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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流金嫁纱-第72章

小说: 流金嫁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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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这样,我更加无法把年仅五岁的年年送到慕容娣莲这个冷血的偏执狂身边。年年和容若不一样,她拥有健康的心脏,她会被迫承担继承慕氏的责任,会被教育得像慕泽那样冷漠麻木、唯利是图,甚至被引导成第二个慕容娣莲……更何况慕容娣莲是间接造成冷玉难产而死的凶手,她对冷玉的伤害,我永远不会释怀。”  
  
  顾宵良紧紧握住安琪的手:“年年未来会长大,会有成熟的辨别能力,会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你和宝宝,还有年年都是我最爱的家人,我会永远保护你们,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们面前,欣然承受一切。”
    
  要强的安琪始终不许自己流泪,尽管她心里已经大雨滂沱。从确认怀孕那天起,她就幸福地做着准妈妈,从来没有怀疑过顾宵良这个模范丈夫、模范父亲的称职性。记得年年初进顾园时,她还一心想要找到年年的生父,好把小姑娘早早送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她早就掌握了一些零散的事实并串联起来得到了真相,却还潜在地顺着顾宵良的意思,默默维护着一家三口的吉祥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怀有身孕,她也不会患得患失点破这种三角式平衡。可惜被证实的猜测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反而让她深切地明白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去埋单,快乐的伤心的,完美的残缺的,即便是大修行人,也得落在因果里反复循环。
  
  正如此刻,大起大落的情绪让顾宵良和安琪失去了对常识性事物的敏感、判断,因而谁都没有发现,隔着一道屏风,在他们没有关闭严合的卧室门外,顾孝春的嘴巴已经震惊得可以塞下一枚鸡蛋了。
  
  在她手上,特意为安琪熬制并殷勤端上楼的雪蛤红莲,早已变得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下一章会比较温馨^^





第76章 生日快乐

  落地窗一侧的棉质窗帘随风起舞,程农农裹着一身寒气从阳台跃进了冷年年的卧室,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布袋,英气逼人的脸上闪着闲适明媚的笑容,仿佛是英勇的骑士出于友情为圣诞老人代班。轮椅上的少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发生。

  程农农偷偷呼吸着女孩闺房里的馨香,从布袋里取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揭开护型的纸盒,玫瑰花瓣上还结着露水冰晶。担心冷气过给年年,他只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将她床头花瓶里的百合取出来丢掉,反客为主地换成了自己带来的玫瑰。
  
  “你是有多迟钝,现在才开窗放行。我都快冻成冰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捧的是一束冰糖葫芦呢!”

  年年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拉过程农农的手往他手心哈气:“你的伤病都好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听许韶康说青江军校没批你的假期,程伯伯也安排你留校执勤。你该不会又偷偷跑出来了吧?那你赶快回去,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胡闹了!”

  “我没有伤着病着,放假消息出去都是给我爸听让他心疼的,你可别相信。”
  
  程农农忍下手心的痒意,到底没舍得像小时候恶作剧那样伸进她的衣领,“我又不是逃课专业户,圣诞节那场风波早过去了,前两天期末测评的成绩出来,年级综合第一,我爸一高兴就准我滚回来了……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奶奶发飙要见孙子,我爸可是二十四孝能不答应吗!”

  程农农俯身撩起年年的睡裤,检查她的腿伤。在回程的飞机上,许韶康支支吾吾地把年年受伤的情况告诉他以后,他惊怒得几乎在头等舱爆粗口,恨不得立即冲到许韶康面前,直接将那厮乱刀砍死。
  
  尽管已有心里准备,他还是被年年的伤情深深震撼到了。尽管她左膝的伤口已经愈合,右腿拆了石膏打着固定板,深深的结痂与疤痕却还处处诉说着她在过去的两个月经历了怎样的疼痛与折磨。而在这段最脆弱、最孤独的时间里,他偏偏没有陪在她身边。

  程农农跪坐在年年的轮椅前,轻轻地将脸埋在她的大腿上,许久没有说话。黑色的短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隐匿了他心里疯狂叫嚣的疼痛。

