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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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成过去。现在神鹰盟成立,鬼盟主号令天下,再也没人会逼你,迫害你!莫说我们几个,就连仙族一班族人也都在等你盼你,盼你早日回归,带他们重振仙族。仙大印我已从锦书圣处收回,不信你看!”
他说着,就要伸手入怀,去掏那一方金色印章,却被曦穆彤制止。
“宣洛,住手!”她疾呼一声,他愕然抬头。
她漫不经心地望着远方,继续道:“从出生那日起,我就注定是个不祥人,只会给围绕身边的人带来痛苦,带来不幸。我渴望做平常人,拥有平凡的幸福,可我知道,我承受不起。就算这幸福在我面前出现,当我想伸手抓住它,它就会离我而去。竹月说得对,每一个人的降生,都带有使命。我的使命是保卫人界,为他们的平安出力,我已经做到了,就再无遗憾,可以离去了。所以你不要再强求我回哪里,我回不去了。”
灵宣洛瞪大眼,云南纳木措提过的符袋,火铃儿挑衅他时,用她身负家族毒咒的秘密作为打击,以及锦书圣说过的话,都一样样切割着他的大脑。
他忍住悲痛,只想听她亲口说出此事,便艰难地问:“姑姑,你的不祥人言论,在宣洛听来,纯属无稽之谈。人生来有命,却不能听天由命,姑姑为与不公的命运抗争,足足奋斗了五百年,却为何要在最后一刻屈服?又或者是,屈服于你身上的家族毒咒?”
第八百九十一章 金色麦田之大事
灵宣洛在金色的麦田边,与曦穆彤重逢。
他向她乞求,所有不幸都已成往事,只要她同意离开冰棺,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她却以多厄的命运为借口,拒绝了他。
冲动之下,灵宣洛竟脱口而出一直压在心头的,她的家族毒咒之事。
一听这话,曦穆彤就是一愣。这事知道的人极少,他又是从何得知?总不会是锦书圣透露给他的吧?她灵秀的眸子布满疑惑,问道:“你……怎会知道毒咒之事?难道是锦书圣……”
灵宣洛很想摇头,明确告知泄密之人不是锦书圣,而是火铃儿,是他通过残存的,姬轩辕的记忆得知这秘密,又用来打击自己。可想到火铃儿的仇恨,他嘴唇动动,终究未置一词。
曦穆彤不谈自己的命运,转移话题道:“自我被缚上支离山,以雪泪封山后,六界中生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我能想象得到。五岳留仙在中原,想必就只剩下了锦书圣和清秋无忧。仙印信既在你身上,你又是如何从那新任仙手里夺回来的?”
她竟然还关心这个!灵宣洛沉重的心,猛然一松,顿时怀疑,沉睡于冰棺的这段时间,她并未真正休息,更没放弃肩头大任,将世人的安危抛去身后。她没有变,依然是五百年前,那个建立稽洛山,并为拯救万千生灵,独力承受万魂夺骨锁击打的曦穆彤!
怀疑上升为感动,明珠峰顶,阻止他入流光壁,说她尚有大任要完成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他意识到,逼她重返现实,是自己莽撞了,她天赋使命感,一旦现实世界需要,她根本无需任何人劝说,就会回归。
站在阳光下,闻着麦穗的清香,他因这领悟而释然,便将她陷入沉睡后,从云南金蚕战役,到誓师大典,又直到现在,六界大战的进展,一一详细相告。
得知竹星惨死,曦穆彤再淡然,也难掩心碎。她心里泪波翻涌,凄楚之情没逃过灵宣洛的眼睛。他很想劝慰,一张口又赶紧闭上,只因刚要出声,眼泪就先话语而至。
曦穆彤也不愿惹他悲伤,忙再度转移话题,谈起段箫,并请他放心,段箫有兵龙率灵童兵,用车吼竹弓阵相助,就必能战胜强敌,实现重建故国的心愿。
这承诺,让灵宣洛确信,像姑姑这样坚韧不拔的女子,绝不会向命运屈服,甘愿从此隐退,在六界之战的关键时刻,化作尘烟消散。
可她的坚强,在讲到江南君时,就没维持下去。听说江南君因执行虚境任务而脑脉受损,臆症日重,竟两腿一软,瘫坐在了麦田里。
灵宣洛俯下身,语气沉重地解释:“姑姑,六界之战的巨轮,一直在向前推进。只要电火雷珠弹在五岳山脚炸响,战火就会向人间界蔓延,而危及无辜的人界百姓。五岳争锋后,不出七日,雪狼泣月之夜必然生,六界之战的主战场,就会挪去南海云霄大门。在那里,神鹰盟与苍狼盟将进行终极决战,江南哥哥绝不能在此刻倒下,否则就会为神鹰盟带来致命打击。我们需要及时给他治疗,防止他失忆,以避免神鹰盟在决战前,折去一翼!”
