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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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建安忍不住好奇终于从包间出来,果然看见纪海潮,身边是个颇为出色的陌生男子。他不动声色笑眯眯地邀请他们赏脸一聚。
夏珊笑道,“人家现在两地分居,难得二人世界,于少你就别扰人好事儿了。”
纪海潮冲于少说了声好久不见祝你生日快乐。于建安哈哈一笑谢过也不再多言,只说那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包厢里应该都是见过的人,照理,过去打个招呼也是礼数,可她此时想逃都来不及。点菜、等菜,时间分分秒秒的难熬,这里环境如此的赏心悦目,却只觉得难熬。
那边人影绰绰,欢声笑语,吃饭的场所本就如此,然而那些影子和声响不断撞过来,耳里心里都是个乱字。
她有些神经质地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仿佛要敲出个什么节奏去抵抗那无孔不入袭来的喧闹。
“丫头,专心点!我山长水远地来一趟不容易,跟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你的眼里只有我,好不好?”陈正道,语气跟小孩子一般。
眼前人眉目清俊,温雅如风,嘴角是一抹宽容笑意,纪海潮心中一软,对自己说,醒醒,别再犯傻了。
此时已在陆陆续续上菜,她拿了刀叉去对付盘中美食,手头有事可干便暂时忘却了尚不在跟前的烦恼。
陈正拿刀细细切着牛排,切好再用盘子盛了递给她,又将芝士焗烤的虾一只只剥了壳放入她盘里。
“又不是小朋友,我自己来吧。”她说。
“难得为你服务一次,我愿意。”他说。
纪海潮问你怎么不吃?他说我更喜欢看你吃,当然如果你剥给我,生的我也吃。她抿嘴不语,却埋头剥好一只朝他伸过手去。
陈正快速捉了她的手,眼睛里笑意流淌,“好乖。”
纪海潮轻轻挣脱,端起酒杯。
红酒产自新疆楼兰酒庄,今天这款很合陈正口味,他说口感与美国加州红酒异曲同工,新鲜热情,像一场不期而遇的艳遇。
纪海潮却说,还是更喜欢旧世界的葡萄酒,醇厚安稳,有种相濡以沫的味道。
陈正愣了愣,抬眼看她半晌,“海潮,我们结婚吧。”
“。。。。。。你这是在求婚吗?未免太草率了。”她无言以对,只得开句玩笑。
“再等我一阵,我会给你一个永远难忘的求婚。”陈正眼底光茫闪动。
“。。。。。。陈正。。。。。。”纪海潮无奈地笑起来。
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声,像是酒瓶或酒杯,随后听见那边包厢里一片惊呼,各种关切询问和嘈切细语,似乎有人弄伤了手。
酒桌上这种事儿很常见,很快便恢复平静。
然而纪海潮心里的平静却随之打破,说不清怎么了,只仿佛有什么碎在了心里,尖利的棱角扎进血肉,隐隐作痛。
她起身说去洗手间,不确定陈正有没有看出她背影的仓皇,可是哪顾得上那么多,她必须逃开。
正碰上夏珊匆匆忙忙洗手出来,两人点点头擦身而过,走出两步却听见夏珊说,“还是你们家陈正稳重,不像秦朗,一喝酒就没个数,这会儿又喝多了,刚吐完。。。。。。”
纪海潮鬼使神差地站定、转身,远远看着夏珊往右拐向一条走廊,而那里不是用餐区域。她恍恍惚惚地跟了上去,终于在一间看似私人会客室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我真是疯了,我来这里做什么。她自嘲地摇摇头打算离开。
一声压抑的低呼从房间里传出来,仿佛嘴被堵住,断续溢出唔咽般的□□,然后,她听见身体纠缠碰撞的声音。。。。。。
她一路走一路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过如此,这没什么,很正常不是吗。
是的,很正常,一切正常。
临走时陈正问需不需要跟你的朋友告个别,她说不用了,也不算很熟的朋友。
出租车到她公寓小区,陈正说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她说你今天刚到,舟车劳顿的,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出门去玩儿。下车时被他拉住胳膊不肯放手,无奈只得让他亲了亲额头算是安抚。
进了电梯才终于松懈下来,仿佛浑身气力被抽走,无助感层层袭来,眼里已涌上泪水。
掏了半天包包终于找到钥匙,纪海潮一边开门一边流泪,浑然不觉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闻到浓浓的酒味才转脸瞥了一眼,泪光朦胧中仍似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只感到他的目光如炬如电直射过来,炽得吓人。
纪海潮抬头漠然与他对视,觉得眼中泪全数化成了冷硬的冰。
她不发一言推门而入,随即反手关门,他伸手去挡,几乎要夹住他的胳膊,她犹豫一秒狠心继续用力,他却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门压上去嘣的一声,而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不由失笑出声,他是个特种兵,这扇门这点痛如何拦得住他。索性放弃了,只盯着他问,“你到底要怎样?”
