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珏,三嫁成后-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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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对他举起了酒杯,亦是裂开了嘴,呵呵一笑。
随后,那轻纱就被放了下来。
赵皓转身,扶了镇国公夫人往外头走,等两人出了门,其余的侍卫也随后跟上。
屋子里的气温才好似一点点的升了回去。
其余人松了口气般,互相招呼着重新回去做好,等着下一场戏开锣。
而在三层,童贯那包厢的对面。
苏月死死的抱住了容蓉,挡着她不让她去撩开轻纱。
口里道:“喂喂,这样也看得到的看得到的!”
这轻纱撩开,下面的人抬头也能看到上面的好吧!
赵皓的声音又冷又冽,穿透力极强,正好又是戏台上空档之时,别说他们包厢,这楼上楼下的,只怕都听到了。
她们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容蓉这小妞,是听得脸都潮红起来,便直接想撩开轻纱去看下面。
可我的容小姐哎,你是正经的荣国公府的小姐,这下面这人可跟你沾着亲呢!
你这下去要代表荣国公府表态嘛?
还是一起去让人看笑话啊!
“我要嫁给他,我一定要嫁给他!”容蓉两眼放光的道。
“好好,不过这事,你还是先回去跟你还有你祖母说说吧。”苏月朝下面努努嘴道:“那人被送进大理寺,一定会咬着荣国公府不放的。”
如今赵皓已经给了荣国公府台阶,就看荣国公府会不会借着台阶下来了。
若是处理不当,荣国公府会非常被动,赵皓也会非常被动。
若是童贯不在,她倒也不急在这一刻。
可是童贯在!
童贯为什么在?
难道真的只是偶然?
如果不是偶然呢?
她想不了那么远,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容蓉赶紧回去报信。
在容萱还什么都来不及咬的时候,荣国公府赶紧的表态。
她这么一说,容蓉也立时想明白了,站稳了身子,拍拍她的手道:“行了,别抱我这么紧,我先回去了。”
说着,便对手下丫鬟们一招手。
然后……
便呼啦啦的跑了。
留着苏月站在桌边,对她伸着手,然后喃喃的道:“臭丫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没有付钱的啊!”
第260章 挽不回
容蓉还真没有付钱。
祥云楼的消费不低,三楼的更高,她们还没有正经的点吃的,也没有叫人陪酒什么的,就要一百贯。
伙计报了价后,本是想说荣国公府的可以记账,但是见苏月那么豪气的让丫鬟付钱,还多给了两贯的小费,便也笑嘻嘻的接了,然后问还有什么需要。
苏月对这种咿咿呀呀的戏其实不大感兴趣,她比较喜欢旁边的说书和杂耍那些,再说,刚看了那么一场大戏,她还得回去找人说道说道。
怎么着,都不能放过容萱。
上辈子容萱家里这事没有被挑出来,在荣国公府寄住,成了荣国公府的堂小姐,后来容世子出事,容老太君病倒,荣国公和夫人互相埋怨,荣国公夫人甚至都回了娘家,整个荣国公府都乱了套。
不到一年,便出了容蓉和人苟且的丑事。
后来,在她做了康王妃,并且跟容萱交好后,在京城被围之前,容萱的弟弟成了荣国公府的嗣子,若是戎人不入京,那么整个荣国公府都成了她们姐弟的了。
再然后……
胸口似乎又有闷痛涌出,苏月用手按了一下胸口,旁边的松雾立时对伙计说不需要,然后示意薄荷和白露收拾东西。
自己上前一步扶住了苏月,低声道:“姑娘可是不舒服?”
