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赢江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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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官员眼似一条线,笑呵呵地下马:“月霜姑娘长高了不少。”
月霜笑的更欢:“常伯父又不睁眼睛乱夸人了。”
江宁摸了摸胡渣,拉住月霜,回头一声吆喝:“儿郎们,下马,吃酒来!”
江六军的兵士们嗷的一声,瞬间甩开膀子狂奔进城,城内立刻传出阵阵高呼:“快!兄弟姐妹们!!护食护食!!护酒护酒!!江六军的饿鬼们来了!!”
楼玉连忙站起来,笑道:“大哥!”
江宁黝黑结实,迈开长腿,看到楼玉迎过来,展开双臂,拍了拍他:“瑾之,近来如何?”
楼玉回道:“如你所见,百战不败。”
江宁放开他,又拍了拍苏北湘的肩膀:“谦儿,你如何?”
“好着呢。”苏北湘说道,“哥,你坐。”
江宁坐下,看了一圈,问道:“步奕呢?他不是也跟来了吗?”
月霜笑吟吟道:“我哥去逮人了!等会儿就来。”
“逮人?”江宁茫然,“他那眼睛能逮到什么人?哪里逮去了?要不要帮忙?”
楼玉朗声大笑起来:“你可别去坏莲华好事,他现在做先生正上瘾呢。”
此事涉及阿兰,苏北湘原本不想说话,不过实在忍不住,撇了嘴角,说道:“拐了你的人去设不入流的陷阱,你还真能笑的出来。”
楼玉的回应是一连串哈哈哈哈。
江宁一愣,他从没见弟弟如此说过话,这句话也没指名是在说谁,江宁更是迷茫,问楼玉:“瑾之,怎么回事?是不是谦儿和步奕闹不愉快了?”
楼玉摆手:“没有的事。二哥跟莲华好着呢,二哥说的不是他,等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江宁:“人?什么人?”
月霜拉过他脑袋,咬着耳朵说了,江宁这才想起来:“那个小宫女?哈!我都忘了,看来我这次来的还真对,让我也见见这个奇女子。”
“半点不奇……”苏北湘嘟囔道,楼玉锤桌笑,“对,对你是气,哈哈。”
楼玉笑完,像是避嫌,转了头,看向另一边一直笑眯眯的官员,说道:“常大人,我记得你不沾荤酒,我备的素菜,你尝尝,别跟我们客气。”
“看到你还精神,我就放心了。”常大人摸了摸胡须,点头道,“你祖父身体也还硬朗,来洛川之前,他还让我捎口信给你,除了牙坏了三颗,其他都好。”
“多谢常大人。”楼玉举了举酒杯,一口喝干了,辣酒入喉,他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银壶,又想起自月霜来洛川后,他摘了装满糖水的银壶,当下叹口气,暗骂自己简直是自作自受。
今日欢宴,火头军和洛川城中分到活计的百姓都忙碌,包括那个老汉屠夫。
原本是领了赏钱,回家烹肉喝小酒的好日子,可自打他提着一条分到的肥肉离开伙房后,就连连倒霉。
先是在石板桥那里滑了一跤,钱袋子落到了水里,他拿起桥上的长杆鱼钩捞钱袋时,又被后面喝得醉醺醺的推车草帽汉撞掉了水。
待爬上岸时,钱袋和鞋早沉了水,他骂骂咧咧提着肉回家,走到狭长的巷口时,平日里巷口拴着绳的狗,今日却跳了出来,抢他手中的肉。
他死不放手,光脚踹着狗,被大狗拖进旁边的渠沟。
老汉一身酸臭爬上岸,操起石头,披头散发追着狗打了半条巷,肉也没能讨回来。他一肚子怒气,只好返家,踢开家门时,只听一道风声,他家里的杀猪刀打着旋儿从天而来,贴着他的头皮,剃掉了他头顶上的一层头发。
刀锋凌厉,蹭破了头皮,血从他脑袋顶淌了下来。
老汉捂着脑袋,半脑袋血,半身污秽,啊啊的惨叫了出声,惨叫声回荡在巷子里。
“我X你娘的老天爷!”
