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香令-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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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璇玑慢慢闭上眼,没说话。
但金雀小心翼翼捏了一会后,发现柳璇玑和平时似乎真有些不一样,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先生,是不是我捏的不好?是力道不对吗?”
柳璇玑没有睁眼:“怎么?”
金雀小声道:“您一直蹙着眉头呢,还是……是您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您喊大夫来?”
又一阵痛楚从手指那穿透全身,柳璇玑即坐起身,睁开眼,皱着眉头道:“不必!”
“可您的脸色真的……”金雀绕到她面前,只是话说了一半,就被柳璇玑的眼神给冻住了。
半响,直到柳璇玑的脸色瞧着好了一些后,金雀才跪坐在她跟前,小心翼翼地问:“先生今日出去,是去找安岚的?”
柳璇玑看了金雀好一会,眼神冷冷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金雀并没有费心去琢磨柳璇玑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接着又道:“我听说您回来路上碰到安岚了,你们,是出什么事了吗?”
柳璇玑见金雀那双眼睛依旧清澈,看着自己时眼里透出的担忧也是真真切切的,跟那个两面三刀的丫头完全不一样,她便深吸了口气,身体再往后一靠,然后冷哼一声:“我今日并非是去找她,不过路上确实碰到她了。”
见柳璇玑的态度有所松动,金雀赶紧问:“当真是发生了什么事?安岚怎么了?”
柳璇玑微微眯了眯眼,脸色刚刚才缓了几分,此刻又冻上了:“你倒是真关心她!”
“我……”金雀被柳璇玑的一记眼神压得蔫了回去,“先生和安岚,我都很关心的。”
柳璇玑冷笑,片刻后,缓缓道:“确实是出了点事,她要杀我,还真出手了,丁点迟疑也没有!”
☆、第165章 情理
“这不可能!”几乎是不假思索,金雀张口就蹦出这句话。
柳璇玑冷着脸,沉默地看着金雀,她手上传来的痛楚一直没消,这令她心情越来越糟,眼里的戾气也越来越明显。
金雀说出那句话后才反应过来,无论她和安岚的私交如何,她毕竟是天璇殿的人,是柳璇玑的侍女,面对这等事,特别是柳璇玑亲口说出来的,她听了后,应当毫不犹豫地站在柳璇玑这边才对。再怎么,都不能马上就为安岚说话。
“先,先生……”金雀噤声了好一会后,咬了咬唇,见柳璇玑到底没有发怒,就小心翼翼地道,“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岚她怎么可能会对您不利,她没道理这么做啊。”
柳璇玑蹙着眉头闭上眼,强压住身体里传来的痛,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确实没有道理,但她也确实动手了。”
金雀怔怔地看着柳璇玑,迟疑着开口:“先生,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柳璇玑没说话,只是眉头用力皱了一下。
金雀一下慌了,忙起身:“先生你伤到哪儿了?我看看,严不严重啊?我,我这就去给你喊大夫!”
柳璇玑睁开眼:“回来!”
金雀站住,面上却进退两难:“先生,你的伤……”
“大夫看不了。”柳璇玑又吐了口气,淡淡道,“你过来,给我捶捶腿。”
金雀便又跪坐回去,一边给她捶腿,一边低声道:“是香境里带出的伤吗?”
柳璇玑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
金雀便也将目光落到柳璇玑的右手上,她虽不是大香师,但跟在大香师身边这么多年,又是和安岚一块长大的,对香境的了解比一般的侍香人还多。所以一看柳璇玑这神态,她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可却也因此,她心里的担忧更重了。
香境带出的伤,那必定是安岚和柳先生动了手,才导致的,这可怎么办,她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还喝酒聊天来着,怎么忽然就了出这么大的事情。
捶看一会儿腿后,金雀憋得不行,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璇玑倚在美人靠上,左手支着脑袋,垂下眼看着金雀,良久,她才将刚刚的事略提了几句。
她赴宴回来路上碰到川连,当时天已入夜,她想早点回香殿,便未搭理,不料川连却忽然拦住她的车,如此无礼的做派,她当时心里就已不快,不想川连竟得寸进尺,与她打招呼时,竟暗算她,失手后马上就逃,她如何能放。只是她刚布下香境,将川连困住时,安岚就找了过来,并且强行闯入她的香境,不由分说就对她出手,甚至和川连联手,想直接吞噬她的香境!
