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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乱世修罗道-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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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一崆咨碛肓榉汕苯签t我们在城内每天都经易容改装才外出行动,一切均格外小心,何以他竟能连我们离城的时间也一清二楚、而且还知道我们身边带着仪雅和小天﹖”
  徐汝立刻大吃一惊:“殿下怀疑军中有内奸﹖”
  “青原办事一直谨慎,我和灵飞潜入建中之事,亦只得北伐军里统领级別的将领才知情。”
  一时间众人也是沉默——
  在北方的南楚将领,全都是跟随景言多年的心腹,难道真在这个环节出事﹖
  “可能是我多心而已。”皇太子摇头驱去思绪。
  洪达朗笑几声,驱散了房内的凝重气氛:
  “时辰不早,殿下这年来太过操劳,应该趁回京好好休息才是啊。”他一边拍著景言,一边低道:“老夫实在对您和灵飞看不过眼……国家大事这啥那啥的,本就该是我和小叶这群老家伙担当。你们都还年轻,健康就是最珍贵的资本,切记勿要这么快虚秏掉。”
  徐汝接收到叶鸣钦的眼神,立刻也附和道:“微臣刚与贱内新婚不久,不能让她独守空闺,也是时候也回府了,殿下您也早些休息了啊——”
  叶鸣钦拉着他官服后领,直接打算把属下领回去:
  “微臣年纪已老,熬不起折腾,这就向殿下告辞了。”
  皇太子嘴角再次抽搐,这回轮到洪达出声:
  “老夫和小叶——”
  “小洪还不快走﹗”叶鸣钦遥远的喊回来。
  洪达转头应了一句,又对景言笑道:“我们两个商量之后,觉得殿下可以考虑联郑攻夏。”
  景言立刻恍然。
  ——九月初六,郑国内的削藩之战正式完结,只是短短半年,十位诸侯便尽败于安若然之手。
  明怀玉以三年前合谋夺宫篡位的罪名,将十王的三族全数送至洛阳、下令当众於市集处决;由于要斩的人太多,刑场足足挤满了三天,头身分离的尸体更一度来不及运送,层层堆积在铡台旁。
  自此之后,明氏子孙只余皇帝明怀玉一人;而半年内伐遍郑境的安若然,正式将所有兵马归于虎符调动之下,被明怀玉封为当朝正二品定国大将军。
  郑国刚完安内之战,下一步当是迅即开始攘外之战,事实上,这也是他、以及长孙凯兄弟心里所想:
  年初阿那环清扫漠北全境、早就登上草原霸主之座,若中原仍不尽早统一,三国就只沦得逐个被阿那环和黑玄兵清剿的下场。按此推想,他们必是想找其余两国开刀,要联夏伐楚、还是联楚伐夏,都在两人一念之间,尤有甚者,他们可以按兵不动,待楚夏都两败俱伤,才从容从洛阳出兵﹗
  掌握中原局势去向的,竟是一直坐山观虎斗的明怀玉和安若然﹗
  “明怀玉在下月於洛阳举行登基大典,并对天下广发邀请,夏国两日前已然获邀,对南楚下的请帖不日亦会送至平京。”
  “谢洪老和叶尚书劳心,我会仔细思虑的。”景言恭敬的躬身。
  “殿下又再言重啦﹗您和灵飞倒真愈来愈像。”洪达摆一摆手,忽然又对他道:“若您有空,替老夫问候一下他吧,我一直都甚惦念这位入室徒弟啊。”
  景言欣然微笑:“他也很惦记洪老,这半年若非您跟我们暗通朝里消息,赤川王与夏军南北夹击之时,南楚军亦不能取下两场漂亮的胜仗。”
  “那是老夫应做之事﹗痛快一生、但求无悔﹗”洪达朗声长笑,终于跟景言告辞了。
  当夜,侍女都看见皇太子书房灯火彻夜不灭。
  “唉,再这么下去,南楚恐怕不会有太子妃啊……”
  “別乱说﹗”另一个侍女悄声道:“殿下英明神武、智勇无双,何患无妻﹗”
  “我是说,打完仗后殿下说不定就要改口做陛下嘛,到时候娶的就叫皇后啦﹗”
  “別乱做你的春梦,殿下是人中之龙,怎会看得上我们﹖”
  “我也就是作一下梦嘛……”
  两个侍女满脸崇慕看着灯下的剪影,一边打骂一边低笑的走了。
  在书房的皇太子对着地图沉思整夜,眼看已过五更、将要早朝,便拿过桌上纸笺修了一封密函。
