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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何处惹帝皇-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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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出来可真就是无耻了。

    但却也是真真切切的大实话。

    江梧桐直勾勾的看着他,湛黑明亮的眼眸情绪复杂,就这般静默的看了他良久,才扯开唇角笑了一声,“算我眼瞎,没早点认清你。”

    她伸出手用力的推他,声音里蕴含着刻意压下的怒意,“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女人。”曲漓的眉头拧着。

    “你因为此事冷落了我两个月,不和我说话,见了面也不打招呼,还不准我和你打招呼,自己不断的结交朋友,谈笑生风过的逍遥自在,我不怨你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的确有过错,但不代表能容忍你说这种话。”

    什么叫做,没早点认清他?

    他做过什么伤她的事情?

    江梧桐本就有些暴躁,一听这话,心口的怒意彻底的压不住了,她仰起脸,“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姐妹做不成,兄妹也一定做不成,情人更做不成。”

    “是,你是看过我的身子,还亲过几次,但这不是更说明你秉性人品心底不好?我大好年华年轻漂亮,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凭什么就该吊死在你这登徒子的身上?”

    他的确是登徒子,甚至有些忘恩负义。

    过去她当着他的面换衣衫,是因为对他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视他为自家人。

    他就算不说他自己真实的身份,也该看在她救过他,留他在身边吃喝的份上,捂一下眼睛,或者提点她一下罢?

    他倒好,她脱他就看,无耻下,流。

    菲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男人圈在女人腰间上的手无意识的加重了力道,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女人怒意盎然讥嘲浓郁的面容,竟有些哑言。

    沉默良久,最后是嘴笨的回应了句,“我只看过你的身子,只碰过你一人。”

    其他女人,他都不屑看。

    江梧桐气笑,“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你?”

    男人的眸色沉下,不再开口说话。

    气氛有些冷凝,这是时隔两个月,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谈话。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虽然是有些不能接受曲漓的身份转变,但江梧桐心里也没多少怨恨愤怒的情绪,反倒是有些释怀,只是这两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还不至于能让她马上就适应这种情况。

    索性晾着他。

    然眼前这厮着实是过分了,今晚她都没怎么招惹他,他却……

    曲漓揽住她腰身的手微微攥紧了些,腰间细皮嫩肉的,他力道重自然就有些疼,江梧桐咬了咬唇,忍不住的蹙眉瞪他,“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不快放开我?”

    “不放。”曲漓抿着唇,将她更深更紧的抱在怀里,“我不信,我们两年的感情,只因为一个身份的转变,你就会不要我。”

    确实,不会。

    但即便如此

    江梧桐的秀眉狠狠的皱着,她对曲漓是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也不想说什么,紧紧的咬着唇用手推拒着他。

    她愈是挣脱,男人的力道就愈是加重,他的嗓音低哑沉冷,“你已经逃避了两个月,承认你还需要我,有这么难?”

    江梧桐霍地抬眸看他,后者的眸色微深唇角冷沉,“你已经不喜欢季悟了,为何还要答应他?

    他看的出来,若是她还喜欢季悟,当季悟说出对她的爱意的时候,她要么激动难耐,要么羞涩逃离。

    可是,都没有。

    这种反应是秦风之与他说的,本是想让他和江梧桐挑明了来说,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结果她是逃了,只是……

    是带着慌乱而逃。

    而不是小女儿家的羞涩。

    女子的面色一怔,“我答不答应师兄……也与你无关。”

    “曲漓ˇ,”她静静的看着他,很认真的开口,“你若还想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日后就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要莫名的对我发脾气,我弄不清你心里的想法,但我至少是明白自己的。”

    在不知他身份前,她对他就已经动了心思,虽然很轻微,但不可否认确实是有些超乎异常的心思。

    当时她觉得可耻,毕竟曲漓在她的眼里是个女子,现在身份挑明,不可置否的是她内心深处确乎有窃喜而放松的心态,她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但就是跨不过自己心中那道坎。

    让一直被自己当作妹妹一样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婿……

    这怎么可行?