说着,轻轻探了一下苏月的脉。
苏月摇了下头,放下手道:“我们走吧。”
“姑娘等等。”旁边的伙计却是上前一步,被薄荷一瞪,忙又退后两步道:“童大人正准备离开。”
这要出去,可就正好碰上了。
苏月眉头不觉轻轻一挑,对伙计微微点头道谢,然后走到了门边,细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没有一会,便传来了重而均匀的脚步声。
那是重靴踏在木楼板上的声音,每一步都隔着同样的时间落下。
苏月脸上带上了讥讽之色。
上辈子她听康王说过童贯,说此人天赋异禀,力大无穷,而且武功高强,手下的能人也多。
若是能一心为国,倒是员猛将。
可是,这位武功高强,手下能人辈出的,宋国武将里最高职位的猛将,却在与戎人碰上后,由那些能人护着,自己杀出重围,逃跑而去,将皇族大臣,还有京城百姓给抛在了后面。
“大人,那人让小的去收拾吧。”一个少女轻佻的声音夹在那脚步声中响起。
“呵呵,别小看了赵皓,你要去,便去试试吧。”童贯轻笑了两声。
声音逐渐远去,最终没了声音。
苏月低垂着眼帘想了会,最终只是轻笑了一下,让松雾推开房门。
这种事,她管不了。
就算知道是童贯不怀好意,可是男女之间,讲的也是一个你情我愿。
若是赵皓没那心思,怎么都不会上这个套。
再说了,镇国公夫人的喜好……
就算没了这个,也有下一个。
让他自己去对付吧。
戏台上的戏在唱,大伙都在听戏,童贯走过之后,走廊上便没有一个人。
伙计带着苏月从另外一个楼梯走,走到二楼,正好有个缺口可以看到戏台。
恰好台上旦角正起了高音唱道:一种相思聚两眉,无限思量愁心怀,春已去,挽不回。
苏月的脚步不觉一顿,朝那戏台上看去。
那声音高昂之中带了委婉,委婉之间透着凄凉,虽是做着醉酒的模样,一字字却是透着再清醒不过的深韵。
苏月定了定神,突的勾唇一笑。
是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再多的思量,再多的悲愤,都已经过去。
如今,她只要想着谢珏就好。
转头,苏月准备继续走,脚步却又是一顿。
就在她愣神的那瞬间,前头的包厢门打开了,一个少年拒绝了里面之人的相送,自己独自出来。
一转身,正好和她对上。
是云轻鸿。
上次在太后殿中,她被云姚氏气个半死,也没有给个正眼给云轻鸿。
但是多少还是扫了两眼。
记得他当时虽是脸色苍白,但是身形却还算修长有肉。
可现在站在对面的少年,人显得削瘦了许多,脸颊都凹了进去,不光脸色白,眼眶下面还有一圈青黑色,那天青色的长衫穿在身上,都有了些飘然之感。
想想也是,他想讨好皇帝,结果被云姚氏给搅合,现在皇帝只怕看他们云家就不待眼。
而且,容蓉说云姚氏被打得厉害,现在都卧床不起。
云轻鸿可是一个孝子,怎么会不愁绪满怀,人清减了下去?
可再是孝顺,不也跑出来听戏喝酒?
苏月心中讥讽,面上却是不显,悄然退后两步,等着云轻鸿走过,自己再走。
云轻鸿却是没动,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苏月等了一会都没见云轻鸿动,便也不想等了,她还得赶回去将今儿的事让人传给谢珏呢。
便干脆转身,准备从另外一处走。
“苏姑娘。”她脚步刚动,云轻鸿便唤了一声。
那嗓音嘶哑得好似磨铁一般,让苏月的心头不觉一跳。
云轻鸿轻咳了一声,缓了一下嗓子里的干涩之意,双手抱拳,弯腰,一躬到底的施了一个大礼。
然后保持着弯腰的模样,道:“云某,代母亲,给姑娘道歉。”
苏月停住了脚步,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代母亲道歉?
呵呵,这辈子和上辈子还真有些不一样了。
上辈子,云姚氏辱骂她的话,比这次的更加恶毒难听,可云轻鸿就算听见了,也是要她三省自身,因为,母亲的话总是没错的。
苏月还真的笑了出来,转身,面带讥诮的看着云轻鸿道:“云大人,小女不过一个普通百姓,当不得云大人这话,云大人的母亲自然是高贵的,说的话哪有错的地方?便是皇帝都能质疑的人,小女也只有躲着走的份,不过云大人放心,小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万不会对云大人有什么想法,也希望云大人不要再借着小女图谋什么。”
说完,也不等云轻鸿回话,转身便走。
脊背挺直,步伐都加快了许多,那带起的风,吹起了她的裙角。
虽是还带着稚嫩的背影,却透出了决然之感。
云轻鸿缓缓站直,看着她那背影,一点点的红了眼眶。
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她那样的人,别人说她,她其实不会太计较,可是,云姚氏侮辱的是元初。
是她的娘亲……
上辈子,就是在云姚氏骂她之时,连带着元初一起折辱,她才提出和离的。
现在……现在……
胸口突的一痛,血腥味又涌了上来。
云轻鸿捂住了嘴唇,猛咳了一顿,手上便一片猩红。
看着那猩红,云轻鸿心中又是绝望,又是不甘。
他好不容易才有这重新来过的机会……
不,他绝对不会放弃,也不会认输。
绝不!