曦穆彤咬咬嘴唇,略微犹豫,但还是下定决心,抬头问道:“那么羽风先生,你可知他云锦之战后,近况如何?”
灵宣洛苦笑,“师傅虽被枯朽伯伯逼着服下聚神丹,是否还能借锁息归宁出入虚境,就不得而知了。可他一再叮嘱宣洛,务必要唤醒姑姑,请你回来。”
第八百九十二章 人面兽心之造访
锦书圣无耻地背叛仙族,背叛神鹰盟后,落荒而逃。混乱的仙族百废待兴,灵宣洛请求曦穆彤离开冰棺,重新出山,她却以多厄的命运为由,拒绝了他这请求。
灵宣洛本来失望,却从她其它的话里,分析出她并未弃六界之战与天下苍生于不顾,而是有难言之隐,极可能是正进行某项秘密任务,便知趣地不再多言。
狞灭天子已走到生命的尽头,曦穆彤早有预料,却不知他会因六界之战,而选择锁息归宁,这种绝大多数人闻所未闻的残忍死法,又怎能不心如刀割?
她两眼含悲,生怕被灵宣洛察觉,唯有侧头盯向麦田远处,一个个古怪可笑的稻草人,喃喃自语。
“先生还是走了,我没来得及与他见最后一面。那日见完锦书圣,回到绝望之陵,我就应该向他说实话。其实第二天,我辞行的谎话一出口,就被他看穿,他却对我尊重有加,未专横地阻拦,只在事后出手相救。锦书圣那个匹夫,仁义礼智信中,他有哪点能和羽风相比?他得不到我,便迫害我,逼我走上绝路。却又因难以胜任仙之位,想回到从前,为我找什么符袋来赔罪,并因此沦为更加可耻的叛徒……”
她仿佛忘了身在何处,也忘了灵宣洛正站在身边,只顾对天倾诉,殷红的双唇失去血色,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眼中也快要滴出血来。
羽风之死,打击沉重,灵宣洛知她一时难以承受,本是任她泄,却不料她说的每一件事,都如惊雷炸在耳边,让他的脑子不断“嗡嗡”鸣响。
他手按上心口,近乎狂地问:“姑姑,你在说什么?先生关你入幻生符的期间,你见过锦书圣?是他逼你去死?还有你提到的符袋,是当年雪狼带到云南,在死前托付给募须神族的纳木措,后又被他弄丢的那个吗?姑姑,你可否告诉我,你的家族毒咒究竟是何内容?”
曦穆彤勉强转头看看他,终于道出了被关幻生符后,以及通仙大典举行前,在绝望之陵内外,生过的所有事情。
自被狞灭天子用红丝线封入幻生符,曦穆彤确给那施过法的清风洗脑,滤去往昔记忆,只想避开乱世,从此呆在幻生符里欣赏春花秋月,与相爱的人长相厮守。
但她练的是修心神功,且已达化境,狞灭困得了她一时,又怎困得了永远?她不必用指天剑反抗,只需在山林间暮鼓晨钟地打坐,几日后,便重获心灵之力,恢复了的意识,也记起了自己正要干什么。
她隔着幻生符,与狞灭交谈,请求他放自己出来。狞灭无法强求于她,只好同意。
与此同时,三留仙从难柯山回来,去探望锦书圣,竟毫无保留地将曦穆彤的下落,告诉了他这位好大哥。
锦书圣既要报复,又心系仙大印,怎可能这样轻易地放过曦穆彤?思前想后,索性决定,彻底与曦穆彤撕破脸皮。
他知道绝望之陵的确切位置,便背着三留仙,厚颜无耻地登门造访,声称曦穆彤是他妹妹,不确认妹妹平安,他绝不离去。
第八百九十三章 人面兽心之见面
曦穆彤清楚狞灭的身体状况,对他离世的消息,并不吃惊,却和其他人一样,难以接受他用锁息归宁,自闭气息,挑出妖王符印这种死法。悲痛欲绝时说漏嘴,让灵宣洛知道了通仙大典前,她曾与锦书圣见面,且那人逼她去死。
锦书圣对她素有邪念,得不到人就要得权。这事不仅涉及大量仙族内务,还直接与妖王有关。若不是那次,她与狞灭的林中密会被那恶棍撞见,事情或许不会象现在这样糟。
她需要为仙族保密,又不能让狞灭愧疚,所以就算锦书圣挑拨断箫,险些毁她清白之事瞒不住狞灭,事情的起因,她也不敢透露半分。以至狞灭一直认为,锦书圣就算行为出格,也是出于五百年来,对她自内心的爱与关怀,不忍看她真遭受悬刑。既然他还是她的大哥,找上门又只因担心,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给那人几分薄面。
曦穆彤不愿见锦书圣,他就不依不饶,竟去纠缠狞灭。狞灭不胜其扰,且看他双目失明,甚是可怜,竟主动劝曦穆彤,好歹与他兄妹一场,他求得这般殷切,去见一面又有何妨?