  年年轻轻摘下程农农的帽子,露出他不愿示人的短发,但似乎比两个月前见面的时候更长了一些。他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着浅浅的水汽,年年心里一惊,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程农农哭泣了。

  “没有那么疼。”年年抚摸着程农农的短发,手心的存在感极强。“在康复中心我已经可以拄着单拐走路了,医生也说过以后不会留疤的。”

  “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安慰你,就像我没有办法安慰我自己。”

  程农农把眼睛往年年的衣角上蹭了蹭,抬起头看着她:“就算我想代替你的疼痛,却不能穿越到过去在你坠落的前一刻拉住你,这种无能无力眼睁睁看着你坐在轮椅上的痛楚,让我感到很绝望。”

  “对不起。”年年说不出多余的话,她红着眼睛下决心,未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受伤。

  煽情地把喜欢的女孩弄哭,绝不是程农农的本意,他揉了揉年年的头发:“丑成这样就算了,反正以后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肯要你了。”

  “可我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你真的不打算安慰我吗?”

  “不是还能跳广场舞么?”程农农乐不可支,“以后我们的房子里会永远为你保留一间舞蹈室,你就扰我一个人,不扰民就好。”

  果然不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肉麻的安慰,年年恼羞成怒:“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回来,你为什么要从阳台跳进来,这可是三楼,太危险了。”

  程农农脸颊微红:“可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剧本里花前月下的浪漫吗?我特意赶在除夕夜回来,在机场说服我妈安排的司机,直接来顾园看你。错过了家里的年夜饭,一会儿回去肯定要挨骂,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上演现代版的‘朱罗记’?”

  “侏罗纪公园?”

  “朱丽叶与罗密欧。”

  “一点都不像,什么破比喻,还梁山伯与祝英台呢!”年年敲他一记暴栗,皱着眉反驳,“第一,我叔叔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如果他不希望我见你,别说爬阳台,你可能连顾园的大门都进不去。第二,程伯伯、伯母也从来没有反对过……我们在一起。”更何况,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局太悲惨了,一点都不适合拿出来做比喻。

  可惜神经大条的男孩子哪里会联想这么多。“岂止我爸妈不反对,我奶奶还想着等你一毕业,就让我死乞白赖把你拖到民政局去登记,她老人家就指着你抱曾孙呢!”

  年年羞红了脸,转过轮椅不理他。她才不要做毕婚族,她答应过叔叔要好好学习服装设计,将来做Y&D最好的设计师。

  女孩子当然是要哄的,程农农从任意门布袋里又掏出一只大礼盒,摆到前面的桌子上,“都怪我说错话,这是我的新年礼物以及生日礼物,给冷小姐赔罪好不好?”

  自从程农农得知年年的生日和她母亲的忌日是同一天,就固执地把她的生日推后一天过,改成了大年初一。用他的话讲,晚了几个小时寓意却极大不同,昨天总是沉睡在过去,明天却永远是崭新的。
  
  尽管这两天拆礼物拆到手软,年年还是迫不及待地打开:“哈,是胡桃夹子?”

  确切地说是两个胡桃夹子风格的木偶。一个是穿着皇家护卫队制服的士兵,一个是穿着象牙白蓬蓬裙的泰迪熊。这两只玩偶差不多都有人手臂那么高,手拉手站在一起格外亲密,就像一个英勇的骑士,忠贞不二地保护着他的小熊公主。
  
  “从小到大你跳了那么多舞,我却最喜欢高二那年的圣诞节你主演的话剧《胡桃夹子》。论技巧只能说中规中矩,但我超喜欢你化身的那个快乐女孩,因为一开始抱着相信胡桃夹子也拥有独立灵魂的绝对信念,才会进入最绚美的梦境。圣母小白莲也好、超级玛丽苏也好,爱做梦的女孩子总是容易幸福的。所以,以后就算你离开舞台,变成了笨手笨脚的泰迪熊,我还是会一直牵着你的手大步往前走。维护爱做梦的你,永远让你放心去做梦,也会成为我不断努力的动力。”
  
  这段话反复在年年的脑海里重放,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孩子说话的声音可以比天籁更纯粹、更动听。她动容地抚摸着手心的一对木偶,发现士兵和小熊紧握的手,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毫无缝隙。
  
