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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乱世修罗道-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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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并非巧合,后来烟岚为挑拨离间他和白灵飞,便曾指施曼菁是明教中人。
  施曼菁对明教用毒熟悉至极,那时她说过能解白灵飞的毒非是偶然,自己夫君便是明教的掌药使者,彼此相恋后叛出教派,后来被清算而死——那会不会是施曼菁隐瞒了一半真相,她自己本身也是明教的人﹖如果她真的知道血咒之术,那么她是从明教中获悉的,还是在別的地方掌握到……﹖
  他曾怀疑施曼菁与天一派有关,所以画出她的容貌给墨莲华,墨莲华却没有确实的印象——不过墨莲华离开师门时尚且年幼,她没印象,真的能代表她没见过施曼菁吗﹖
  假设施曼菁真的曾经在天一派里,天一派似乎就和芍药居拉到一起去了,两个地方布局上的相似就能说得通。算起来,扶光篡去教王之位、天一派被灭、施曼菁和夫君逃去中原……这三件事几乎是同一个时期发生的,会否就是互有关联﹖
  他之前让墨莲华去滇南,其实是想打听另一件事的。虽说天一派人才凋零已久,但四百年前呢﹖既然阿那环就是怀阳帝,而怀阳帝当年用术法向昭国元帅下咒,那么会不会……在天一派式微之前,怀阳帝其实是这个门派的人﹖天一派会有记载解除血咒的法门么﹖
  可是现在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却又牵扯出了更复杂的枝节。
  太多数不清的疑问,使景言一时脑内乱得像团浆糊,仿佛兜兜转转,最终所有至关重要的秘密,都藏在改变他和白灵飞命运的这座芍药居里。
  那条打开秘密的钥匙,可能就在施曼菁身上……
  但她已经死去多年,还有什么能剩下来给他破解的呢﹖
  ——庄中有我夫君带出的明教药典……罢了,让我带下去黄泉作嫁妆也好。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墨大小姐星沫横飞,眼见都喷到景言脸上了,如果让赶鸭子上架的礼部尚书林沂看到,肯定又会洋洋洒洒几千字,赞美太医院墨姑娘性情率真、英姿飒然,乃国之大贤,恳求皇帝陛下将其立为皇后,为景氏皇室延续血脉——上一本意思雷同的奏折还在景言书房里,因为被他嫌太碍眼,所以拿来垫桌脚,气得林沂脸都发青。也多亏林尚书不知道墨姑娘心里一直牵掛的都是白帅,更不知道皇帝陛下早和白帅在宗庙里当著列祖列宗拜过堂了,不然的话肯定气到发疯,想一头撞死在宗庙门前去见诸位先帝。
  “我立刻安排一队御林军,护送你去余杭道风山。”
  墨莲华一怔,觉得景言愈来愈有毛病——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毛病。
  “我想你替我找一样东西。”景言正色道:“不管如何,即使翻到十里河的河床底,也要把它找回来。”
  连续几日,景言都在城楼上待到入夜时份。林尚书幻想皇帝陛下对转眼又离城的墨姑娘思念情切,好几次想趁机上城楼劝说立后之事,但都悉数被城卫军挡下了,对皇帝简直尽忠得令林尚书发指。
  “很多事在做之前没法知道对错,所谓的选择,便是在力能所及下把这条路变成对的。”
  景言在城楼夜色中独自吹风,几番挣扎翻湧,手里却始终握着那枚颈坠。
  ——陛下,这是白帅命卑职带给您的。
  那日大军刚过余杭,集贤巷被攻陷前最后一批撤出的锋狼军历尽艰巨、终于和他的南迁大队会合。一个锋狼军中尉拼著伤势要求见,他立刻去了,一去便看到一枚由绳结连著玉石的平安符:
  白帅说,那个您渴望到临的年代,有他一直陪着您。
  ——只是这么一句,他就几乎控制不住当场崩溃。
  那句话轻飘飘的撞进他心坎,却能一下将他的整副外壳击碎了。他想像得到,假如自己当时就在白灵飞身边,白灵飞会坚定地执起他的手,一如既往向他毫不犹豫献出所有。
