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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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你必须赶快从那里撤离!鬼王已使出灭天咒,你若再不抓紧时间出去,就会融化在岩浆里!”狞灭已急得嗓音嘶哑,恨不能亲自飞过来,把他拉走。
“什么?你说这是灭天咒?云清会灭天咒!”
水铃儿虽然无法相信,但还是不敢再次违逆狞灭的指令,于是一把从怀中掏出编号为一的锦囊,抽出一张小纸条,展开来读,便读出了纸条上标的,重回苍茫径的口诀。
等他读完,就见那条白白的阡陌小径飞奔而至,快卷起他来,便要离去。而云清在此时也已冲到他面前,亮出十指钢甲,向他手抱的帝冠劈落。
只听“咔擦”一声响,那帝冠被锋利的钢指劈为两半,水铃儿仅抱着一半帝冠,随苍茫径逃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失声痛哭
逃离梨花坳的最后一瞬,云清从水铃儿怀中抢走了半个通天冠。
水铃儿被苍茫径中的一条阡陌小路卷夹,又是飞翔、旋转、头晕目眩……再次如棵卷心菜般,被包着送回了龙牙镜。
这一次,他的心完全被惶恐与悲痛占据,已想不到用真气护心。所以等阡陌小路甩他上平地后,他又是好一顿翻江倒海的呕吐。
许久后,当眩晕感消失,胸口也不再烦闷,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头虽不晕了,心痛却无法消除。他丧魂落魄地从地上起身,回想最后留在脑海里的,梨花坳火焰连天的场面,只能绝望地自语:“姑姑、羽风先生,是铃儿的错,不该引那鬼王来追我,否则她可能不会冒出毁掉梨花坳的邪念。铃儿对你们不起,羽风先生把她托付给我,我却没能尽责保护,那是属于你们的梨花坳,你们定情的地方……就这样被鬼王毁于一旦……”
忧思到此,他再也忍受不住,伏在地上放生痛哭。苍茫径后的迷雾,仿佛被哭声惊动,流变慢,并向两边分散开去。
他正哭得悲忪,忽觉一只冰冷而又纤软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他一惊,止住眼泪抬头看,竟见到曦穆彤一张冰颜,如初春寒雪般出现在眼前。
虽然才分开几天,感觉上却与她别离了一个世纪。再加上受过荆花藤刑后,她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侥幸活回来,所以水铃儿一时忘了梨花坳里的悲痛,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姑姑……姑姑没事了!姑姑好了!”他抱着活生生的曦穆彤悲声未止,喜悦又涌上心头,一时控制不住,又哭又笑。
曦穆彤爱抚着他削瘦的肩膀,又将脸颊轻贴上他的黑,强压心中感伤,淡淡道:“铃儿乖,不哭,姑姑已经没事了……”
果不出狞灭所料,他和水铃儿离开稽洛山的第三天,曦穆彤就苏醒过来。
她不但全身骨骼无事,连背上的鞭伤,包括过去的旧伤,都已痊愈,这令她十分吃惊,一直试图记起,仙灵冢里究竟是谁在帮她治疗,可能在记忆里搜出来的,就只有一点模糊的影像。
她问过锦书圣与清秋无忧,但那二人显然也知道的不多,只是简单又气愤地告诉她,玄天蟾为她塑骨的第七日,水铃儿派灵童兵在玄冰洞口与他们大打出手,等他们赶到仙灵冢,就只见到他与一名古怪的红衣男子,一同消失在了龙牙镜里。他们也钻进妖镜一路狂追,最后却一无所获,二人还差点出不来。
因为此事,锦书圣气得暴跳如雷,等她一能坐起来,就把斗斗拉过来对质。斗斗为平息事端,自领五十军棍,才算帮曦穆彤把那二位活菩萨送走了。
曦穆彤明知斗斗受了委屈,却无力救他,只能心表歉意。等二留仙走后,向他详细询问整件事的始末,他如实回答,证实了二留仙所说,确实有人在仙灵冢里为她疗伤。
之后一连几日,曦穆彤都没下缥缈殿,只是一人独处,反复咀嚼斗斗的话。他所说的情况,让她心头那种迷离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
“红衣男子……”
她不住重复这几个字,越来越确信,他在她垂死之际来过,并一直在陪着她。可她又无法相信,他的衣衫会再度变成红色。
“先生既已康复,怎可能还会无端地着红衣?”
