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重生路-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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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穿的也是出自奶奶的手艺，是姐姐的旧衣服奶奶给改了一下，上身是粉色的小衬衣，下身是绿色的裤子……在文照溪的努力抗议下，她终于穿上了封闭的裤子……说起来都是泪啊……
　　“夕来了，看看这小花帽，谁给做的啊，真好看啊。”村子里的一个婶子看到后笑着说道。
　　文照溪抬起头冲她笑了一下，这辈子就算不会甜言蜜语，但是也要对人笑脸相迎——看，咱多有礼貌。
　　婶子一看，更高兴了，上来就抱着她亲了一口：“哎呀，这小模样真是招人疼啊，来，婶儿给麦芽糖吃。”
　　看来这个婶子真的很喜欢她啊。文照溪看着手里的糖，凑过去亲了这个婶子一下。
　　婶子笑得眼眯起来了：“来来，婶子给夕咬开啊……不不婶子不吃，都给夕……好好婶儿吃了，夕也吃啊……真是个好孩子……夕，跟我回家吧？”
　　啥？文照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村子里的人都喜欢这样跟小孩子开玩笑。
　　哥哥听到急了，忙上前揪着婶子的衣服：“婶儿，夕是我妹妹，不能跟你回家。”
　　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有的还调笑那个婶子。
　　“玉秀，喜欢自己生个去，看把人家孩子急的……”
　　“少才还知道护着妹妹了……”
　　玉秀？婶子？村子里有这个人吗？为什么她看着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去去去，我家那个臭小子天天皮死了……哪儿有夕这么乖……真真是秀才老爷家的孩子……这真真就是大家闺秀啊……”
　　文照溪在夸赞中不自觉地红了脸，说实话，从小到大，她听到的夸奖绝对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一听到人夸她就浑身不自在。
　　“婶儿，我要抱着夕去压场呢。”哥哥伸出手去接文照溪。
　　玉秀婶子躲了一下，让哥哥抱了个空：“少才啊，你想想啊，我把你妹妹抱走了，她就不会抢你的好吃的了，也不会和你争东西不会闹你……”
　　“夕本来就不和我争，也不闹……”哥哥急急的说道，“婶儿，我们要压场了，快把夕给我吧。”
　　文照溪看哥哥急得脸都红了，忙向哥哥伸出了手。哥哥慌忙伸手接过她。
　　玉秀婶子一边把她给哥哥一边说着说道：“少才啊，有空带你妹妹来婶儿家玩啊，我家就在东边你们原来的房子那里……”
　　东边，原来的房子？那是爷爷卖掉的房子。她是，那个外乡人的老婆？
　　那个外乡的人家，文照溪的印象不多，只隐隐记得，小时候爷爷带着她去那家让那个外乡人画画，像中堂的画，院子里的，或者过年时请他写几幅对联，画几张门画……
　　外乡人原名叫什么她不知道，也记不清他的长相，只隐隐记得，他长得白净俊美，在村子里很少见。只是文照溪记得他不是住在村子里的，而是住在河堤边，为村子里看护河堤。
　　后来听说有一次，有人在河堤上不知道干什么被他发现了……他被那些人逮起来，脱光了衣服暴打一顿……第二天被赶集的人发现，血都已经凝住了……送去医院的路上人就没了……他是外乡人，村子里也没有人为他们奔走讨公道，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没多久，他的老婆孩子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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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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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文照溪听说的，村子里的人唏嘘了一段时间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些事情。她听说的时候都已经上大学了，根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是母亲不知道想起什么了给感叹的。
　　“夕，糖好吃么？”文照溪坐在哥哥的怀里，哥哥抱着她坐在麦场里压麦子的石头块儿上。这在农村是孩子们争抢着要干的事情。
　　坐在石块儿上，碾过一堆堆的麦秸杆，看着一堆堆的麦秸杆在自己身下一圈一圈地变得扁平，新的麦子的味道充斥在身边，满满的都是丰收的喜悦。
