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女有毒:将军,请自控-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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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能禁却不能止,尽管朝廷一再声明,所有事情均是空穴来风,却无法阻止那些达官贵妇人与陈之澈的事,其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很快的,陈之澈收养小女孩,并将其残酷杀害的消息被有心人爆了出来,全城震惊!
那些风流韵事立马被抛在了脑后,人人将自家小孩看得紧紧的,生怕陈之澈不知怎地活过来,将自家小孩抓走了。
后来陈之澈被传成了专吃小孩心的恶魔,有小孩不听话时,大人便用陈之澈之名吓唬他,原本哭闹不止的小孩立马噤了声。
关押在牢房里的陈侧妃,在听到此消息后,无人知晓她心中是何感受,只知道,当夜她便上吊自尽了。
而那些与陈之澈有染的贵妇人,要么被关了禁闭,要么进了家庙,还有的被偷偷遣送回了家。
至于回家后是死是活,已与那些大臣们无关了。
男人被带了绿帽子,是比丢了官还要惨的事,或者说,这世上最打击男人信心的,便是自己的夫人让自己戴了绿帽子。
那些个大臣,本是朝是中嚣张的一群,原本还暗中策划着,待黎国使臣离去后,重新夺回朝中大权的大计。
如今,连见面都不想见了,被人一句“连襟”,可以羞得几日上不了朝。
有些受不住他人异样眼光的,索性辞了官,变卖了家中财产,带着一家老小,迁往苍月最北边,避开这一切的事事非非。
家中出了这等丑事,除了大臣们面上无光,家中子女及兄弟们,皆觉得丢人至极,此举反而不失为解脱的好法子。
纪子期对这几日或未来发生的事,一切都无所知。
她昏昏沉沉睡了几日,除了喝药和用膳,都是在沉睡中度过。
等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叫来了杜乐。
“杜乐,杜峰受了伤,是不是?”
杜乐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不出声,却用这样的态度明白地告诉了纪子期答案。
“杜乐,我已经从陈之澈那听说了。你老实告诉我,不得隐瞒。”
杜乐垂着头,“少夫人,小的具体也不是十分清楚,是杜康从东林传过来的飞鸽传书,所写内容有限,只说少爷受了伤,没说到具体伤势。
但杜安杜喜推测,既然杜康写信来,说明少爷受伤不轻,而且关键是,少爷初到东林不久,还未收服军中上下。
如今这一伤,只怕军中大乱。单靠杜康和一两位熟识的将军,肯定是震不住的。倘若星宿国趁机作乱,怕是会有大麻烦。
所以他二人带了六成暗卫,连夜赶往东林,打算在短时间内,协助几位将军整顿好东林军。
这样少夫人去了之后,也不会有危险。”
纪子期果断道:“明日出发前往东林!”
杜峰受伤的消息得到了落实,她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少夫人!”杜乐猛地抬头,“您现在身子还未愈痊,还有腹中两位小少爷……”
“杜乐,孩子是我的,我比任何人都会担心他们的安危。”纪子期冷静道:“途中带上陈御医还有足够的药材,稍有不适,我会停下休息。
还有,在马车上铺上厚厚的软垫。既然要去,早晚都要走,不如早点去。说不定,咱们还能帮上忙!”
杜乐闭上了嘴。
少夫人说得有道理,她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就肯定不会。
而且少夫人曾在天凉的功绩,他也知晓,若少夫人去了东林,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
纪子期得救无恙后,杜乐重新派了人,去给杜安杜喜送信。
只可惜,他的运气实在是有些背,先前派出的那名暗卫因为积雪,被杜喜等人远远抛在了身后。
再次派出去的人,遭遇了同先前那名暗卫同样的遭遇,甚至更惨,连方向都有些分不清了。
——
苍月皇帝以及苍奇还有阿夜,对纪子期执意要走的事情,表示无奈,却也只能接受。
原本就预计在这段时间离开苍月,现在是她的夫君杜大将军受了伤,她要赶过去,实属人之常情。
苍奇让人找了几匹识途的老马,还有一些有经验的本地人,作为向导,带纪子期等人顺利走出苍月,进入黎国天凉边境。
阿夜泪眼汪汪地送行,他知道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不应该再流泪。
可那眼泪不听他使唤,他能怎么办?
