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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炮灰军嫂大翻身-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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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是他,只有他!
   隔着门,看不到外头,心早已飞出。
   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田桑桑低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很整齐,她还是忍不住理了理。加快脚步往前走,其实也快不了多少,毕竟身子已然是臃肿的。
   从这里到大门,路过枣树,路过银杏树,路过菜地。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来来回回,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么长这么短,这么百感交集。
   她拉开门栓,故意问道:“谁啊?”
   欢喜中夹杂着一丝怯弱,那几欲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没说出口,九分期待,一分命运。谁都无法把握的命运,她愿意留一分给它。
   声音里的轻快已经透露了她自私的心情。
   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凝滞了下,又很快恢复了笑脸:“大伯母。”
   又往她身后看去,惊讶:“二哥。”
   大伯母和江景山一起来的。江景怀在家里排行老二,人如其名,是个高大壮实的男人,人挺憨厚的,一双黑眸清澈,炯炯有神。
   这是田桑桑往常对他的印象,但此刻不是如此,二哥的眸色很重很重。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她笑了笑,热情地招呼:“你们快进来。”
   大伯母和江景山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跟着她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田桑桑停下脚步,忽的转头:“二哥!”
   这是二哥啊,和江景怀一起出任务的二哥,和江景怀一起去边境的二哥。
   他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步都等不了,她不想继续走,眉开眼笑:“二哥,你回来了。”
   “那景怀也回来了吧?”
   “怎么连个信都没有,我在家里都快担心死了……”
   “终于是回来了。”
   “但他怎么没跟你回来呢?”
   即便怀孕了,脸变圆了,可她还是漂亮啊。白里透红,面若桃花,笑起来时眼睛弯得像月牙。明媚如初,能吹散这密布的阴云。
   江景山发誓,他真没见过这么柔和这么漂亮的孕妇,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面对,越说没法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大伯母背过身,悄悄地抹了把泪。
   “啊,我知道。”田桑桑拍了下脑门:“他是去看我公公婆婆了。”心里吃味起来,父母最重要,才轮到妻儿,不然他为什么不先来看她?
   “桑桑,你太激动了。”大伯母忍不住出声:“先别急着,你听我们说……”
   田桑桑脸上的欣喜倏地退去,点头又摇头。
   这是想跟她说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表情看她?
   “大伯母你们还是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他回来了,这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谢你们跑这么一躺,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她自言自语,“这阴天都快下雨了,你们进来坐坐,等下如果下雨了也没关系,我家里有雨伞,你们带两把回去,这样就不会被雨淋到了。”
   很轻很柔的语气。
   她的状态实在是反常,欢喜和忐忑都那么明显,可能已经窥到了什么。
   大伯母实在不想说出口啊,不想做这个恶人。
   一旦她说出口了,对面的人会怎么样?
   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如果瞒着不说,才是对她最不好的做法。到时候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瞒不住,临近生产,才是危险的。这个京城就这么大,一有点风吹草动,哪里能瞒得住呢?
   “弟妹。”江景山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有力度,让人不容忽视。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
   “你不要说,先进来吧,可能很快就要下雨了。”田桑桑早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只是一直让自己不要去在意。
   大伯母忍不住先哭了起来,捂着嘴背着身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她也是早上才知道这个消息,从上午到现在,都没忍住哭泣。那也是她侄子,从小看着长大的,大好青年,怎么说没就没了?
   “弟妹,对不起。”江景山站着没动,身体笔直,目光庄严肃穆地落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都说得堪比仪式:“我对不起你。我没照顾好景怀……”
   这一句话,说得极为缓慢,说到最后,他是哑声的。
   当那句对不起出来时,田桑桑还能反驳反驳,可是最后一句出来时,傻子也能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脑子一点一点地空白起来,全身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冰冷,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
   敏感如她。
   她的嘴唇嗫嚅着:“是他受伤了吗?在哪家医院呢,我去看看他?”没照顾好他,是这个意思吧?受伤的意思?

 516 江景怀牺牲
   若是受伤就好了。
   江景山心脏钝痛,思绪猛地飞到了那天。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滚滚的硝烟带来滚烫的热浪,将他震得飞起又落下,身上的皮肤被灼烧得厉害。
   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快要撕破耳膜。
   他微一摇头,从惊涛骇浪中回神,眼眶泛红:
   “不是的弟妹,景怀他牺牲了。”
   牺牲,这两个字对军人来说,意味这光荣,意味着最大的荣耀。可做为亲人,牺牲这个两字对江景山来说不仅是荣耀,更多的是死亡。
   生命,坚韧的时候可以很坚韧,逝去的时候也不过一瞬。
   若非事实如此,他真的不愿意相信。
   “你说什么…”
   田桑桑一个踉跄,就要向旁边倒去。
   轰隆一声,她的脑袋要炸了。
   牺牲,自从怀孕后,她就很少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生命是个神奇的东西,她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于是乎她的眼里,多的是对生命充满了期待。
   她似乎忘了,原来人是可以牺牲的。
   出生的反义词,去世。
   她忘了,她丈夫的工作很危险。
   她忘了,她丈夫随时都能牺牲。
   她只知道,他不会离开她。
   这骄傲的高高在上。
   哪怕他有时候确实很不好,哪怕她被他伤透了心,她也从来没想过他会死,她想的是他不会离开他,他离不了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忘了?
