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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拯救山海大作战-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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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山海和徐碧城交换了个眼神,矮着身子钻了进去,门诊厅没有开灯,里面还有个小房间,李小男立在门口敲了三下门,静了会儿才有回应,问:“是医生吗?”
  
  “是的。王老板,你的朋友我带来了。”
  
  房门从里面打开,那人背着光也看不清楚脸,穿了个深色长衫,脸上貌似还带了个眼镜。
  
  他伸开双臂哈哈笑道:“季醴,不认识我了?”
  
  唐山海望了一会儿,忽然迎上去抱着那位仲康兄,激动地说:“这一别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呀!陈...”
  
  “诶!”那人打住唐山海的话头,说:“我现在叫王镛。你叫我王老板罢。”
  
  “好好好,老板就老板!”唐山海满口答应,王镛被他抱的站不住脚,直往后退,说:“你可轻点我现在是病人。”
  
  唐山海仔细一瞧,他果然拄着拐杖,便问道:“师兄是怎么伤的?”
  
  “这个待会再跟你说。这位是你的夫人吗?”王镛向唐山海询问,唐山海把徐碧城牵到跟前来介绍道:“来,跟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太太,徐碧城。”
  
  王镛伸出手来跟徐碧城相握,她借着屋子里面的灯光,这才看清他的脸,不由得双手猛地一抖,难怪李小男冒着暴露的风险亲自联系自己。
  
  抗日战争结束之后,国内形势变化很快。到了1949年基本大局已定,徐碧城经常会在外国的报纸上看到重要政客的采访,共产党内各位神勇将领也慢慢出现在世人眼前,其中便有这位仲康兄。
  
  若是放到现在,也是国家大将了。
  
  这么一位重要的人物许是在战争中受了伤,所以要经上海去香港治疗,但因为麻雀小组还在休养生息,出来走动多有不便,所以才借唐山海的关系提出要再次合作。

☆、结果

  门诊里面有个小院子,快到八月十五了,月亮又大又润,可唐山海和王镛不敢在院子里坐,就在矮屋里面透过窗户看。那窗户是土砖垒起来的,青黑色竹子把玉盘似的月亮分成了一条一条的,王镛说:“像不像粉皮?”
  
  “像像像!”唐山海说:“特别像,湖南的粉皮就是这样的。里面包点豆芽菜,糟辣椒,酸萝卜,还有土豆丝,卷起来吃特别香。”
  
  徐碧城刚好进来,听到唐山海这样讲,忍不住要奚落他一句,“就你还吃得辣?”
  
  唐山海转头过来笑道:“我刚要说,卷粉好吃,就是太辣了。”
  
  王镛说:“我们读军校的时候,每回带来些粉皮都被他们这群小子吃掉了。”
  
  唐山海说:“我吃不得辣椒,就把糟辣椒倒出来。。。。”
  
  “瓜娃子喲!”王镛对徐碧城说:“就是糟辣椒才好吃嘛,是不是?”
  
  徐碧城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她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唐山海,只有他说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编排他的,于是便附和王镛道:“对,他没口福。”
  
  李小男从井里面吊起来一个西瓜,说是用井水镇了两天了,就等唐山海过来吃,唐山海挽起袖子主动要来切西瓜,徐碧城哟哟喲直叫,趁机打趣他,“王老板,还是你面子大,你看他居然自己动手切西瓜了,他在家可是什么都不做的。”
  
  李小男退在一边把盘子摆好,王镛摆手说不用了,手拿着吃更香,然后对徐碧城讲:“他来黄埔的时候就是阔少爷气派,上完课就东游西逛。我们学校只有一只汽划子,他居然敢去开来,不光开了,还招呼同学上去兜风。”
  
  “然后呢?”徐碧城和李小男异口同声问道。
  
  “校长气得呀,到处找是谁这么藐视军纪。我那时是他的连长,只能是我去跟校长请罪。”
  
  “没想到你这么捣蛋啊”徐碧城对唐山海说。
  
  唐山海递给王镛一块西瓜,坐在他身边,说:“哪啊!我觉得很对不起师兄,还跟他赔礼道歉了。”
  
  王镛一口瓜噎在喉咙里,道:“你啷个就不讲讲后来哪样了?”
  