　　文照溪拿出玉秀婶子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麦牙糖，塞进哥哥的嘴里，哥哥愣了一下，手又紧了一下：“夕，以后别人给糖咱不吃啊……现在的坏人多，容易把夕抱走……”
　　哥哥，你想太多了……玉秀婶子只是随口说说的，人家肯定这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说了什么了。
　　哥哥可不这样想，他更紧地看护着文照溪。他觉得夕呆呆的，不喜欢吵闹，不像昭儿一有个什么都喊出来。有人欺负了也不会说，这么小被坏人抱走了该受多少苦啊……
　　不大一会儿就把麦子碾得全部脱粒了，哥哥抱着文照溪从石块上下来。大人卸下牲口，用木杈把麦秸挑去，再把混合在一起的麦粒和麦糠攒到一起，就等着扬场了。
　　哥哥赶紧拉着他跑到一边，扬场是项技术活，一般都是女人在干。男人们还在场上热火朝天地打麦子，女人们开始拿着扫帚把麦子与麦糠的混合物扫在一起，堆成一大堆，等起风时开始扬场……扬完后就麦糠是麦糠，麦子是麦子了。
　　小孩子天性喜欢玩，有人躲闪不及被技术不好的人扬了一身……大人吆喝几句，他跑远一会儿又回来继续在麦堆边玩。
　　文照溪记得自己小时候也喜欢这样玩，还趁大人不注意爬到粮食堆里去玩，看到大人来了，拔腿就跑……
　　树子里的场基本上都在一处，场连着场，显得人尤其的小，这时候就特别想在地上打滚……
　　“夕，咋躺地了？累了？起来了，不能打滚的……”
　　文照溪：……
　　天黑了，文照溪也帮着家人把麦子盖上塑料布，压上石头，然后等第二天天好时再掀开，晒干就可以收到麦圈里了。
　　几天后，哥哥上学去了，文照溪又没有了人看管。从回来后，事情发生了变化，她和母亲的接触是越来越少，比前世还要少。母亲正常上班，连着带姐姐的时候都少得可怜，更别提她了……唉，照这样子下去，不知道弟弟还会不会来？
　　“哎，夕又来给你爷干活了？”玉秀婶子老远就和文照溪打着招呼。
　　自从上次之后，玉秀婶子每次见了她都会很热情的打招呼，还会给她些糖块儿类的小零食儿，常常把她家那个男孩子气得直瞪眼睛，被玉秀婶子看到了伸手就是几巴掌……文照溪觉得很奇怪，自己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哥哥也发现了，每次都要对她耳提面命的。
　　“看这乖巧的小模样，多喜欢人啊。”玉秀婶子又摸了摸她的脸。
　　“别夸她了，”爷爷说道，“小孩子不经夸的。”
　　“哪儿会啊，咱夕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玉秀婶子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也就不再夸她了。
　　“夕，我带你玩吧。”
　　文照溪正在麦堆边转着玩，感到身边多了一道阴影，还没抬头呢，就听到了文爱华的柔柔的声音。
　　文照溪快烦死她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要啥也不给她……文照溪当没有听见，继续弄麦子。
　　“夕，麦子是吃的，不能玩。”文爱华抓住她的小手用力地攥着，口中依然轻轻地说道，“乖啊，看手都脏了……我带你去那边洗洗去。”
　　我不去我不去，你给我滚一边去……
　　文照溪手脚并用地挣扎，年纪的差距让她轻而易举地被文爱华提了起来。
　　文照溪想继续用她的一直有效的大招，大哭。结果刚张开嘴就被文爱华用手里拿的馒头塞住了嘴，不但如此还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她等于完全被人困住了。
　　文照溪继续挣扎，现在还这么多人，如果她把自己抱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太危险了。文照溪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大意了……问题是文爱华到底要干什么？
　　大人一般不太会注意小孩子的，像文照溪，一直一来表现得很听话，所以大人相对的就少操了一份心。今天很不凑巧地，爷爷不在身边，只有父亲在忙……父亲一向比较粗心……
　　“呀，这不是夕吗？”玉秀婶子的声音在文照溪听来有如天籁，“这是咋了？”
　　“秀嫂子啊，夕困了闹人呢，我带她去睡……”文爱华的声音不急不缓的。
　　滚你/妈/的！文照溪听到有人注意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嘴被堵着了，还是努力地“呜呜呜”地求救。
　　“你一个小妮家家的，哪儿会哄孩子，来，我哄吧。”声音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不用了不用了，”文爱华忙加快了脚步，“我带她去找我辞岁大……”
　　“呜呜……”放你妈的那什么，玉秀婶子，你千万别信她啊。
