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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嫡妻不贤-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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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再听他说出那样推卸责任把自己完全摘干净的话,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失望。
  会失望是因为有期望,但对这个身份是她夫君的男人,她却已经完全不抱任何期望。

  ☆、77|7。01

  宜生没有理会沈承宣,她只看着谭氏和沈问知,嘴角带着笑,说出的话却如利箭,扎向谭氏三人心口:
  “一生忠勇的威远伯去世,长孙却在其灵堂上与丫鬟白日宣淫,甚至使丫鬟受孕,生下一女,这般的丑事,若是被世人知道,不知会如何评断?”
  “住口”
  三道不同高低不同音色的话音一齐发出来,正正地合成了一股,虽则话音高低有不同,却俱是一般的气急败坏。
  这三道气急败坏的喊声甚至盖过了宜生的声音,但是,就站在宜生身后的阿杏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睁大眼睛,颇有些惊讶地看了沈承宣一眼。
  就算再不知世事,也知道这事儿着实有些荒唐离谱。
  堂堂威远伯沈振英,沙场征战一生,深受先皇器重,还挣下威远伯府这样一份响当当的家业,结果尸骨还没寒呢,他的嫡长孙,如无疑问将来定会继承他家业的人,居然在祖父灵堂上跟丫鬟鬼混?
  啧。
  阿杏轻轻啧了一声。
  那厢的三个人却顾不得理会阿杏的反应,他们满心怒火,满眼血红,愤怒又恼怒地看着宜生。
  谭氏瞪着宜生,像是要吃掉她一般,“住口”
  生怕宜生抖落出更多东西来,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宜生:“你满嘴胡吣什么发癔症么和离?宣儿再不对,也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我们伯府还未嫌弃你十几年下不出一个蛋来,你倒是先拿捏上了,呵”
  宜生似乎没听到谭氏的话,唇角含笑,却是讥讽的笑。
  沈问知看着那笑,狠狠扯了扯妻子袖子。
  看儿媳这模样似乎是下了大决心,这时候就得先说好话把她安抚下来,谭氏说这些话不是火上浇油么。
  无论怎样,这事儿绝不能抖落出去。
  这不然,别说儿子能不能成功封世子了,就是他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被丈夫一拉,谭氏也有些清醒过来,看向宜生的脸色,她猛地打个激灵。
  对,现在不能刺激她,要安抚,安抚住,不能让她说出去……
  她面皮抖动,半晌才勉强收敛了脸上的怒色,又试图做出苦口婆心的慈母模样。
  只是这也太违心,她努力了一番,面容扭曲的厉害,却还是做不出慈祥的神色,最终只装出良言苦口的模样,瓮声瓮气道:
  “你也别嫌我话难听,娘说这话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当和离是什么好的呢?和离说着好听,仿佛比被休弃好上多少似的,可外人看了,还不是夫家不要的女人?哪个大户人家会要你?便是那死了老婆要续弦的,也要找个黄花闺女,哪个要你?宣儿虽有不是,可却一表人才,满腹经纶,又是伯府嫡长公子,你放眼京城看看,有几个男子比得上宣儿?离了宣儿,你上哪儿找比宣儿更好的男人?”
  说到这里,谭氏简直愤愤不平了。
  她的宣儿长得好,又风流俊雅,还凭着自己本事考科举,虽然时运不济暂时没能袭爵,但除此之外,简直再完美无缺不过了
  而渠氏,此时居然嫌弃她完美无缺的宣儿,要跟宣儿和离?
  自己视若珍宝的却被别人当做烂瓦砾,而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儿媳,理应仰视自己和儿子的儿媳谭氏觉得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
  宜生不语,看着谭氏的嘴一张一合地唾沫横飞声情并茂,心里却没多少波动,只当做在看一场并不精彩的、即将落幕的戏。
  心意已决,旁人说什么又怎能轻易动摇?
