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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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手中花二虎的手已变冷,她站起(身shēn),将花二虎的手放入被中,替他捻好被角。
回转(身shēn),杜峰杜康还有张军医正站在她(身shēn)后。
杜康眼眶含泪,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担忧。
纪子期勉强笑笑,“我没事,我已经尽了我的力了!而且,我还要完成他的心愿!”
杜峰深深地看着她。
她又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抬脚离开了伤患营。
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找个地方将自己好好藏起来!
纪子期躲在被子里,不停啜泣,眼泪止不住流。
花二虎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里不断重复!
阿夜看着那蜷在(床chuáng)上,不断抽动的(身shēn)影,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伤心起来!
可纪子期躲在被子里,摆明不想面对人,他也不懂如何安慰人,便离开了小帐,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纪子期哭着哭着便累了,然后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至下午。
桌上放着一碗粥,还散发着(热rè)气,旁边放着一张纸:子期,少爷说你醒了以后,去他帐中找他。
纪子期强打精神,起(身shēn)梳洗一番,然后喝了那碗粥。
想想这两(日rì)发生的事,心中刺痛,感觉好不真实!
她来到杜峰营帐,“将军。”
杜峰头也未抬,随后扔给她一本东西,“帮本将军看看账册!”
纪子期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这次战事伤亡抚恤、功过奖赏、以及所耗物资的明细。
她看到那句“亡三百六十五人时”,花二虎的脸又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那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是一张张曾经鲜活的脸的堆积。
纪子期红肿的眼眶又不(禁jìn)湿了。
杜峰抬起头,声音冷淡,“这是明(日rì)便要送往京中的账册,你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
昨晚月夜下的大胡子不见了,以往的杜峰又回来了。
纪子期心想,她也要快些回来才行!
看完账册后,杜峰又扔给她一大摞,“本将军近来繁忙,没时间看账册,你帮本将军看完这些账册!”
可新账册记账记得很清楚,即使纪子期将上月的账册全看完了,也不过花了一(日rì)多时间。
纪子期不敢提回伤患营的事,她怕看到熟悉的(情qíng)景,承受不住汹涌的(情qíng)绪。
于是她这宁可坐在杜峰帐里发呆。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发呆。
她的脑海中想了很多事(情qíng)。
纪子期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基本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可伤患营的事(情qíng),花二虎的事(情qíng),完全打破了她的自以为是。
她想,她这一辈子,至少有一件事是永远无法适应的!
那就是战争!
曾经她坐营帐里,想着如何提高前线的战斗力,如何完成任务后回到天顺。
那时候的她不是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时,又是一回事!
当那些将士痛苦呻吟的脸,不是隔着屏幕,不是脑中空想,而是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
当年轻的花二虎心怀不甘,在她面前眼睁睁地死去时,她发现自己无法接受!
无论死去的、受伤的,是黎国的人,还是苍月国的人!
都是命,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生而为人,本来就是平等的!
现代平等思想下长大的纪子期,开始用更宽广的思维来看待这一切!
为何会有战争?
因为穷!因为要填饱肚子!因为要生存下去!
为何会有战争?
因为要活下去!因为不想被人抢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何能没有战争?
纪子期想到现代社会,在大部分都解决了温饱时,战争自然而然就减少了。
或许,在这个时代也一样,当人人都能有饭吃,都能饱肚子时,就不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抢别人的了。
如何能让人人都饭吃?
纪子期心中朦朦胧胧,似乎找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
找到目标后的纪子期,(情qíng)绪激动。
当然,刚亲眼目睹过死亡的纪子期,拥有成熟灵魂的纪子期,并没有那么天真和自以为是!
她知道,她(身shēn)为女子,藉藉无名,力量有限!
可生而为人,总要有些事(情qíng),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于是这一远大的志向,就像一粒种子一样,在她心里生了根!
为了节省时间,杜峰将办公地由元帅营帐,转到了他自己的营帐!
每(日rì)里,各路将军进进出出,杜峰也丝毫不避忌纪子期在场。
从杜峰和各将军的交谈中,纪子期知道了杜峰计划在七月中旬开始,主动对苍月国发动连续三场大的进攻,一鼓作气打到苍月国投降为止。
或者说,杜峰的目的,不是打赢苍月国,而是要苍月国皇帝投降。
六月中旬的战事一结束,曹云清便递上了现存库资的可用(情qíng)况,以及需要补充的数量,这在以往通常需要最少半个月。
杜峰在与各位将军确定完作战方案后,便将曹云清招至帐中,沟通军需的事(情qíng)。
“曹巡官,之前几次战役,我杜家军只派了五分之二的军力出战,目的就是想看看军中实力的增长程度,结果令人非常满意!
而苍月国现时并不知晓,我杜家军的十万兵马已最少九成以上可以出战。
本将军和各将军沟通后,认为目前的形势对杜家军非常有利。
加上粮草署调整完后,反应迅速,现在紧缺的物资正在运往天凉的途中,刚好补上空缺。
我们的计划是十万兵马分三次不间断进攻,一次(性xìng)将苍月国打到投降为止。
本将军大概算了一下军需存量,约摸是够用的。
不过这粮草署的实际(情qíng)况及军需预估,曹巡官最清楚,所以本将军想听听你的意见。”
曹云清拿过纸笔,在纸上刷刷地算了起来,一会儿后,“将军,按照你的计划,下官刚计算了一下大概需要的物资,除了长枪外,其余基本够用。长枪下官建议再补充一万五千。”
“为何?”