听到他的惨叫声,坐在不远处屋顶上阿兰终于笑了出来,她坐在最高处,一切尽收眼底,转身,给隔壁房上的金秋他们比了个手势,又抱拳做了谢姿,无声道谢。
金秋他们点了点头,比划了一番,跳下房顶,回去吃宴席。
阿兰坐在房顶上,背后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而另一头,老汉还在阴暗的巷子中滔滔不绝地骂着老天。
阿兰说:“原来坐在高处,看到的是这样的风景。”
今日,当她坐在这里,俯视着那个屠夫,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一次又一次的倒霉跌倒时,心中忽然想到了帝座。
“当了皇帝,是不是就能俯瞰整个天下?”
这种感觉是舒爽的,当然,也不是所有事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发生。
她设计的损招很多,可惜,屠夫并没有全都尝到。
身后传来微动,阿兰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最高处,这时候都在吃酒宴,谁还会来?!
她跳起来转身,见步莲华穿着端庄的正装,推起一侧的白绫,沿着梯子,慢慢爬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阿兰问到一半,想起今天断断续续的暗门风哨,全然明白。
步莲华上来后,弯腰将衣服上的灰尘拂去,重新系上袖口的锦带,这才抬起头,叹息。
“阿兰,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问什么?”阿兰映着宴席暖光的双目泛起怒火和怨气,“是要骂我手段下作,报复他吗?”
步莲华微讶:“我有骂过你吗?”
从来没有。
“你去弓兵营搬来兵……就让他们帮你做这些……”不入流的,步莲华咽下这四个字,“这些事?”
“怎么?”
“像小孩子闹别扭。”步莲华好笑道,“姑娘,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我不是闹别扭!”阿兰低声说道,“我不是,我很生气!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她说:“我不该生气吗?!他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石女!!我不该报复他吗?!我杀不了他,我知道他罪不至死,所以我只削他一层头发,但你若问我,我会实话告诉你,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剐了他的舌头,拿去喂狗!”
阿兰怒瞪眼,就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她身上所有的刺。
步莲华无奈笑道:“……我是说你这个法子……”
搬来弓兵营的精兵,敲锣打鼓张罗好,以为要翻天,结果却是小打小闹。
阿兰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低调到这份上,他还要搬军规吓唬她,嗷嗷叫着:“我不管!他白日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是石女,我不能生气吗?我快气死了!他在南都也这样,我要是不在军中,我肯定要找人打到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阿兰愤怒道:“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他说我是石女!要是你,你不生气吗!就像大家都听到了有人说你不是男人一样!”
步莲华笑出了声。
“你还笑!说你不是男人你还能笑出声吗?!”
“我是不是,我知道。”步莲华笑着伸出手,“来吧小姑娘,下来,我们去吃饭,再晚点,好吃的都要被他们抢完了。”
“步莲华!”
“我听到了。”步莲华说,“我没说不让你生气,你先下来,有话我们到下面说。”
“我气得吃不下饭……”
步莲华再次叹息一声,走过来轻声道了句得罪了,揽着她的腰,从房顶轻盈跳下。
阿兰啊的一声还未叫出来,就被他捂住了嘴:“别叫,不然像偷人。”
他放下阿兰:“饭还是要吃的,至于你那……”孩童般地报复方式,步莲华没说,只笑道,“以后,我教你怎么表达愤怒。”
他说:“用帝王的方式。”
阿兰怔了好久,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轻声说:“我喜欢在上面的感觉。”
“知道。”步莲华说,“我看出来了。”
“步莲华,你真的会帮我……”
“这种事,”步莲华扬起嘴角,给了她一个比灯火还要温暖的笑容,“从遇到你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
步莲华伸出手,帮她理了两鬓的发丝:“走吧,今天江宁也来了,你去见见他,他是我们的大哥。”
“苏北湘的哥哥吗?”
“嗯。”
“和苏北湘……”
步莲华知道她要问什么,拉下白绫遮住眼,笑答:“不像。”
阿兰跟着步莲华来到主宴席,左首,月霜的旁边,坐着一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
“步奕!”他见到步莲华,立刻起身,长腿跨过桌案,“你可还好?她就是那个刺杀伪帝的宫女吧!做得好!”
