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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镇香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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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初次见面的称呼,让景仲等人全都不自在起来,景大爷想呵斥景明是什么个意思,只是话到嘴边了,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口气憋在胸腔里,憋得脸都红了,气也喘了,偏还是没法发作出去。
  景三爷同景二爷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和不安。
  白焰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面对他时,总会有几分失态的表现,所以他稍微应酬了几句后,就不再说什么。
  景孝站在景明旁边,眼里隐隐露出几分失望,只是这会儿他父亲却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让他沉住气。景孝立马板正了脸色,耐心候在一旁,站得笔挺。羸弱的少年,努力地成长,像一株小小的翠竹。
  白焰这才看了他一眼。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吴兴终于将陆大人请到了,不多会,南疆人也从骊园出来,还是由玉瑶郡主身边的花嬷嬷为首,领着四名南疆侍卫,板着脸走入厅内。
  花嬷嬷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身材高大,五官冷硬,嘴角两边有两道很深的法令纹,面上未施粉黛,但却在眉心上点了一粒朱砂痣,这让她看起来有些怪异。眉心点朱砂痣,在南疆是身份尊贵的象征。花嬷嬷能跟在玉瑶郡主身边,千里迢迢来长安,负责安排郡主的一切衣食起居,自不会是个普通的仆妇。
  花嬷嬷进来后,先是冷着眼扫视了一下厅内的人,目光在白焰身上停了片刻,然后看向景仲:“景公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事,景府已是失信在前,如今又找到什么借口来毁约?”
  景大爷就要开口骂,景三爷赶紧按住他,景仲同样是板着脸道:“我们大公子的这门亲,早在十多年前就退了,何来失信,何来毁约!”
  “我们王爷可没答应退亲!”花嬷嬷冷笑,“如今信物婚书具在,难不成景二爷是要死皮赖脸的不认了?!”
  景仲看了白焰一眼,然后才道:“是不是真的信物,还未可知!”
  花嬷嬷从椅子上站起身:“景府这是真打算赖账了!”
  陆庸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他这些天一直在苦苦思索玉瑶郡主的命案,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刚刚景府的管家忽然火急火燎地来找他,说是景二爷有急事,他还当是案子有了什么线索,哪想过来后看到的却是这等扯皮之事。
  他正要找个由头离开,却这会,座上那位公子开口了:“究竟想赖的是哪方,就看那信物究竟是真是假。”
  陆庸不由就打消离开的念头,他是三年前因机缘巧合,被破格提拔到刑部,之前一直在一千多里外的一个小县做个铺头,先前既不认识景炎公子,进了长安后也没听说过白焰。但此时白焰一开口,不知为何,他就觉得这件事,值得他花时间看下去。
  白焰说着,就看向景仲:“景公在婚书上指的信物是何物?”
  景仲道:“是一块玉印,和景公生前手上戴的扳指,以及景公的私印是出自同一块玉石,同一块软香玉,而且玉印上的刻纹,正好可以跟景公私印上的刻纹对接。”

☆、第012章 玉印

  软香玉因天然生香而被视为稀世珍宝,只北山才出产,数量及其稀少,并且开采出来的原石,绝大部分都含有杂质或是裂纹,最后切割打磨出来,能有鸽子蛋大小,成色均匀,就算是大运气了。
  五十年前,景公收到一块差不多拳头大小,通体幽蓝,异香扑鼻的软香玉而名震长安。
  后来景公就用那块软香玉刻了一对玉印,余料做了一枚扳指。
  玉印见的人不多,但那枚扳指,景公生前一直戴着手上。
  景公过世后,那枚玉印和扳指就被景仲收起来了,前几日花嬷嬷拿出那枚玉印,景仲看到后,脸色就变了。景公留下的那枚玉印因为是他收着的,所以他非常熟悉,花嬷嬷拿出的玉印不会有假,确实是软香玉,并且和景公的玉印同出一块原石。
  后在花嬷嬷的逼迫下,他拿出景公的玉印当场对证,两枚玉印的花纹确实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起,景仲等人才真的坐不住了。镇南王府占了理,玉瑶郡主又死在景府,景府当真是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地步。
  花嬷嬷阴测测地看着他们:“我们王爷知道景府定会赖账,所以才特意让老身带着郡主来长安讨个说法,顺便也祭拜一下景公。却哪里想到,景府不仅不认账,居然还直接对郡主痛下杀手!”
