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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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她不成?”赵宓回头瞪她,说:“你去,将那个送猫回东跨院的丫头截下来。”拂晓抬头喊了一声“姑娘!”赵宓几步走上来,将她推得踉跄说:“叫你去,你便去。不然等不到赵宣处置,我就先办了你!快去!”
“是。”拂晓福了一下身子,转头追上去。赵宓就在后头悠闲的跟着。
拂晓远远的瞧见丹儿,叫了一声“站住!”丹儿回头,瞧见是拂晓,笑着说:“是拂晓姐姐啊,您有什么事吗?我这急着给送去东跨院,您看…………”拂晓劈手夺过她怀中的阿昙说:“行了,这猫我替你去送。你先回去吧。”
“哎呦,拂晓姐姐您这样,我也不好交差啊。”丹儿干站着,也不敢上前去抢。拂晓这准是为三姑娘在办事,她不好得罪了。
“您这真是要了我的命啊,这出了什么事追究下来,倒霉的还不是我。”丹儿一咬牙,讨好般的将才结的月钱递过去说:“您看,能不能就算了?”
拂晓笑着接过,掂量掂量收进怀里,迎着丹儿的眼神说:“你怎么白不相信我呢?”
丹儿急说:“拂晓姐姐,您钱都收了,怎么说不答应就不答应呢!”拂晓拍拍她的肩膀道:“什么钱?我可没受过你的贿赂。这事被逮出来,是要赶出府的。”
赵宓正好过来,瞧了瞧两人说:“怎么了?”她看向丹儿,半带着恐吓讲:“我又不会把这猫杀了,瞧瞧你吓的。”丹儿咽咽口水,退开说:“三……三姑娘安。奴婢这就退下。”她福了福身子,掉头就走。赵宓拉住她说:“记好了,这猫就是你送来的东跨院,一路上,你什么人也没遇见。”她突然加重语气道:“听见了没?!”
丹儿惊了一下,连连答应。
赵宓满意的放她回去,低头来看阿昙。拂晓不知道赵宓打得什么主意,却瞧见她拉起阿昙的爪子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说:“你,用力捏它的尾巴。”
“姑娘说什么?”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赵宓心里烦躁的很,也不跟她多解释,自己狠狠的扯了一下阿昙的尾巴。阿昙吃痛,跳起来,在她的胳膊上挠出几道血痕。赵宓咬牙忍着痛,颤颤巍巍的把阿昙的爪子对着自己的脸,勾出一条浅浅的伤痕。
“你!把这小畜生送回东跨院。别让人发现了。”赵宓推推拂晓。拂晓站住说:“姑娘,那您…………”
赵宓打断她说:“我自己去找医馆包扎。”她说着又推了拂晓几下。自己往定国公府外去。
赵宣不想惊动长公主,府里的人却早就去传了话。恭顺长公主来的时候,还领了赵齐氏。她易生气,成亲后赵渊又颇为惯着她的脾气,这会儿见到赵宣的伤,已经咋呼开了。
“去把三姑娘找来!本公主就知道,又是她使得坏!”恭顺长公主看郎中给赵宣处理伤口,一顿心疼。赵齐氏虽说自私,但对着两个女儿却都是掏心掏肺的。听不得别人说半点不好,特别是打小就聪明的小女儿。也不大快活道:“殿下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宓姐儿知书达理,怎么会使坏?您一个长辈,难道要平白诬赖人不成?您…………啊!啊!”她话还没说完,披头一盏茶就砸过来,额角磕上碎瓷片,破皮出了血。滚烫的茶水浇在脸上,皮肤被烫得通红。
长公主收回手,闲睨了她一眼讲:“平日里不叫你们供着本公主,这会子都养野了?!你既然管不好自己的那张嘴,我就帮你管管。同样,你若是管不好你的女儿,本公主就叫人给她送进庙里,静静心性!”她回头拍拍赵宣搭在桌子上的手讲:“屋里还有郡主呢,轮得着你说话?就在这跪着,三姑娘几时回来,你就几时起。”