现在的阿夜,一心想着在这三年内学好术数,争取三年后去黎国参加术数交流时,能见到纪子期。
离开的时候,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全城百姓还有加工厂所有人的夹道相送。
纪子期的离开时间,可以说是定得相当匆忙,知道的人不多,亦未曾刻意告诉其他人。
与黎国同来的那些人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下,道日后黎国再聚。
纪子期看着一张张熟悉和不熟悉的脸庞,那面上的感激和不舍,瞬间抹去了陈之澈之事带给她的阴影。
这个世上,总有些事,需要有人义无反顾地去做!
至于结果,公道自在人心!
因为有向导带路,纪子期等人很快地进入了天凉。
她命杜乐赏了些银两给那几人后,开始了前往东林的行程。
有了先前的经验,每走一段路,便找个当地熟路的向导带路。
因而虽然因为纪子期有孕在身,行走得慢,反而比第二位派出去,被茫茫雪原转晕了头的暗卫快了些。
——
杜峰确实受了伤,那箭距离心脏位很近,若不是他警醒,怕是已当场一命呜呼了。
在他昏迷的第三天,杜康眼见军中一片混乱,几位大将军谁也不服谁的领导,原本最有话事权的军师,性子又有些弱,震不住众人。
他无可奈何之下,不敢将此信息告诉杜元帅,便向杜安杜喜写了求救信。
毕竟从苍月来东林,比从京城来东林,要快得多。
杜峰昏迷了七天后醒了过来,杜康欣喜若狂,军医却被他强烈的求生欲给吓到了。
按他的经验,杜峰少则二十天,多则一个月才能醒过来。
不过杜峰虽醒了过来,却无法处理军务,只能卧床休养。
这样的杜峰,对军中来说,醒与没醒,根本没什么区别。
但对杜康来说,就不一样了。只要醒了过来,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好在上次对战中,杜峰虽受了伤,星宿军亦受到重创,这段时间内,没敢轻易发动进攻。
在杜峰醒过来的十五天后,杜安杜喜赶到了。
有了二人的帮助,还有两位站在杜峰这边的将军,很快的,东林军便被逐步地收服中。
杜安杜喜到后的第五日,杜乐派来的第一名暗卫到了。
当时几人正在杜峰帐中,杜安还以为那人是来报告纪子期等人的行程,快道:“是不是少夫人的消息?”
“是的。”那人犹豫了一阵,老实道:“少夫人消失不见了!”
“什么?”几人大惊。
杜峰本就伤势未愈,一听之下胸中气血翻涌,忍不住大力咳嗽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杜安冷静问道。
“就在两位杜大人连夜离开的第二天中午时分发现的。”暗卫道:“杜乐首领去找了曹大人,曹大人进宫去找了苍月皇帝,属下被派来传信。”
他的面上露出羞赦,跪在地上,声音带着自责,“在发现少夫人不见的那天中午,月陵及其周边,突然下起了大雪。
雪势之大,据月陵百姓说,前所未有。不过半个时辰,整个月陵已经白茫茫一片。
属下追着二位大人的路途中,马陷进雪坑,伤了蹄子,花了长好时间才走出哈丝。
因而这信息如今才送到,属下无用,请少爷及大人们责罚!”
京城雪少,杜府暗卫未曾有过在雪地里生存的经验,这能怪得了谁?
而且此刻,谁还有心情去责怪他?
关键是,少夫人现在如何了?杜安杜喜对望了一眼,想起少夫人肚子里的两位小少爷,默契地闭上了嘴。
他们原本按照纪子期的吩咐,等她到了,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杜峰,所以二人绝口不提。
现在,更没有说的必要了。
万一出了事……
两人各自在心中呸了一口,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一旁的杜峰却已霍地站起了身,“杜康,准备一下,本将军要前往月陵!”