　　“哎呀，他一个大男人哪儿有女的用的心，这事还是女的干好……咦，夕腿上这是咋了？”文照溪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上有一双手轻轻地抚过。
　　文爱华躲了一下，毕竟抱着一个人，她没有躲开，玉秀婶子伸手抢过了文照溪。
　　这一瞬间，时间都静止，文照溪从新获得了新鲜的空气，感动得泪流满面。
　　“华，你这是干啥？”玉秀婶子心疼地拿掉文照溪嘴上的馒头，手轻轻地抚过她已经被馒头撑得有些血丝的嘴角。
　　文照溪哇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指着文爱华。
　　文爱华无辜地说道：“咋了，嫂子？”
　　“咋了？”玉秀婶子不可思议地道，“你……”
　　“我咋了嫂子？”文爱华笃定玉秀婶子做为一个外地人肯定不敢与本村子的人起争执，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是他们外地人能惹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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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争执
　　谢谢。
　　“你咋了？你还问你咋了？”玉秀婶子指指文照溪又指指文爱华。
　　“咋了咋了？”
　　这里毕竟离麦场还不是太远，父亲听到争执还有文照溪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忙跑了过来。在麦场中干活的人也都过来了。
　　“长，你看……”玉秀婶子抱着文照溪想向父亲说明事情。
　　文爱华先一步截住了：“长哥，刚才你也是知道的，我抱夕去玩的……夕困了，我就打算带她去一边睡觉……谁知道秀嫂子过来抢走了夕，把夕弄哭了，还问我干啥。”
　　周围的人都看着玉秀婶子，玉秀婶子气得脸通红：“你咋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嫂子，我知道上次你让我给你我家的一个链子，我没有给你……可是你不能因为你个对夕……”文爱华很懂得营造气氛，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看玉秀婶子的目光都变得鄙夷起来。
　　村子里的人一般是比较护短的，就是护着自己村子里的人，不管是自己村子里的人是对还是错。
　　父亲还没有说什么，周围的人已经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原来贪上人家的东西了……”
　　“是啊，真是心毒啊，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怪不得最近老是凑着夸长他家的孩子……”
　　……
　　父亲没有说话，看着文照溪还是指着文爱华哇哇大哭，他伸手要接过文照溪。
　　文照溪知道，父亲做出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息事宁人。她心里不禁对父亲产生了一丝失望：父亲肯定是为了面子，不想让人家说他帮着外乡人欺负同村的人，这人还是自己一个族的最近的一枝……
　　文照溪生气了，她不理父亲，双手抱着玉秀婶子的脖子：坏爸爸，都不与我出气……从小到大你都不与我出气，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文照溪越想越伤心，哭得更厉害了，上气接不上下气了……完了，这要是再晕过去，玉秀婶子的罪名可就坐实了……以后肯定不会有人再救自己了……控制控制……
　　“这是咋了？”爷爷威严的声音响起来。
　　文照溪透过泪眼蒙蒙的视线看到爷爷大踏着步子稳稳地走了过来，落霞的余辉下爷爷的身影越来越高大。
　　爷爷看文照溪哭得伤心，脸又是憋得通红通红的，心里不禁一阵心疼，忙伸手接过她，轻轻地揉搓她的脖子胸口。过了一会儿，看到文照溪好受一点了，就问玉秀婶子道：“玉秀，你说，刚才到底咋回事儿？”
　　文爱华又先上前说了一通刚才的话，引得众人又一次地围攻玉秀婶子，玉秀婶子气得脸都白了。
　　“好，我知道了。”爷爷听完后，又对玉秀婶子说道，“玉秀，你说说刚才到底咋回事儿？”
　　“辞岁大……”
　　“华还有说的？”爷爷看了一眼文爱华，说道，“好，你说，你说完再让你玉秀嫂子说……这事儿啊，不能光听一个人的……夕很喜欢你玉秀嫂子呢。”
　　“可是夕气都喘不过来了，你也不带她去看……哭得嘴都流血了……”文爱华委屈地说道。
　　“夕的嘴明明是你给弄流血的！”玉秀婶子豁出去般地大声说道。
　　“嫂子你咋乱说……”文爱华眼睛含着眼委委屈屈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