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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臣不做粉侯-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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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您绝对不会同意,所以索性瞒着您,先过朝议再说。”夜长欢便替她那思虑周全的父皇陛下,解释了。
  “我找他说理去!”明妃抬脚出殿,径直下阶,过庭,出门去。
  夜长欢扭头看看那个风风火火,要去前朝找皇帝算账的背影,复又垂首叹口气,再伸手扶住门框,站起身来,倚靠在门边,伸一伸跪得酸麻的双腿。
  你的情面再大,也比不过他心中的江山大。她腹诽到。
  果不其然,少时功夫,腿上的麻劲儿还没过,明妃娘娘又风风火火地折返回来了。
  进门,过庭,上阶,直冲冲问她:“门口那些禁卫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禁我,不禁您。”夜长欢笑说。
  她被软禁了。就在明妃娘娘的含章殿里。皇帝不会再给她自由行走的机会,也没有给他最宠爱的妃子面子。
  明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要是真糊涂,真莽撞,倒还好了,直接冲上垂拱殿,闹个热火朝天,出了这口被蒙被欺被拿捏的恶气。可是,她是揣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明白人装糊涂。便知道,什么时候该装一装,什么时候,却是装也没有用了。
  见她站立着恍神,夜长欢赶紧趁机上前,扶了她的胳膊肘,将她往殿中引,一边招手廊下的宫女进来整理那倒地的妆台,一边出言安慰:“母亲莫急,又不是马上就要去,咱从长计议,啊?您看您今日的发式,梳得可显老气了,我替你换个今年坊间最时兴的……”
  有时候,连夜长欢自己都有些疑惑,究竟明妃娘娘与安阳公主这一对母女,谁是母亲?谁是女儿?为什么总是她这个做女儿的,把母妃大人,当成小女儿来哄?
  不过,这样也好。满心委屈,没个撒娇处,偏偏还有个人等着她的安慰。夜长欢心中反倒没了那些怕呀愁呀,只剩下满腔的勇气。
  再则,裴煊爱她,她觉得……此生足矣。只要爱人安好,母亲安好,让她去哪里,她都去得,让她做什么,她都做得。
  “阿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重新整理过后的殿室中,明妃娘娘坐在妆台前,一边任由女儿给她重梳头发,一边开始从长计议。
  “……”夜长欢神色沉寂,嘴上也牢。只管手上动作,拔钗取饰,将那一头青丝拆散,其实,她哪里梳得好什么时兴的发式,她的头发,都还是半夏给梳的。
  “你不答,那便是有!”明妃娘娘顶了一头乱发,说得肯定。知女莫若母。
  “……”夜长欢不愿意撒谎,也不愿意说实话。偏头看着那一头被她拆散的乌发,束手无策。
  “你告诉母妃,他是谁?我去把他找来,就在这含章殿,母妃做主,让你嫁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你父皇便不能再逼你去夏国!”明妃突然转头,炯炯眼神,斩钉截铁,说着她的好主意。
  “呵呵……”夜长欢打了声哈哈,嘲笑她母亲这个损人又不利己的馊主意。忽又正了声色,回答她的前一个问题:“没有!”
  她一个三嫁之人,皇帝都不怕夏国人嫌弃。再偷着抢着嫁一百次,仍是无济于事。父皇要将她这个棋子放进夏国凉城,她便落不到其他地方去。这种时候,如果再让母亲知道裴煊的存在,保不齐,她这个经常异想天开的母妃娘娘,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是么,那……要不母妃给你挑一个?”明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主意里,越走越远。就算在玉京城里挑个看门的,打更的,杀猪的,打铁卖豆腐的,都胜过让女儿远嫁千里不得再见。
  这个办法,蠢是蠢了点,搞不好惹得龙颜大怒,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不过,皇帝也有顾忌,天家也要颜面,她若撕破脸不要命,装傻充楞,皇帝说不定还拿她没辙。
  “……”夜长欢只笑不语,心想,这都封宫闭殿了,你又要到哪里去给我挑夫婿?连挑了三个,都不怎么样,这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还能信得过吗?
