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王妃-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把冰凉的手伸进被褥中,“大姐…你摸摸我的手…都断了…”
傅珍华听出芳年的声音,彻底僵住,堂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不是死后冤魂来寻自己了?
冰冷的手碰到她的身体,她惊恐地尖叫起来。
“啊!!”
凄厉的叫声划破黑夜。
芳年一把掀开被褥,目光冰冷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堂姐。傅珍华身子打了一个激灵,手脚乱挥着,嘴里尖叫个不停,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让你装死!
傅芳年哪能如对方的意,她挤了两滴泪出来,扑到傅珍华的身上,大哭着,“堂姐…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你莫要吓芳年啊!”
她手捏着对方的皮肉,使劲地拧着。边拧边在心里骂,让你装睡,让你装睡!
“啊…啊…啊!!”
傅珍华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惨。
屋内的两个丫头还睡得沉,并未醒来。她冷笑,傅珍华是一早就算计好的,小寒和三喜肯定是吃了什么药,才会睡得如此的死。
旁边房间的傅老夫人和两个庶孙女傅茜娘和傅芊娘也听到声音,慌乱地从房间里赶过来。
芳年听到动静,收回手,扑在傅珍华身上大哭着。
“我的心肝,你这是怎么了?”傅老夫人急急地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还是沈婆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穿着朱色的褙子,因为来得匆忙,发髻松散。虽年过五十,却头未白,眼不花,保养得极好。
芳年回头,痴痴地望着活生生的祖母,悲从中来,“祖母,芳年好想您…”
傅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孙女额头上的口子,忙仔细查看,待看到口子不深,已结痂才放下心来。
“祖母的乖孙孙…快告诉祖母,这是怎么回事?”
傅老夫人上前搂着她,她闻着祖母身上的檀香,泪水流得更凶。祖母去世时最不放心的还是自己,那时候她的膝下已养着几个庶出子女,但京中人都知道她不得宠。祖母临终之前,追问自己有没有怨过。
她流着泪摇头,万般都是命。裴林越长相出众,才情更是万里挑一。这样的男人,是京中许多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祖母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裴林越不喜她,竟然从不曾踏足她的屋子。
她抱着祖母,哭得伤心,“祖母…我半夜醒来,看到堂姐往外面走,像游魂一般。我心惊,疑是失魂之症,也不敢惊动她,就跟上去,谁知堂姐跟疯了一样,把我推在地上,撞到石头上…我不敢喊疼,看着堂姐飘回房间,重新躺好。谁知没过一会,堂姐又大喊大叫起来,说什么有鬼…芳年这才吓得想叫醒她…祖母…”
“我的乖孙孙,可是吓坏了吧?”傅老夫人抱着她,她咬着唇,强忍着哽咽。
傅珍华呆呆地躺着,脑子里乱轰轰的,事情怎么会这样?芳年怎么会完好无损地回来?她会不会揭穿自己谋害的事情?
“祖母…你莫听芳年瞎说,没有的事。孙女好好的,根本就没有出去过,什么事也没有。”她浑身的汗凉透,冷得一个哆嗦,忙垂头解释着。
傅老夫人看着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的大孙女,心里彻底相信三孙女的话。要不是做了极可怕的噩梦,怎么也不会出汗到这个地步?大孙女好强,许是怕底下的妹妹们笑话,强撑着不承认。
傅珍华指着芳年,“芳妹妹,你深更半夜的吵醒祖母,已是不孝,怎么还胡言乱语?”
不孝,好大的罪名啊!