  唐山海双手一摊,“后来我骑气划子不都带上你嘛!”
  
  徐碧城和李小男对视一眼,骤然发出一声爆笑,唐山海还不明所以,“怎么了嘛?本来就是啊。有气划子不骑来玩玩是傻子啊,教官们还说要等校长视察的时候才能用,这不是浪费嘛?!”
  
  李小男和徐碧城分享一块西瓜,嚼在嘴里没接接话茬,唐山海又转向王镛,问起他这个脚是怎么伤的。
  
  “你就莫问喽,就是打仗的时候伤的嘛,”王镛想了想接着说:“你放心,是打日本人伤的,不是跟重庆打的时候伤的。”
  
  他这句话本是无心,可唐山海听起来很别扭,他思量了一番说:“师兄,我现在的情况,小男可能跟你讲了,但我怕她讲的不明白,我再跟你说说吧。”
  
  王镛却拍拍唐山海的肩头,说:“不说喽。读书的时候只放几天假,你都吵着要回家看妈妈,现在又怎么可能抛下家人,跑到上海来投日伪哦。我都晓得,你有苦衷。”
  
  他看向徐碧城,轻声说:“你先生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最潇洒了。但其实他什么都在乎的。”
  
  徐碧城听他这么讲,鼻子竟然一酸,瓜也吃不下了,只哎了一声,转头去怕掉眼泪。
  
  这时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屋里立马安静下来,李小男走到门后,轻声问:“是谁?”
  
  门口的人回了句,“医生,差不多了,要走了。”
  
  李小男看了看表,对屋里的三个人说:“要宵禁了,该走了。”
  
  唐山海站起身来,明显还意犹未尽,学生时代的记忆如海浪般刚涌来一些又都消散去了,徒留他一腔热情。
  
  “师兄,”唐山海看了看他的腿,说:“我尽快给你办好证件,送你去香港疗伤。”
  
  “莫要暴露你自己。还是小心些,我有医生照顾,拖几天没问题。”王镛嘱咐他。
  
  “不会,”唐山海对现状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对我来说不难。”
  
  李小男送唐山海和徐碧城两人出来,走了一段距离了,她叫住二人,才开口说道:“这事儿是我办妥二位的,请不要跟你们的上级汇报。”
  
  唐山海和徐碧城皆是一愣,问:“怎么了?”
  
  李小男解释道:“在其他区合作的时候,我们被军统的人出卖了。。。”她说:“不能再冒这个风险。”
  
  徐碧城知道军统做情报一向是钱到了力到了,心总跟不上,意志远没有地下党坚定,常常几块金砖几个舞女,就叛变了。李小男也是小心谨慎,她能理解,但是怕唐山海不同意。
  
  哪知唐山海点了根烟,猛抽了几口,对李小男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上面说,这是我的私人交情。”
  
  第二天,唐山海便开始着手帮王镛办理证件,以湖南商人的身份前往香港,李小男则是她的保健医生,一同前往。
  
  徐碧城还是去医院看病,只是为了作掩护,换做去了红十字医院。那几天王镛旧伤复发,痛得厉害,李小男不得已带他白天去医院找人看脚,徐碧城悄悄地躲在一边观察情况,以防有人跟踪王镛。
  
  她在三楼看病,王镛一般是在四楼,本来一连几天都没什么事。偏就在第五天,王镛刚从病房里面出来,走廊上一个看报纸的就进了病房,徐碧城附上去听到那个看报纸的拿出了什么证件盘问主治医生。
  
  那医生估计也是李小男的人,口咬得很死,称是刚刚的病人是上海人,摔伤的,七七八八乱扯了一通。徐碧城又赶紧躲到了厕所,趴在窗户上看到李小男扶着王镛往后门走,不远不近还跟了几个特务,心道不好,王镛是被人盯上了。
  
  她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回到妇科那医生递给她检验报告,自己一个字都没看塞进手袋里,就跑回家找唐山海。
  
  唐山海晚上回来,家里已经准备摆饭了,五六个仆人都在客厅和厨房进进出出,徐碧城怕被人听见拉着唐山海进了卧室。
  
  “怎么了?”唐山海问。
  
  徐碧城把白天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唐山海道:“我就说,这么大人物到上海来,76号不可能没动静。”
  