  且让她说罢,说完了,就该她说了。
  谭氏继续说,努力一番后语气终于又柔和了一番:“宣儿有不是,可却没犯下什么大错,起码没像有些人家那般宠妾灭妻吧?虽说这些年有些冷待你,可这也不怪宣儿啊,起先宣儿对你多热乎,当初还是他千般万般地求我向渠府提亲,可你呢?没一点儿容人之量,为几个丫头姨娘就给宣儿甩脸子,长久下来,再热的心也给你伤透了,变凉了。十三年前……那也是宣儿着了素素那贱蹄子的道儿,事后他不也后悔不已么?我还把那贱蹄子远远地打发了,谁知道她竟好命地攀上高枝儿,如今又腆着脸回来要名分,我知道你憋得慌,我也憋得慌哪,可还不是为了伯府的名声,为了宣儿的前程,才暂且容下她,你放心,等宣儿袭爵的事儿定了,那贱蹄子也就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想到秦素素,谭氏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说这些话是为了安抚渠氏,却也几乎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尤其那个害得儿子有了污点的丫头,待儿子成功袭了爵,定然饶不了她
  宜生依旧不说话。
  谭氏的话果然还没完。
  为儿子开脱完毕,她又一副真心为宜生着想的苦口婆心样:“你呀,还是太年轻,做事瞻前不顾后的。为了一时之气和离,爽是爽了,和离之后呢?难不成你要待在渠家一辈子?娘跟你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这人哪,什么都是远的香,近的臭,你如今能跟娘家相处愉快,可若日日住一块儿呢?更何况——”她撇了撇嘴,压低了声音道,“如今渠府当家的,可不是耿夫人。无论是姓崔的还是姓梁的,那可都是外姓人哪……”
  耿夫人是宜生已经去世的生母。
  血脉相连的生母去世,当家的女主人是继母和大嫂。
  一个和离的女子回到家族,没了生母疼爱庇护,反而要在继母和大嫂手底下讨生活,多多少少,要受些磨折。
  谭氏觉得自己说地十分有道理,若不是场合不对,几乎要忍不住为自己鼓掌。
  “出了嫁的女人,娘家就是她的退路,可若和离了、被休了,这退路就没了。这条路一堵上,你还能上哪儿去?再寻户人家改嫁?说句不好听的,你这般年纪大、嫁过人,又带着个拖油瓶的女人,也只有死了老婆的平头百姓或是商贾才要。寻常有权有钱的男人,哪怕再小的官儿,找续弦不也喜欢找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说到这里,谭氏到底没忍住,话里露出丝丝刻薄来。
  嫌弃我儿子?和离之后我倒要看你能找着什么好的
  她的话有些言过其实,却也不算危言耸听。
  和离后,倘若想再嫁,几乎绝无可能嫁给一个条件比沈承宣好的男人。
  而沈承宣,和离后却依旧是京城婚姻市场上抢手的香饽饽。凭着他的皮相,凭着伯府的名头,虽然可能娶不到正经的高门贵女了,但是,却大可以在次一等的人家里挑挑拣拣。
  “还有,”谭氏又意味深长地道,“就算不为自己想,你这做母亲的,也该为七月想想啊。你要和离,还要带走七月,那你想过七月的处境没?离开伯府,她就不再是出身高贵的伯府孙小姐,而是一个拖油瓶。“
  “伯府孙小姐沈七月,和离了伯府的沈七月,境遇可是云泥之别。”她看着宜生,话里有无数的未尽之意。
  对于女孩子来说,出身便是她最初的依仗,父亲便是她第一片天,离了出身,没了父亲的女孩子,无疑相当于天塌了。无论宜生和离后是待在娘家还是再嫁人,七月的位置都会很尴尬,将来长大议亲,将会非常被动。
  宜生突地笑了起来。
  谭氏被这笑弄地有点儿懵。
  这是戳中她痛脚,被气疯了么?谭氏瞪大眼睛看她。
  宜生自然不是被气疯了。
  她只是忽地想起,做鬼那段日子看过的许多文中,有一种叫做“弃妇文”的。这种文里,女主被极品夫家休弃,亦或好一点和离了,却总会机缘巧合地找到一个比前夫好上百倍千倍的男人,让女主扬眉吐气,将曾经被打过的脸,一巴掌不漏地全还回去,多半还要再踩上几脚。若是有儿女的,儿女也并不会因此遭受什么噩运,顶多一时受气,最终必然气运恒通,成为人中龙凤,人人称羡。
  然而许多文故事不严谨,细节处经不得推敲,看在宜生这个深深了解古代桎梏有多深重的人眼里,这些文便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似的天真。
  那些故事里的女主,哪怕被人踩到泥里,也会一路畅通无阻地重返高处,甚至直上云端,这期间,自然少不了无数的巧合,以及无数的运气。
  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又哪来那么多幸运。
  然而宜生并没有笑话这些异想天开似的文,反而有段日子还看得兴致勃勃。
  无巧不成书,若要事事贴合现实,还看故事做什么?故事的迷人之处,就在于能将现实里的种种不可能化为可能。
  市井俗人,可不就爱看个欢喜热闹,哪怕这欢喜热闹是故事里的。
  所以人们爱看善恶有报的故事,所以她爱看弃妇逆袭的俗文。
  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她不会将自己看做故事里气运逆天的女主角,不会也不敢期望女主角的运气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和离后的种种艰难,她早早想过无数遍,谭氏说的,没说的,她都反复斟酌考虑过,正是因为知道谭氏说的都是现实,所以裹足不前,所以一直龟缩,想着就这样在伯府偏安一隅,守着七月安安静静地老死一生也好,总好过出去后面对陌生世界的惊涛骇浪。
  可是,这次的事将她狠狠一巴掌打醒了。
  伯府不是可以让她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而是锁住她双足翅膀的黄金笼子,只要在这笼子里一天,她和七月就像那笼子里的鸟儿任人揉捏。
  飞出笼子有可能会遭遇暴风雨,有可能因习惯了被圈养的生活而无法适应笼子外的世界,但是,谁又能说,不会一飞冲天?