    就像有些父母,收养了一个干女儿,但干女儿长大了,却说要嫁给自己的儿子,由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这已经习惯了的身份,一夕之间骤变,谁能接受?

    ……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梧桐的心比谁都冷静,男人固然无耻,但也不是没有下线。

    他抱着她,眸色挣扎着纠结着,最终还是忍住没有亲吻她,只是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答应他,你说了我就走。”

    一晚上,这个问题他问了三遍,江梧桐脑袋疼,知他不到黄河不死心,“没有,我没有答应师兄。”

    男人的唇角忍不住的翘起,俯身吻了吻她白净的脸颊,说了句好生歇息,便立即松开了她,愉悦的离开。

    没了他的禁,锢,江梧桐的身子往后倒去,贴在冰冷的墙上。

    分明是冷意十足的,但她的面颊却烧红滚烫,潋滟的唇角抿了又抿,终是微微扬了扬,低骂了一句,“登徒子。”

    太子欲回盛京,众人送行,太子笑容满面,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

    守在太子身边的谋士顾随与太子附耳,“太子爷,那个曲神医……没来。”

    太子寒子晏自然是认识曲漓的。

    凡是寒墨夜身边的亲信,他都认识,更何况,曲漓还长着一张很好辨认的脸。

    皇室中人,天生性情淡漠冷酷,“没来……那就去寻他。”

    顾随应了一声是,而后拱手行礼,“属下这就去安排。”

    “记住,留下活口。”

    “是,殿下。”

    经由昨日那般情况,季悟和江梧桐二人的关系,在众人的眼里,就多了份旖旎暧,昧。

    江梧桐是私底下和季悟解释清楚的,两人心中都明白,现在只是逢场作戏。

    她不会让季悟的名誉受损,季悟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只是也怕等二人解释了,会给江梧桐造成一定的麻烦。

    如今南陈正渐渐恢复原有模样,病人的情况趋于稳定,这会确实该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历练了。

    季悟提了这件事,江梧桐点头应好,斟茶倒水来喝。

    不知是昨晚曲漓强吻她的时候,捏她的手腕太用力,还是她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两只手都没什么力气。

    那茶盏里的水装的满,她拿起来竟有些发抖。

    斟出来的茶水也都撒了出来,茶水烫,江梧桐本能的伸手用抹步擦掉,结果手里的茶壶一歪,大片的水渍溢出,溅到了她的衣裙上,灼热一片。

    江梧桐倒吸了口冷气,季悟已经站起身来,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茶壶,为她拂着衣裙上滚烫的热茶,声音急切,“怎么样,有没有烫到?”

    她也低下头擦拭着热茶,一心想缓解皮肤上的疼痛感,倒没注意现在两人的距离过近了些。

    一个抬眸倾身就与身前的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她不小心,亲到了男人的脸。

    门外,女子嬉笑声响起,“曲漓,师兄师姐正你侬我侬中,现在我们打扰,真的不是很合适。”

正文 第313章 番外篇 她没事

    江梧桐的面色一僵,身子已经站直,但看起来却无比的紧绷。

    她下意识的望向那与伍淑华一同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精致好看的脸平淡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漆黑的眸子眯了眯,轻描淡写的溢出两个字,像是毫不在乎一般,是么。

    季悟离江梧桐最近,稍一低眸就能看清她脸上的情绪变化,见她眸光一瞬不瞬的凝在曲漓身上,唇角翕动着,仿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他心一震,默了一瞬,还是抬手擦了擦她腰腹衣上裙的水渍,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热水挨着皮肤的时候,在那一刻确实是疼痛难耐,但因大部分的热水都泼到了她的衣着上,而不是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所以伤势不严重。

    疼痛也只是维持了一小会。

    她收回了视线,冲季悟摇了摇头,我没事。

    伍淑华眼眸一转,“师姐这是怎么了?”

