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哈-第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律师说话比较含蓄:“如果我们再出现在您家里面的话; 她老人家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秦梦阑张了张嘴:“。。。。。。那算了。谢谢您跑这一趟; 我再想其他办法。”
一个老太太能用上什么极端手段; 无非是要死要活的威胁手段。
外婆是偏心的; 比起外孙女,她更喜欢自己的儿子、孙子。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医院休养,比起床边几天没睡的外孙女; 外婆心心念念的仍然是自己的儿子、孙子。
外婆是偏心的,可她又是真心的。为了给外孙女交上学费,六十岁高龄的她会出去帮佣洗碗。为了让外孙女睡上一个好觉,她能一个晚上不睡觉; 眯着眼睛给秦梦阑扇蒲扇风。怕耽误外孙女学习,她能忍痛忍上几个小时,等秦梦阑吃过饭了再去医院看病。
秦梦阑可以狠心将舅舅一家往卖房的绝路上逼,但是狠不下心连累外婆。
外婆是爱她的,只是分了先后,分了男女。
法理和人情的平衡点,是这个世界最难找的点。
梁成砚看着眼眶发红的秦梦阑,想起了去年的冬天。他的一双眼睛还是模模糊糊的只能分清白天黑夜,身边的人却已经耀眼得像一个瓦数极高的移动电源。走到哪儿都光亮,明媚,不失温暖。
梁成砚无数次堕落在漆黑的绝望里面,顽强的意念在提醒他坚持,不甘的报复也在提醒他坚持,可是效果都不如她一句轻飘飘的“晚上想吃什么啊梁大瞎”。
多少次,他都在心里羞耻得回复了:你。
她的声音像一把琴弓,包含着她特有的轻柔和小心,温柔得划过他结霜的心弦。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梁成砚就愿意保护她,不忍心看着她为了几万块钱在寒风凛冽里哭得泣不成声。如今他眼睛看见了,怜惜、爱惜、珍惜这些情绪就不分前后得涌了出来,一刻都忍不了。
秦梦阑默不作声得擦掉了眼眶边上溢出来的眼泪水,收拾了一下自己放在度假村的东西,转移话题道:“对了。班级群里有人说,明天下午有一场重要的篮球赛。”
梁成砚“嗯”了一声,淡淡道:“CUBA第五轮,我们学校对南里工。”
秦梦阑的兔子眼亮了一下,似乎想到了自己男朋友就是宁大篮球队的核心球员。CUBA哎,中国大学生篮球联赛啊!
眨个眼的功夫,秦梦阑就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偷偷抹眼泪,原地蹦跶了起来:“真的吗?你要参加吗?你会参加吗?!”
“嗯。”梁成砚无可奈何得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犹带泪痕的脸蛋:“不过我是后补的,上场的时间有限。”
“!!!”秦梦阑已经疯了。
什么秦可筠秦彐森,谁能比得上她的男朋友!谁比得了她能文能武、明天还要上场打CUBA的男朋友!
~~~
跟秦梦阑一样疯了的,还有奔着两支球队球员来的的女粉丝们。
偌大的篮球场里,观众席上坐满了打扮时尚、青春靓丽的女学生。横幅招展,荧光棒集聚,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好像点着一个灯泡,亮晃晃得注视着场上做热身运动的球员。
秦梦阑第一次组团看球赛,感觉跟组团看演唱会一样。
最近忙着出国的张裕终于得了空,带着乔宇回归了她们宿舍的集体活动。几个人拨开人群往里面挤,每挤一步都能感受到观众席边上涌来的热浪。
没办法,谁要这是第五轮比赛呢,赢球的队伍可以直接杀进全国十六强了。
四个人按着自己的票根找作为,从最高的台阶F一路找到了距离场地最近的台阶A,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管理员收了他们四个人的票根一看,脸上流露出十分鄙夷的表情:“你们VIP区的啊,在观众席找什么找?!”
“。。。。。。篮球比赛也分VIP区和普通区吗?”王珊珊不太理解。
“对啊,如果有的话,这个传说的VIP区在哪里啊?”罗静看了看球员休息区,看不到一排可以给她们坐的光板凳。
来了四个人,三个是球盲。乔宇叹了一口气,指了指球场中央的一排位置,激动到眉飞色舞:“中线前排区啊!广告牌的正上方啊!坐在那里可以听到两个队伍的战术讨论!”