  “门口那群禁卫,有好几个都长得英武挺拔,我瞧着就不错!”明妃抬头看着女儿,眼中些许疯狂。
  “母妃,别动,我见着一根白头发!”夜长欢哭笑不得,一边抬手去掠她母亲的头顶发丝,一边出言打岔。宫城禁军中,多世家贵族子弟,能入内宫值守行走的,更是些精干的儿郎,假以时日,都是要升迁的。她就别去祸害这些前程似锦的内宫禁卫了吧。
  “菩萨奴,你别打岔,我与你说正经的!”明妃一把打开她的手,别过头,站起身来,临时起意的荒唐法子,被她语气凝重地一番说道,听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饱含着一个母亲护犊的用心良苦:
  “有母妃给你做主,只要在这含章殿上拜过高堂,便是正经的亲事,拿熙朝的例律来,也说得过去的。都知我是出了名的急性子,我就当不知你父皇为何要将你禁足,只当是看着门口送你来的禁卫儿郎顺眼,嫁女心切,生怕好事多磨,就催促你在我眼皮下把好事成了。再即刻着人出宫去,给你舅舅报喜,给京中所有皇亲国戚,满朝文武百官府上报喜。到时候,众人皆知你成了亲,你父皇也不便再逼着你和离再嫁。至于他要如何迁怒于我,也无妨,我直接自请去冷宫里待着便是。他总不至于砍了我!”
  “主意倒是好。”夜长欢静色聆听,看着她母亲一本正经,说得慷慨激昂,天花乱坠。但仍是没忍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问题是,您如何说得动,门口一素不相识,或许还久闻我浪荡名声的禁卫,马上就进来娶我?”
  

  ☆、嫁女

  就算是门口那群愣头愣脑的禁卫儿郎中间,还真有哪个脑子发热的,被她那善谈的母妃娘娘给忽悠疯癫了,愿意娶她。她也是不愿的。夜长欢心想。
  除了裴煊,她谁也不愿嫁。
  虽然,现在看来,裴煊依然是最不可能嫁的。但是,她如今心有归属,便不再害怕身之飘零。至于嵬名霄么,她见过一次,阴狠却自大,心野却外露,这样的人,不难打交道,说不定可以谈谈合作,不见得真要与他做夫妻。没准,人家也瞧不上她。那样最好!
  夜长欢立在含章殿的门廊下,咬着朱唇,心中暗暗发狠,思索着艰难前途。不觉被自己的心,感动得泪眼迷蒙。
  便抬头望天,想将眼中水汽倒回去。却见着天上云起卷涌,说来也怪,早上还万里晴空,朝阳璀璨,这会儿,却阴云蔽日,风贯满庭,眼看就要下起雨来。
  含章殿里边,明妃娘娘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她的疯狂计划,已有多时。
  殿门大敞,殿中锦屏小案,凭几地席,明妃娘娘靠几稳坐,摆起香茶阵仗,将门口的禁卫儿郎们,一个接一个地,请进去喝茶。
  禁卫们都觉得,明妃娘娘的热情,有些过了。他们奉着上头的命令,在这含章殿封宫闭殿,禁足她的女儿,她却还要请他们喝茶?这茶,会不会有些涩口刺喉咙,或者穿肠辣肚腹?
  但是,盛情难却。高高在上的妃子娘娘,屈尊纡贵,笑意盈盈,体恤他们这些小小宫城禁卫兵风吹日晒站大门的辛苦,请他们喝一杯香茶,他们如果还要骄傲地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于是,挨个儿地,搁刀进殿,歇脚喝茶。
  明妃娘娘貌美,又健谈。笑如春风剪水,声如暖阳融冰,有着年长妇人的慈爱与通融,又有着成熟女子的俏色与艳丽。就那么靠在凭几上,与他们问些出身,说些前程,再攀些亲戚,聊些家事。
  一通打破砂锅问到底,嘘寒问暖下来,禁卫们皆觉得,这个传说中很威武,很高调,很嚣张的明妃娘娘,竟如此好相与。
  当然,除了话多点,还有说话很是直白以外。
  这些个禁卫皆是些二十左右的儿郎,刀剑拳脚功夫倒是好,可脸皮却还未怎么磨厚,被那妇人春水目光一注视,直白话语一盘问,几下就涨得耳根子潮红,匆忙香茶下腹,就脚踩棉花,云里雾里地,退了出来。
  待佩了长刀,回到门上,往宫墙边挺立了,满心激动,却又不想将心中隐秘与同伴多言。明妃娘娘的问话,对于这些面薄的青年儿郎来说,太过震撼,又太过诱惑,虽觉得万般不妥,却又浑身受用,遂各自挎刀肃立,暗自销。魂。
  夜长欢本来不想掺和她母亲的瞎闹,一直远远地,立在转角廊下处,看天数云玩儿。可见着那些禁卫,一个个绷着脸进来,又一个个红着脸出去。终是忍不住好奇,捡了个进出换人的空隙,行至殿门边来,冲着堂上的明妃,低低地问到:“母亲,您究竟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哦……”明妃不急不慌地应了她一声,又端起案上的香茶,啜饮了一口,润一润说得干哑的喉咙,才接着与她道来,“我对他们每一个人都说,我的女儿安阳公主看上你了,你先出去考虑半日,若是愿意娶她,今夜就可进殿来拜堂成亲洞房。”
  “……”夜长欢瞪了双眼,半响哑口无言。
  “你等着,瞧这光景,晚间随便挑一个进来,稍加引。诱,都能成事。”明妃拍手微笑,说得颇有些得色,她很是满意这半日功夫的显着战果。见着夜长欢突然甩袖转身走,又赶紧叫住她:“喂,你先别走,过来与我说说,你看上的是哪一个啊?”