秦朗也不答话,身体微微摇晃着径直跨进屋里关上了门。
也罢,她想,今天一次性说个清楚明白,以后再也不必纠缠不清,真的够了。她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她急需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无论什么。
“我要你,纪海潮,你是我的。”他竟然这样说。她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近在咫尺。酒,烟草,和他的气息,她被熏得发晕,几乎站立不住。
“无耻!”她扬手、落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自己却怔住了。
他竟然不躲,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躲掉,就像刚才在门口,完全可以躲掉。他抓住她的手,一下将她拉进了怀里。
吻像雨点般落下,脸颊、眼睛、额头、下巴,无一幸免。全是他,扑天盖地。她彻底晕了,想拼尽最后一分力气挣扎,却被强行堵住嘴唇,抵开牙关,唇舌交缠,终于最后一分力气也让他吸走,最后一点理智也被他掠夺,她溺在他的气息、亲吻和怀抱里,脑中防线轰地坍塌。
她放弃了,她决定发弃,她的身体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直想去贴紧他,拥抱他,跟他融在一处,抓住这最后的疯狂。
他们像干躁的冬日原野上两点星星之火,倾刻间碰撞到一起,噼哩啪啦地燃烧起来,迷乱的,疼痛的,焦渴的,不顾一切的,拼命想燃尽自己也毁灭对方,言语成了多余,只有身体最原始的反应,战栗,快感和叫喊……
秦朗不断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喃喃说着想念,说着爱,就像每一个酒醉的夜晚他无意识喊出的那样,此刻她就在他身下,在他怀里,每一寸抚摸都温软灼热,每一次亲吻都甜蜜芬芳,每一下冲撞都畅快淋漓,那么真实,又那么不安。
他不知道还要怎样给她,还能怎样要她,才能让她知道,他爱她。
纪海潮在他身下被一次次送上浪头,再跌下来,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她仿佛听见他磁哑惑人的呼唤伴随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远远传来,不停在耳边颤动,“海潮,海潮,我爱你,我要你。。。。。。”一遍一遍,绵绵不绝。
她觉得自己又被诱惑了,产生了幻觉,就像那一次,有满室的月光,缠绵的情话,和层出不穷的甜言蜜语,一切完美无缺,花好月圆,于是她知道,即便他给她的是□□,她也将毫不犹豫地吞下去。
她爱他,想他,说不出口,便拼了全力掐他,咬他,他的肩膀,手臂,胸瞠……心中有多少爱,咬下时就有多凶狠,她甚至尝到了牙尖的一点血腥味道,迷离中她调出一分理智快意地想着,秦朗,我要你的身体永远留下我的印记,我要你一辈子记得我。
他纵容她的放肆妄为,那点痛算什么,甚至不能抵御他心中的惶惑不安,只在牙尖偶尔穿透皮肉剧痛的一刻深深倒抽口气,“你这女人,”他模模糊糊地低喊,痛苦与快感猛烈交织着,“你是妖精变的么,要吸血还是要咬死我。。。。。。”
他想起在她家乡湘西的旧屋里,那个老人幽幽道出的一个个山鬼妖魅的故事,幻化成曼妙的美丽女子,诱惑世间男人。诡异,冶艳,奇幻,如这诱人的湘西女子。老人说,没有男人抗拒得了。
秦朗突然想起陈正,她对他,会不会也像这样。。。。。。妒忌如毒蛇。
他更用力地撞击,恨不能将她穿透,直到满意地听见她不受控制的大喊。他扳过她的脸,用唇舌绞住她的,吸尽她嘴里每一点唾液和空气,听见她快要窒息的急喘,他终于撑起上身用手锁牢她,“纪海潮,睁开眼睛看我,叫我的名字,快!”