金雀听得呆住,半响才道:“您是说安岚和川连暗中联手对付您?”
柳璇玑微微眯了眯眼:“原本我也不信,只是川连被我困住的时候,她为了救川连,可谓是不遗余力。小雀儿,香境里的杀意,是无法假装的,你那位安先生,当时确实是要杀我,若非我早有准备……”她说到这,顿了顿,冷哼了一声,才接着道,“后来谢蓝河出现,将川连带出香境后,她又被我伤了,所以才没有再恋战。”
金雀还是不敢相信,可她脑瓜子没那么厉害,一时间实在找不出什么疑点,于是怔了好一会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道:“安,安岚也受伤了,她,她她伤得怎样,严不严……”只是这话越往后,她声音越低,最后都说不出来了,脸憋得红红的。
柳璇玑冷冷地打量了她几眼:“能去她半条命。”
金雀眼圈顿时红了,却是紧紧抿着唇,不敢吭声。
柳璇玑闭上眼:“这件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嘛,若真的跟香谷的人暗中勾搭上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善了。小雀儿,你自个可得想好了,你是要跟在哪一边。看在你伺候我多年份上,我可以让你自行选择,你若想去她那边,我不拦着,只是日后你再不能踏入这里半步,往日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
金雀的眼圈顿时砸下泪,她慌忙张口:“先生,不至于,不至于到此地步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那川连在搞什么鬼,南疆香谷有那么多神神怪怪的事呢,这件事一定跟他们离不了关系的,您先,先别着急好不好!您等我去问一问安岚,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柳璇玑没应声,金雀抬手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接着低声恳求:“先生,我这就去找安岚问清楚,好不好?我天亮之前一定回来。”
柳璇玑侧身躺下,依旧闭着眼睛。
没有她的应允,金雀不敢起来,直直跪在那,哭也不敢哭出声,只是不时拿袖子擦着眼泪,像个满腹委屈的孩子。
柳璇玑忍过一阵痛楚后,再睁开眼,见金雀还在自个跟前抽着鼻子,一张小脸被弄得脏兮兮的,她看得直皱眉头:“滚出去!”
金雀抬起眼,直愣愣地瞅了柳璇玑好一会,慢慢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道:“先生,我,我天亮之前一定回来!”
“滚!”
金雀赶紧低着头,猫着腰,滚了出去。
……
安岚刚踏上马车,就差点直接跪了下去,好在白焰及时从后面抓住她。
“伤到哪了?”将她抱进车厢后,白焰即解开她的斗篷,在她四肢上面轻轻摸了摸,“可有外伤?”
安岚缓过了一口气,摇头:“是香境。”
白焰便松开她的胳膊,但依旧揽着她,仔细打量她的脸色:“伤得很重?”
安岚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眉心,那里似乎一直在突突地跳:“回去再说,你怎么来了?”
“鸽子楼一直盯着川连,她今日行踪诡异,似特意在此等人。”白焰一边说,一边拿开她放在眉心的手,再用自己的手掌轻轻按住她的额头,“柳先生今日正好下山,回去必定会走这条路,我猜她等的人十有**会是柳先生,为防万一,便让净尘先生也下山来。”
他掌心的温度令她觉得好受了些,便闭上眼,许久,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柳先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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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联系
夜里寒凉,白焰替她重新披上斗篷,再让她靠着自己:“你们在香境里出了何事?”