“原本补充五千左右也成。不过上次清理兵器库时,有一批约一万左右的长枪存放的时长无从查起。
曹某担心这批长枪的时间太长,枪头生锈失去战斗力,便将它单独放在一边。
若这一万长枪的威力有限,怕是会大大影响进攻的成果。”
杜峰眉头深锁,“为何这记账薄上没有注明?”
“这批长枪是昨(日rì)下官去巡查时才发现问题的!当时正有新兵百夫长领取长枪,下官偶然看到枪头上有些生了锈,便问兵器库的花主事是何原因。
花主事告知说,有批一万左右的长枪查不到入库的时间,但枪头有些生锈。
以往军中也会出现生锈的长枪,一般都会留下来给新兵练手用,只是数量没有如此之大。但这一向是军中惯例,他便没有特意说明。
下官当时已觉有些不妥,正想着这两(日rì)来与将军商量一番。”
杜峰的眉头皱得更紧,“那现在曹巡官有何建议?”
“唯今之计,就只有快马上书京中,请求从凉州城先支援一万长枪过来,快的话,正好七月上旬左右可到。那剩下的一万,也只能从京中发过来了。”
杜峰点点头,看来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曹云清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专心看账薄的纪子期,用眼神询问她现在如何?
看来花二虎的事(情qíng)连曹云清也知道了。
她冲着他笑了笑,表示没事,让他不用担心。
目送曹云清走后,纪子期转回脸,发现杜峰双眼微眯,正灼灼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将军,有什么事吗?”
杜峰眼神犀利,神色莫测,却不出声。
纪子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她咬咬唇,低下头继续看已不知翻了几次的账本,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快了一些。
杜峰却已继续看起公文来,不再理她。
纪子期撇撇嘴,小样,什么毛病!
连续两场失利后,苍月国暂时停止了进攻。
战事停了,阿夜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杜家军中却丝毫不松懈。
纪子期度(日rì)如年,她只盼着苏小年能来信,告诉她任务已完成,她可以回去了。
她不想面对现在的这一切,又无力改变,只能逃避了。
苏小年的指令没等到,杜峰的指令却下来了:让她跟着杜康一起((操cāo)cāo)练!
不是吧?为毛如此?纪子期苦着一张脸。
杜康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许是少爷怕你闲得发慌,胡思乱想,便让你跟着我一起((操cāo)cāo)练了!”
纪子期心中暗道,怕我闲得慌,让我回粮草署就好了啊!那边现在一定忙得很!
可纪子期也只敢心中想想,她知杜峰与曹云清不和,打死也不敢自己提出请求!
杜康的训练与军中其他将士不同,不是整齐划一,单一地劈砍动作,或是看旗语行事。
他更多的是体能训练、耐力训练、骑(射shè)训练,还有如何排兵打仗!
看来杜峰是将他当成一个将领在训练!
可是要她跟着一起训练做什么,莫不成,他还想让自己也带兵去打仗?
纪子期扎马步的时间,由三柱香时间提升到了一个时辰,几乎是翻了一倍多。
半个时辰过后,纪子期的腿开始打颤了。
一旁同样扎着马步的杜康看着她,得意地抖抖手臂、晃动(身shēn)形。
纪子期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杜康无趣,便转回头。
她猜测着杜峰的用意,心中便有些索然无味!这与她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驰!
纪子期想着,便站直了(身shēn)体。
杜康见状大叫,“还没到时间!”
纪子期懒懒道:“我累了,不想站了!”
杜康急道:“少爷规定要站足一个时辰!”
那是你的少爷,又不是我的少爷!
纪子期心中嘀咕,面上更加无所谓:“我要休息了,杜康哥是继续站呢?还是出去报告你家少爷,我不听从他的命令?
冒似无论怎么做,都要违背你家少爷的指令啊!”
杜康气得脸颊鼓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子期越走越远。
北地六月的早上,温度非常的宜人。纪子期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战争带来的伤痛与欢愉,似乎盖去了(娇jiāo)娘带来的风波。
纪子期一路碰到的士兵,都只是规规矩矩地同她打招呼,再没了之前的旖旎心思。
在这一刻,她却恨不得回到从前,宁可被人嘲笑戏弄,也不愿面对此时一张张正经严肃的脸。
而曾经碰到过的那些面容,有多少她根本还未记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呢?
纪子期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心(情qíng)。她转(身shēn)往自己帐内走去。
正好回营的杜峰碰到她,眉毛不自觉皱起,声音低沉,“你不是应该跟着杜康一起训练吗?为什么在这?”
纪子期低着头不说话。
“说!”杜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
纪子期瑟缩了一下,她声音低不可闻,“我不想训练!”
“大声点!”
“我不想训练!”纪子期抬起头,大吼出声。
“为什么?”杜峰双眉皱得更紧。
纪子期迎着他凛冽的视线,抿嘴不出声。
杜峰双眸锁定她,眼中含冰,气势骇人,像深山老林久不见阳光的泉水,让人全(身shēn)透心凉。
纪子期敌不过他的气势,败下阵来,倔强道:“我不喜欢打仗!”
杜峰冷笑道:“你以为这些抛妻弃子千里跋涉来到北地的将士,是因为喜欢打仗吗?
你以为这些主动请缨冲锋陷阵义无反顾的将士,是因为喜欢打仗吗?
你以为只有你心怀慈悲,其他人都是铁石心肠吗?
你知道晚上有多少人因为思念远方的亲人,而躲在被中暗自啜泣?
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前一刻还亲密无间的战友,下一刻便死在自己眼前的那种悲伤无助吗?”
杜峰声音悲凉空洞,“纪子期,本将军不想知道你心中有何想法,有何远大理想!
本将军只知道,你现在(身shēn)在军营,你是军中的一份子,你不能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