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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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聪猛地一震，突然很多东西都串联了起来，脑间零碎的各种信息被一双无形的手组装了一般，正在不断地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样。
“无欢大人！明天中午下课之后，你陪我去个地方。”梁聪扭头看着无欢，他正捏着自己身上那各种疼痛的地方。
无欢摆了摆手：“只要别再来这种地方就行，我估计，我估计这一趟我把我身上的洪荒之力都用完了……”
窗外大雨丝毫不减，滴滴答答地敲打着四面的车玻璃，梁聪不断地整理着大脑里的碎片，心中激动不止。
“我，我有头绪了！只差最后一点验证……”
质疑（1）
梁聪浑身狼狈地回到寝室，直奔浴室想洗个热水澡驱散附在自己身上几个小时的寒气，不料过了12点早已停止供应热水，之得将就着冲了个半温半冷的澡。
洗完澡后梁聪浑身裹着浴巾浑身发抖地跳着走回寝室，路西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在寝室出现过，据说是暂时到菲菲的公寓里和菲菲住一起了，这两人倒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越走越近，梁聪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觉了。
他拉开了路西的抽屉，里面有几个满满当当的牛皮袋，里面塞着路西的各种证书奖状和私人文件等，梁聪拿起了最上面一个，正要逆时针地把绑紧牛皮袋的线头解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寝室门锁住。
反正今晚是彻彻底底当了贼了，路西和格布因为怀疑同伴的死亡与自己有关应该也在调查着自己吧，那自己看一下应该也没啥大碍嘛，梁聪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一个牛皮袋装着的都是路西的论文资料，梁聪粗略翻了一遍后打开了第二个牛皮袋。
头顶的节能灯早已从刚进门时的昏暗变成明亮，一张张纸从梁聪的指缝中滑向桌面。市跑酷比赛冠军，省跑酷表演赛季军，W大足球联赛冠军……梁聪一张张看过去，眼睛终于停留在了手里拿的那张奖状。
“季路西在第三届绿藤市装饰设计创意大赛中，作品 “梦骑士” 荣获最精致作品 奖。”
奖状的下方是一张作品的照片，梁聪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桌面上躺着的那个因为湿透了而变色的玩偶。
他叹了一口气，关了灯跳上了床去。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胸口感到无比沉闷。
“菲菲，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一公里外的圣夜华庭小区，睡在地板上同样不眠的路西盯着天花板，对着床上的菲菲说。
菲菲显然也没睡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结果居然是这样，但是，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有力的线索去抗衡啊。”
路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诶，距离格布出事已经过了几日，我估摸着又有人要出事了，我们现在自保都难，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路西，”菲菲一下坐了起来，“要想真正地安全，我们不能这样逃避下去，我们得得到更多的东西！”
“嗨！老姚，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苦命人啊！你腿也瘸了啊？我昨天刚把腿摔瘸！腿瘸就别穿那么厚的裤子嘛！对康复很不好的，尤其是你一把年纪了……哎你怎么都不正脸看我啊！”刚进到姚教授屋里无欢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呵呵呵，昨天傍晚出去买点菜，突然有个孩子从路边冲了出来，我躲闪不及，自行车开沟里去了。啊，喝饮料还是喝牛奶，我去给你们来一杯我自己酿的梅子酒如何？”说完便径直走进了厨房，姚教授对于无欢现在无比喜欢无欢这个学生，梁聪从上次无欢迟到了半节课姚教授还没爆发的那一刻就看出来了。