  “火速送到赤坂城灵飞和青原少将手上。”换上朝服的皇太子递出密信,对亲兵低道:
  “一切务要保密。”
  “喏﹗”
  三日后,明怀玉的大典请简送到平京皇城中,早朝时分,请简再次激起一阵巨浪,经朝臣议定,皇太子默许、帝君点头首肯下,特派安庆王景泰率使臣团与礼车队共三百人,不日北上洛阳向新任郑帝道贺。
  同日下午,景言皇太子在东宫蓦地昏厥,整个皇城都陷於慌乱之中。
  经太医诊断后,确认景言为过度操劳、现已极度虚弱,而多年沙场的新伤旧患亦需立即调理,否则将对身体造成永久损伤。
  朝廷上下均极力游说景言留京休养,鉴於北方战局仍在胶著状态,下一场大战应至少等至明年春暖花开之时,皇太子亦不推拒众臣热切之意,表明今冬将在皇宫中静养。
  远在汉中赤坂的两位少将在拆家书。
  “楼主说什么了﹖”白灵飞在信里抬眸问。
  青原眼现笑意,却装作不屑的将信朝下搁在桌面:
  “不就是那几道板斧的臭屁。倒是殿下那边有何消息﹖”
  “不也就是那副老样子。”
  青原为之愕然,却见白灵飞很大方的将信纸盖在他脸上,摇头感慨道:
  “真是总用生命去胡来的家伙。”
  青原飞快将信阅毕,然后看着白灵飞,只见白衣银甲的少将微微点头,拍拍他的肩膊:
  “我又要走了,你跟了他这个主帅,我真是爱莫能助。”
  青原几乎拿着信纸炸毛——
  喂﹗每次都将他一个人拋在这里真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此刻是充满了光环的主角,从此以后,皇太子就和皇帝没甚分别了(其实光环也没太多……作者君觉得大多待遇还是殿下自己打拼回来的),而这个光环也会依作者君的定律——给得愈多、失得愈狠啊
楼主是真。傲娇,所以说其实殿下X楼主这对互攻也有看头啊
小叶小洪表示:你们年轻的都在卖萌、就不许人家朝中老臣卖了﹗﹖
大家不必担心太子妃什么的,殿下不就早早立了吗﹖

  ☆、轮回一瞥

  明怀玉登基大典的请帖一发下来,中原立时炸开了锅。
  长孙晟在桃夭平原之战受重创,仍在长安养伤;而景言亦忽於平京昏厥,整个冬季将在皇城休养,连早朝也不会现身——
  一时之间,在风云中尽佔上风的,竟是未从洛阳发过一兵的明怀玉。
  这场大典相当於天下群豪的盛会,纵然夏、楚两位战神已确定不会前往洛阳,但这座千年古都里将会发生的风浪,仍然吸引了域外南北的注意力:
  雪季将临,为免於雪中行军,楚夏交战会僵持至少三个月,而今冬在洛阳的每件大事、随时会对春暖花开后的战局大有影响。
  整个中原未来的走向、说不定就将在洛阳被悄然定下。
  十月初八,安庆王带三百使臣从平京出发,以南楚特使的身份北上洛阳,并携东海夜明珠等上百件珍宝、向郑帝明怀玉表达恭贺之情。
  挟了南楚於汉中之战的声威,安庆王的使节队在汾离水沿运河北上,脱离南楚国界后进入郑境,沿途亦没遭甚阻挠。使节队取境洛水高津渡,至此改行陆路,只需再过四、五天,便可以直入洛阳范围。
  安庆王使节队将抵高津渡的消息,不到半天便於这个小小的渡口传开了。
  如经水道出入洛阳城,无非是取道伊、洛两水,当中洛水与南方运河紧密相连,是商船路线的较佳选择,高津渡便是洛水往洛阳的必经之地。
  三都绝艷并於世,平京风月无边,长安堂皇庄穆,而洛阳的繁华却胜盖人间。
  即使在高津镇,也仿佛能感受到洛阳的绝世风采一二。
  “说时迟,那时快,锋狼兵每个都是少林罗汉,一刀一个夏兵,简直就像砍瓜切菜﹗”
  际此天下混战的世道,说书人便最能赚钱。
  那些百姓仰慕的传奇,被他们加以想像、加盐加醋的道来:
  “御剑门主更是厉害﹗不不不﹗岂止厉害,简直是再世的战神剑圣﹗‘嚓’的一剑﹗”坐镇食店的说书人随手拿起筷子,胡乱划了几下,满堂顿即哄声叫好——
  “长孙晟就给砍掉了半边膀子,那血啊……哗啦啦流了一地,吓得他屁滚尿流,立即就昏过去……”
  食馆太过拥挤,一名白衣少年与十数个大汉混坐一桌,见说书人在比划,他也跟住拿筷子比划,他那桌的大汉更是提刀拿剑去比划,一时间,整间店都在讨论御剑门主的剑招如何使,你来我往得不亦乐乎。
  “……其实不是这一招啊。”他暗暗嘀咕,恰巧被旁边的大汉听见了,铜铃大眼立时往他瞪来。