四个女生不太能理解乔宇的话,直到她们看到围着篮球场一圈的广告牌上印刷着“大梁风华天下”的时候,她们忽然明白了过来。
“喔,感觉我们好腐败。”
“学长好赞,居然将赞助商的福利留给了我们!”
“感觉我站起来能挡到后面一个区。嘿嘿,不好意思了后面的大姐们,我先站起来提一下裤子。”
秦梦阑比她的舍友们还激动,直接站起身来,探身探到广告牌上,对着场内放声大叫:“梁成砚必胜!宁大必胜!”
“。。。。。。我勒个去,有必要喊这么大声嘛?!”王珊珊被她的嗓音吓了一跳,裤腰差点勒到了胸上。
“今天出门之前,梦阑吃了一板子金嗓子喉宝。”罗静给出了解释。
张裕扬了扬眉,转身暗示旁边虎背熊腰的乔宇:“如果你也能打CUBA,出门之前我吃两板子喉宝。”
乔宇张了张嘴:“。。。。。。”都TM怪隔壁老梁。
一点五十的时候,来自主办方南京财经大学的NC篮球宝贝们出现在了球场上。
high舞一曲之后,两支球队分别走进球场。
同宁大“诚朴雄伟,励学敦行”校训相对应,宁大篮球队的队员们都有着人均190的身高,高大挺拔,气势逼人。球员们统一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引得在场观众呼声连连。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球服,露出健硕的肌肉,修长的臂膀和有力的大腿。白色球服穿在他们身上,不仅干净明亮,还增添了一丝亮人眼球的清爽和活力。尤其是穿着15号球衣的某人,乌黑的头发下,是一张比球衣还要白皙的俊脸。
南里工球员穿的是一水的红色球服,球服上“南理霸王”四个字又大又耀眼。南理工的球员很多,而且各个人高马大。不像宁大球员的肤白,他们球员的皮肤普遍偏黑,候补的肤色都能区分出美国黑和非洲黑这两种黑色来。
随着南里工球员的入场,观众席上也翻起了几层巨浪。
VIP的观众们也根据自己的学识给出了评价。
比如,王珊珊说:“南里霸王?呃,南里的赞助商是霸王电池吗?”
又比如,乔宇说:“我去,南里工好奸诈。CUBA啊,居然挖留学生来组队。这是什么?!这是活生生的外挂!”
秦梦阑张了张嘴,不改她的台词:“梁成砚必胜!宁大必胜!”
作者有话要说: 梁成砚终于要上场了,厚着脸皮问VIP区的观众:如果我打赢了,可以答应我drive the car吗?
秦梦阑不改她的台词:“必胜!”
☆、止损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结束了上半场; 出乎意料的43…45,南理工没能称霸球场,宁大也差了两分,两个队伍都不开心。
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里,无论是球场上,还是观众席上; 热烈的讨论声取代了比赛时的加油呐喊。
“南理工的后卫好厉害; 跟个陀螺似的在场上到处转。”
“宁大的前锋也很厉害啊; 突破了好几次围攻。”
乔宇也没闲着; 跟身边的四个球盲抱怨道:“这边上半场都结束了,怎么不让梁成砚上呀?有他打后卫,我们也不会被南理工牵着鼻子打啊。”
张裕好奇道:“梁成砚专业打后卫吗?”
“嗯; 他是控球的。”乔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打这个职位的,需要跑得快; 传得快; 最主要的是脑子转得快。就他那个智商; 你要让他打中卫; 简直就是资源浪费。”
两个人的话音刚落,秦梦阑口袋里的手机就颤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梁成砚发微信告诉她:“我要上场了。”
秦梦阑连忙发了个必胜的表情过去; 一抬头,就看见休息区的长凳上站起了一个她熟悉的修长身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瓷白的肤色在人群里显得十分扎眼。他每走一步; 都像是一个在场地上游走的佛罗伦萨雕像,聚焦着观众的视线。
与此同时,电子屏上的球员阵容已经发生了改变。南理工的外籍球员全部换了上来,宁大这边,梁成砚的名字也赫赫在列。
“天哪,换人了?”