为不让狞灭起疑,曦穆彤只好同意见他,锦书圣选的会面地点,却不在东陵门内,而是门外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小树林。
这地点选的古怪,狞灭心里有点打鼓。但此人已害过曦穆彤一次,理应不敢当他的面,再生造次之心,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宁愿相信他要见曦穆彤的理由为真,以免错怪好人。
依然是在漠北雪原上,那个树叶落光,树枝被白雪压弯的乔木林里,就在锦书圣自残双眼的地方,二人再次见面。
这一次,锦书圣再也不以大哥的身份自居,而是一开口,就开诚布公地向曦穆彤道出,对她持续五百年的倾慕之情,以及他是如何从第一眼见她起,就对她产生爱意的。
他向天誓,几百年来对她的爱,日日在心内生长,长到今时,已重到他一个人挑不起,所以必须向她坦白,请她来一起承担。
他这套话,与其说是表白,倒更像一记闷棍打在曦穆彤头顶,让她晕头转向,又无比震惊。
她冷笑着问他:“你口口声声说,对我爱慕五百年,远了寻常的兄妹情意,却又为何用丝萝扣害我,差点让断箫铸成大错,而我失去清白?”
锦书圣无耻地笑答:“我确实爱你,可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留仙,连这称号,都是经过多少年奋斗才得来的,可不敢轻易招人耻笑。我顾虑甚多,没有你的胆识与勇气,敢于将自己内心的情感,堂而皇之公诸于众。这么多年来,我只希望通过关心你,照顾你,最终打动你,知道我对你的好,从而愿对我托付终身,到那时,再由你宣布我们的关系,让别人以为是你看上我。可只可惜,不管我多努力,你曦穆仙也不斜我一眼。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打击,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既然得不到你,不如站得远远的,利用对断箫的同情,成功伪装起自己。”
“这样说来,你躲在景宸宫里不见人,别人以为你是为断箫抱不平,其实你不过是在利用他,耍弄心机!”曦穆彤难抑愤怒,斥责地问。
第八百九十四章 人面兽心之罪状
锦书圣从三留仙口中得知曦穆彤的下落,跑去绝望之陵纠缠,非要见她一面。 狞灭天子不知其中隐情,反责怪曦穆彤不该这样对自己的大哥,何况他还身有残疾。
无奈之下,曦穆彤只得走出东陵门,与那恶棍在小树林里,他自剜双目的地方相见。
锦书圣这一次,将埋藏五百年的爱恋之心,一股脑儿地掏给曦穆彤看,还奢望她能跟他走,却被曦穆彤质问,为何要用丝萝扣害她和断箫。
锦书圣摇头晃脑地回答:“你的话,一点没错。其实那时我以为,日子可以就一直这样别别扭扭地过下去,谁也得不到你,谁也不用吃谁的醋。直到有一天,我现你心里竟有了第三个人,还是卑贱肮脏,最令我鄙视的妖王。我这才意识到,坐视不理意味被动挨打,你这一巴掌扇醒我,让我想到,必须要阻止你了。要问这世上,有多少人暗恋你曦穆彤,那可真是数不胜数,但真正能被我用,又甘愿被我用的,却只有断箫,这个与我相交一世的拜把子兄弟一人,于是我就只能违背本心,用丝萝扣把你……”
“住口!”曦穆彤怒喝。这番话,听得她一颗心寒过玄天水塑的冰骨,“锦书圣,算我眼拙,与你相交五百年,都没看出你有多么自私,多么卑鄙!你说你对我怀有的叫爱情,可我坦白告诉你,那不是爱,充其量也只能被看作是占有欲!”
锦书圣露出古怪表情,欲拉扯她的手,道:“彤儿,你听我说,事实不是这样!如果我只想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