唯一能让她停止猜想的人,是水铃儿,可他一连数日不知所踪,她又不得不为他着急。
他到底是沿着苍茫径去了哪里?那些阡陌小路,通向六界里所有的险山恶水,他千万不能因此而出事!
她忧心忡忡地翻查飞火流光壁,可一无所获。
苦思许久,她只能采用看起来最无效的办法:水铃儿既然消失在龙牙镜里,难说也会通过那妖镜回来。既然在其他地方无从找起,就不如守在仙灵塚,那个她唯一能等的地方。
这一日,她正在冰床上打坐,忽听龙牙镜里有动静,顿时油然而生希望。她急忙解掉妖镜封印,穿透迷雾,一路向前寻来。
一直走到苍茫径边,她果然就看见水铃儿怀里抱着个东西,匍匐于地。
他终于平安归来,她算是大松一口气。可当她抱着他,问他这几日都去了哪里,他却哭得如泪人一般,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她见他情绪如此激动,只好先安抚一番,让他暂回浮生殿休息,自己也不用再守在仙灵塚,便回了缥缈殿。
水铃儿回到浮生殿,噜噜帮他换下一身破烂的衣衫,又为他打来热水洗澡。
他抖抖破衣裳,却感觉沉甸甸,再抖一抖,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掉了出来。
他拾起来看,原来这是一小瓶酒,酒瓶上写着三个字:梨花酿。(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虽苦尤甜
水铃儿既已在浮生殿休息,曦穆彤便安心回了缥缈殿。
她在禅室里静坐,心却怎样都静不下来。
这段时间,羽风的身影如烙印般刻在她脑子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回想,过去与他一起共度的温馨时光。纵然那种时光屈指可数,她也已温习过不下千遍,且从来都只觉甜蜜,不觉厌烦。
她躲在回忆里,正想得唇角挂笑,却猛然一惊,暗道:“我这是过于思念先生了吗?怎会有如此幻觉,好像闻到了梨花酿的酒香?”
她惆怅地叹息,估计是自己想得太深,所以才会生出这种荒唐的错觉,唯有凄然一笑,打算开始专心入定。
可几秒钟过去,那酒香一直在往鼻子里钻,不仅不见消散,还越来越浓。她心里咯噔一下,再也忍不住,猛然睁眼,就见到一个白玉瓷瓶摆在眼前。
她难以置信地把瓷瓶抓在手里,上面端端正正写着那三个字:梨花酿。
……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如遭当头棒击,脑子里“嗡”的一炸,便浑身僵硬,再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能勉强抬头,现水铃儿正倚在禅室门框上,一语不地望着她。他眼中含笑,脸上却挂着感伤。
“铃儿?你……你从何而来?哦,我是说你这酒……从何而来?”她惊问,有点语无伦次。
水铃儿抱起双臂,从门口踱到她打坐的台基前,又沿台边坐下,脚不停在地上划拉,酝酿着该怎样开口。
沉默许久,他才鼓足勇气道:“姑姑,你拿在手里的,恐怕是世上最后一瓶梨花酿。因为梨花坳,已经不存在了。”
“什么……”
曦穆彤眼前一黑,手一松,酒瓶从手中滑落,又沿台基滚到砖石地上,碎成了几瓣。
瓶子一碎,梨花酿的香气瞬时溢出,飘满了整间禅室。她整个人则好像再度失骨,软软倒在了蒲垫上。
“铃儿,你……你再说一遍,为什么梨花坳,不在了?你……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
水铃儿料定她听到这消息后,一定是这种反应,虽然心里不忍,却也不敢隐瞒。只是他自己的心,也跟着那酒瓶,碎成了几块。
“姑姑,都是铃儿的错,辜负了羽风先生的托付,没能代他保护好属于你们的梨花坳,还请姑姑责罚!”
他说着,身子向下滑,跪倒在台基边,泪水又夺眶而出。
“羽……羽风先生,你……提到这个名字?”
曦穆彤更加茫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下她倒定神了,问道:“这样说来,你见过羽风,并且这几日,你都是和他在一起?”