“宁大好像就换了一个,但是南理工换了三个呢。”
“哇塞,宁大的替补球员好帅。”
闷了半场的王珊珊和罗静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掏出一卷三米多长的横幅,一人高举着一边,朝场内的梁成砚喊道:“学长,看这里,快看这里!”
正在热身的梁成砚转头看了一眼,身形莫名僵了一下,然后又转了回去。
秦梦阑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见那雪白的横幅上写着十五个血字:“你是电,你是光,你是球场唯一的神话!”
可以说,如果篮球赛比拼的是啦啦队的“不要脸”,宁大早就赢了。。。。。。
临上场前,梁成砚又发来了一条微信:“如果比赛赢了,能陪我去新西兰滑雪吗?#猪八戒说小娘子你真好看# ”
如果没有这个猪八戒表情,秦梦阑或许还会以为这是单纯的旅游邀约。
可是放在这个时候,放在这个状态下,梁成砚提出来这样的邀约,秦梦阑瞬间就怔住了。
酥麻的感觉一路从脚心蔓延到全身,握着手机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得在发颤。周围的欢呼声再大,进了她的耳朵里,都没有心跳声来得响亮。
他们之间有种无需言表的默契。好似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收拾收拾就能过来帮你。
秦梦阑看着这条轻佻的微信,再看着球场上一脸认真的人,“滚你蛋”三个字终究没有输入到聊天框里。
球场上打得很激烈,秦梦阑的心里也很纠结。
她幻想过自己的未来,也计划过自己的未来,虽然知道幻想的不一定会实现,计划的也不一定能完成,可是无论是幻想的、还是计划的,她的未来都不曾少过他。
87…90,宁大遗憾得输了球赛。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片惋惜声,秦梦阑却平静得掏出手机,在聊天框里回复道:“好啊,无论输赢。”
~~~
六月份的国际社会十分闹腾,卡塔尔一日之内遭到八个盟国断交。兄弟国家闹嫌隙,就跟情侣之间闹分手一样,分分合合总有个定数。偏偏美国要插上一脚,跟卡塔尔搞起联合军演,摆出一副“兄弟有我来罩着你的”强势姿态。
然而全世界人民都清楚,美国这么独树一帜得帮助卡塔尔,是为了从中东土豪手里拿走120亿美金的军火订单。
为了军火订单为了钱,没有什么是特朗普政、府做不出来的。
基于此,秦雪梨好像学到了什么。回到美国之后就一声不吭得从第五大道的豪宅里搬了出去。一个人在外面租了一间六百美金一个月的单身小公寓,天天挤着地铁去公司上班。不仅还掉了信用卡,还掉了捷豹小跑车,连香奈儿范思哲这些日常不离身的奢侈品都一件不落得留在了老家里。
寄居在租来的小公寓里,闻着发霉的沙发味道,秦雪梨觉得自己特别像《破产姐妹》里的Caroline,沦落到只能靠荤段子增添生活乐趣。爸爸就跟忘了她一样,不出来找她,也不派秘书出来帮她,甚至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就这么静悄悄的,好像默认了她可以离家出走了一样。
一眨眼,秦雪梨就在狭窄的出租公寓里住了半个多月。在这样仿佛人生炼狱的半个月时光里,秦雪梨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来关心她,没有人来照顾她,任她长成一株石头缝里的野草。
任她风吹日晒,任她漂泊在外。
直到有一天,朝阳刚刚在高楼间露脸,她从乌黑的天桥上下来,看见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轿车。
陆希铭的妈妈从轿车上走了出来,一脸担忧得看着她,关心道:“Shirly,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秦教授不管你了吗?”
秦雪梨一直不喜欢这个陆夫人,觉得她品味俗气,讲话空洞。在秦雪梨看来,她是一个典型的华裔主妇,虽然待人温柔体贴,但全然没有自己的主见。家里男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好像一个被人牵着四肢活动的无脑木偶。
隔着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秦雪梨一把抱住自己的“婆婆”,放声大哭了起来。
陆希铭一家自然不会放任她不管,找了搬家公司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搬回了One57。不仅是出租公寓里面的,留在家里的东西也都搬了过来。住在这个可以俯瞰中央公园的高层套房,看着保姆在她跟前忙来忙去,秦雪梨才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
如果她记得没错,这套价值四千多万美金的公寓,是她和陆希铭的共同财产。
16年的新年纽约下暴雪,她和陆希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