  “你住口!”景大爷拍案而起,怒目圆瞪,“案子还没查清呢,老子还没说话呢,你们就急不可耐地要泼脏水了!再说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镇南王故意设局,要陷害景府!”
  “陷害!”花嬷嬷冷笑地盯着他,“我们郡主可是王爷的掌上明珠,是王爷的心头肉,平日里说上一句都舍不得,就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们王爷都愿意摘下来哄郡主开心,你居敢说我们王爷拿郡主来设局,简直是狗胆包天!”
  景大爷大喝:“老乞婆,你骂谁狗胆!”
  花嬷嬷沉下脸:“一个小辈就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长记性的。”
  其实景大爷的年纪看起来跟花嬷嬷不相上下,但花嬷嬷从一露脸,就将自己的地位和辈分摆得很高。玉瑶郡主死后,南疆这一行人对她更是唯命是从,倒叫人闹不清,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婆子,在南疆究竟是什么身份,故而景仲一开始也是对她礼敬三分。
  只是景大爷本就是个浑人,脾气上来了是什么都不管的主,这辈子除了不敢在景公和景炎公子面前放肆,他还真没怕过谁。
  花嬷嬷的话一落,立在她后面的一名南疆侍卫就站出来,陆庸正打算开口制止,却没想那侍卫的动作及快,竟眨眼睛就到了景大爷跟前,抬手就要给景大爷一个耳光。
  景仲景禄和景明脸全变了,没想到南疆人竟真敢在他景府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主人!
  陆庸立马站起身,只是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就在那南疆侍卫的手掌将要碰到景大爷的脸时,一个茶碗盖突然就飞出去,碰到那南疆侍卫的手腕,只听一声细微的咔声,随后就是茶碗盖摔到地上的碎裂声,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候在一旁的下人先是懵了一下,随后才回过神,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那南疆侍卫的手腕顿时扭成一个怪异的角度,然而他却没有叫一声,动作也没有停下,居抬起另外一只手,还打算教训景大爷。
  而同样,他刚抬起另一只手,同茶碗盖配套的那个茶杯就飞了出去,碰到他的手肘,这一次骨骼碎裂的声音非常明显,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所有人心头都颤了一下。
  那侍卫的两只手都断了。
  陆庸有些震惊地转头,看向此外唯一还坐在椅子上的人。
  花嬷嬷也看向他,沉着声问:“阁下是谁?”
  白焰面带浅笑,含蓄又得体:“到底,这里长安,这里是景府,礼让是我唐人一贯秉持的美德,但我们的礼让,似乎总会被有些人误会成软弱可欺。所以有些人,确实应该受点教训。”
  “你不是景府的人。”花嬷嬷盯着他,“你凭什么管这档子的事?”
  “就凭是老子请来的!”景大爷这才回过神,脖子都粗了,喘着气,撸着胳膊道:“好啊,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来人——”
  景三爷慌忙上前拉住他,一边使眼色一边低声劝道:“大哥咱先记着,先记着,别着急。”
  白焰慢悠悠地道:“这景府是受安先生庇护的,当初跟景炎公子定亲的人亦是安先生,镇南王要为难景府,安先生自当不会坐视不理。”
  景仲听到这,心里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真是天枢殿搞的鬼。”花嬷嬷这才一声冷笑,就看向陆庸,“陆大人,你都听见了,这可是天枢殿的镇香使亲口承认的,这件事,天枢殿就参与其中。据闻香殿的大香师都有改天换地,杀人于无形的神奇本事,而眼下郡主的死因你们迟迟查不出,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定是天枢殿的安大香师行的凶!唐国若真律法严明,自当马上上大雁山捉拿凶犯!”
  白焰看了陆庸一眼:“杀人是要有动机的,安先生连那位郡主是何人,都未曾听说过。”
  花嬷嬷道:“当初景炎公子同我们郡主是有婚约在身,却又同别的女人定亲,景公承诺的毁约补偿,也随之都移到安大香师名下,如今安大香师为了保住那些东西,可不就是她杀人最好的动机!”
