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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乱世修罗道-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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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其实您心裡,是希望出兵相助长孙凯和明怀玉吧﹖”青原忽然说道。
  景言闻言苦笑。
  “你憋了这么久,早在我要重启军器厂的时候怎么又不问﹖”
  见青原没应话,他又再笑道:“不明不白忙活半年,也就只有你才这么顺着我。”
  青原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思索了很久以后,才找到一直想说的那一句: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可是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你从来只会去做应该做的事。”
  ——他再没有什么尊卑之称,而是以平辈好友间的语气来对景言剖白。
  彷彿是被他触及了某种思绪,景言连轮廓也柔和了不少,低语近乎叹息:
  “我曾经以为,所有我觉得应该做的、便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所以当年我们在水石城面对撤军的金牌,我反而决定要挥军北伐;也是因为同一个信念,当三国联军合攻南楚的时候,我坚持不坚壁清垒,让你们每个城池力争到底。”
  “可是陆士南、安庆王、洪老、叶尚书、聂靖川……这么多人都为我牺牲了,现在你告诉我,这是应该么﹖”
  景言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两隻手合掌顶在眉心,却揉不开紧锁的褶纹。
  “整片荆楚连同平京、都因为我变成了废墟,仪雅他们颠沛流离这么长的日子、受尽苦头才能重回江南——”
  青原皱起眉,只见景言抬眼看着自己:
  “现在尚有十万人被囚在敦煌,灵飞还在阿那环手上、很有可能已经被逼解开封印了。你们在金延,一个个呕心沥血陪我支住这片烂摊子,到了如今,你真的还认为我做得应该么﹖”
  “……你没提军器厂的事,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我决定不了,更加开不了口。”景言苦涩的道:“难道我要说,阿那环下一步肯定是先攻伊洛、后谋关中,所以我们必须趁北塞军未过孟津渡之前,覤准中原大片都在真空状态之际,挥军北上将其截住,以保洛阳和长安无虞﹖”
  “姑勿论我们元气尚未恢復,八军根本难以出征,就只凭这几年牺牲的纍纍白骨,我又能怎么说﹖郑夏两军能不能挡住北疆铁骑、与我们有何关系﹖幽云之地何属、汉统能否光復,岂是我们可以左右﹖明明南楚只要坐等他们灭国,然后稳握巴蜀和江北,至少也能和北塞军再对峙几年,我能用什么理由让大军远征﹖”
  青原握紧拳头。
  “你心裡真的这么认为﹖让南楚心安理得偏处一隅,当个隔岸观火之徒,就真的应该、就是对的决定﹖”
  “我是一国之君﹗”景言陡然拔高了语气:“难道自己独断、重眩复恚攀嵌缘木龆īt﹗”
  “你这是哪门子的一国之君﹗﹖”
  彷彿是变回了昔日那一点就炸毛的应龙军少将,青原不给景言半分颜面,以喊破房瓦的声势对皇帝劈头大骂——
  “你不就想有人能否定自己、否定你所做的一切么﹖我知道灵飞不在,没人当得了这根当头棒,你便将就一下,先把我这些话听进去了,日后等他回来亲自扇醒你。”
  景言被一下骂呆了,霎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到底是不是罪己诏写傻了,明明是有人短视至极引狼入室、有人筹谋多年要剿灭诸国,可你倒好,战败城破算你的,生灵涂炭也算你的,那是不是隔壁王大妈的鸡今天下不了蛋、东市张大姐的孩子明天掉进水了,你也要自己去上门赔罪﹖”
  “你可以血战沙场,也可以忍辱负重,却不敢坚持你所相信的、不敢再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青原额角都暴起青筋,越过木桌将景言整个人揪起来:
