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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镇香令-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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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捧着手里空空的香炉,泪如雨下。
  此时她面上几乎一片泥泞,身上比刚刚还要狼狈,赤足上的污血甚至已经变黑。
  不知过了多久,她前面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嘲讽:“你这又有何用。”
  安岚抬起眼,便见前面走来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对方一尘不染的的衣衫,柔顺的乌发,白净的脸蛋,愈加反衬出此时的她,貌若鬼怪。
  “她”终于现身了。
  这个由她引进来,由她给予生命和意识,却最终反过来吞噬掉她的世界,并隔着时空,还能和她命脉相连的阴邪之物。
  “她”是她,却也不是她。
  安岚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一丝惊讶,她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
  “你把这里清理得再干净,也无法重建这个世界,你还是会彻底失去这些力量,最后你甚至会变得连普通人都不如。”那女子走到离她三丈远处停下,接着道,“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又何必这般抗拒我。只要臣服我,你便能马上重建这个世界,而且你会因此比以前更强,有何不好。”
  安岚终于开口:“我只以我为主。”
  “恐怕这已由不得你了。”对方轻轻笑了,然后抬手,指向安岚手中的香炉,“如今就连这个小香炉,你也是护不住,又何必说大话。”
  这话刚一落,安岚手里的香炉就砰地裂开,碎成无数片,她的手亦跟着被划伤,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片刻后,那血竟还不见停,在地面上汇成一道道蛛丝网般的红线。
  安岚终于站立不住,一下跪到地上,然而她却毫不在意,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体再往后一趟,然后看着头顶一片虚无的天空,这个因她而生的世界,已经寂灭。
  她会选一个最好的时机,来做最后的告别。
  ……
  安岚醒过来时,便看到白焰一脸担忧的表情。
  “你今天,睡了一整天。”白焰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还有些温度,又道,“明天就是腊月三十了,你打算怎么办?”
  “嗯。”安岚从床上坐起身,“告诉天下无香,我将挑战的地点定在天枢殿。”
  白焰问:“真决定了?”
  安岚点头。
  白焰问:“你……已重建好香境世界了?”
  安岚却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让人备热水,我要沐浴,你再给我准备点吃的。”
  白焰打量了她一会,轻轻笑了笑,抬手拨开贴在她脸侧的发丝,然后像哄孩子般地问:“想吃点什么?”
  安岚想了想,才道:“白粥,小菜你随意做几样,还要一碗酒酿圆子。”
  白焰站起身:“好,你先去沐浴,我去给你准备。”
  白焰进去厨房没多久,福海也跟着进了厨房,堆着一脸笑道:“公子,还是我来吧。”
  白焰瞥了他一眼:“你替我看着火就行。”
  “哎。”福海弯下腰,蹲在灶口旁边,先往里头添了几根柴火,然后才问了一句,“公子,安先生是无碍了?”
  白焰面上淡淡一笑,只是却是摇头。
  福海不解,试探着问:“没好?”
  白焰一边给包子捏出漂亮的花边,一边道:“她没告诉我。”
  福海一怔,许久才道:“安先生她……”
  是真的连公子也防上了!!
  粥在瓦罐里煮着,小菜也准备好了,酒酿圆子在锅里热着,包子也上了蒸笼,白焰才又开口,语气轻松:“她现在这样很好。”
  福海更是不解,苦笑道:“老奴实在是难解公子的深意。”
  白焰擦了擦手,然后也跟着蹲在灶口旁烤火,他面上的线条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清晰,但又不会过分的棱角分明。
  “她身体……不舒服,我照顾她是应当。”白焰说话时,目中带着微笑,“但一个真正掌权者,在此时此刻,的确不能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露出来。更何况她心里已有决策,如此,多说一句,对她而言都有可能是多添一分意外。”
  当初她让他进香殿,甚至授予他重权,是她在感情驱使下的冲动之举,力排众议,不计后果。
  很多时候,约束自己,才是世上最难之事。
  而站得越高,这个难度就会越大。
  约束,并不等于是杜绝,但要如何在这两者间取得平衡,只能靠自己去摸索。
  ……
  差不多与此同时,天下无香内,司徒镜忽然一声大笑,那笑声甚至惊住了等在外面的李道长。
  “怎么回事?”李道长不由站起身。
  不多会,川乌就快步走过来:“道长,大祭司请您过去。”
  李道长心里正疑惑着,也不多问,忙就跟着进去。

☆、第237章 计划

  开“哦,你来了。”李道长一进去,司徒镜难得先开口打了声招呼,“坐吧。”
  李道长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而且下午派去朱云山庄的人,到现在都不见有音讯传回,心里正憋着火呢,便冷哼一声:“难得大祭司此刻还笑得出来,明日就是三十了,但眼下朱云山庄那边,指不定是已经出事!”