  他安慰徐碧城说:“没事,我安排好了,后天就送师兄走。”
  
  徐碧城胸口堵着一口气,身子又懒又疲,怎么着都不畅快,她靠在柜子边说:“安排好了就行,我这两天不舒服的很,脑子也是乱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凉了。”
  
  唐山海闻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疑惑道:“没有啊,不烫。”
  
  他扶着徐碧城问:“今天不是去医院看了吗?医生怎么说。”徐碧城这才想起来医生给她的报告单,她指了指小茶几,还未讲话,嘴里突然一阵涌动,恶心的厉害,推开唐山海扑倒厕所里,唐山海忙过去打开她的手袋,拿出报告单。
  
  徐碧城在厕所里面呕了半天,可她没什么胃口,只早上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鸡蛋,现下什么都呕不出来。她漱了漱口,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原来没这么娇气的。”
  
  正嘀咕着唐山海猛地在外面大笑,把她吓了一跳,“你又怎么了?”徐碧城要走出去,唐山海冲到门口把她托着抱起来,搂着她的背,对着嘴唇亲了又亲。
  
  徐碧城糊糊涂涂与他回应,足足到憋气坏了,又想要干呕,唐山海才松开来,却仍抱着她:“是我不好,我不该折腾你。”
  
  徐碧城还是不解,“怎么这样说?”
  
  唐山海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个呆子,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暴雨

  刘二宝接了命令,9月7日上午六点半在码头截人。
  
  他的人一直盯着海格路的那个私人诊所,五点来钟的时候天蒙蒙亮,还下着小雨,一对青年夫妻先出门,便是唐山海和徐碧城。
  
  二人在门口望了一阵,等叫的车到了,诊所的门又再次打开,又有两个人影快速窜了进去,一车子挤满了往码头去。
  
  “处长,跟么?”
  
  刘二宝担心出岔子,亲自过来盯梢,他把烟头往雨中一扔,说:“走,跟上去。”
  
  六点过五分,车子到了码头,一个女人随身拎着药箱,撑着伞去拿票,唐山海和徐碧城一人一边搀着中年男人往候船厅里面走,那中年男人走得极慢,神色也十分痛苦。
  
  刘二宝对照着手里面的照片看了又看,确认了之后,拿出□□上膛。
  
  “下车,那四个人都要抓活的。”
  
  码头上凭空一声枪响,徐碧城后颈一凉,唐山海下一秒抚上她的手,说:“没事。”
  
  76号的特务把人从船上拽下来,邀功似得推到刘二宝车前,他探头一看,头皮直发麻。
  
  “抓错了!”刘二宝说。
  
  那几个特务还不明白,互相看了看,说:“没有啊。”
  
  刘二宝跳下吉普车,把那四个人从头看到尾,一脚揣在最近的那特务身上,“唐山海认识吧?不认识见过吧?你跟我说说这几个人哪一个是他!”
  
  被抓的四个人,两男两女全是被人从剧团里雇来的演员,有人拿了几百块的英镑,只要他们几个人从诊所到码头转一圈,这笔钱赚的不亏。
  
  刘二宝知道自己上当了,召集了人朝海格路的诊所杀回头去。一队人马刚走不过几分钟,唐山海和徐碧城从暗处走出来,连带着王镛和李小男都做了乔装打扮,周围是麻雀小组的保护,往轮船上走,并不是去香港的,而是去广州的。
  
  唐山海把王镛送到船下,王镛让他留步,说:“莫要送了,他们觉出味来,立刻就会回来。你赶紧走吧。”
  
  唐山海撑着伞,船已经拉响了最后一声鸣笛,他把行李箱递给李小男,道:“广州我都安排好了,不用出码头,直接转接去香港。接待你们的人跟我有过命的交情,只知道你是我的表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晓得了,晓得了。”王镛故作轻松,握住唐山海的手道:“季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是处在刀山火海中,自己要小心。我也做过地下工作,知道这里面的难处。”
  
  唐山海点点头,骤然笑了,王镛又说:“等我腿好了,我回来找你打篮球。”
  
  “那不好意思,”唐山海说:“我又要拿长投压你了。”
  
  “笑话!”王镛转向徐碧城,“他投三分就跟放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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