  夜长欢却头也不回地,往偏殿行去。
  有一个这样任性而又能干的母亲,把一个无聊而荒唐的主意,顷刻间行得风生水起,她不知是该扼腕叹息,还是拍手庆幸?想了半天,终是不知如何对付,夜长欢便决定,干脆找个房间,独自清醒去。
  熙朝皇女,出阁前皆随母亲居住。夜长欢自小就随明妃住在这含章殿,后来出宫开府了,偏殿的落霞阁,也还常常打扫着,方便她进宫留宿。此番便熟门熟路,径直去了那寝阁,解衣褪鞋,把心放宽了,上床倒头大睡。
  反正,暂时也无计可施。昨夜奔波,心思耗尽,此刻已是困顿不堪,正好补一补眠。
  一眠下去,不知今夕何夕。
  睡过了午膳,又睡过了下午,一直睡到连眼皮都不想再闭上,浑身躺得百骸生痒之时,才翻身坐起来。见着已是傍晚时分,朝西向的落霞阁,却没有晴日里的剔透霞光,只因天上的阴云沉沉笼罩,庭中雨打花树,稀里哗啦,沙沙作响。上午瞧着那突然起来的天青色,果然积云成雨,变了天了。只是不知下了有多久。
  呵,真是的,人逢衰事,连老天爷都来应景凑趣。
  夜长欢轻笑出声,兀自叹息一番,还是穿衣下床,开门,找吃的。不管心里有多难,肚子饿的时候,还是要吃饭的。内宫值守的禁卫,半日一换,上午被明妃灌过迷魂汤的那班禁卫,应该很快就要换回来了,还不知明妃娘娘今夜要摆个什么样的八卦阵出来,不吃饱点,哪能犟得过她那顽固的母亲。
  打开门,见着有个小宫女在阁子门口候着,瞧着面生,估计是新来的。夜长欢尚未开口支使她去弄些吃食来,便瞧着她身边的食盒,敢情早就备妥了膳食,在廊下,等了有一会儿了。
  正好,开门让她送进来,摆盘掌碟,认真吃了。又顺口问一问她,明娘娘在做什么。那小宫女口齿伶俐地答到,娘娘在堂上跟一位禁卫大人喝茶闲话呢。
  夜长欢一口汤下喉,差点没呛着。还在喝茶闲话?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莫不是真想让她今夜急就章,跟个大兵成亲滚洞房?
  不过,一口努力吞咽之后,夜长欢很快就又淡定了。她母亲欺那些禁卫儿郎不知她禁足的真相,连蒙带骗,连坑带拐地,诱着人家往火坑里跳,她却是于心不忍的,且也自有主张,等下真要是有哪个色迷心窍,不长脑子的人,伸了脖子抬了腿进来,她只消几句大实话,就可以把他给吓得落荒而逃。
  遂安安静静地吃了些东西,安顿了辘辘饥肠,漱口洗手,又让那小宫女替她掌灯沏茶,从多宝阁上找出一本尉缭子,便坐在窗下小案前,静心翻看起来。
  一边看着那本曾经被她翻得卷了边的旧书,一边在心中唏嘘感叹。
  她何曾是爱看书的人?早年顽劣,不求上进,当然,也没有人会用功课学业来苛刻要求她一闲散公主,女流之辈。后来,情窦初开,琢磨出自己心中大约是喜欢裴煊,便想着人家出身将门,若是要志趣相投,谈得来,少不得要论些戎马倥偬的,故而,费了一番大心思,下着苦功夫,硬是去研习那些犹如天书的兵法,还有那摔得她一身青肿,练得她腰酸背疼的骑射。 
  殊不知,后来,把天章楼里的兵书,翻了个倒背如流,触类旁通,把骑马射箭,练了个精准矫健,得心应手,也没个机会,与那位眼睛长在额头上,都不怎么正眼瞧她的裴大人,有什么交流。
  如今,倒是终于心心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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