  “朱云山庄?”司徒镜往川乌那看了一眼。
  川乌赶紧道:“今日一直不见有消息送回来,李道长下午已经派人过去查探了,但直到现在,那边还是不见有音讯传回,怕是……谢先生另有打算,而且那边还有净尘先生在。”
  “哦,谢蓝河反悔了。”司徒镜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然后就不甚在意地道,“送上门的好处都不要,不识好歹的东西,那便随他吧。”
  李道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司徒镜一眼,本是要压不住火气了,却看到司徒镜扬起的嘴角一直没往回收,心里不禁纳罕,于是想了想,便在司徒镜面前坐下:“不知大祭司刚刚是因何事发笑?”
  司徒镜抬起苍白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又抬起,掌心朝下,五指做了拨弄琴弦的动作,阴柔的嗓音含着几分得意:“安岚,崩了!她彻底不行了!”
  李道长诧异地扬起眉毛,好一会才道:“当真?!”
  司徒镜还在持续着那个动作,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千,真,万,确!”
  李道长盯着司徒镜,斟酌了一会,才问:“老道可否请教一下,大祭司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香蛊告诉我的,你放心,香蛊告诉我的事,绝对比我亲眼看到的还要真。”司徒镜收回手上的动作,轻轻地拉长了阴柔的嗓音,“她真的崩了,垮了,一身的伤,浑身的血,她在那里面,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她的香境世界,被我的宝贝儿吃得干干净净的,她将什么都守不住,什么都剩不下。”
  李道长惊诧了许久,才将这个消息消化,随后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憋出的火气,好似也因此消掉了。
  若真如此,那谢蓝河和净尘等人再出变故,确实已不足为虑。
  “好!好!好!”李道长连说了三声好,才道,“大祭司果真不负老朽所望,看来这长香殿已是我等的囊中物了。”
  司徒镜听得李道长此言颇有自视甚高之意,便收了手上的动作,冷哼一声:“道长莫要忘了,你们道门的目标只有天玑殿。”
  李道长马上呵呵一笑:“当然,老道从来不贪,此事也只是为要回原本就属于道门的天玑殿。至于别的香殿,只要大祭司您有本事,尽管去拿,道门绝不插手。”
  司徒镜这才满意地点头:“李道长能记得自己许诺过的话是最好,不过道门到时若是忽然反悔,本座也不怕。”
  “绝不反悔!”李道长主动给司徒镜倒了一杯茶,“只是明日就是三十了,之前大祭司本是打算先挑战谢蓝河,然后再对付安岚的,可如今谢蓝河忽然不见音讯,此事大祭司怕是要重新定夺了。”
  和传承不同,传承人只需挑战选中自己的大香师,即可晋升大香师,成为香殿新主。而外人,除了需要举荐人外,至少要挑战两名大香师才行。
  所以一开始,天下无香就选谢蓝河为合作者,同时设计给安岚种下香蛊。接着借安岚的手重伤柳璇玑,并且联合道门及镇南王府,让崔家召崔飞飞回清河,然后再让谢蓝河想办法将净尘引出城外,最好杀之,若杀不了,便困之。
  届时,待川连挑战成功后,长香殿内就只剩一位重伤未愈的柳璇玑,谢蓝河要制住柳璇玑便是轻而易举了。而到了那时,有道门以及镇南王府的人配合,天下无香拿下整个长香殿,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就算事后净尘赶回来,也无济于事了,更何况,天下无香还在长香殿放了白蚊。
  这一计接着一计,眼下虽是出了点意外,但并不影响结果。因为所有环节中,最重要的那一环,就是香蛊能否成功吞噬安岚的香境世界,只要确保这一环不会出现意外,那么此事,便可做到万无一失。
  司徒镜嘿嘿一笑,似炫耀,又似警告般地道:“既然安岚已经废了,第一轮的挑战自然是要选她。待第一轮挑战后,她便会成为我的傀儡,供我驱使,而且有了香蛊的加持,她会比以往更强。如此,到了第二轮,无论是谁,我还何惧之有!”