  陆庸看向白焰,白焰对花嬷嬷道:“景府已说过,景炎公子同郡主的这门亲早已退了,若是镇南王当真没有答应退亲,那就请拿出当初的定亲信物。”
  花嬷嬷微抬了抬下巴,站在她身后的侍女即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垂首递给花嬷嬷。花嬷嬷接过,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蓝幽幽的玉印,随即,有淡淡的异香缓缓散开。
  花嬷嬷像看死人一样地看着他们:“请景二爷将另外一枚玉印拿出来对一对吧。”
  “不急。”白焰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打开,也从里取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印,放在几上。
  景仲等人一时间都有些呆住,花嬷嬷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第013章 受伤

  白焰拿出的这枚玉印,不仅颜色形状大小,以及玉印上的纹饰与花嬷嬷拿出来的那枚一模一样外,还同样带有异香,那香味似悠远的时空,轻轻一缕,就能令人失神。
  景仲景壮和景禄三人先是呆了一呆,随后心头大震。景仲甚至不敢看向白焰,比起花嬷嬷,比起镇南王,他此时更不解,更惊惧,白焰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块玉印!
  “这——”景明忍不住上前一步,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看了看那块玉印,又看了看白焰,“这玉印,怎么会在镇香使这里?!”
  景大爷这才回过神,只是他脑子转得慢,于是瞪圆了眼睛张嘴就道:“怎么会有两个!你们俩到底谁真谁假?”
  不假思索的话,往往能点中要害。
  花嬷嬷冷笑:“你拿出这么个东西是何意,难不成你想说自己是景炎公子。”
  景仲暗暗倒抽了口冷气,景大爷和景三爷的脸也白了几分,倒是景四爷和景孝的脸上浮出几分异样的潮红,仔细看他俩,袖子下面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白焰慢条斯理地道:“这是安先生交予我,让我今日拿出来做个明证,景炎公子当初退亲后,其定亲信物已取回。”
  花嬷嬷又是一声冷笑:“一派胡言!”
  白焰看向景仲:“景公在婚书上是否有指明,定亲信物的两枚玉印,是出自同一块软香玉原石?”
  景仲似还没怎么回过神,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才赶紧道:“没,没错,确实是指明两块玉印出自同一块原石。”
  白焰这才看向花嬷嬷:“你可知,软香玉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花嬷嬷沉着脸:“阁下最好别在这装神弄鬼,别人怕长香殿,我们王府可不怕!”
  白焰似没有听到她这些话,接着道:“你们可知,不是所有的软香玉,都天然带有香味,软香玉实际上分无香玉和芯香玉。”他说到这,就看了陆庸一眼,“据闻陆大人曾在北山任职,不知我说的可对?”
  陆庸不由打量了他一样,然后才认可地点头:“没错,在下之前任职的地方因靠近北山,所以对此等名玉倒是略知一二。那里的人都知道,所有带有异香的软香玉,都是玉之心,也就是芯香玉。据说每一块芯香玉,外面都包裹着其十倍量的无香玉。”
  白焰点头,看向陆庸:“那么陆大人可知,这芯香玉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陆庸看了花嬷嬷一眼,才道:“这个,以前倒是听玉工们说过,每一块芯香玉的香味都是不一样的,除非它们出自同一块原石。”只是陆庸说到这,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此事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证实过。”
  白焰笑了笑,收回目光,看向景仲:“辨香对长安城的人而言,从来就不是稀罕事,这两枚玉印,究竟那个是真哪个是假,如今辨一辨便可知,就麻烦景二爷将景公生前留下的玉印请出来吧。”
  景仲赶紧应下,正要动身,花嬷嬷却喝道:“慢着!”
  随她一起过来的那几名侍卫即挡住景仲的去路。
  景仲面上露出怒容,但没有发作,不自觉地看了白焰一眼。
  花嬷嬷沉着脸道:“辨香?!真是可笑,这天下谁人不知长香殿是个中权威,唐人对长香殿已是到了盲目膜拜的程度,满长安城的香师,哪个敢拂了长香殿的意思,你们就是说一坨屎是香的,怕是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白焰问:“那依你的意思,这是辨不得了?”
  花嬷嬷沉默了一会,才道:“要辨也可以,但辨香的人不能全由你指定。”
  白焰点头:“这是自然,如此,你我各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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