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毓之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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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洵美温柔的抱着他，“瞧你！都是汗！”，他“嗯”了一声，这一声空洞的回答如尖利的针尖深深刺在心上，见他重新躺下，瞧了一眼侧过身的脊背，两滴清泪从眼角悄然滑落，隐没于长长的发丝。
月朗星疏，被一阵铃声吵醒的荣徵，本想发作，听到周小姐回来了几个字，立刻怒气全消，欣喜从笑意中透出，“真的？”荣徵问。“是的！周小姐开了珠宝旗舰店，还请了几位明星剪彩，不过您要马上回来？”阿民说。“急什么？我这事情还没处理完，等……”；他没说完破天荒的被阿民打断：“少爷，不行，赶紧回来迟了就来不及了，威廉昨晚在四季酒店跟周小姐求婚了！”，荣徵的笑意凝固在脸上，皱着眉头紧张的问：“那毓儿答应了吗？”，“我不知道呀！”，“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我也是才知道的！”阿民说。“这样，你给我盯紧了，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我马上回国！”
到了S市，得知周毓正在试礼服，荣徵脑袋“哄”的一声。
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周毓在镜子前随意的舞动，裙角蹁跹飞扬，挥洒着线条不断的变换纷飞，翻转起伏，如梦似幻，银铃般的笑声落在风里格外动人，惴惴不安的荣徵透过玻璃望着恣意奔放，翩翩起舞的身影，疾走了进去，“叮”门铃响了一下，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时空好似静止了一般，焦急的眼里没了旁人，只有魂牵梦萦的身影，他焦急的脱口而出：“毓儿，你不能嫁给威廉，嫁给我！”，愣在当场的人又灵动起来，一阵阵惊呼，犹如风乍起吹皱一池平静的春水，泛起层层涟漪往外荡漾，这句简单却最是缠绵的情话令人心驰神荡。“嫁给我，毓儿！我会一辈子呵护你，尊敬你，爱护你，守着你！好么？”，那温柔低沉的声音，只听得旁人骨头酥了，频频不断的惊叫：“天啊！……”，听到他说的，周毓呆立半晌，微微抿了抿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我这……”；“嫁给我！”荣徵因为紧张兴奋，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见她手足无措，接着说：“当然，你不必马上答复我！我愿意等，只是你，你绝对不可以嫁给威廉！好么？”，近乎乞求的语气，怕是再硬的心肠也柔软了些，她笑着说：“我没有说要嫁给威廉呀？”，“可是，你不是已经在试礼服吗？”。听到这话，整个大厅都回响着咯咯的笑声。
“荣先生，周小姐穿的是伴娘的礼服！您坐！您坐呀！您喜欢喝香槟还是咖啡？”飘来一句。
“哦！不用了！谢谢！”荣徵吁出一口气，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浅浅一笑很迷人。站在不远处的妮子见到这番情景，心里如同被钝器割伤疼得说不出话，刚从试衣间走出的楚楚居然调侃了荣徵一句“是我结婚，不是毓儿！你弄错了！”，整个大厅的人哄堂大笑。
热闹喜庆的小婚宴，穿着周毓送的礼服，楚楚看似笑得很甜可多少有些勉强，她终是没能和心爱的季锋走在一起，而是选了位普普通通又木讷寡言的工程师，问她为什么？她说不就是过日子么？那一刻，周毓掉了眼泪。
即使接了捧花，郁郁寡欢的周毓回到珠宝店，铺开设计图纸，在已经勾画好的线条上不断的尝试着修整，笔端触到纸张，思绪飞回了灯火摇曳的夜晚，他就那样握着她的手描摹着一幅寒梅，挥洒泼墨，苍劲虬枝跃然纸上，点点落红在宣纸上绽开也开在了她的心尖，又铺开一张纸，沾满浓墨的笔徐徐写着——新雪当霁，满月当空，下面是皓影，上面是亮银，而你在月色与雪色之间，成为第三种绝色，愿岁月静好……；“咣当”一声，风吹开窗户，落地窗帘呼啦啦的的鼓起凹陷，反反复复，手里的笔跌在纸上，滚过桌子，掉在地上，她并不理会，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收起图纸，熄灯往外走，晚风吹迷了双眼，高大的影子迎面走过来，她的嘴角细微上扬，靳之，是脑中的第一反应，近了，原是荣徵。
“看灯亮着过来瞧瞧！”
周毓微微一笑并不回答，两人没有上车却并肩而走。
“我以为你在美国定居，不会回来了。”