  何况,她也不求一飞冲天。
  她只求出去后七月能好好地,不用成为什么人中龙凤,也不用人人称羡,只要七月平安顺遂,她就满足。
  这要求,应该比弃妇逆袭需要的运气少多了吧。
  宜生微笑,看着谭氏一张一合又在说什么的嘴,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地道:
  “我要和离。”

  ☆、78|7。01

  天还没亮,宣少夫人要跟宣少爷和离的消息便传遍了威远伯府,虽不至于人尽皆知,但想知道的却也都知道了。
  “和……离?”柳园旁边的刘园里,刘老夫人用着早餐,一碗白米粥加一小碟酸豆角,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向跟随多年的老仆确认。
  老仆点点头:“是啊,看来这次是真把少夫人惹急了,竟连和离都提出来了,唉,少夫人多和气的人哪。”
  “不过,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次么?和离之后可怎么办哪,听说还要带走孙小姐,不说老爷和夫人放不放,真要带走了。带着个有……的姑娘,再想嫁人都不好嫁哪……”
  “还是太年轻,做事欠考虑,太冲动了些……”
  老仆用一句感叹结束了对事件的评论。
  末了,还寻求主人的支持:“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刘老夫人微微点头:“是啊,太年轻……”
  外面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天灾*,兵荒马乱,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伯府后宅里再多不如意,起码吃得饱穿得暖,也不用担心时刻有无妄之灾降临到头上。
  所以,再不如意,也要在这儿待着。
  得到主人的支持,老仆更有底气,信誓旦旦地道:“所以我看哪,这次准离不成”说罢又看向刘老夫人,“您说是吧?”
  刘老夫人却没看着老仆,她眼神怔怔地看向前方,低声喃喃:“不过,起码有勇气……比我强。”
  老仆没听清:“老夫人,您说什么?”
  刘老夫人却没说话,她低下头,夹起碟子里最后一根酸豆角吃下去。如此,碗碟便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剩了。
  苦日子里过过来,哪怕如今日子过好了,也做不来糟蹋粮食这种该天打雷劈的事。
  酸豆角咽下肚,她道:“我说,该做早课了。晚了,佛祖该怪罪了。”
  老仆哎了一声,忙伺候着刘老夫人去做早课。
  阖府皆知,老夫人潜心礼佛,最是虔诚。
  ***
  距离京城百里外城镇的一间客栈里,沈问秋也在用早餐,靛蓝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细细的竹筒。
  “爷,府里的信”
  沈问秋纹丝不动,照旧用着早餐。
  靛青瞪靛蓝:“爷还在吃饭呢”就不能等吃完饭再拿来?
  为了一笔大生意,沈问秋最近几日忙地几乎脚不沾地,饭食也不能按时用,今儿好不容易得了闲,能坐下好好吃顿饭,靛蓝又拿事情来烦爷。
  府里,府里能有啥事儿?不过是太太老爷们又要这要那,要他说,就不该搭理他们一群填不饱的白眼儿狼。
  靛蓝不理靛青,只笑着朝沈问秋道:“爷,阿幸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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