第261章 真的好?
瓦子里街道狭隘,马车都是另外停靠。
赵皓进来之前就让人叫了马车在街口等着,扶着镇国公夫人上了马车后,挥手让随行的丫鬟自己走路,赵皓也上了马车。
“皓儿,快给娘看看,可长高了,长壮了。”镇国公夫人压根没注意到赵皓没有让一个丫鬟上来,只探手去摸他的脸颊,连声道。
赵皓看着她,眼底有暗涌翻动,脸上却是带了浅浅笑容,道:“母亲几时到的京城?”
去年重生回来,他还带着上辈子死前的悲愤和伤痛,心里多少也是怨恨着镇国公夫人,所以说服镇国公后,便直接从关隘到了京城。
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伤痛慢慢沉淀,对镇国公夫人的感情便有些复杂了。
此时看到镇国公夫人满脸的慈爱,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镇国公夫人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自是什么好的都想给他,对他的疼爱也是真心,没有掺一点假。
只可惜,她却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为他好,亦不知道厉害,不知道轻重。
偏生她还以为自己做的都是为父亲,为他好……
先头父亲说接她进京,他便有些不同意。
果然。
母亲这种人,实在是不适合京城,更加不适合现在的京城。
“已经到了小半月了。”镇国公夫人带了些小委屈的道:“前头太后还召了我进宫,可惜,给那苏月给搅合了,你父亲让我在家里待几日,今儿才让我出门呢。”
苏月?
赵皓的心都漏跳一拍,赶紧道:“苏姑娘?”
“是啊,哎,你是不知道。”镇国公夫人叽里呱啦的将当天之事说完,带了不满的道:“我有说错嘛?偏生你父亲却是怪我,还将我拘在家中,要我说……”
“母亲。”赵皓厉声喝断了镇国公夫人的话,沉声道:“母亲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他这么一沉脸,身上的血气便迸发出来,那冷冽之意让镇国公夫人都不觉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道:“皓儿你……”
“母亲,若是当年吴贵妃派人将你杀了,而父亲不仅不救你,还帮助吴贵妃掩饰,你说儿子是报仇还是不报仇?”赵皓声音极冷的道:“若是按你所说,儿子就应该什么都认了,然后让世子继承了国公府,让你死得不明不白,然后儿子说不定也被弄死在战场。”
镇国公夫人一愣,冲口道:“这,这怎么行,你是我儿子!不不,这不一样,她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又如何?都是为人子女,儿子和女儿有什么区别?若是母亲是这么个想法,那么儿子知道了,以后便是父亲做出什么事,那母亲都是应该受着的,到时候,母亲也不用哭着喊着的让儿子替你出头。”赵皓神色极冷的道。
镇国公夫人看着只觉得从心底发冷,喃喃的道:“你,你父亲能做什么?”
“父亲能做什么?父亲让人教了母亲几日,母亲今日依然张口便乱说。”赵皓冷笑道:“不说母亲对苏姑娘的误解,便是宁远侯府之事,那本是宁远侯想要谋害皇帝,才引得满门覆灭,又关苏姑娘何事?母亲什么都不知道,便跟着人家乱说,你不知道你乱说一句话,说不定便要了父亲和我的性命嘛?便若刚才,母亲你出口便是让父亲出面,父亲是武将,武将有何权利去干涉地方官员断案?母亲这样说,便是给父亲带了个以权谋私,干涉朝政之罪,轻,则被免官去爵,重则全家抄斩!”
镇国公夫人脸色不觉有些发白,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是骗我。”
赵皓冷冷的嗤笑一声道:“如今这京城,想骗你的多了去了,如今父亲和我在京城到处都是敌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