  “你的血性到底哪儿去了﹖被阿那环一仗打没了啊﹖﹗”
  “你睁开眼看看自己,我效忠的,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国之君﹗安庆王临死交托的、洪老殉国前护住的,也不是这么的一个人﹗”
  骂人毕竟是件极秏心力的事儿,青原一道气用尽了,想再骂下去也后劲不继,拿着景言的领子,一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如果他的吼声有实形,皇帝陛下的书房早给掀个朝翻天了。
  他将炸开的竖毛收回去,终于还是鬆开了景言。
  “很多事在做之前没法知道对错,所谓的选择,便是在力能所及下把这条路变成对的。”他对景言无奈地道:“如果连支持你选择的能力也没有,拿我们这些臣子干啥用﹖”                        
作者有话要说:  私心还是把仪雅、小天、冯大人写成铁三角了,作者君很萌这种同窗变战友的梗啊~
而且作者君也很萌知己互吼的戏码XD

  ☆、忍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小飞将会异常惨烈……大家,咳,做好准备吧
  山西,太原北城门外。
  一支插着柔然王旗的骑兵驰上平原,旋风般掀起了十里尘土,继而在城外的军营停定,与大军会合后各自整顿,当得上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兵法要旨。
  一骑从军营闪电掠出,直奔向营组裡的王帐所在处。
  十数名族主和将军早在营门外候着,遥遥注视那匹扬沙仰啸的良驹。
  来人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裡,他头罩风帽,持剑在营柱前翻身下马,一袭月白风衣直接从众人当中走过,衣角扬起的炎黄风沙、在盛夏裡竟然透着一股莫名刺骨的凉意﹗
  “陛下此时正在商讨要事,没空见你这个战败降将。”靺鞨族主乞四比羽冷道。
  那人也没搭理,继续朝营组裡走去,然而下一刻,这群族主全都在同一瞬亮起马刀,来势汹汹把他围在中间﹗
  “是你对陛下大进妖言,他才会下旨肃清我草原诸部的﹗”党项领主清纳沫目露凶光,那眼神如有实质,锁住了刻下整个大草原最痛恨入骨的眼中钉:
  “白灵飞,今天你不纳命来,休想我们善罢甘休﹗”
  “纳命﹖”白灵飞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风帽蓦然落下,骤现一张冷冽清绝之容。他手按九玄,上百道锋利而奇寒的真气顿即齐发,犹如半空中倏生无数柄无形之剑,从四方八面瞄准了在场每一个人﹗
  乞四比羽不禁色变,他知白灵飞属当世少有的高手,但却没料到合多人之力,仍是如此强弱悬殊﹗
  从始至终,白灵飞甚至还没把剑拔出鞘来。
  ——御剑门的终极一式“无蕴”,从上古历来练成的只得寥寥几人,不用借助实剑就能使出“无蕴”的,就更是绝无仅有,而偏偏,这唯一的例外便在这裡。
  面对御剑门的绝招,他们根本连接的能力也没有,当即便骇然收招后退,且要有多远退多远——万一迟上一些挣开剑气罗网,白灵飞九玄一出,他们绝对会血溅当场﹗
  “这么怕死,一开始让路不就行了﹖”
  “你真以为自己一朝得宠,就能在漠北倒行逆施﹖”乞四比羽收回那股亡命之徒的好勇斗狠,倒也能人模人样,在众多族主眼裡比货真价实一身亡命劲的白灵飞顺眼多了:“匈奴、羯、羌、铁勒、后车师,五大部族在你手上被杀清灭光,你借故投诚、其实就是为了暗谋摧毁大草原﹗”
  乞四比羽长期在西燕城与各族明争暗斗,一口汉语说得极为流利,连白灵飞也不禁目露贊赏。
  “我领军出关,拿的是一纸平叛圣旨,各位如果觉得我错杀了人,那就只剩两个可能性。”
  “一是我冤枉了他们,那要你们承认看到军报的自己是瞎子才行。”白灵飞淡淡道:“另外一个可能,我真正需要除掉的,其实是这裡十二个部族——不然诸位族主解释一下,除了企图谋反,还有什么原因要对平叛上锋将拔刀相向﹖”
  “你敢﹗﹖”
  “有什么不敢。”白灵飞扯唇一笑:“我能杀你多少次,就能平掉多少个靺鞨。”
  乞四比羽有一点说得没错,白灵飞是真来倒行逆施的,而且即使撇开长明王这重关系,就以他本人的能耐,也非常足够横着来——就像他这一下“平叛”,替柔然残忍荡平了五大族,也没人真敢復仇将他碎尸万段。