    她身边站着的男人眉头一拧,视线落在江梧桐的腰腹上,季悟已经收回了手,那上边的水渍很明显。

    他的眼神幽深而漫远,走上前来牵过她的手,径直牵着她往门外走,我给你看伤。

    他们所在的这一片,在地震过后就是一片废墟了,现在屋子重盖,也只是单纯的想要遮风挡雨,极少装饰的精致,更别提有外屋和里屋之分。

    曲漓带着江梧桐想要换个屋子验伤,目的很明确,就是不想让旁人看见她腰腹上,有可能存在的伤口。

    季悟同样,在曲漓扣住江梧桐手的时候,他也顺势拽住了女人的手,不用了,梧桐说她没事。

    伍淑华不屑的嗤了一声,清亮的眸底忽明忽暗,透着一股醋酸味,双手抱胸看着这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戏码。

    转过身来,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好看清俊的面容明暗交错,我是大夫。

    季悟淡声回应,但梧桐不是病人。

    曲漓刚想要说什么,江梧桐咬了咬唇厉声道,好了,我没事,都给我松手。

    季悟和曲漓相视了一眼,冒着火花的视线在空中剧烈的纠缠了一会,最终是季悟慢慢的先松开了手。

    曲漓没有松开,但也没有走,季悟压下心底的不悦,你们来的正好,今日午后,我们就离开南陈,去下一个地方,都好好准备着,也许下一关会难上加难。

    伍淑华倪了曲漓和江梧桐一眼,那两个正大眼瞪小眼中,大概也没听见什么话。

    心底有些道不明的情绪在牵扯着她的心,伍淑华二话不说的朝男人走上前,抬手敲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师姐既然没什么大碍,你着什么急啊?”

    她的一句简单的反问,使得本就静谧的室内,变得更加的诡异。

    男人盯着江梧桐看了好一会,语气终是放缓了好几分,“真的没事?”

    江梧桐点了点脑袋,“我没事。你们先回房收拾东西罢,我们下午就要走了。”

    ……

    只有四个人,各自收拾各自的东西,十分的方便。

    江梧桐在这边认识了不少人,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大都是南陈的灾民。

    但最令她放不下的,是那个失去双亲,年纪不大的小女孩。

    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之一,其中有一个,是看着自己的至亲,从自己的面前慢慢的死去,而无能为力。

    月儿比她想象中要坚强要开朗,江梧桐很喜欢她,临走前问了她一句,等她历练回来,要不要随她一同去梅花剑派?

    月儿眨巴着大眼,诺诺的看着她,软儒的开口,“我现在就想随姐姐一同去,不可以么?”

    梅花剑派各弟子历练,那都是挑选在最脏最累的地方,以救助人为己任。

    月儿年纪还小,自然不适合一同跟着去。

    江梧桐解释了下,月儿似懂非懂,虽有不舍,但终究还是点着脑袋应了声好。

    她笑了下,慢慢的站起身子,尚未转身,就听到男人毫无情绪的嗓音,“要走了,你不舍得?”

    江梧桐转过了身子 ,视线定定的投向曲漓身上,男人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衍射除了夹杂着点复杂和沉黑的深意,再没有其他。

    “在这儿好歹呆了两个月,怎么可能说舍得就舍得?”女人回话干脆利索,“你不去收拾行李,来这做什么?”

    江梧桐和月儿一个屋子,她的行李早已经收拾好了,所以才和月儿说着话的。

    等确定了月儿的心意,过一会还得去寻南陈的县令说明白,这孩子她要了,等三个月后她就领走,让县令别给她找人家安放。

    曲漓掀了掀唇,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陪在你身边两年,说被你冷落就被你冷落,也不见得你有多舍不得。”

    月儿一脸懵懂的看着他走上前,站在江梧桐的眼前,直勾勾的望着江梧桐。

    那张看起来比她还要稚嫩无害的脸上,浮现委屈之色,但低沉的嗓音更多的是不满之意,“你和他,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江梧桐明白男人指的是什么,她看了月儿一眼,没有多谈。

    “只是意外。”

    显然,男人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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