水铃儿抽泣着点头,将从她被锦书圣送入玄冰洞塑骨,而后羽风出现,拜托他坚守玄冰洞,七天后,二人为摆脱锦书圣和清秋无忧的追逐,从龙牙镜逃进梨花坳,他又在梨花坳里找出帝神帝冠,直到最后,云清为抢帝冠,用灭天咒毁灭梨花坳的整个过程,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先生,他又救了我一次,这几天,他真的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听完讲述,曦穆彤眼中伤感减淡,流露更多的,竟是水铃儿过去从未从她眼中现的,幸福。
她沉浸在这种幸福的感觉里,却忽然记起,有人还在望着她,顿时大为羞涩,止不住把头扭去了一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禅室叙谈之仇恨
曦穆彤镇定一下情绪,伸手拉起水铃儿,与他一起坐好。
水铃儿双颊赤红,沉痛地说道:“姑姑,梨花坳终究还是被毁于一旦,铃儿没用,斗不过那鬼王的灭天咒。”
曦穆彤轻叹一声,安慰他道:“花开自有花落时,勿盼一枝百年香。姑姑能与羽风,在那梨花盛开的地方相识,已是此生的幸运。梨花坳如果注定要被毁灭,你我又能怎样挽回?最要紧的,是铃儿你能逃离险境,平安回来。我相信羽风先生,也必然怀有与我相同的想法。”
提及羽风,水铃儿曾经与他身份有关的疑问,又重上心头,现在终于找到曦穆彤答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拉住她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姑姑,铃儿虽与羽风先生相识不久,却处处都能察觉,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那么简单。您看,玄天蟾为他所养,他识得读苍茫径旁的路牌,还知道怎样引我进幻生符,见那宣英娘娘。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竟然对神位继承人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可是我们仙界的最高机密!铃儿猜想,姑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离开梨花坳后,会去哪里,对吗?”
曦穆彤见他问得如此迫切,淡然一笑道:“铃儿,尽管你与先生相识的时间短暂,却也和他在思过斋长谈了一个上午。若他愿意向你坦言,只怕你早已知道他是谁,又怎会等到此刻来问我?既然保留这个秘密,是先生的意愿,就说明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不能自作主张,擅违他意。所以你就再等一等吧,一旦时机成熟,我相信他会主动找你的。”
“这……”水铃儿一心以为,师祖姑姑马上就能为他揭晓谜底,谁知她的回答却是要他继续等待,不觉气馁。
但仔细想想,姑姑的分析可谓有理,所以他只好依她之言,耐住性子,任她把话题转去了别处。
曦穆彤叹道:“未曾想,那云清竟识得灭天咒。上次华留仙等人在漠北遇险,累到你中灭天咒的流火毒,一直不知是何人所为,现在终于真相大白,施咒之人正是她。看来这六界,可是又多了一大隐患。当时在归来殿,若她未隐瞒这点,只怕在江南子墨赶到前,就已死在我的冰兽鞭下了。”
水铃儿挠挠头,道:“事情既已过去,姑姑再感叹也是徒添烦恼。总之她若再被铃儿遇到,必死无疑!”
曦穆彤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铃儿,梨花坳一战,你已吃过这女鬼的亏,所以切莫再掉以轻心。灭天咒为邪功里的顶层,她既识得,岂可能轻易被我俘获?现在我才想明白,她此次潜入稽洛山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在西海私狱丢失了江南子墨,所以要演出苦肉计,把他给引出来。这个鬼女心机至深,又胆大包天,再加上身怀绝世邪功,确实可算作是我们的劲敌,迟早会对六界构成巨大威胁。这次没杀成她,想必已是后患无穷。”
水铃儿摸了摸胸口,眼中仇恨闪烁:“我因云清而中流火毒,尚可不与她计较,可灵儿却是为了救我,才舍弃生命,把神元吐给了我。灵儿的命,加上师傅的命,我与她此仇不共戴天!”说罢,狠狠一拳向石砖台面砸去。
曦穆彤苦笑道:“何止灵儿和竹月,因她惨死的无辜之人,已多得难以计数,且这样的冤魂,日后还不知要增加多少。所以我不能再等,必须主动出击!”
水铃儿见她说得如此坚决,惊问:“姑姑,难道你已有打算?”
曦穆彤点头道:“不错,上次与子墨会面,他给了我一副未标任何文字的地图。根据云之裳的描述,我想那地图所绘之处,正是云清的老巢,殍幽湖底的难柯山。所以我的打算是,通过苍茫径前往难柯山,捣毁她的鬼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禅室叙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