  他尚在南楚的时候统率八军,景言为他连后宫也终生不立;如今变节一过来北汉,当即压下连隆和拓跋灭锋的声势,被阿那环宠信有加。对着白灵飞,乞四比羽不得不贊同,有顶尖的武功将才是种本事,长了尤物一样的绝色皮相也是种本事,当有人能将两者合而为一,更是老天爷赏的绝顶本事。
  毕竟梦想统一天下的男人,谁不希望手上把玩着一件惊艳又狠绝、床上床下也能满足自己征服欲的武器﹖若有能力把这件武器抢到手,他也铁定去抢,得到之后也绝不会让予他人。
  能在西燕城佔上一席之地、乞四比羽也是聪明人,刚才的一番话对白灵飞来说只是废话,有耐心说这么多废话,这代表白灵飞暂时不会对靺鞨开刀。因此他亦不必急着撕破面皮,毕竟今天拉着清纳沫一行人来围堵,也只是旨在试探而已。
  看情形,白灵飞倒真不像是假降。若真如此,日后靺鞨要雄起取柔然而代之,便等如在难行的蜀道上再加一条天梯了。
  “草原廿七部族逐一被灭,你知道陛下下一个想除掉的是谁吗﹖”
  就在白灵飞正要跟他擦身而过之际,乞四比羽忽然低道。
  白灵飞轻轻一眼扫向他。
  “拓跋鲜卑才是长明王心中最大的刺。”乞四比羽丝毫不掩讥讽,“你能狠下心手刃自己师父么﹖”
  营组远处走来一队亲卫,已经和阿那环谈完要事的拓跋灭锋恰恰离开。
  ——阿那环对白灵飞的偏袒是显易而见的。当日长明王下旨平叛,大笔一挥,便将拓跋灭锋手下一员猛将楼之漠拨给他统领王军了。拓跋灭锋兴许是顾念着往日的情份、又或者暂时不想和长明王闹僵,明知是被欺到头上,也不得不把这要求答应下来。
  据说白灵飞出关之前,这两师徒曾在帐幕裡大吵一场。吵的什么内容旁人不得而知,只知结果是他剑指昔日恩师,不留情地攻向被尊为敕那的第一勇士。
  那一战在北汉军裡简直是轰动得像大漠缺堤涌水一般,绝大多数人平生还没看过这种战神之间的对决,几乎都被剑光灼得眼痛了,两道身影快得连肉眼都看不清楚,拼杀了数十回合,两人用的都是同一套御剑七式,直到最后,拓跋灭锋被九玄指着咽喉,而他的剑却差半分才到白灵飞胸口。
  草原敕那第一次落败,还是败在自己教出来的好徒弟手上——这消息像疯了一样被传播出去,也被视作是白灵飞加入北汉军后、参与权力斗争的开始。
  按道理说,敕那之名该是要易主的,可是大草原和南楚统帅天生相剋,谁也不愿认白灵飞,他也不在意敕那的名衔握在谁手,此战后翌日便带兵出关了。
  而刻下再见,无论从什么情仇来看,这两人间也是相当一言难尽。
  果不其然,拓跋灭锋目不斜视的从营门过去,正眼也没看自己曾经的宝贝徒儿。
  乞四比羽乐得在旁看热闹:“敕那此次将要领兵出城了﹖”
  拓跋灭锋素来性格怪僻,除非是对着长明王,否则不乐意便不必答话。就连他一手练出来的黑玄兵也承继了这特质,在北汉诸部中我行我素,若非黑玄兵确实所向披靡,估计光此全军就够被治上十次罪了。
  “陛下有令,命我明天前去九原郡调兵。”
  出乎意料,不太把一众族主放在眼裡的拓跋灭锋竟然开了口。
  “九原郡长期驻扎柔然精兵廿万,沿燕山南麓而下,半个月可到山西。此军一到,伊洛和关中相当于一马平川,中原大破可期。”
  乞四比羽不免惊讶,也不知这话拓跋灭锋到底是想对谁说的。然而他脑内一转,又马上想到长明王此着的阴险之处——
  九原郡驻兵,是北汉最压箱底的一张皇牌。此军六十年前由伊北王建立,当时七万轻骑以寡敌众,最终大败鲜卑于奔狼原,为柔然镀造无上荣耀。其后伊北王再下一城,领九原军扫遍幽云十六州,因而才使后来的中土等同赤身暴露在漠北的铁蹄之下。
  目下明怀玉和长孙凯疲于久战,又受制于失去幽云关卡的劣势,其实败局已呈,问题只在于北塞军能否在今冬之前攻破洛阳和长安而已。九原军说关键不是、不关键又不是,但派黑玄兵主帅去亲调九原军,那就非常微妙了——尤其当今草原各族都谋着要反,而这位主帅更是拓跋鲜卑唯一的王室遗脉,故意把人放出去关外,简直就是特地给他挖坑踩的。
  而一旦拓跋灭锋真的踩进坑裡……那么谁又会给他致命一击呢﹖
  乞四比羽忽然又转向白灵飞。
  拓跋灭锋已经走了,他脸上没有乞四比羽料想的一言难尽,冷冰冰不动半分声色。
  ——彷彿是一个精致绝伦、却又极其绝情的傀儡。
  连隆在夜裡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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