“什么?”杜康失声叫道:“将军,行军期间私自离开东林,是重罪,要被砍头的!”
杜峰厉眼扫向他,沉声喝道:“快去!”
杜康被他震住,无奈用眼神向杜安杜喜求救。
杜安杜喜亦同时被惊住了,杜喜悄悄朝杜康使了个眼色,作了个动作。
杜康不敢,被杜喜一瞪,只得讪讪低下了头。
他小步挪到杜峰身边,伸手扶住他,“将军,您先坐一会,小的这就去准备!”
杜峰不疑有它,顺着他的力道坐了下来,刚坐下,颈后一阵剧痛,头一歪,晕了过去。
杜康哭丧着脸唤了两声,“少爷,少爷!”
见杜峰毫无动静,然后转向杜安杜喜,“你们可要帮我作证,不是我要打昏少爷,是你们两人指使的!”
杜安杜喜咳嗽一声,扭头看天。这种事,只有傻子才会自己作证是自己出的主意吧!
杜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而且全身无力,显然是被下过药。
一旁的杜康正坐在边上打着瞌睡。
杜峰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眯起眼,咬牙切齿,“杜康!”
杜康被惊醒,看到冷眼看他的杜峰,心里直打鼓,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少爷,您这么快就醒了?
军医说那个迷药吃了,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会醒的!少爷,您好厉害!”
“杜康,解开绳子!”杜峰冷冷道。
杜康跨着脸,“少爷,除了这事,小的什么都能答应您!”
杜峰哼了一声,“杜康,你连少爷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少爷!”杜康苦兮兮道:“除了这事,小的什么都听您的!”
杜峰心里气极,不自觉带上一丝怒意,声音却比任何时候还冷,一字一顿道:“杜康,若期期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轻饶你!”
杜康听不到那威胁,却听出了声音里的悲凉,忍不住一颤。
倘若少夫人真出了事,少爷,会独活吗?
可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少爷去送死,他怎么能做到?
杜喜已经带上那些暗卫往苍月去了,杜康唯有在心里暗暗祈求:求老天爷保佑少夫人一定要平安无事!
杜喜等人为了节省时间,日夜不停歇,专走捷径。
而纪子期等人,因她有孕在身,只能走平敞的官道,或刚修好的商路。
两队人马,在杜喜往回走的第五天,擦肩而过,却都不知道。
十一月中旬,纪子期到达了东林军营。
首先见到她的,是杜安。
他惊大了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少夫人平安回来了,杜喜却毫无信息。
“杜峰呢?”纪子期第一句话便是直接问杜峰所在。
杜安下意识地指了指杜峰的营帐。
纪子期立马大步朝营帐走了过去。
少爷和少夫人均无事,实在太好了。
杜安不知道纪子期知不知道杜峰无事的消息,但此时纪子期已走远,他便拉了一旁的杜乐,开始询问整件事情的缘由来。
杜康不在,纪子期掀开帘帐,看到的便是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杜峰。
为何会被绑住?难道是中了什么毒,一醒来便会发狂攻击人?
若不是,杜康等人,怎会舍得绑住他?
纪子期的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她咬着唇,颤颤微微地走向床边。
一步一步,好似有千斤重。
她坐到床边,伸出手颤抖地抚上杜峰的脸。
杜峰瘦了许多,眼窝深陷,唇上因缺水而现出许多干枯的裂痕。
眉头紧锁,好似在担心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纪子期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她轻声唤道:“杜峰。”
床上的男子无一丝反应。
“杜峰…”纪子期伸手捂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杜峰仍是一动不动,只眉头皱得更厉害。
纪子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伸手轻轻捶他的肩,边哭边骂:“你个混蛋,我都活下来了,你那么久了,为什么还在晕睡?为什么还不醒来?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多害怕?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我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