倒先交往上了。
好个宋子墨,如此重要之事,到现在才露出端倪,还真是从老实巴交的楞头鹅变狡猾了!若他这些花花肠子都是羽风所教,那么那位尚为少年的宁公子,看来心机可颇深!
莲女一路遐想,想得纷乱无比。子墨坐在她对面不时傻笑,看得她真想抡起小拳头捶他。
不过这打算起得太晚,马车不断向上行,很快就来到了东岭山的半腰。
第四百五十八章 完美人生之拉拢
石磨村后的东岭山,虽算不上啥巍峨高山,却能随转换的季节呈现出不同美景。加之与山脚的麦田相互衬托,哪怕是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也能带给人赏心悦目的清爽感。
山上虽冷,子墨乐呵的脸却始终红扑扑,大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派头。莲女给他带到临近山顶的一座凉亭前,吩咐她等着,自己去去就来。
莲女从小在东岭山上与小伙伴们嬉戏,对这里哪怕是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就算独自在山上过一宿,也难她不倒,何况仅是在凉亭中等待。
然而这次等待,不知怎的就这样难熬。隔着纱幔,她望向灰蒙蒙的天,以及远处尚未恢复生机的麦田,竟十分想逃。
这念头盘踞在脑子里,没来得及实施,身后已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四下望望,见一棵光秃秃的榆树离凉亭最近,便闪去了树后。
她以为哥哥会再次出现,谁知来者是另一位男子,头戴黑色纱帽,身着暖黄色圆领窄袖长衫,露出深衣洁白的交领,外披一件梨花组图的锦缎披风。
“是他,宁公子,我……我时常梦见之人,也是我未来的夫婿……”
她庆幸自己藏得快,否则一下就两人正对,场面该有多么尴尬!这个该死的宋子墨,就算牵线搭桥助妹妹与心上人相会,也不至这样唐突,把人引来,他自己就躲去一边不再露面!
这边怨哥哥,那边心里如小鹿乱撞,实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出去,可难道就一直这样躲着,直到宁公子找不见人,失望回转?
此事若换做是子墨,大概也只能如此了,然而来者可是宁羽风,一举一动都透露机智的宁江府尹公子!
向宋家提亲成功,羽风高兴得连续几夜睡不着觉,多福楼里,莲女的喜笑怒骂无时无刻不在他眼前晃动。
他想尽快再见她,提亲若被宋家拒绝,大概就找不到机会了。然而第二位媒婆的求亲大业成功,她已铁定是他未来的娘子,由此刻开始增进感情,谁又敢说是论非?
但他决不能因心急坏事,给宋家留下轻佻浮滑的坏印象,更不能让宋小姐误会他一颗痴心,将他看成是只求一时之欢的登徒浪子。
于是乎,他决定启用舍妹重兄之策,先把宋家大公子拉拢过来。
这决定可不坏,在吴兴镇一带,宋子墨是闻名遐迩的才子,虽生在乡野之家,却不仅诗文出众,连策论都别有一番见地,绝对能做得起他宁羽风的朋友。
子墨在吴兴镇上学,为求方便经常在镇上留宿,正好就给他制造了接近的机会,时不时借来与当地书院交流的名义,与子墨把酒畅谈,谈资远至天下,近及家人,无论何话题都能聊通宵达旦,二人是乐此不疲。
一开始,子墨因多福楼的龃龉对他避而远之,给他缠得没法,才只好勉强应付,但一应付,就发现此人绝非当初以为的傲慢宵小,不仅品行端正无暇,还志存高远,犹如鸿鹄向天,也难怪他能不时作出意境独特,寻常人难以接续的佳句。
第四百五十九章 完美人生之娇羞
宁羽风想见莲女,为不唐突佳人,颇具远见卓识地先接近子墨。到后来,俩男儿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发觉无论兴趣还是志向都十分相近,哪怕没有莲女作为桥梁,他们也能成至交好友。
眼看科考在即,再见不着莲女,恐怕整个三月都休要再想,羽风着急,逼不得已向子墨说出了心愿。
子墨是实心人儿,不给提醒他想不到,可一给提醒,就比谁都积极。妹妹将嫁这样一位人中龙凤,他做梦都要笑醒,能撮合两人增进感情,可是求之不得,于是就有了周五下午,躲在莲女窗下学鹧鸪叫的那一出。
走至凉亭前,羽风以为就能见到莲女曼妙的身影,谁知四面望望望不见人,就想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东岭山他不熟,但听子墨说,这不过是个小山头,山上仅有一座凉亭,正确地点不在眼前又还能在何处?可那位想得他茶饭不思的宋小姐,究竟在哪儿?
站立片刻,山风一吹,他即会意,莲女定是猜中约见之人是自己,所以羞得躲了起来,人该就在这附近。
他顽皮一笑,不看树和石头,专往地上找倒影。此时太阳西斜,东岭山朝西的一面正接受阳光暖照,山风又吹得树枝哗啦啦响,不一会儿就见有一道细细的人影,倒影在一棵榆树之侧,并且风吹起时,还能拉出点粉色裙角。
“她在那儿!”羽风的心,几乎要欢喜得爆裂,可她这样娇羞,又令他心疼得眩晕。
此时走过去,让她知轻而易举就被他发现,难说会如在文期酒会上那般震怒。想一想,他想出来条好计,故意站在亭子里背转身,朗声吟诵:“纵为山色谢天公,唯爱其中一粉红。”吟毕掩唇偷笑,很是得意。
上天赠予此山各种色彩,故向天表示感激。但不管什么颜色,都只爱其中一点粉红,今日自己,不从上到下都着粉衣吗?原来他一来就发现了自己身藏何处!
莲女以为躲得严实,曾暗自思忖,与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