  “小子说什么﹖”
  他无辜的眨眨眼,瞬即绽出了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我在其他食店听过这一段,斩了长孙晟一只手的好像不是御剑门主、而是景言皇太子吧﹖”
  “管他娘的臭屁太子﹗”大汉怒叱一声,将一柄长剑横搁在他眼前,“老子是用剑的﹗自然是挺御剑门主﹗”
  少年忍不住笑了出声,旋又知机的双手捂嘴,不让自己笑得太过份。
  “臭小子敢笑你老爷﹗﹖”
  他点一点头,然后又拼命摇头,接着便被那大汉连著衣领拎起来。
  他骨架本就纤瘦,眼看就像小鸡被老虎拎高一样弱不禁打,那大汉的同伴怕他真被打死,立时便上前分开他们两个。大汉怒气未消,戳著少年鼻子继续骂道:
  “老子告诉你﹗我多年苦练剑法,也是希望有天碰著御剑门主,能被他慧眼相中收为徒弟﹗”
  少年拼命点头——御剑门主也无福收你为徒啊好吗﹗
  “我这两年听尽江湖说书,将御剑七式总结下来,就像这样——”
  大汉本想拔剑出鞘,却被同伴极力拦阻,最后便连剑带鞘在少年面前耍了几式:
  “老子的剑法很出色吧﹖”
  他继续点头,简直乖巧得像只绵羊。
  “不久后便是皇上登基大典,这阵子高津渡臥虎藏龙,你又懂不懂使御剑七式﹖”
  他下意识点头,旋又想起有点不对——
  “什么﹖你也懂使﹖”大汉吹胡子直瞪眼,难以置信的指著他:“就你这小子也敢冒认门主﹖”
  他心中欲哭无泪——什么冒认,我根本就是好吗﹗
  “……不不不,兄台你误会啦。”他双手终于松开,笑得灿烂又乖巧,“舞刀弄枪什么的我可不懂。”
  “这是什么﹖”大汉指向他身后用油布层层裹住、状似长棍形的物事。
  他眼珠滴溜一转,嘴上立时应道:“……是在街上捡回来的废铁。”
  “行走江湖嘛,就算不懂武功也要装懂啊﹗没有家伙在手吓唬別人怎行﹖”
  他的纯真笑容威力堪比九玄,连皇太子这座万年冰山都被劈开了,应付那大汉自然不在话下,顿时就把人说得悻悻然坐回去。一见事情消停,他连阳春面都未及吃完,就立马搁下铜钱走了。
  他继续在高津渡随街晃悠,又加入了一群无业流民的行列。
  “大爷,需要小厮随行服侍打点吗﹖”
  “这位官爷请停步啊,小人武艺高强,可以应聘当家丁——”
  混在人堆中的少年忽地叹息。
  他们在战场的生死中打滚,但天下更多人却在贫苦潦倒中挣扎。他们都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能否有下一单生意、下一锭银子、甚至下一刻的呼吸,都是由手掌权力和兵马的人决定。
  一旦战争到临高津渡,这些风景都将消失得一丝不剩。
  而他手中握着力量。
  他的一意一念,都将改变每个刻下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平民,这是一份无论如何易容改装、都无法卸却的责任。
  ——真正的赎罪不是折磨自己,而是去将幸福还给仍然活着的人。
  他要摧毁这些风景,直到能创造一个崭新的时代予这里每个百姓。
  至死方休。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长得不错,为啥在镇上混不到饭吃﹖”
  “我……我想去洛阳去闯一闯。”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
  那流民瞭然点首,双眸忽然有一些精光。
  “洛阳城这个月的关卡通行管得很严密,这也没办法,那是皇上第二次登基的典礼,管得紧也是正常啊。”
  他也知洛阳关卡管得紧,在典礼前的一个月,所有人等入城都得有官方批文、还要多番查明身份,奈何景言就是要他混进城中,再难也轮不到他不干。
  若然他找不到方法混进洛阳,最坏打算便是等南楚使节队途经高津渡、然后叫安庆王让他加人队伍,然而这是下下之策——
  使节队是要见人的,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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