芳年小脸一白,害怕地偎进老夫人的怀中,抽抽答答地道:“堂姐…你这是梦游之症…自己当然不记得,可把我给吓得不轻…你把我推在地上,你看我这一身的泥…”
她委屈地哭着,一半是做戏,一半确实是悲从中来。她已有多年没有见过祖母,未出嫁前,除了父母,祖母是最疼爱她的人。
傅老夫人心疼不已,芳姐儿怕是吓得不轻,身子都在发抖。
她身边的沈婆子很有眼色,看到傅珍华的样子,心知三小姐说得定然是真的,大小姐不仅犯了梦行症,还梦魇了。只是为何不见侍候的丫头们?她左右找了找,看到还睡着的小寒和三喜,连忙上前摇醒。
两个丫头睡得死沉,沈婆子连掐带拧的,两人才茫然醒来。
第4章 庶姐
沈婆子是傅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在府里下人中位份极高。
她瞪一眼两个丫头,主子们都醒了,这两丫头还睡得香甜。若是遇到厉害点的主子,当场就打板子发卖出去。
两个丫头心里也是后悔不迭,暗骂自己为何睡得如此的死沉。
小寒是傅珍华的丫头,她将将醒来,看着洪婆子怒形于色的脸,吓得抖了三抖。再一看自己的主子,忙连滚带爬地起身服侍自家小姐擦身换衣。
三喜不敢看芳年,她是三小姐的丫头。三小姐出了事,她做丫头的都不知道,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芳年却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前世里,陪她到最后的就是三喜和四喜。三喜终生未嫁,一直守着她。可惜,四喜死得早,三喜也在她死前三个月去世。
现在想来,也许是无儿无女,自小伴着长大的丫头又先离世。她太过孤独,才会觉得死是一种解脱,连药都不想喝。
三喜看到她的样子,心知小姐心慈,没有责怪自己。于是不发一言地去翻箱找换洗的衣裳。
傅老夫人坐在桌子前,严肃地叮嘱她们,今日的事情千万不能传扬出去。芳年自是乖巧地应承。傅茜娘和傅芊娘都是知道轻重的,她们本是庶出,哪里敢乱说半个字,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芳年打量着的庶姐傅茜娘和庶堂妹傅芊娘,傅茜娘和从前一样,最是胆小的性子,动不动就躲到人后面。傅芊娘则不同,虽表现得顺从,天天巴巴地讨好着傅珍华,眼里却透露着野心。
前一世,傅茜娘死得早,她对这个庶姐的记忆十分的模糊。
反倒是傅芊娘,嫁得虽不太好,但过得不错。
姐妹几人围着傅老夫人,傅茜娘偷偷地看一眼傅芳华,迟疑几下,壮着胆子小声地道:“芳妹妹,你脸上还有伤…我帮你上药吧…”
要是从前的傅芳年,一定会拒绝她。
庶姐生母早逝,母亲对她不冷也不热。自己一直觉得父母恩爱,他们之间不应该有其它人,而庶姐就是家里唯一不应该存在的人。前世里,庶姐死后,她半滴眼泪也没有掉过,甚至还很是庆幸。
人老心易软,许是活过一生,她看到现在的傅茜娘,心生怜意。她点点头,傅茜娘眼中大亮,一脸感激,都不知要做些什么好。
三喜已找出衣服和药瓶,识趣地把药递给傅茜娘,傅茜娘小心地替她抹上。
擦好药后,三喜侍候着她去换衣服。
傅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点头。
芳年一直不喜茜娘,当年茜娘的生母是她做主张罗的,老二的媳妇邢氏嫁到傅家几年肚皮没有动静,大夫都说邢氏难以生养。她这才做主替老二纳妾,亲自送到他的任上。
她知道妾室是主母的心头刺,默许邢氏留子去母。
妾室怀孕后没过多久,邢氏也有了身子。邢氏心软,到底没有下死手,待妾室产女后发卖出去,留下茜娘。几个月后产下龙凤双胎,就是芳姐儿和三哥儿。
丈夫在世时,看重老大。她是妇人,老大常被丈夫带着,老二在她跟前的时候多。久而久之,自是偏疼老二。
十年前,老二一家回京。她打一眼,就喜欢芳姐儿,那时候裴家有意结亲。她和裴老夫人是闺中好友,裴家的长孙自小就是好苗子,是难得的佳婿。
裴老夫人原先是属意珍姐儿的,是她执意许配芳姐儿。裴老夫人见过芳姐儿后,也起了怜爱之心,同意长孙林越和芳姐儿的亲事。
为了这事,老大媳妇没少闹,逮着什么事,就作天作地。
还好珍姐儿看起来是个好的,虽有些小性子,但大体上还是过得去的。她就盼着她们姐妹几个能和睦相处,等以后她们各自出嫁,就能明白姐妹的好处。
大房和二房各有一个庶女,大房的芊娘跟珍娘交好。她原来担心二房,芳姐儿不喜茜姐儿,看这个样子,芳姐儿也懂事了。
一番折腾后,寅时过了一半,珍华和芳年各自换洗过后,来给老夫人陪罪。
老夫人半夜惊醒,略有些精神不济,频频打着哈欠。傅芳年看着,迭声催着沈婆子扶祖母去歇息。
祖母一离开,茜娘和芊娘也告辞,芳年命丫头们送她们回去。于是屋子里只剩傅珍华和傅芳年。
傅珍华呆坐在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姐…”
傅芳年唤着对方,慢慢地走过去,还没等她靠近,傅珍华似吓了一跳,身子瑟缩一下。
不应该的…
自己明明把芳年推下去,那崖底万丈深渊,芳年是怎么爬上来的?