“哈哈？又进沟里了啊！”无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梁聪急忙推了他一下，心说你他妈的什么叫又进，你该不会把那天你抢校园巡逻车后把他逼进花丛里的那一次也算上了吧，你这不是自我暴露么。
无欢也意识到了，急忙止住笑声，一拍手掌：“好啊老姚！好久都没尝了！”然后一个后仰跳到了沙发上坐下，那熟练感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似的。
梁聪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家里布置虽然不奢华倒也显得有格调，融合了这幢破楼自身的特点和老姚这人的兴趣爱好，在这座旧的教师宿舍里应该算是最发挥到极致的装修了。
姚教授自从离婚后单身已久，不知是长得形象不好还是与人关系处得不妙，学校里流传了很多他人性格暴戾而且好色的流言，背地里叫他老色鬼的学生也不在少数。甚至梁聪知道小葵的导师是他的时候也大叫不好，直到后来选修进了他的课，才发现其实这是一个很随和的老头，并不像外人说的一样。然而他脾气也出奇地好，从来没有因为学生的误解而与学生有过什么过节。
“bong！轰隆隆……”，一阵巨响后厨房传来巨大的混乱声，无欢和梁聪狐疑地看向厨房，混乱了一小会后便停止了，姚教授端着两杯酸梅酒走了出来。
“嘿嘿！刚刚撞壁橱上了，哎哟可真疼。”姚教授满脸笑容地说，似乎也在为刚才自己的行为幸灾乐祸。
“啊哈哈哈，你左边脸都撞肿了！”无欢看着姚教授那张脸大笑，随即抿了一口梅子酒，随即一声感叹，“嗯！好喝！！！”
按照计划，无欢便开始和姚教授大谈特谈自己的人生规划，姚教授最喜欢和学生聊天，也来了劲，正当他跟无欢吹牛自己大学追女生事迹时，梁聪悄然起身，来到了姚教授的厨房。
厨房特别地光亮，并不是因为他朝向好采光不错什么的，而是因为姚教授的其他窗户都加了防盗网，而唯独是厨房的防盗网，被路西和格布扯掉了
梁聪打开窗户，探头出去看本来该是固定着防盗窗的地方，窗外的墙上空空地挂着几个小小的洞，那是打上固定防盗窗钉子的孔洞，梁聪伸手进去下边的孔洞挖了挖，孔洞的洞口明显呈现不合理的扩大，显然是拉扯导致。
梁聪心中顿感疑惑，抬头看了眼窗户上方墙壁的孔洞。
他爬上灶台，踩着洗手盆，左手攀着壁橱攀爬上去，心中其实正在不住哆嗦，尼玛要是真的那么不幸要是脚底有肥皂沫我一打滑我就要掉出窗外成为第二个格布了。
梁聪颤抖着手伸出窗外，抠了抠上方的孔洞，十分光滑，而且大小也十分合适。
果真如此，梁聪心中一惊，然后又抠去另外一个上方的孔洞，同样也是十分圆滑，并未有像下方孔洞一样有拉扯导致过的破坏的痕迹。
跳下了灶台，梁聪打开了水龙头，冲洗了灶台上自己刚才攀爬过的痕迹，走回了客厅。
“咦！梁聪同学，你怎么从我厨房里走出来啊！“姚教授突然发现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梁聪。
梁聪摸了摸自己的头，“啊，哈哈，这是我第一次来教授家呢，教授的梅子酒做得实在太好喝了，我就想到厨房来看看装着梅子酒的坛子，看看到底里面是怎么做出来的。”
姚教授开心得哈哈大笑，梁聪此时也满怀思绪地坐回沙发，教授此时的话题又转到如何做梅子酒上面去了
“教授。”梁聪好不容易从教授那滔滔不绝的语句中找到了一个空挡，他急忙打断。
“嗯？”教授转过头来看着梁聪，他左边练呢刚才因为撞到壁橱的肿胀感真的看起来能引人发笑。
“教授啊，最近有没有什么别的同学也来过你家么？”梁聪问
教授想了想，随即“噢”了一声，“有啊，你是商院的是吧，除了无欢，你们商院有一个同学前段时间经常来我这呢，他来帮我修电脑，也会陪我们聊聊天的，他叫季路西，就是那个满嘴广东口音的孩子，你认识么？
“认识。”梁聪心中最后一块缺失的思维拼图终于被拼起来了，“果然是他！”
质疑（2）
出了姚教授的门，二人便上了屋顶，想捋一捋这几天的所有思绪。
“怎么样，”旧教师楼的屋顶上，梁聪和无欢并排站着，清风将梁聪那厚实的刘海稍稍地揉成了一个很自然的新发型。“我要跟他聊聊。”
“随便啊，如果是他，那么目前一切都说得通了，路西这个鸟，藏得还真深，我估计，那天去仓库袭击那小鬼的就是他。谁又会怀疑，可怜巴巴的，说话总是带着浓浓南方腔的，总是闹笑话的路西呢！”无欢说完，似乎站着有些累，朝前面的围栏靠上去。