他总喜欢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像命令的他的士兵一样,起初她倔强地不言不语,他便一遍一遍地诱哄,终于她像从某个遥远的幻境回过神来,缓缓打开双眼,那眼睛晶亮透澈,如浸湿了水的宝石,她看着他,嘴唇颤动,“秦朗,秦朗。。。。。。”一声一声,如醉人的仙乐。
他慢慢勾起嘴角,心满意足,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埋下头去。
秦朗在黑暗中第一次醒过来时她还枕在他手臂上熟睡,温软腻人的身子,安然绵长的呼吸,亲密无间的姿势,他搂紧她,亲了亲她的额角,无比怜惜地叹了口气,再一次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微亮,怀中已空。他凝神定目片刻,确定她已不在床上,甚至不在屋中,他惊醒过来猛地坐起,床上、被子上、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可是,她人已不在。
秦朗脑中冒出无数个念头,好的,糟的。从椅子上捞过衬衣时一张便条纸从口袋里掉落。
我们两清了,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来找我。
冷冰冰的两行字,一如昨晚她刚看到他时的眼神,让人从头凉到脚。可是,她的身体却需要他,那么强烈的需要,昨晚他即便喝多了酒有些晕乎乎,仍然清晰地感觉得到,她要他。
秦朗在她的住处流连,他来过一次,自然不是因为好奇。衣柜里她的衣服,化妆台上随意摆放的瓶瓶罐罐,浴室里的洗漱用品,茶几上摊开的书和水杯里残留的茶水。。。。。。重点是,只属于她一人,很明显,并无其他男人的痕迹,那么。。。。。。
他抬手看表,该归队了,应该等不到她回来当面问个清楚。临走他将自己的毛昵外套留了下来。
到此为止?不,这事光你说了不算。我没同意,你我之间就不算完。
☆、能不能放了我
纪海潮在酒店楼下等陈正,看见阳光一点一点从云层里透出,金红灿烂,渐渐的,目之所极的所有事物都被染透、唤醒,暂新的一天,晴朗亮丽,一切都是全新的。
陈正周一下午的返程航班,于是她破天荒请了一天假,一天半的时间,大致可以将乌鲁木齐最著名的景点玩遍。
她甚至准备好了晚上在外过夜,潜意识里,还是暂时不回公寓的好。
今早天未亮她就离开,当时他还在熟睡。醒来时他们赤身祼体相拥而眠,让她有一霎那的错觉,仿佛他们一直如此,每个夜晚,彼此陪伴、彼此温暖。
海潮。听见陈正唤自己,她甩开思绪,脚步轻快地笑着迎上前去。
上午在水磨沟风景区游逛,吃过午饭赶往天山天池,这一片景点众多,玩得晚了,就在附近找了宾馆住下。回房前,与陈正互道晚安,他犹疑半晌欲言又止,终于只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放开了她。
白天那人打了无数通电话,她只瞥一眼便按掉铃声,由它自生自灭,倒是陈正开了句玩笑,说又来了,究竟是谁,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晾着么。她有些心虚又坚决地回答,骚扰电话,不管它。
夜深人静,手机铃声又响起,她刚刚入睡,被扰了清梦心里好不窝火,知道是他打过来的,毫不犹豫抓起电话一阵劈头盖脸地吼过去。
“你能不能放了我?求你了!我有男朋友,我们会结婚,不出几个月就会回深圳去,这样扯来扯去对你我有什么好处?只会伤害到其他人,我不是你,我玩不起,放了我,好吗?”
那头半晌没有回音,只听见沉重混乱的呼吸声,她以为他不打算开口了,正准备挂断,他的声音却似从一个遥远的角落幽幽传来,“放了你?你为什么不放了我?为什么又来,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眼前。。。。。。昨晚你怎么不说放了你。。。。。。纪海潮,你为什么不放了我,啊?”
“。。。。。。昨天,大家都喝了酒……”纪海潮深呼吸一下,用力闭了闭眼,“你放心,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在你眼前出现,即使万不得已碰上,我会当作不认识你,也请你当我不存在。”
纪海潮这一刻肠子都悔青了,男人原来竟是如此贪得无厌自以为是。
“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要能这么简单,我至于三更半夜在你宿舍门口给你打电话?!”秦朗本打算心平气和跟她好好谈谈,不料被她几句话便点燃了怒火。
“你在哪里?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马上回来!”秦朗觉得自己快要气极败坏了,真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