  程农农红着脸邀功:“这套木偶的整体造型可是我亲自设计的,几个月前就把图稿传到德国的Steiff公司,那边制作了几遍,这一套效果是最好的。”
  
  难怪他们看上去如此亲切眼熟,年年又仔细看了看,突然笑了:“这个士兵脸上的表情,和我半年前送给你的T恤衫上印的小男孩图案一模一样!”而且,立体的木偶似乎傲娇得更加生动。

  程农农舒心地点点头:“制作这套公仔的钱,都是我用压岁钱投资股票赚的。我答应过顾叔叔要用自己的能力照顾你。虽然现在我不能给你最好的,但是我会给你我所有的,而且我相信我能给你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好。”

  对于这一点,其实年年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谢谢你,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她想起自己今年都没有为他准备礼物,于是攀住他的肩膀,在他左侧的脸颊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程农农的脸更红了,却将另一侧的脸颊也摆给她,蛮横地暗示她不可以偏心。年年无奈又亲了他一下,确被他打横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床上。

  “真的都好了吗,让我仔细看看。”程农农将她宽松的睡裤拨至最高,并抚上她白皙修长的小腿,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按摩着。

  年年明显感受到,他的手掌已经不再是少年的纤弱细腻,沉稳有力却带着一丝克制的温柔。被他再次按到脚踝的时候,年年终于红透了脸:“停,快停下,每天都有护工阿姨来帮我按摩的。你这么不专业,都弄痛我了!”
   
  “哪里弄疼你了?”疑惑了片刻,程农农从年年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尴尬的隐忍,他鬼使神差地托住年年□□的小脚,在她雪白的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是这里疼吗?”

  年年觉得自己的腿仿佛被打麻药一般失去了知觉。任由程农农跋涉而上,一一吻过她颤抖的小腿,纤腰,手臂,脖颈,然后是眉眼,“那么是这里疼吗?”

  “不不,哪里都不疼了。”年年的舌头打结,她仿佛从程农农如星似火的眼眸里预感到了什么,整颗心都无所适从。

  “可是我好想你,想得心肝肺都疼了,年年,只有你才是我的止痛药。”划过年年的鼻尖,程农农缠绵地吻上了她的唇,也瞬间攻陷了她的理智。
    
  直到意识到女孩的胸腔和大脑极度缺氧,他才恋恋不舍地放松了怀抱:“笨蛋,居然还没有学会换气。”

  年年恢复了一丝清明,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兴师问罪,“程农农,你刚刚亲过我的脚,怎么还可以吻我?!”

  程农农心满意足地盯着女孩红肿的双唇,后知后觉的眼里只有愉快的戏谑,“这样啊,那我刚刚岂不是吃亏了。所以,这次换你吻回来好了。”他再次俯下唇,淹没了她的惊呼。

  这一次年年终于不再被动地任由他牵引摆布,甚至在不经意间笨拙地回应他。程农农被唇舌间过分暖软的触感刺激得热流攒动。他避开她受伤的的右腿,将上半身压过去,一只手不知不觉探入了她的衣下,手心传来少女纤腰的独特柔软让他更加血脉喷张,忘乎所以。

  “咚、咚、咚”,门外响起的敲门声礼貌而清晰,坚定中带着三分急促。
  
  隐约间,顾宵良轻咳一声,语气尴尬,却是毋庸置疑的通知:“年年,已经十二点了,早点去休息。”

  年年慌忙推开程农农,笑得无辜而清纯:“好了,你快回家吧,长辈们都等着你呢。”

  程农农艰涩地压住体内四窜的涌动,恨恨地咬了咬她玉珠一般的耳垂。终止了暧昧厮磨,乖乖为她整理好衣襟,心有不甘地拉过棉被将她严严实实地盖上。

  “跟昨天的十七岁说再见吧,祝你生日快乐!我的乖女孩,晚安。”
  
  ……
     
  与此有八个时差的法国南部、某座城堡庄园里,赫氏家族一脉依据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每当古老的农历新年到来的时候,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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