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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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雪狼呢?雪狼在哪儿?”江南君心急,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又遭眩晕袭击。
鬼臾区忙接过赤焰的话,安慰他道:“军师啊,你伤体未愈,可激动不得。那匹雪狼救了你的命,我们固然得感谢她,可她曾与南宫向为伍,也不得不防,所以在你昏迷时,只好把她关起来。”
“桑雅正被关押……”
江南君听得心碎,可鬼臾区的顾虑,又不无道理。他矛盾地看着二人,问道:“雪狼现正关押何处?我想去看看她。还有,宣洛又在哪里?”
第五百九十七章 更天魔仪之担忧
雪狼驮着江南君一路奔逃,他陷入昏迷,再睁眼时,竟回到了轩辕山的大本营。众盟友关心他的安危,纷纷前来探望,鬼臾区自然也在其中。
从战鹰将军赤焰的口中,江南君确认是桑雅,直接把自己由长阳镇送回来,且送到他后,她并未逃跑或反抗,而是任由神鹰盟关押。
他感到难过,却找不出理由反对,唯有黯然不语,病体未稳,就急着赶去看她。
鬼臾区能理解他的心情,不再阻拦,示意由赤焰安排此事。
赤焰接令,说起了灵宣洛,“自军师回归,灵帅就没离过你榻边。昨夜他继续衣不解带地守护一宿,今早见我们都来了,就顾不得疲倦,又跑去帝神岭的鹰厩见雪狼。”
听说灵宣洛对他悉心照料,江南君本大为感动,可一听“鹰厩”二字,就差点吐血,抓住赤焰问:“你说什么?你们……你们把桑雅关进了鹰厩?她目前未受心术控制,意识自由,突然见到那么多老鹰,只怕会给吓着!再者……”
“再者”出口,后面的话,却卡在喉咙里没法接续,鬼臾区问:“再者怎样?”
江南君想说的是,更天仪将爆炸时,南宫向若能及时找出骨哨,肯定已召唤雪狼随他走。
老天有眼,让他在慌乱中摸了个空,最后不得已落荒而逃,自己才有机会获桑雅搭救,避开了沦为活死人的厄运。
南宫向遭此重创,化作铁水人,看上去已元气大伤。但伤到何种程度,又需多长时间复原,没人能说得准。
桑雅虽已身在轩辕山,但想即刻就脱离栓心**的控制,不太现实。万一再被那只骨哨远距离控制,就极有可能,近水楼台地对鹰厩下手,进而操纵整个芒鹰烽火营。这担忧若一朝成真,他不就是那引狼入室的罪人?
此事说来话长,当这么多人的面,一时难以解释,他索性推开压在身上的被子,跳下床就向外跑。
赤焰却拉住他,急匆匆问:“军师留步,能否告诉末将,与您同去的神宵与追潮二位将军……现在又情形如何?”
这一问,狠狠戳中江南君的脑子,他肩头一颤,栽倒在床边。
蓦然间,他忘了雪狼,忘了灵宣洛,不停在眼前晃动的,只剩了两颗鲜红的人心,划着弧线扑进火海,烧出“吱吱”的声响。
问及同行的战鹰将军,军师悲忪若此,那二人是否还回得来,围在帐中的将领,个个都心知肚明。
一跨入长阳镇,江南君就全身心投入了紧张的战斗,直到这时,他才真正从战斗状态中走出来。惊心动魄的时刻,已经结束,而去时的三人,回来就仅剩了他一人。
绷紧的神经,被悲痛摧垮,他再也挪不动步子,伏在床沿边放声痛哭。鬼臾区虽未淌泪,却不住叹气。
战鹰将军总共十名,一下就阵亡两名,于公,是他芒鹰烽火营的重大损失,于私,他就这样,失去了两位至爱的战友。
赤焰则控制不住,随江南君一同落泪,其他人也无不慨叹唏嘘。
二位将军,是因违抗自己的军令,才落入南宫向的镜门阵,但回想他们的英雄气概,江南君再没多一语,只想永远隐瞒此事。
第五百九十八章 香丽郡主之花室
(西王山,南风长老禅室里的火灵阁)
火铃儿独坐在火灵阁,已有近一个时辰。
他的身边,怪异地摆放几大篮鲜花,以至火灵阁里,芬芳四溢。过往那种恐怖压抑,并充斥刺鼻火硝气味的气氛,被花香冲淡了许多。花篮正中,摆放那只灰白色的象牙盒。
当他还是悲惨的无魂鬼时,这间密室可没少呆,如今每当回想“火灵阁”三字,心情依然复杂得难以形容。