  白灵飞为他奉献过一切,那他呢﹖在白灵飞如今被阿那环控制不得摆脱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港口浪潮平缓,远看海面近岸处有点点的细碎光影——今晚是七夕,南迁百姓把平京放水花灯的习俗带来了金延,好些凑热闹的年轻男女都来码头,虽然一起放下去的水花灯是肯定会被冲散各奔一方的,但其实经历巨变后仍能牵着彼此的手,便已是最大的圆满了。
  金延港上浮着数百盏飘灯,像一群恋栈不去的萤火光虫。
  就在此时,夜里江南忽然响起一阵号角长鸣。
  从城楼处望去,一整队应龙军舟正在缓缓泊岸。港口旁的军营驰出几支人马,景言知道,那是青原亲率部下前去接应——东海军器厂那批货终于到了。
  这几天北方瞬息万变,明怀玉和长孙凯忽出徐州、直奔太行山而去;平叛王军返回关内、已在太原城休整待发;拓跋灭锋率黑玄军离开山西、却是往关外的方向——柔然终于要尽起最后一支精兵九玄军了。这支大军是柔然征服鲜卑的皇牌,此军一出,中土势必亡矣。
  所有人都不得不做出抉择,而他远在江东、也同样无法再回避。
  景言忽然凝定目光。
  南方朗朗明月,金延城的四割菱旗随风猎动,被双蛟龙和野苍狼在两侧遥相守护,似乎只要那蛰伏的皇者一出,必将荡起九州浩然血气、激出汉土声势千里。
  “苍天在上,诸界神佛,如果真有其灵、确有恻隐,请佑我南楚、护我中原。”
  灵飞,我想你下一次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我们渴望已久的世代——
  为你,我愿扛起天地、所向披靡。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为林尚书抹一把泪orz

  ☆、出征

  南楚光武三年七月十五日,明教正使烟岚以统治无方、招惹天怒为名,要求易换教王,以平息西域各都府的天灾毒害,昆仑一带万民和应。当晚烟岚带上千教众攻入白玉圣殿,将被圣湖水蚀得只剩半副骨的扶光控制在手——
  她终于走上了扶光那时候的路,从一界教中神女,变成至高无上的昆仑之主。
  她本是要把教王祭入圣湖的,但任易凡数番劝阻,甚至不惜以命相逼,最后烟岚免了扶光一死,只把他囚在光明顶暗狱里。
  烟岚将任易凡升为正使、掌管她出身的神药宫;本来她还想提拔曾在中原春日楼潜伏十年的栎木,但却遭他淡然拒绝,自愿请了一道教王命令,自己前去看守光明顶的三大狱——这等同他对烟岚表明无心插手教中一切,从此只想在光明顶平静地过日子。
  自从在沅江与聂靖川死別后,栎木便对所有斗争都没了兴趣。烟岚也习惯了他整日神不守舍的模样,好些时候栎木的人像要融入了芍药花海,苍白得像一只快化灭的幽灵——她以为回到昆仑后不再触景伤情,这情况会好一些,可是栎木终究是没有好转起来,她亦慢慢对这个从前的密谋伙伴失去了期望。见栎木难得来见她一次,便是请这一道旨,当即便冷冷挥手随他去。
  然而新任教王登位之后,西域的动荡仍然没有丝毫改变。
  烟岚修了一封密函,抬头致启郑国统帅安若然。
  此信半个月后到了孟津渡,内容精简至极,便是要安若然立即离开中原、为她攻下敦煌城,将城内被囚的十万南楚战俘送上昆仑山祭入圣湖,以此来换一枚能彻底除去明怀玉身上那“三段锦”的解药。
  如果这封信早半个月到安若然手上,说不定结果会有所不同。可是信来到的时候,安若然已经不在孟津渡了。
  就在烟岚发动篡位的同一日,阿那环派出五万先锋军南下黄河,想趁安若然在孟津渡阵脚未稳之时进攻,却遭遇上明怀玉和长孙凯拦截,一天激战后双方各有伤亡,可是郑夏联军愈战愈勇,北汉先锋部队竟有败退之势。
  山西城内,向阿那环联合施压、最终使白灵飞失去兵马指挥权的十数个部族知道不妙,便请连隆亲去增援。白灵飞多番请求主动带王军出战,却遭阿那环压了下来,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连隆接过兵符。
  连隆亲率二万柔然骑兵东出太原,在太行山以汾河交综复杂的地势设伏,切断了郑夏联军的阵形,使之首尾不能呼应。长孙凯与明怀玉被轻骑冲散,前者拼死突围,终于带残军逃回黄河东岸,然而明怀玉却坚决不走,以惊人的气魄战至不剩一兵一卒、最终重伤气绝而亡。
  谁也没想过,艳丽犹胜洛阳繁花、却因而终生不能摆脱非议的君皇,会选择如此轰烈的了结自己——仿佛就为了世人那句“以色/降将”的讽刺,他替自己选好死在战场上。
  明怀玉被乱箭穿心的时候,连隆刚好赶到河谷处。