“这里才是我的家！”
“你回来，我的心也就安定了！”
“我又不是药！”
“你是灵丹妙药专治我的相思病！”
“荣徵！你太多女朋友了！所以……”
“那都不算什么！我只在乎你！遇到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结婚，所以确实有些放纵，这点我不避讳，遇到你之后，我对婚姻有了憧憬！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意丢弃外面所有的风雅只为换得一纸婚约以兑现对你的忠诚！”
“我没想过结婚！”
“那现在开始想，我愿意等，无论多久！”
“我，我……”
“不要再折磨我，为了你，我都快要疯掉了！你就当可怜我，好吗？还是，我令你讨厌吗？”
“不是！”
“毓儿！我荣徵夫人的位置是留给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这辈子也不会结婚，最多也就谈谈恋爱，知道你和威廉交往，我才知道心爱的人被人抢走是什么感觉，我母亲去得早，如果她地下有知，知道我娶的是你，她会很高兴的，嫁给我吧！我会尽我所有让你幸福的。”
“我要和我外婆商量！”
“当然！那你自己的意思！”
“给我时间考虑，好吗？”
“好！”
到了新置房子的院门口，看着她越走越远，大衣下摆被风不断撩起直到那扇门缓缓关上她也没回头，荣徵那颗敏感的心蓦地一紧！恰好接到威廉的电话，所向披靡的高富帅惨淡折翼，听着对方夹杂着哭腔，低落得如同地狱透出的声音，他不仅没有半点取笑反而颇有些同情，同时又感慨周毓确实理智得惊人，又神秘得如迷魂香般令人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不见回应，心里哇凉，第三次求婚他决定以退为进，见她正仔细端详着刚刚雕琢的蓝宝石，他倚靠在门口同样端详着她，深邃的眸子从未如此温柔过，许久，等她不经意抬头看见时才走了进去，见她脸色沉静，说话措辞极为谨慎，荣徵不得不判断这是为接下来的拒绝做铺垫，那颗破碎的心好似被猛的一击，痛彻心扉，脑中一片空白，见她好似要把对不起说出口时，灵光一闪，抢先一步，先发制人，平静的说：“是我让你为难了？”，“不！”周毓答道，“那，为什么？是你还喜欢靳之？”荣徵说，“不是！”周毓矢口否认，“是么？毓儿，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可以，可以说服他放弃洵美！”听到荣徵的这番话，周毓诧异万分，眼里居然浮上了一层雾气，想起几天前无意中看到自己的照片夹在他的钱包里，说不触动那是假的，“你怎么……”周毓说，“只要你幸福！”说着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荣徵第一次看到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深情……
正当周毓摇摆不定的时候，一直未对靳之死心的雅婷应该是知道些消息，相约在西餐厅会面。华灯初上，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坐在小小的桌子旁，望着星光点点的繁华夜景，雅婷边喝边说：“你知道洵美和靳之原来为什么分手吗？”
“不知道！”
“靳之一直以为是我那个突如袭来的吻，恰好被洵美撞见造成了他们的分手！”说到这，她笑着摇摇头。“洵美是个大美人，那么的骄傲，她哪会把我放在眼里，那年，荣徵和靳之同时喜欢一个华裔，你信吗？三人好得跟什么似的，可那时，他正和洵美交往！这才是她一气之下，为了报复，投入了法国佬的怀抱，男人呀！”
周毓微微蹙眉。
“靳之是豪门显贵，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顾家所有的事情都得让位于权力，他骨子里流着的就是政治的基因，这是他选择洵美而不是你的真正原因！坊间有传，他很快将回国，位置已经定了！”
“你爷爷的位置可比陈家高多了！”
“那是老黄历了！”
后来的谈话，周毓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说后悔嫁给陈昊，如今事业一落千丈，一个人辛苦打拼身心疲惫，看着她眼里透出的沧桑，又想起靳之，内心的美好；活生生的被割裂，四分五裂……
第71章 结局
时针滴滴答答，毫不停歇，荣徵都走几天了，心怀忐忑，守着电话的周毓连靳之的一个电话都没等来，升腾起的希望慢慢的暗淡下去，烦闷的心绪更加的缭乱。
挂钟打了十下，只听得外面的北风呼啸，屋里暖烘烘的烤得嗓子眼发干，推开窗，又下雪了，纷纷扬扬的，到处朦胧得看不清，冷风灌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寒噤，搓着手，吁出一口气吐出心中的压抑，听到手机响，她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飞速的跑去按接听键又失望的按掉，挂钟又敲了一下，仿佛打在她的心里。