“丧魂落魄”这难听的词,通常只是个比方,到他这儿,却成了事实。他的魂,曾可悲地丧在稽洛山,为保灵魂不灭,又不得不把魄落进火硝水,卧薪尝胆地守候机会,重新出世,一守就又是好几年。
而他之后,火灵阁又迎来个鬼王云夜郎君。
两只无魂鬼,一个由鬼界君王,沦为浑身疮疤的阶下囚,一个却苦尽甘来,由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为苍狼盟盟主,正意气风地向六界霸主之位进军。这风水轮流转的美事,总算是轮到他火铃儿了。
并且那只步他后尘入水缸的无魂鬼,可是分量十足的真鬼王,与云清那假货有天壤之别。战争刚一开场,就能逮到一个如此有分量的战俘,可是苍狼盟无上的荣耀,更给他以复仇的快感。
但无论荣耀还是快感,这些滋味,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胆大包天的丑八怪云清,就敢私自为鬼王合魂,差点把他从西王山放跑了。
幸亏自己消息灵通,及时赶来堵截,才没让他二人得逞。那事生之后,云夜郎君被转移至西王山地牢,由重兵看守,休想再逃出他的手心。
火灵阁里秘事不断,件件鲜为人知。今天他屏开左右,独回此地,就意味着,又将有新的秘事生。
这桩将要生的秘事,他既害怕,又充满期待……一旦念出南宫向教授的咒语,象牙盒里的香丽郡主,就会为他复活。虽然只有半个时辰,却足够他从她身上,采集妖界宝血。
屋子正中的大水缸,给云清击碎后,已被清走,火灵阁里空无一物。这宽敞而隐秘的空间,正是他想要的完美之地。
其实僻静的处所,西王山中比比皆是,无论哪一处,都能避人耳目,他却偏要把采血地点,设在火灵阁这伤心地,这种矛盾的心理,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不仅如此,他还不惜冒中巨虫尸毒的风险,亲自跑进西王山的老林,采摘来几大篮娇艳的鲜花,然后虔诚如敬佛般,将象牙盒摆入花篮正中。
南宫向走后,他总想与盒子里的灵魂交流,可只要触碰盒盖,就能感到盒子在微震。那种震感,如被细针扎手,又麻又痒,且很快传遍全身,让他颤栗。
他知道,香丽在用这种方式表达抗拒,便不敢强求,只好奇地憧憬,这位遭遇与他相似的女子,若现人形,会是什么模样。
一直深陷憧憬,吸血的决心,竟开始动摇。他很怀疑,自己是否会真为求活命,就这样残忍地对她。
犹豫很久,他还是咬紧嘴唇,鼓足勇气,摊开了两掌。等掌心各现一个红点,便有氤氲的青烟飘出,他再倒扣着向下平抚,以让一阵柔和的,仿若阳光的红光,均匀笼罩上花朵。
鲜花被红光的暖意抚慰,缓缓飘离花篮,散布进整个密室空间。于是一眨眼,诡异森森的火灵阁就烟雾缭绕,百花齐放,成了一间幻如仙境的花室。
第五百九十九章 香丽郡主之开盒
自从装有香丽的象牙盒拿到手,火铃儿非但未觉得轻松,还陷入了深深的苦闷。
盒内那一小团幽灵,与他曾经的遭遇,是多么相似,却不能如他一般幸运,盼到苦尽甘来的一天。
她虽是他的血源,他却因怜惜她的命运,不忍施以暴力,而是希望,用他所能想到的,最为美好的方式,迎接她来到这世界。
鲜花被他体内怪血散的红光笼罩后,悉数在空中绽放。花篮一个接一个被清空,然后如给两只巧手抓取,从中一条条抽出藤条,又开始快编织,将它们织成新形状。
原来摆放水缸的位置,很快出现了一张细藤吊床。藤蔓由床的四角向房橼攀升,再缠绕上去,将床悬挂在地面之上。他试着轻推,床便悠闲地左右晃悠。
吊床架好,轮到鲜花上场。
虽然是在阴暗的密室,有红光抚慰,花朵们竟如沐春风,纷纷扬扬向吊床聚拢,再经两只隐形巧手安排,一朵朵恰到好处地,装点在了藤条吊床上。
眨眼功夫,一张铺满鲜花,又精致典雅的吊床,就这样神奇地出现了。
造床大功告成,火铃儿满意地检视这项杰作,赞叹道:“妖界宝血与魔婴童血两相混合,令我法力无边,真是不可思议。他灵宣洛,哪怕已由凡升仙,估计也难是我的对手。只可惜,若血源断去,我就得面临血枯威胁,随时可能萎缩成一具干尸……不行,今天这一切得来不易,我绝不能再经历新的悲剧!我火铃儿,要做这天地间最强的强者,同时也是最英俊的男子,直到永生永世!”