   “桑桑!”大伯母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在她耳边道:“不要倒下,你要坚持住。”做为一个儿媳妇,桑桑无疑是委屈的。大伯母知她娘家离得远,和夫家的关系也不太好,她所能倚仗的就是景怀。儿子太小了,肚子里还有一个,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丈夫牺牲了,对她来说是最残忍的打击。
   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享受特权,享受光荣,不是随便得来的。
   荣华的背后,都是血和汗。
   做为这种人家的女人,她们随时都准备着。
   田桑桑抓着大伯母的手,勉强让自己站起来。
   “二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谁牺牲了?”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牺牲…牺牲,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她神经兮兮地喃喃自语。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大伯母和江景山把虚弱的她扶进客厅,紧紧地盯着她的肚子,唯恐出了什么意外。是前几天就牺牲了,今早江景山才到家。
   到家后,他第一时间跟家里人和四叔家告知了。
   四婶早上听到消息,悲伤过度昏厥了。四叔带着她去医院,他们家一团糟,
   他们想到田桑桑大着肚子,再有三个月就生产了,商量了一番要不要告诉她。后来还是决定告诉,所以下午就来了。
   田桑桑缩在沙发上,身体瑟瑟发抖。明明大着肚子,此刻在大伯母和江景山的眼里,就是脆弱的一团,苍白得一碰就会碎。
   “我不相信。”她一直摇头,向江景山重复这四个字。
   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教人怎么忍心再打击她。
   “对不起。”江景山他能说的只有这。他还活着,四弟却死了。他甚至想,为什么不是他死?他还想,两人都不能好好地活着吗?
   客厅里一时静谧得出奇。
   哭得累了,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田桑桑擦了擦眼泪,手覆在肚子上。宝宝,你也在难过吗?可怜你还没出生,可能就见不到你的父亲了。
   她只是想有个家,可以不用像前世那样支离破碎,不用像前世那么辛苦。可她现在才或多或少地明白,人生就是由一个一个苦难组成的,你永远不知道未来有什么苦难在等你,你能做的只有坚强地面对。
   没有人不苦,不苦是说明,她命中注定的劫数还没有到来。
   “二哥,你们确定了吗?”
   江景山点头。
   “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江景山犹豫。
   “不然将来我的孩子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的父亲是怎么牺牲的。”
   江景山艰难地吸了口气,过程涉及到机密,详细的无法说。
   “这次我们小组去边境参加追毒行动,追踪到了对方的老巢,那里藏的是数以万计的毒。景怀是带着炸弹进去把那里炸了的,他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田桑桑蓦地瞪大了眼睛,才刚刚平静下来的她,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
   她死死地咬牙,又抱着肚子嚎啕大哭:“他竟然是为了和别人同归于尽,他有没有想过我们,他有没有想过言言,他就这么扔下我们了?他说过他会在我生产前回来的。他说过的。他怎么敢有这种类似于自杀的行为,他怎么能说话不算数?这要我怎么相信啊。”
   是啊,怎么可能呢?江景山也想说不可能,可是火光飞溅中,他确实看到他那么做了,那么毅然决绝地不惜以身做饵,也要炸了那个地方。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原因,他知道,他也有理由相信。
   因为佳琦以前就是在那个地方丧生的,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他连尸体都没有…我们连他的尸体都没找倒…”在那样的过程中,炸弹一炸,尘土飞扬,什么都不剩下了。
   天地终归寂寥,黄土为伴。
   田桑桑猛地抓住了关键,抬起模糊的泪眼,急切又悲哀地:
   “你们说没找到他的尸体,会不会他还活着?”
   江景山道:“我们到处找了,那个地方在山林中,我们几乎把山翻遍了,也没找到他。”不是没存过那个念头,他们进行了满山的搜索找人。尽管知道炸弹不可能把人炸得那么远,他们还是找了。然而事实不容他们随意猜想。
   也可能是你们漏了什么地方呢。田桑桑失魂地想着,抹了把眼泪。
   她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江景怀就那么死了。随着他的死去,她的人生忽然划上了句号。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和这个男人有关,爱啊恨啊,已经说不清楚了。在彻底失去的这一刻,她以后还能再有喜怒哀乐吗?
   这些喜怒哀乐若和他无关,又有什么意义?

 517 向死而生(1)
   关鲲凌是被绑在麻袋里的,里面一片漆黑,闷重得让人透不过气。从来行云流水的她,也有这么狼狈不堪的一天。麻袋被人粗鲁地解开,她得以见到光明。
   这是在一个有些潮湿的屋子内,墙壁长满了青苔。窗户高高的,小小的,根本看不到外头的情况,亦不能听到外头的声音。
   立在不远处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双手背在身后,身材高大,气势威严。
   他居高临下地淡淡道:“关小姐,幸会。”
   关鲲凌默默地打量了他一下:“你们是何人?”这人还有两个随从,都是练家子,武力值不低。
   “你不认识我,那该认得我儿子陆迟,他对你可是倾心已久。”
   “陆首长。”关鲲凌了然地道。
   “别叫我首长,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关小姐敌对的人。”陆立行无奈地摇头:“三番两次坏我们的好事,来历不明,一身武功,着实令人费解。关小姐你到底是谁?来京城有什么目的?还是江佳琦的冤灵要来找陆某锁魂了?我能让江江佳琦死一次,就能让她死第二次,你这样无异于送死。”
   关鲲凌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要杀要剐,不要废话。”
   “真是干脆,我就喜欢干脆的人。”陆立行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说出你的身份你的目的,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能饶你一命。”
   “你认为我是何人?我只是关鲲凌。”
   “不。”陆立行气定神闲地反驳:“你身上有特别多的诡异之处,你不是关鲲凌这么简单。你看向我的眼神有杀气,我感受得出来。”
   “我已说了实话,是你心思过重。”
   “关小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陆立行挥了挥手,他身后两个手拿长棍的人便站了出来,都是壮汉。他们神色紧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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