驱车回家，半道上见着几个人推搡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那面孔一闪而过，她急忙调转车头，戴上帽子和墨镜，快速走过去，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女人身上，拽着她飞速的钻进车里，惊慌知错的脸见是周毓，失声痛哭。见此情景，不用多问，她也知道怎么回事，琳达声泪俱下的那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令她很难受，两个女人抢一个老男人，被人当街羞辱，太过可怜！她叹了口气。“怎么会？没有你借的钱，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你必须斩断一切，我有套房子，你先住着，你有才华，可以重新开始，资金和人脉都不必担心，有我呢！”，琳达这才止住泪，眼里闪着一丝亮光，感激的点点头。
安置好琳达，周毓不禁有些唏嘘，老罗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一个男人同时喜欢两个女人，无论娶哪个，都会后悔，又想到张爱玲的红玫瑰白玫瑰，她厌恶成为蚊子血，米饭粒，她想成为明月光，朱砂痣，眼里的神情坚定了几分，与其费尽心思争夺，还倒不如尽早脱身，潇洒放手。
柳絮般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停留了一会儿，抖落于忽闪之间，荣徵单膝跪地求婚；周毓应允，几乎在瞬间的停顿之后，凛冽刺骨的寒风忽然蜕变成和煦柔软的春风轻轻拂在脸上，犹如爱人的柔荑爱怜的抚摸，爱情的醇美使他心潮澎湃，眼角眉梢都是爱意，他宠溺的把她抱在怀里，沉闷的心里迸发出久违而陌生的甜蜜……
狂喜的浪潮在心里翻滚一如躺在沙发听着激昂磅礴的交响乐，曲子时而如浪花拍岸喧闹活泼，时而如小提琴低吟浅唱，如泣如诉，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的荣徵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唿的平静下来，老爷子的话似在耳边，哪怕她喜欢的是靳之，你也要娶她为妻而不肯携手我给你预备的名门淑女。剑眉细微的抖动了一下，眼眸阴晴不定，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飞闪而过，就在凌晨时分，隐秘的猜疑心驱使他竟然入侵了周毓的通讯系统以了解她选择自己是不是退而求其次，不着痕迹，飞速抽离，神不知鬼不觉……，得到满意的答案，他让阿民用一张支票把沉静得如同古潭的女人打发了。
得知一切，老爷子欣然点头，荣徵急速催促周毓先登记后办婚礼。
正在试婚纱的周毓终于接到了靳之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欣喜的声音：“毓儿，我马上回国找你，你等着我！”
“靳之，我，我有话跟你说！”
“我也有话跟你说，毓儿，你说，你先说！”
“我和荣徵结婚了。”
“不，你不能嫁给他，嫁给我！毓儿！我们之间没有障碍了，嫁给我！”
“……”眼泪夺眶而出，周毓拧紧眉头，许久才说：“靳之，我和荣徵已经登记结婚了。”
“……”听筒那里一片死寂。
婚礼在私人小岛举行，冠盖云集，奢华梦幻得无以复加，当现场的乐队奏响，满头白发的外婆挽着穿着白纱的新娘子一步步走向红毯的另一端，全场起立齐声鼓掌，小妹和十几个花童牵着拖地裙摆，玫瑰花瓣如花雨般洒落，看着美丽的新娘子越走越近，一向冷漠的荣徵眼里泛着幸福的泪光，外婆庄严而郑重的孙女的手交到他手里，握着她的手如同握着整个世界，交换完戒指，他只是隔着头巾轻轻吻了她的红唇，因为他的新娘子太过羞怯，他更不愿她的娇羞让人瞧了去，只是搂着她，良久……
婚宴开始，荣徵握着新娘子的手逐一敬酒，换过九套礼服后，他打横抱起微醉的她上了车，回到新宅。楼梯一阶一阶的上升，心提到嗓子眼，察觉了她的紧张，荣徵愈发拉紧了小手，门关了只剩两人，桃腮酡红，眼含秋水，如花美眷，不觉春心萌动，柔情眷眷的拨开她的发丝，那滑溜溜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栗，如瀑的秀发瞬间披在肩上让人不忍挪开眼睛，她慌乱得如同受伤的小鹿，他低下头用牙齿咬开旗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