“大姐…你在想什么?”傅芳年凑近,俯在对方的耳朵边上,压低嗓子问道。
傅珍华骇得瞠目结舌地抬头,撞进她似笑非笑的眼。
“芳年…大姐什么也没有想…赶紧睡吧…”傅珍华说完,重新躺下用被子盖着头。
“大姐…可是我睡不着啊!我猜大姐一定在想,我怎么没有死吧?大姐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啊…”
被子开始抖动,她满意一笑,接着道:“大姐…那崖底好冷啊…黑黑的,就像是阴曹地府一样,还有吸血的怪物…大姐…你怎么那么狠心呢?”
床上的被子抖得更厉害,被子里的傅珍华浑身又被汗浸透。
“大姐,我有神灵护佑,奉劝大姐以后千万不要再起害我之心,否则神灵会降罪于你的。”
她说着,坐在塌边,转而用幽远的声音道:“大姐,我知道你想置我于死地,好取而代之。你喜欢裴公子,你以为只要我一死,我们傅家就只剩你一个嫡女,祖母就会让你代我嫁进裴家。但是你错了!若是我一死,裴公子一定会趁机解除婚约,因为他的心中,早就有意中人!”
“是谁?”
傅珍华忘记刚刚的害怕,掀开被子,露出头。
傅芳年冷笑,嘴角泛起讥意,凑近反问:“你猜猜看?”
这样的堂妹傅珍华从没有见过,堂妹是祖母的心头肉,是二叔二婶的掌上明珠。她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不应该会有如此的表情。
傅珍华迟疑地望着她,她勾起嘴角,“陵阳侯府的成玉乔!”
是她!
傅珍华愣住。
“你怎么知道的?”
傅芳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当然是裴公子亲口告诉我的,他正在想法子和我们傅家解除婚约呢。就算我死了,她也不会娶你,大姐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她转过身子,朝自己的床铺走去。快速地脱鞋上床,一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很快,小寒和三喜回来,见小姐们已经睡下,熄灯回到小床上。
黑暗中,芳年睁大着眼,不敢闭上。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但愿明天醒来时,她还在这里。
寅时一过,寺里的晨钟响起,浑厚有力的钟声震响在耳边。
芳年一直没有合眼,她怕一闭上眼,她就身处在忘川河畔。小寒和三喜开始起身,她眼睛睁得酸累,闭上眼听着她们穿衣的窸窣声,还有她们开门的吱呀声,内心澎湃。
不一会儿,两个丫头端着水盆进来,各自唤醒自己的小姐。
三喜轻唤着,芳年慢慢地睁开眼,起身穿衣洗漱。另一边,傅老夫人也起身,茜娘和芊娘穿戴整齐,正在门口候着。
傅珍华的眼睛一直偷瞄着芳年,芳年似未察觉,自顾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她已经忘记自己年少时的样子,再如何装也不可能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确实,她的动作和往常一样,但看在傅珍华的眼中,这个堂妹似乎变成另一个人。变成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说不定真受了佛祖点化,她起了敬畏之心,身子缩了缩。
芳年已经梳洗好,抬头冲对方一笑,这一笑颇具深意。前世在裴家时,往往这般一笑,底下的儿媳们个个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傅珍华赶忙低下头去,不敢细想堂妹笑中的含意,手胡乱地拿出一个瓷瓶,努力装作平静地往手上抹玉肤膏。
寺中的鼓声又起,是召集僧人和信众前往念经的。
傅家姐妹几个候在老夫人的房门口,等待老夫人出来。傅珍华的后面,站着的是傅芊娘。芳年则和茜娘站在一起。
等祖母出来,一行人在沙弥的引路下,去前面的大雄宝殿。傅老夫人昨夜那一闹,没有睡好,她虽极力忍着,芳年还是看出来她精神不济。她团坐在姐妹们的前面,神色虔诚,口中小声是念诵着经文。
周围是寺中的僧人,最前面的是寺中的方丈慧法大师,慈眉善目。他领着众僧,嗡嗡的念经声环绕在耳边。
芳年学着祖母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