赵齐氏疼得直抽气,还是叫恭顺长公主给吓住了。战战兢兢地跪下,夏日里穿的薄,双膝不多时就跪的没了知觉。赵宣包扎好了,也没让郎中给赵齐氏看看额角,直接叫人领他去账房取银子。
好在赵宓回来的快。甫一进府,就叫人引着去正厅。远远的便能瞧见赵齐氏跪在门前,脸色是苍白之下还隐隐的泛着一层烫红,嘴唇血色尽退。
她刚想去拉,一抬头撞进了长公主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身形一滞,缓缓收回手,跪了下去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恭顺长公主瞧赵宣失神,开门见山就说了:“郡主的伤,是你弄得?”赵宓摇头,辩解道:“不是,公主殿下明鉴,并非是我做的。”她朝着赵宣暗暗的挑眉,讲:“是那只猫儿,突然发了狂,一连挠伤了大姐姐和我。”她说着卷起了袖子,入藕一般都小臂上,三道深痕,血已止住,但还能清晰的看见上头淡黄色的药粉。
长公主神色愣了愣,两道秀眉拧在一起,似乎是在掂量真假。旁边的拂晓突然开口说:“长公主,您瞧我家姑娘这脸上,还有一道口子呢。”
恭顺一记刀眼扫过去,拂晓吓得向后缩了缩,言隰伏在长公主耳边小声讲:“殿下,三姑娘的右脸上,确实有猫的抓痕。”
赵宣方才还在想如何促进赵宁与时举的婚事,这会儿回了神,心里一面笑赵宓空口说白话的本事不下于赵安氏,对自己都这样狠,一面在思量这事该不该计较下去。
她决对不能让赵宓这一世再嫁给元柏,更不能让她同元沁,也就是那个青衣扯上关系。所以赵宓的婚事,她得从当中横插一脚,但却不好办。若计较了,以后二房一定是万事都防着大房,这想要左右赵宓的婚事就难了,若不计较,任她信口胡说,少不得长公主要发落阿昙。
赵宣清了清嗓子,先叫人把赵齐氏扶起来,而后说:“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三妹妹的错,后来仔细寻思,才记起那时候打门外过了几个叫花子,惊了猫。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赵宓干瞪了眼,这对母女,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大戏唱得不错,明摆着欺负人不是。
恭顺长公主坐了许久,乏劲上头。她的小腹微隆,是有三个月了。太医日日上门来请脉,说是一位小公子,胎像稳着呢。但也不能任她这样生气动怒,赵宣劝了两句,长公主慢慢站起身,看着赵宓说:“行了,领着你母亲去治治吧。”
赵宓咬紧了牙,扶起齐湘亭说:“母亲,春闱已过。再过几日,我便该回去书院了。您放心,等我挣了名气,大房不会一直骑在咱们头上的!”
赵齐氏疼的说不出话,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扶着赵宓的胳膊,回头恶狠狠的瞧向兰兮院的方向,似是要将它烧出一个洞来。
长公主回去后就着言隰点的安神香便歇下了。赵宣挪了张小榻坐在一边看书。午间,赵渊过来瞧了一趟。下午的时候,王珺娴上门来请她去皇祈寺里上香。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都写了十万多字了。
感谢亲们的一路陪伴与支持。
其实咱们阿昙往后可是助攻啊。
今天更新完成,亲们好好享用。
撒花花~~~~~~~~
☆、第42章 庙遇纳兰
四十二、庙遇纳兰
这个时节,寺庙里较外头要清凉些。赵宣换了一件水绿色的骑装,让染香去马厩牵了一匹马来。马车里又闷又热,赵宣才受了赵宓的气,只想抽着马鞭在街上疾驰一次。
染香自从上回在二房受了伤之后,赵宣就叫人请了个武师傅,专门教习东跨院的丫头们一些拳脚功夫,自然也是要教马术的。
王珺娴瞧她牵着马出来,将头探出车帘道:“嘿!你怎么骑马?我正巧也不想坐这马车了,不若你载我可好?”