“她是阿兰。”步莲华笑道,“和月霜同岁。”
江宁哈哈笑道:“原来都还是小姑娘,少年英雄。来,坐这边!”
阿兰跟着步莲华落座后,看向周围,江六军的士兵都在热闹地大快朵颐,宴席右边,坐着一个眯眯眼面善的老人,穿着深蓝色的官服。
阿兰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感觉这个老人正在看着她。
阿兰对他礼貌地笑了笑,那老人忽然乍开眼,两点精光盯住阿兰。
阿兰问月霜:“那个小眼睛老头是谁啊?”
“我们北朝的常老头,最早跟着主公的老臣呢,他人可和蔼了。”
阿兰哦了一声。
他为什么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
明天更新在中午11点。
另外,下一本要开的是《特案》完结篇,好多仙女们等着的那本2333,我改名了,新名字《狐鬼花妖办案处》,幻言,其实想七月就开,但是预收太少,我再攒攒,预收攒到二百多我就双开。
因为想趁着假期多开点,九月份估计就要工作了,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假期。
暑假两本,狐鬼花妖办案处,九月《公主的使命》……嗯,我真是劳模。
第26章 醉酒的姑娘
月霜倒酒喝, 一杯还未下肚, 眼睛一斜, 感觉她哥的眼睛正透过那层白绫朝这边看。
月霜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又满一杯,正要朝自己嘴里倒, 听到步莲华说:“酒。”
下一刻, 手中的酒杯就被人拿了去, 江宁一边和人说着话, 一边替她喝了这杯酒,月霜不服:“你是支着耳朵听动静的吗!”
“小娘子, 酒少喝。”江宁回头低声说道, “你会闹事。”
步莲华也道:“一杯就好, 不要多喝。”
月霜打了个嗝,托着下巴咬筷子, 一转头,看见苏北湘给她递了个眼色,月霜顺着看过去, 果然见楼玉给她打了个手势。
“嘿嘿。”月霜愉快地想,一桌人都欺负我哥看不见,她跳起来, 拉起阿兰,大声说道:“阿兰走,跟我去前锋营。”
这一招她用的多了, 步莲华心知肚明。她人溜得快,步莲华抓空了,只好说道:“阿兰,看好她,别让她喝酒!”
月霜一路银铃脆响,嘻嘻哈哈回应了他。
步莲华道:“小七,一定是你。”
“冤枉啊,哥哥。”楼玉笑道,“我做什么了?”
苏北湘道:“你可不冤。等会儿月霜闹起来,你担全责。”
江宁不知从哪摸出了月霜的刀,拍在桌上,一副你们都放心吧的表情,嗤嗤笑道:“闹不起来,丫头的刀我悄摸藏了。”
阿兰跟着万月霜只是到前锋营晃了一圈,紧接着,月霜就拐着她进了总军帐。
“这不好吧?”
月霜点燃火烛,从桌下掏出三坛烈酒,见阿兰担忧,笑道:“没事!无人的总军帐就不是总军帐,喝酒而已,哪里都行!”
她心满意足地拍开封泥,感叹道:“七哥待我是真好……”
阿兰点头,自然而然地接道:“他喜欢你。”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月霜沉默片刻,给她倒上酒,坐下来,深沉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事最令人痛苦吗?”
阿兰直截了当道:“求不得。”
“那你跟他一样。”月霜笑了笑,说道,“但对我而言,最痛苦的,就是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阿兰又倒了碗酒,喝水似的,一边喝一边听月霜念叨。
“七哥前年喝醉了,把话说给我听。”月霜说,“但我帮不上忙,他说他的喜欢就是把我捧在手上,并不需要我做什么,但你懂那种……”
月霜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找出词来:“你就看着他在旁边挣扎,但你不敢回应也不敢伸手,你伸手没用的,拉他起来又不真的救他,很痛苦的。感情一事,最是复杂,有时候你不能好心去做些什么,好心会做错事。”
阿兰点头:“哦……我看出来了,你和江宁。”
“嗯,宁哥。”月霜嘿嘿笑了起来,眼睛笑作两弯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