  郑兵已经全军覆灭,只剩下在低地被重重包围的人在负隅顽抗。漫天箭锋穿过他的身躯,他向后倒去,长剑颓然脱手,“咣当”一声落了地。
  连隆不知道被上百支箭支著地的感觉是怎样的,只知道明怀玉此刻应该感受不了痛——
  他躺在血海里,竟然释怀笑了。
  若然,我终于能还你自由……
  其实,我宁愿从来没有在洛水遇过你。
  本来是一段不愿太过寂寥、想戏弄一下路过的愣头青的故事,最后生了孽、脱了轨。
  明怀玉很久一段时间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壮志凌云、少年风发的安若然会选择了自己。这么一个受尽別人白眼讽刺,自小就不得宠被拿去当人质的弱势皇子,能够给他什么样的功名霸业呢﹖
  如果那时安若然没碰上自己,也许会继续南下、遇上那时刚入平京不久的景言——说不定,那才是最适合他的明主。他不用被天下指指点点,不会被明教软禁折磨那么久,也不须和疼爱的师弟敌对相残……剑试天下、剑平天下、剑救天下,他的师门之誓、毕生抱负,在景言身边便可以一一实现了。
  为什么要选一条明知走不通的路呢﹖
  然而经历过无数的荣耀和背叛、占有与牺牲之后,在即将闭上眼的剎那,他又清晰地记起了洛水旁的牡丹花丛。
  “啊——”
  “嘶……你没事吧﹖”
  想都不想就过来伸手拉他的少年、反被花株狠狠绊倒了,和他双双倒在整片嫣红的花海里。
  他被失了平衡的少年压在花上,反而肆意又轻佻的笑了,艳惑得仿佛在牡丹堆中开了一朵曼珠沙华:
  “你为什么救我﹖”
  他自小就知道怎么利用自己一副遗传了亲娘的容姿,这是他在皇宫险恶斗争中重要的武器。少年虽长得俊朗、气宇非凡,但兴许是没怎么见过世面,轻易就如他所愿般看得怔住,半晌才觉得自己看得太放肆,於是又赧然別开目光,羞怯的道:
  “我既然路过看到,就放心不下来。”
  “那现在被我拉下来了,你不后悔么﹖”
  少年似乎不明白他怎么这般问,竟然还认真地想了好一会。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摊上了一个实诚的愣头青,在想还是別把正经人家招惹上了,免得日后被他祸害还不知雾里。
  “还是不后悔。”不料少年真的回答了:
  “大不了便一起掉下去,可是我不救你,你一个人摔伤了,也没有人能看见你伤成什么样子。”
  “……我有那样重要﹖”
  “反正遇见了,对我来说就是重要的。”
  其实哪有通与不通﹖
  饱受非议也好、背弃原则也好……他们纵是那么卑微污秽,一切也都甘愿而已。
  明怀玉战死的那天,南方同样有一则使关内极之震惊的消息——
  七月十八日,景言在金延点齐江南能战的兵马,竟集合了十二万大军,当中包括应龙、锋狼两支精锐之师,亲自率南楚八军所有统领,即日离开临都直上太原﹗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景言会在最凶危的时刻离开固守的一隅,如同灯蛾扑火一样赶去北方﹗
  ——以中原三国的新仇旧怨,南楚理应在狂欢庆祝郑国痛失皇帝,高高兴兴隔岸观火,又怎么孤注一掷、以举国可用之兵来支援战局﹖更何况平京围城之战,南楚军损失极巨,岂能在短短半年内又集结到这队大军﹖
  但景言就是这般做了,而且毫无犹豫,江南一带的军力被他抽个精空,连修到一半的湘江也没人去管——人都跟皇帝陛下跑战场了,水军经湘江北上汉水、再转淮水逆上黄河,步骑兵沿江北上扬州、一直到中原联军在黄河的枕兵之地孟津渡。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决心,对阿那环这战赢不下来,全中原就一亡皆亡,他没打算让南楚置身事外。
  ——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地方,听的人都要怀疑景言是否失心疯了,但唯有在南楚,国内两种立场争持虽然激烈,但支持皇帝主战的却超乎想像地多:
  包括在朝野,冯潆杰和小天一手建立的新班子,竟然破天荒不跟景言狠怼了。皇帝陛下说要出兵,一众文官便表示随您的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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