  南疆的蛊师可借香蛊令人致幻,此法类似大香师的香境能力,李道长之前早有耳闻,亦曾见识过,但此时亲耳听到司徒镜道出香蛊的真正作用,心里还是不免暗暗吃惊。
  将大香师炼成傀儡,这是何等惊世之举
  ……
  腊月三十,天下无香将挑战的时间定为午时。
  这一日,是旧年的最后一天,虽连着下了好多天的雪还未见停,但瑞雪兆丰年啊,所以即便天儿再冷,也盖不住家家户户要过年的气氛。
  就是长香殿内,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琉璃宫灯皆数换上,各个香炉内也都添了新香,上上下下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那条上山的路,也不见有什么积雪,马车行来,极为方便。
  此时,司徒镜的马车已经走上这条路了,他推开一角车窗,往上看了一眼,然后问:“安岚什么时候出门的?”
  他本以为安岚昨晚就会回长香殿,却没想会一直拖到今日才动身,估计是身体已经差到,实在承受不住冬夜里的寒意。想到这,司徒镜的嘴角又往上扬起,有种连老天爷都在帮他的感觉。
  川乌候在下首,恭敬地回道:“她就比大祭司提前半个时辰。”
  司徒镜道:“如此说来,她此时应当已经到香殿了。”
  川乌回道:“算着时间,应该是进香殿了。”
  司徒镜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了敲,想了想,才又开口:“这两日太忙了,我倒是忘了一个人。”
  川乌问:“大祭司指的是?”
  司徒镜拿手在窗棂上轻轻一划:“鹿源,他死了吗?”
  他催动命蛊后,又杀了那吃里扒外的胡蛊师,还特意换了那药引,照理说,鹿源是必死无疑的,只是,这两天也一直没有人给他个确切的消息,今日上来长香殿,便又想起这事。
  川乌小心翼翼地道:“自他命蛊发作后,他就再没露过脸,守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全是他的亲信,除此外,刑院的大掌事也亲自关照,所以……属下没能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天枢殿也一直没有传出他暴毙的消息。”只是他说到这,感觉到大祭司似乎不悦了,赶紧又接着道,“不,不过属下觉得,眼下这个当口,天枢殿是绝不敢将源侍香的死讯传出来,否则那蓝掌事也不会亲自关照。”
  司徒镜道:“所以依你看,他应当是已经死了。”
  川乌道:“属下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任何一点活命的可能。”
  “是吗,可惜啊,本座总觉得,就让他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司徒镜说着就叹了一口气,“不过就算留下他,他也不为我所用,所以,还是死了吧。”司徒镜说着又摇了摇头,“死于命蛊,他死前一定是受尽了折磨,可怜。”
  川乌垂着脸,一声都不敢吭。
  司徒镜道:“你记得给他烧点纸钱,我和他主仆一场,他虽是不义,我却不能不仁。”
  川乌垂着脸应下:“是。”
  ……
  一大早,蓝靛和旗殿侍长就就在天枢殿大门这候着了,并早早传话给各处的巡山人,若看到香殿的马车,务必一路暗中护着。将近午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安岚的马车,两人相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迎上去。
  跟车的侍女早早就下了马车,走上前来,代替安岚问候了他们几句,然后安岚的马车就直接驶进了天枢殿。
  马车一直驶到凤翥殿的台阶前,才停下。
  白焰先下车,然后伸出手,扶她下来。
  蓝靛半跪下去时悄悄打量了安岚一眼,见安岚的脸色虽还是有些苍白,但比想象中要好许多,她终于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而候在两边的侍从和侍香人等,也在安岚下车的那一刻,皆数跪拜下去。
  很多人,原本隐隐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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