出了角门,赵宣抓紧缰绳,踩着马镫,脚下一个用力就稳稳的坐在那匹枣红色的马背上。染香也跟在后头,上了一匹白马。马儿抬头,前后踏了两步。赵宣低下身子,凑到马车窗前说:“我的技术可不过关,万一摔了你可这么好?”她一笑,坐直身子,猛的一甩马鞭,马儿就嘶叫着飞奔出几里,带起尘土飞扬。
眼瞧着人快没了影,王珺娴缩回车里说:“快!快些跟上郡主。”
赵宣一路出了城门,染香的马不及赵宣那匹脚力好,不多时就被甩开了。马儿踏在城郊无人的官道上,跑得更快了。赵宣絮絮叨叨地说:“瞧,我今日带你出城好好跑上一跑,免得成日关在马厩里,不自在。”
马蹄声“哒哒”作响,一下一下的颠簸着,似乎是在回应赵宣。夏风拂在脸上,惹得两鬓的青丝磨锉着双颊,痒痒的挠人。从林子里来的空气,格外清新凉爽,她用力拉紧缰绳,停在路边,等待王珺娴。
半晌,远处行来一行骑马的人影。赵宣赵宣瞧了瞧,为首的男子一身墨色蟒袍,戴的是琉璃玉都九鲛珠冠。一张白玉面庞,带着几丝盛气。剑眉星目,真真是一个少年郎。那一双眉眼生的与佟瑶贵妃所差无几,只是多了男儿的硬气与俊朗,着实惹眼,一瞧便知是皇六子君怀笙。
他身侧是一位白衣的公子,端的是温润如玉。细细看来正是纳兰衍。太后娘娘破三门的侄孙。与赵宣担着个表兄妹的名头。如果真算起来,今天的几个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就一应以表亲相称。
“庄姝表妹?”君怀笙走近来,道:“原来在这儿,你这马倒是跑得挺快。我们方才在半路上遇见了王姑娘,她的马车翻了,就在前头,她又不愿与我等同乘,所以托我捎个信,叫你回去瞧瞧。”
赵宣心头一紧,道了一句“多谢”,夹住马腹就往回赶。众人感觉一阵风过,赵宣已风风火火地行出老远。
王珺娴不愿与君怀笙一行人同骑,原因无非就是两个。一则,是男女授受不亲,二则嘛,就是怕纳兰衍瞧见自己与皇六子亲近,她可是一门心思爱慕着纳兰衍的。
王珺娴既然还有心思惦记着所谓的礼法,想来也没怎么伤到。
隔了一段路,王珺娴就看见了赵宣,踮起脚挥手喊着:“初华!这会儿可真是得叫你来载我了!”她的衣裳尚好,头发有些凌乱了。赵宣问她:“怎么翻的车?”
“都赖你跑得快,我叫车夫赶快一些好追上你,这不,叫沟槛给绊了一跤。好在是侧翻,车厢又是装了软垫的,没什么大事。”王珺娴拎着裙角,在车夫和染香的帮助下坐上赵宣的马。赵宣双手从她腰间穿过,握住缰绳,把王珺娴全在胸前怀中。她不敢起得太快。这样一路慢慢的晃悠过去,到了下午才摸见寺门。
赵宣先下了马,再扶王珺娴下来。几人踏进寺内,染香由小和尚引着牵了两匹马去马厩。第二道门处立了一位小僧,他朝赵宣合掌拜了拜道:“请问是庄姝郡主与王姑娘是否?”
赵宣微微点头,那小僧让让身说:“六殿下特地叫小僧守在这里,引二位过去。”
赵宣合掌还他的礼,正想着是否要去,王珺娴就扯了扯她的袖子说:“想来六殿下也是好心,咱们不若去一去?”她盯着赵宣。赵宣也盯着她,嘴角渐渐的上扬,憋不住了笑,凑到王珺娴耳边说:“什么六殿下的好心啊,我看是表姐自己存了私心,想见纳兰公子罢?”
“我…………”王珺娴表情一噎,道:“你到底去不去?”
赵宣笑:“我若不去,当如何?”
王珺娴轻哼了一声说:“你不去,我便自己去!”说着,扭头就要走。赵宣追上前拉住她的手说:“我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她探身向前,伸头去看王珺娴讲:“果然是重色亲友啊!”
“坏丫头!在这里呆说什么”王珺娴把食指竖在唇上,四下看了一圈道:“你算我哪门子的朋友?是妹妹!”
赵宣不以为意地撇嘴:“喜欢就是喜欢,你那张嘴啊,比死鸭子还硬。是时候把礼仪规矩都忘一忘了,你不同他说,他又怎知道你的心意?”
王珺娴拧着眉反问:“你同逸阳伯世子表明心迹了?我瞧着你对他也是刻意装着疏远呢。”
“什么装着疏远?”赵宣跳脚:“我是真的不喜欢他!”
王珺娴不信,只敷衍道:“是是是,反正我瞧着逸阳伯世子对你上心的可以。”
君怀笙和纳兰衍从游廊那头踱过来,赵宣、王珺娴福了福身子道:“六殿下安,纳兰公子安。”纳兰衍拱手回礼道:“郡主好,王姑娘好。”
赵宣所以同辈的亲族中,唯有与纳兰家最为疏远。同纳兰衍更是打小就没说上过几句话。只是他常常与赵岸一道被人提起,算是尚京勋贵之流中的一位旷世才子人物了。
君怀笙,多瞧了王珺娴几眼问:“姑娘翻了车,如今有无伤到?”王珺娴下意识的瞟了纳兰衍一眼,才答道:“多谢殿下牵挂,臣女无恙。”赵宣神色冷下几分。君怀笙主动与王珺娴说话是无意,还是想拉拢昌武侯府?她转眼瞧向站在一边的纳兰衍。
纳兰衍就静静地立在那里,侧头看向枝上的一片新叶。他似是有所察觉,垂下眼睫,看了赵宣一眼,四目相视,他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