“小心！”梁聪在无欢的身体刚刚接触到围栏的时候感觉一丝的不安，忽然看到了似乎铁栏杆之间并不是完全连接的，随即心中一惊大叫出来。
无欢也被吓了一跳，身体也不由不受他控制起来，全身的重量直勾勾地朝前方的围栏压上去。梁聪急忙一抓，就当他碰到无欢的一刻，无欢身体的重量也恰好施加给了前面的铁质围栏，瞬间围栏就散了开来，一块块铁往楼下直坠，然后在楼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无欢也是反应快，在梁聪扯他的时候，瞬间的就让身体的重心平衡并且向后偏移，顺着梁聪的力一下就就回来，倒吓得梁聪一跳。
“我靠！梁聪大喊，心想亏得无欢踢球守门比较牛逼，反应速度和调整重心的能力也太牛逼了吧，普通人没准真的掉下去了。身前的无欢被他刚才一瞬间的反应扯了回来，此时正在惊魂未定地跳着怪叫。
“有这么夸张么！”梁聪看着无欢手舞足蹈，感觉怪怪的。
“兄弟我他妈差点死了啊，这么快就轮到我！我下午真得出去求斗战胜佛庇护了。”无欢捂着自己的心口不住喘气。
梁聪走到了旁边围栏处，用手扒拉了一下，竟然又扯下来了。他心中一惊，绕着楼顶走了一圈，发现所有靠着教师楼前面篮球场的那一面和两个侧面的铁制围栏都被拆松了，其实只剩下一个铁架子伫立在那。但是背面的围栏十分结实，并没有拆松。
“这是要把那布哥往死里弄啊！”无欢看着躺在楼顶的那一地废铁。“他们不从老姚那跌下去，在这也得摔死。”
梁聪换顾着四周，心理一丝丝冷意直冒，这得多大的仇。
回到寝室，梁聪看着路西桌上那一堆奖状，最上面的那一张奖状里的木骑士照片仍静静地在诉说着些什么。梁聪掏出手机打开QQ，点击路西的头像，发了一句：“你在哪？”
没有回音，梁聪把手机防到桌上，看着那张奖状发呆。
半晌，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梁聪一把抓过手机，果然是路西回的。
“在机房查资料。”
“方便回来寝室一趟么。”梁聪又发出了一条信息。
“好的，你等等。”
半小时后，寝室门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梁聪转头一看，路西已经站在了门口。
“干……”路西的“嘛”还没问出口，突然就瞥到了自己的桌面上那一些散乱的奖状。
“梁聪你干什么，你翻我嘢！”路西脸色突然变了，阴沉沉地说。
梁聪推开凳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路西跟前，叹了口气说。
“路西，你是不是喜欢过小葵。”
路西面无表情，平静地说“你乜意思。”
梁聪又再问了一次：“路西，你是不是暗恋小葵。”
“为什么这么问？”路西说。
梁聪走到了自己的桌面，拿起了那骑士的玩偶，摇着手对路西说：“我和无欢昨晚去了小葵家，在她收到的礼物堆来发现了这个，还有很多同样风格的木偶，这是你的么。”
路西突然面带惊色：“这……这怎么会在你这里，不，这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聪淡淡地说：“那这个先不急，我再问你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去过姚教授他家，拧松过防盗窗的螺钉，你是不是提议过要格布和你竞速攀登。格布是不是你害的。”
“啪！”路西手中的书被他重重摔在了地上，他满脸通红，手指着梁聪说：“呸！你……你放屁，你血口喷人！”
梁聪弯腰捡起了路西的书，轻轻地放在一旁桌子上，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你干的，对不！偷偷喜欢小葵，要为她报仇的人，是你！”
“啊！！”路西大叫一声挥拳一拳打在了寝室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顶你只肺，冚家铲！你就这么以为！”
梁聪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朝路西伸出手去，岂料路西一看到他伸手身子急忙一缩，梁聪心中大叫不好他要跑就跨步向路西走过去，路西见状冲了上来两手一把推了过来，梁聪站立不稳，正当他要稳住身体再度抓住路西时，左脚却绊到了凳子，他一个侧身摔重重倒在地上。
路西就在这空挡一个闪身出了寝室门，一下子就把门关上，梁聪快速爬起身来就要开门，却发现几乎拉不动门，他顿时明白是路西在外面拉住了门把手，而里面的门只有开门锁的小铜环，能使上的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