安岚将脸贴在他胸膛上,眉头紧蹙,脑子一时间没法思考,待眉心那股尖锐的痛楚过去后,她才开口将刚刚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白焰又仔细看了她一眼,轻轻抚摸她的胳膊,沉吟片刻才道:“柳先生的香境本是要对付川连的,却忽然转而对付你,所以你才抢先一步,进入她的香境。”
如何进入大香师的香境,是有讲究的。
如刚刚安岚自行打开香境,让净尘进来,是最和平,也是最充满善意的法子,差不多等同于开门迎客;而若是大香师在没有任何警示的情况下,突然将人卷入自己的香境,则等同于绑架偷袭,是带有极强的敌意;另外,若有人在没有大香师许可的情况下,强行进入其香境,等同于破门擅闯,绝非善意之行。
刚刚安岚虽是先行闯入柳璇玑的香境,但其实是因为她察觉到柳璇玑要将她强行卷入香境,所以抢先一步占了主动权。如此,她在入了柳璇玑的香境后,才能保证自己的香境不会受到对方的压制。
安岚微微点头:“我本怀疑这是她和川连暗中勾结,设下的陷阱,后又觉得不像。”
白焰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不用想了,这件事问题应当是出在川连身上。”
安岚轻轻叹了口气:“她被谢蓝河带走了。”
白焰安抚地轻拍她的胳膊:“我知道,现在找谢蓝河也没用,我们没有适当的理由让把他人交出来,伤你的人毕竟是柳先生。”
安岚微微蹙眉:“柳先生为何忽然对川连动手?”
白焰道:“柳先生性格桀骜,目下无尘,若真是川连早设计好的,今日在此等候故意激怒柳先生,柳先生自然会对川连动手。”
安岚头疼得厉害,想了许久才又道:“川连究竟有什么倚仗?若不是我刚好碰上,她不可能在柳先生手里脱身……还是,谢蓝河吗?”
白焰心里隐隐猜到一个答案,眉头轻轻皱了皱:“谢蓝河若真打算对付柳璇玑,刚刚就不会走。”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安岚,见她此时的脸色又不好了,便打住,替她拉了拉斗篷,柔声道:“好了,现在先别想这些,休息要紧。”
他们的马车刚走到白园门口,鹿源和蓝靛也正好赶到。
“先生!”鹿源看那辆虽是镇香使的马车,但马车后面跟着的却是安先生的殿侍,即翻身下马,急步过去,“可是先生在里面?”
白焰打开车门,鹿源着急往里一看,看到安岚后,终于松了口气:“先生没事就好。”
安岚扶着白焰的手下车,白焰要抱她进去,她轻轻摇头,只是让他扶着,然后看向鹿源:“你怎么知道我会有事?”
鹿源这才看清安岚的脸色不同平常,心里一惊:“先生是不是……”
“进去再说。”白焰打断他的话,然后不由分说就将安岚打横抱起,白园的角门已经开了,香殿的侍女提着灯笼鱼贯而出,个个小心翼翼。景府那边则没有丝毫动静,静悄悄的,似乎没人知道一墙之隔的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入了园子,进了寝屋,白焰将她放到软榻上,将熏笼放到她身侧让她倚着,然后去将香炉里的香换了主安神的夜无思。
侍女将汤婆子放到她脚下,替她脱了斗篷,捧上热水和棉巾,伺候她敷了脸,洗了手,再给她盖上柔软的羊绒毯,然后才轻轻退了出去,一切都做得井然有序,无声无息。
安岚微微抬眼,看向鹿源,再又看了看蓝靛。蓝靛在进白园之前,已从殿侍那了解今夜发生了什么事,故此时脸色略显凝重。
鹿源往前两步,不顾尊卑之别,仔细打量着安岚,迟疑地开口:“先生,伤得重吗?”
白焰盖上香炉,往他这看了一眼,安岚问:“你不是在山庄那边,为何会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鹿源张了张口,震惊于安岚真的受伤了,也自责于自己来得晚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蓝靛在同鹿源赶回来的路上,已从鹿源口中大致听说了他从胡巴口中问出的事,故开口道:“先生,川连让您饲养的那只香蛊,其实是……南疆的一种种蛊之法,而且较一般的种蛊更为神秘阴毒。”
“什么?”安岚一时没听明白,加上眉心那一直在隐隐作痛,并时不时有一股尖锐的痛感在撕裂她的神经,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手紧紧抓着羊绒毯,咬着牙,脸色苍白。
净尘在一旁轻轻念了句阿尼陀佛,叹息声长。
鹿源心里一急,就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