他越说越激动,赞叹转成嘶吼,刚才还柔情似水的眼睛,转瞬就被野心与贪婪占据。他一把抓过象牙盒,放入了吊床正中。
他正下狠心,要珍惜今天的一切,继续扬眉吐气地活下去,却再度被盒子的微震刺激,激得他惊醒,意识到刚才的失控,忙冷静下来,轻碰盒盖机关,打开了盒子。
盒盖开启,盒内秘密就无处躲藏。那一小团带蓝色光晕的人形幽灵,忽见一名陌生男子出现,吓得乱颤,却不知该向何处逃跑。
火铃儿本来情深款款,但幽灵惧怕成这样,又略感失望,耐着性子安慰道:“香丽郡主,我对你没有歹意,你别这样怕我,我……我保证不伤害……你!”
话说出口,他无地自容,火灵阁里这一切布置,无论有多别出心裁,目的都是为从她身体里采血,他怎能这样大言不惭地保证,不会伤害于她?
盒子里的蓝光虽为幽灵,却意识清晰,能明白分辨周围生的事情。她在幼年时,被南宫向换魂,带着桑雅的蓝孔雀妖元进入象牙盒,思想其实是随桑雅一起成长的。这就意味现在的她,早已不再是幼稚的婴儿,而是一名正处花季的十六岁少女。
既知将要生什么,香丽恐惧感更重。但她明白自己逃脱不了,只能强装镇定,在盒子里猛烈翻转两下,以示对他的反抗。
火铃儿伸出手,想去盒子里托她,她却连向后遁,直至撞上盒壁,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又往角落里滚。
第六百章 香丽郡主之心扉
当年火铃儿与南风长老相互勾结,挖空心思,从巫雀门掌门南宫沃身上获取妖界宝血,不光逼死南宫沃,也导致了巫雀门灭门等一系列悲剧。
那时南宫沃全身的血液,几乎被掠夺一空,南风捏在手上的,看似仅小小一袋存血,火铃儿却一直用到现在,直到他需铸成人身,重新出世,才用光最后一滴。
时来运转,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无论这新生有多光明,对一个致命的危机,他也不能视而不见,就是他将很快血枯。魔婴童血由他自生,只要生命不灭,就不会失去,妖界宝血却来自他人,会一点点消耗殆尽。
所以难怪,找不到新血源,他就会对南风长老大动干戈。才刚尝到人生的美好,就又要失去一切,且落得比过去更为可悲的下场,他怎能容忍?
南宫向如阵及时雨,在这时亲自把血源送上门。他本该高兴万分,却又莫名地情难自控,打破坚守千年的禁忌,对那一小团幽灵动了情。
象牙盒盒盖打开,里面的香丽惊慌失措。他生怕她受惊过度,便不强求她出来,叹了口气道:“你贵为募须神族族长的掌上明珠,本该荣享万千宠爱,却落到今时的地步,实在是可悲可叹。你与我素昧平生,初相见时,这样排斥于我,是常理中事,我不会为难你。”
为表诚意,他边说边退了开去。香丽听他话似诚恳,人又主动后退,这才不再抖。
火铃儿张张嘴,欲言又止。
香丽是他继续生存的保障,能保他战胜危机,让崭新的人生更加精彩。可真见到她后,他再也提不起采血的**。
那团蓝色幽灵,不堪一击,哪怕仅用两只手指,就能将她拧灭。他唯一的愿望,是保护她,在不伤害她的同时,和她说说心里话。
“南宫向把你交给我后,我对你,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奇怪的感觉。虽然你我素无交往,捧着你时,我却有一种亲近感,总想尽量靠近你一些,向你诉说隐藏多年,一直无法启齿的秘密。我了解自己,所以了解这种感觉,绝非来自对妖界宝血的渴望。若说我真想从你那儿得到什么,就只有倾听,我只想你做一个,愿意听我说说心里话的人。”
他主动拉开与象牙盒的距离,香丽绷紧的神经,就已放松,再掏心窝地说出这番话,更让她相信,他确实没有恶意,于是静静听他说话。不仅如此,还从角落移到盒子正中,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